第40章 龍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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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去查看暗室的情況, 而是很認真的打量著墓室裏的這個台子。
整個台子呈圓形, 大約半米高,東南西北各有一個台階, 台階旁邊都有一對青銅鶴燈。
我走過去看了看這青銅鶴燈,發現裏麵根本就沒有燈芯,而是一個青銅的小突起, 理論上, 這些燈是不可能被點燃的。
“大川, 這是魂燈, 需要燃燒靈魂點燃燈具。”胡玲玲看到青銅鶴燈,連忙告訴我。
我去, 這是什麽鬼東西,太邪門了, 燃燒靈魂, 這點一次就是燒命啊。
“這得多變態的人,才會點這東西?”
我咽了一口口水,輕聲問道。
“古代的貴族,什麽時候拿人命當回事兒了,何況金國的時候,是有北宋的戰俘給他們奴役。”
我一聽,很有道理啊, 正要點頭,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我仙家的聲音,一抬頭, 就看到吳淵站在我身邊,正彎著腰觀看這些青銅鶴燈。
“你認識?”我眨眨眼,覺得很驚訝,沒想到他會懂這些東西。
“嗯,見過資料。沒想到,這樣邪門的法器,竟然真的有人做出來了。”
“這東西有什麽用?”
胡玲玲並不知道這東西的用途,所以我隻能問他。
“養一些邪物,不過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吳淵搖搖頭,“不過我猜測,這青銅鶴燈跟這個台子一定有什麽關係。”
不得不說,這家夥說的很有道理,我回過神,開啟天眼後仔細觀察這個台子,別說,還真就發現了一些東西。
這台子四周都雕繪著各種長相奇怪的異獸,有的是在古籍傳說中有記載的,有的呢就就像是天生的畸形一樣,看著就覺得奇怪。
仔細看起,每一種動物浮雕,都刻畫在一塊石板上麵,六塊石板,組成了一環,成為了台子的最外圍,裏麵,則是一個半徑大約半米的凹槽,中間有個凸起十厘米左右的小圓柱子。
“弟馬,這六種動物,對應著薩滿教的六種最少見的動物圖騰,是邪靈。”聽到胡玲玲話,我挑了挑眉毛,然後用天眼向台子的內部透視。
剛開始,看到的是一層石板,在下麵,則是七個空間,空間內都放著一件東西。不過我的眼睛看到這裏就開始疼了起來,無法再仔細查看。
我閉上眼睛,讓阿靈幫我緩解了一下眼睛上的難受感。
吳淵就在我身邊,看到我突然閉上眼睛,出聲問道,“怎麽樣,難受嗎?”說完,就把帶著木頭珠子的手放在我的後背,霎時間,我就感覺全身都變得暖洋洋的舒服。
“別說,你這東西挺好用的,全身都舒服了,跟我念早課有一比。”我張開眼睛,好奇的看著他手上的木頭珠子,仔細一看,這木料應該是陰沉木,絕對是好東西。
當然,在我看來,最好的木材是雷擊木,那東西比陰沉木還少見。
“這台子,裏麵是不是放了東西?”
我一聽,詫異的回過頭看著吳淵,“你知道這是幹什麽用的?”
“我要是沒猜錯,這下麵應該是一個催生一種邪物的法陣,裏麵一定有東西在。”吳淵看著台子的中間,臉色沉重,“這應是一個六牲祭獻的陣勢,六牲之禮,可不是什麽人都受得了的。”
馬、牛、羊、豕、犬、雞,就是所謂的六牲,其中所謂的‘豕’就是豬的意思,這六種動物,在古代,那是給大貴族、王爵的食物,一般人是不可以的享用的。
我仔細又看了看那六個浮雕,才發現,確實是可以大致對應為六牲的六種動物,不過要比正常的動物,長得畸形一下。大約在墓主人看來,這些畸形的動物,都是好東西,所以顛顛的用來作為陪葬品之一,也不怕吃多了生個畸形出來。
或者,本來就想弄個怪物出來也不一定。
“用這六種邪物進行祭祀的,想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要沒猜錯,這六種邪物不僅起到了祭祀作用,還起到了一種鎮壓的效用,將那邪物鎮壓在這裏,作為墓獸,保衛這座墳墓。”
這麽猜,邏輯合理,沒毛病。
“可是,這東西被封在石板下麵,我們要是不動這裏的話,它也出不來啊。出不來的鎮墓獸,要它何用。”
我之前看過,下麵的空間都是封死的,根本出來東西,除非,那是一個沒有實體的東西。
這倒是有可能,要是沒有實體,那麽就可以存活很長時間,一般都比有實體的東西活得長。
“或者,開啟的機關,不在這裏,而是在別的地方。”吳淵猜測道,“一般情況下,墓葬中的鎮墓獸,都是活物,這活物在一個地方呆久了,想來脾氣都不會好。”
“能看得出來這活物是什麽東西嗎?你說,這古人不是對祭祀最為在意,這六牲之禮,隻有祭祀天地神明的時候才會用,這個墓裏難道還關著一個神不成?“
我這是沒話找話,因為之前的猜測,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總覺得要出事兒,和吳淵說話,雖然挺沒意思的,不過好在這家夥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不至於冷場不是。
“應該是一種所謂的神獸吧。“吳淵說完,又搖搖頭,”若是神獸,也不該在這裏出現。在古代,這神獸一般都會被敬獻給皇帝,換取其他的東西。“
我點點頭,覺得這家夥說的有點道理,正要和他說些別的,卻發現吳淵一個人跑到暗門旁邊,打著手電向裏張望。
“周先生,你有沒有注意到王教授他們兩個去了哪裏?“
哎呦我去,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剛才光顧著和吳淵聊天了,結果就把那兩人忘到腦後去了。
我連忙跑過去,順著手電的光向暗門裏麵看去,結果就見那暗門後麵是個狹長的墓道,幾乎看不到頭。墓道兩側,裝飾著一些雕刻非常精美的動物石像。
“咱們,也過去看看?“我咽了一口口水,遲疑地問道。
“好。“吳淵倒是好說話,點點頭就同意了,然後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麵,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明明來的時候說好了,我是來當探路先鋒的,結果倒是讓別人走在前麵。
我的心情被黃子尚感受到了,這家夥現在在我的心髒上,我想什麽,都能大致的感應到。
“弟馬,我這帶著二十多號人跟你進來,可不是當擺設的。“說著,就捆了我的嘴竅,對著兩個體型比較大的黃堂弟子發號施令,讓他們到前方開路。
然後就看到兩個剛剛化形,十七八歲的小少年,開心的蹦了起來,一溜煙跑到前麵,開始了他們的探路先鋒工作。
我連忙小跑兩步,走到吳淵前麵,麵對對方疑惑的眼神,不得不尷尬的解釋道:“我讓我的仙家探路。“
這麽說,我也是這麽做的,兩個黃堂弟子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麵,不遠不近的拉開距離,既能保證讓我看到,也能保證遇到危險,不會牽連到我身上。實話,看到有人在我前麵擋刀,真心不好意思,總覺得我這事兒做的有點王八蛋。
不過打從出馬弟子這個職業出現以來,仙家保護弟馬,而弟馬帶領仙家積累功德,便一直是這個職業的鐵則,無人可以改動。
有黃堂弟子在前麵開道,我這心裏多少鬆了一口氣,倒不是我膽小,隻是人對未知的東西,多少有點打怵。
走了大約兩百米之後,我們又到了一個堆滿各種器皿的房間,王聲和薛懷銘都在,沒全胳膊少腿的,正在興致勃勃地拿著個破罐子看。
“你們倆跑的真快,一轉眼就沒影了。“我沒好氣的埋怨了一句,薛懷銘嘿嘿笑了一笑,倒是王聲,壓根就沒搭理我,依舊在拿著一個破罐子看的癡迷。
“什麽東西啊,那麽入神?“我疑惑的看向薛懷銘,實在是不能指望王聲能搭理我。
“王教授說,這是一個北宋的盛水用具,基本能夠都斷定這墓確實是兩宋時期的墓葬。“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吳淵在這間墓室裏麵走動了一下,然後來到左側的一麵壁畫麵前,出神地看著壁畫,看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問了一句,“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我是一臉的不明所以,王聲則是勉強將自己的神智從破罐子上拿開,唯有薛懷銘,拿出別在腰上的手槍,開始警戒。
別說,這吳淵的耳朵確實好使,仔細一聽,確實能聽到細細簌簌地聲音,從墓室的四麵牆壁上傳了出來。
“這是什麽聲音?“
我看向吳淵,詢問道。剛才這家夥是看了壁畫之後才問的,想來是知道一些什麽。
但是吳淵搖搖頭,“我隻是看這壁畫的材質有些問題,好像是中空的,裏麵隱隱約約那個看到,有東西在動。“
我去,這是什麽眼神啊,這都能看得出來,我開始懷疑,這家夥其實也有類似於天眼的能力。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連忙聯係體內的仙家,開始準備戰鬥,鬼知道待會會出現什麽東西。
黃子尚讓所有的黃堂弟子都圍在我們四人的周圍,保證我們的完全,胡玲玲幹脆飄了出來,跑到我的頭頂上站著。
其實我特想說,作為一個姑娘,你這樣是不好的,可是我怕挨揍,隻能把自己的挪了挪,找了一個不太可能會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的地方站著,一抬眼,竟然發現吳淵就站在我旁邊,真是孽緣。
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我現在已經能非常明顯的分辨出,這聲音不是幾個東西發出來的,而是一群東西發出來的,而且正在緩慢的逼近,這種感覺,讓人心裏越來越沉重。
我這就想,這是什麽鬼東西,還會搞心理戰,成精了吧,後來想想也不對,成精也未必就精,比如說,正圍在我身邊的幾個一臉興奮的黃堂弟子。
看著這些躍躍欲試的小家夥,我用一種看倒黴孩子的眼神看著他們,這幾個一臉開心的傻貨,根本就不知道,黃子尚在我心竅上,把他們都罵了好幾遍,並且已經打算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他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大群倒黴孩子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