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仙人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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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這東西, 最開始的幾天還能記得, 但是過個三五天之後,就算能記住一些大體的主幹, 但是其它的東西,多少都會變的模糊。

    剛開始我還真就沒注意這個,但是等到我和吳淵在度假山莊玩了幾天, 發現我夢裏的小少年, 越來越像吳淵之後, 我覺得, 是時候該回家了。

    當然,我這兩天也沒有真的光玩, 我也有收獲的。

    經過皮杜巫師的首肯,我畫了一張, 他在清早晨練的素描稿件, 打算回去之後畫一幅肖像畫。

    作為報酬,我幫他除了一下,一個陳年舊傷。

    我回到沈市的家裏,已經是將近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吳淵最開始,也想要跟我一起過來,說是時間還夠, 他想來這邊考察市場。

    但是大約是我的躲避有點明顯,於是吳淵突然又說有事兒,回了魔都。

    吳淵離開後其實我就後悔了, 但是具體在後悔什麽,我又想不明白,這事兒就這樣紮在了我的心口,沒事兒就會動一下。

    老爺子在國內開完畫展之後,突然間又說要去米國,說是那裏有個藝術展,給他留了一個很不錯的位置。

    雖然說是一個藝術展的位置,但是其實那空間,不比之前在魔都的整個畫展小多少。老爺子這次非常的積極,死活逼著我們三個,每人至少要拿出一幅能上展的作品。

    鄧國平當時那是又激動又糾結,到那麽大的地方展覽自己的作品,自然是激動的,可是他剛剛度完蜜月回來,之前在魔都的時候,可是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現如今,哪有什麽作品。

    至於鬱澤,那家夥依舊是一副死魚眼睛,在老爺子發話的第二天,就拿出了一幅非常出色的大幅神話畫作,請老爺子指正。

    老爺子看了以後,非常激動,因為鬱澤的繪畫水平,又有了一次質的飛躍。

    我嘛,現在沒什麽好的作品,之前畫的那些雖然還算不錯,但是離著這次的畫展,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我對去了以後當墊底的,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之後我給家裏的冰箱塞滿了速食產品,各種方便麵、香腸和鹹菜。之後我群發短信,告訴所有人我現在要閉關,直到年底之前,我是不會現身了。

    這種事情,很多要進行藝術創作的偏執狂,都經曆過,在美院根本就不是什麽新聞。我爸媽那邊倒是很支持,就連程國棟都回信,問是不是之前工作太多了,想找個借口躲著他。

    我給他回了信,告訴他,油畫才是我的最愛,出馬是我的小老婆,不能時常兼顧。

    我先把可愛的周大湖小朋友畫了出來,一共十二張素描,我這些素描挑選了一下,按照日期,畫在了一幅大的畫紙上麵,十二個不同時期的周大湖,按照一個不規則的圓,排列在了畫紙上。

    這幅作品按說是比較好完成的,畢竟隻有素描不用上色。

    大約是感覺不一樣吧,這孩子一出生我就看著他,照顧他,整整接觸了一個多月,我很喜歡他,仔細的研究他的每一個動作。

    所以畫的時候,每一個細節我都會反複琢磨,我畫的每一筆,都會傾注我對他的感情。整幅作品完成後,看著它,我就像是又一次回顧了周大湖小朋友,最開始也最有趣的一個月。

    我給這幅畫取了一個名字,叫做《新成員》,寓意家裏添丁進口,我覺得挺不錯,至於其他的人想法,貌似現在沒人反對。

    之後我著手開始繪製《晨練》,也就是皮杜巫師,這位仁兄的服飾很有特點,一身暗紅色的,灰撲撲的僧衣,生麵有一條黑色的腰帶,一看就是新馬泰過來的。

    最主要的是,皮杜這人長得也非常有特色,黑瘦黑瘦的,眼睛雖小,但是非常有神,整個人氣質非常祥和,一看就覺得是個老好人。

    畫中的皮杜,正坐在院子裏打坐,腰帶上別著一個非常漂亮的銀匕首。

    這幅畫畫起來就非常慢了,因為我是用的小劫手第二層進行繪製的,每畫一筆,都要比別人費勁很多。

    不過使用小劫手繪畫,我會計入一種非常特殊的狀態中,一邊練習功夫一邊畫畫,兩邊都沒落下。

    等到《晨練》畫完,我的冰箱已經差不多見底了,這麽長時間,沒吃什麽新鮮素材,我覺得我整個人都快蔫吧了。

    出門去斜對麵的街上,找了一個看上去很火的館子,來一份炒飯,以及一份燒茄子。別說,這家店還真的不錯,可以考慮以後沒事兒上這來吃一頓,補充一下維生素。

    我這吃完了,順手就把這家店的外賣電話記了下來,然後就慢悠悠的往家走。路過超市的時候,便想著,該進去,買一些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

    我在超市裏閑逛,尋找著自己的目標,雖然說方便麵口味眾多,可是吃多了也沒什麽意思,還是買點巧克力吧,還能打發一下家裏的各位姑奶奶。

    “哎,秀芹,你聽說了嗎?35號那邊新開了一家問心堂,裏麵的師傅可厲害了。家裏出了什麽事兒,丟了什麽東西,該上哪裏找,說的那是一點都不差。”

    “真的假的,那是不是封建迷信嘛,是不是騙子啊?”

    “不是騙子,我一個鄰居,家裏老人死了,死之前明明是有話要對家裏人說,可是一口痰卡在嗓子裏,什麽都說不出來。後來啊我那鄰居就去了那個問心堂,人一去,那師傅就把家裏出了什麽事兒,想要問什麽都說了,我那鄰居都沒張口,那師傅就像是全程都看到過一樣。

    那師傅說,老人走之前啊,是想和家裏人說,他有個自己的存折,放在房間右邊櫃子裏麵的抽屜底下了。

    結果你猜怎麽著?我鄰居回家,還真就找到了,整整十幾萬呢,都是老人這些年讚下的。”

    “這麽厲害?這都能知道?”

    “出馬仙嘛,我小時候聽我奶奶說起過,挺邪乎的,沒想到我還真就見到了。”

    “真的假的,我怎麽覺得這麽玄乎呢,還有別人去嗎?”

    “當然有啊,我那天路過那家店門口,還看見有個人開著奧迪車過去看呢,那人可氣派的很,還帶了兩個保鏢呢。”

    “那,你說,他能不能請先上來問話?”

    “那麽厲害,應該能吧,怎麽,你想問事兒啊?”

    “我想問問,我那老頭子在下麵過的怎麽樣,我這兩天,總是夢到他。”

    “那就去看看,我明天有空,我陪你去吧。”

    “真的?那謝謝你啦,阿娟。”

    我就站在兩人對麵,當然,中間隔了一個架子,所以兩人對話我聽了一個全套,這讓我感覺非常的糾結。

    我這附近來了一個同行,這感覺怎麽這麽奇怪呢?

    “我說小寶哥,來了一個同行,離我家不遠,這事兒你們咋不說一聲啊?”

    “呃,大川,我們沒感覺到有什麽出馬弟子,在這附近出現啊。要不,我讓人出去打聽打聽。你這段時間都不離開家,我們也都在門口附近巡視,那兩人說的地方,可離了家裏兩條街呢。”

    “那就讓他們出去看看,要真是同行,我是不是,應該去打個招呼什麽的?”

    我缺少可同行打交道的經驗,唯一算是正經同行的熟人,就是我姨婆和那位幫我立堂口的師傅。

    程國棟那邊好像也認識兩位老出馬弟子,都是和他們那個處有聯係的,不過那兩位都是五六十歲的老江湖了,和我沒什麽交集。

    我這一路上,就想著這件事兒,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呃,倒不是看不慣人家的生意好,畢竟我當初就沒把自己,簡單的定位在問事兒這件小事而上。我這是大堂口,做的都是大功德,當然小事兒遇見了也是會做的,但是不會像這個人這樣,以此作為主要工作來做。

    回了家,我將買的東西放入冰箱,一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了。都這時候了,就算是要畫畫也畫不了幾筆,幹脆還是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說吧。

    正好老油條正弄了一個新片子,一個《美猴王》的選段,非常不錯,據說是電視裏那個美猴王的哥哥演的。

    這戲不需要聽唱腔,就是看個熱鬧,不費腦子還能娛樂到,非常的有意思,我和老油條整整看了三遍才散了。

    第二天,我一下樓,就看到了黃子尚和胡玲玲,一臉嚴肅的站在客廳裏麵,看樣子,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

    “怎麽,發生什麽事情了。”

    “弟馬,我昨天派了二十幾個兄弟出去,打聽了一下你說的那家店。那裏確實是一個仙堂。

    不過這個仙堂沒什麽能力,裏麵全都是一些剛剛磨煉橫骨,能說人話的小東西,一共不過二十幾個人,四梁八柱根本不齊。”

    我認真的聽著黃子尚的匯報,然後不明所以的問道:“哦,那就得了唄,你們這麽嚴肅做什麽?”

    “大川,你呀,對我們這些規矩上事情,總是不上心。這裏已經算是我們的地盤了,按說要是有出馬弟子過來開堂,是需要先和咱們打招呼的。

    像他這種不打招呼就過來,而且弄得這麽大,就是不給我們仙堂麵子了。”

    這個,我這人算是一個徹底的現代人思想,這仙堂也一直被我當做現代的合營公司處理。按說啊,有個同類公司在你家旁邊的地方開張,理論上他和不和我打招呼,貌似都可以吧?

    反正,我沒有什麽覺得應該生氣的。

    “呃,那是因為,他不知道,畢竟咱們這裏也沒什麽人知道。”

    胡玲玲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事情不是這樣說的,我們仙堂在這裏,那麽這裏,確切來說,臨近的五條街,都在咱們搬來的時候,被咱們做了記號,畫了底盤。其他的仙堂路過就會感受到,要是感受到了咱們的存在,還是不打招呼就來這裏立堂口,就是不把咱們放在眼裏。

    按照規矩,咱們是可以去把他的堂口翻了,也沒人說咱們做的不對的。”

    我眨眨眼睛,覺得胡玲玲今天貌似有點暴力,這把人堂口翻了,也就是說要把對方堂口裏的仙家,全都揍一遍,有些更暴力的,還會把出馬弟子的仙骨仙架給毀了。

    “不至於吧,也許是不懂規矩,咱們有沒有人認識那邊的仙家,去打個招呼就得了。”在我看來,這事兒怎麽著也得是先禮後兵。

    要不然,上去就打架,怎麽說都感覺有點野蠻了。

    “成,我找人去問問,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那邊的仙家,然後帶個話。反正小事兒咱們基本也不做,有人做也算是幫咱們照顧鄉裏鄉親了。”

    黃子尚拉了胡玲玲一下,然後拽著還在生氣的胡玲玲就走了。

    我揉揉脖子,打算去廚房弄點吃的。

    我還真就沒把他當回事兒,至於昨天一路上的糾結,已經讓我扔到犄角旮旯了。

    進了畫室,我又把《晨練》進行了深度加工,把它顏色做了一些調整,讓它看上去色彩才更為鮮明。

    我這畫畫又有了靈感,一畫起來,就不想停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我伸了一個懶腰,很幹脆的回去睡覺。

    睡醒之後,我就打開冰箱,一袋泡麵、一根香腸,這就是我的午飯了。

    我這裏剛吃完,就看到黃子尚和胡玲玲走了進來。

    黃子尚在前麵,一臉的怒氣,胡玲玲跟在後麵,一臉無奈。

    “這是怎麽了,誰敢惹你不高興啊?”據我所知,黃子尚在仙家小輩中,還是很有威望的,基本上大家都很給他麵子。

    “一個外八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看我怎麽收拾他。”黃子尚沒理我,直接帶了一些留在家裏的仙家,急衝衝的就出去了。

    我拉住胡玲玲,連忙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黃子尚這架勢,看來是要去和人拚命啊。

    “不就是新搬來的那家,那家的堂子上,全都是清風和煙鬼,剩下的都是幾個打雜的小家夥。昨天大川你一直在畫畫,我們也就沒打擾你,子尚就讓一個兄弟帶著帖子過去拜會,那家人好沒禮貌,竟然派了人跟著我們的人回來試探虛實。

    剛才我們找到了一個和那邊能搭上話的煙鬼,才知道,那邊的都是一些生前就裝設弄鬼的家夥,和一些地痞流氓,聚在一起根本就不是為了積累功德,而是為了給那個出馬弟子掙錢的。”

    “那,黃子尚這是去砸場子去了?”我疑惑的指了指門口,問道。

    胡玲玲點點頭,“確切來說,是要去把那家的堂子給翻了。”

    總之,就是去砸場子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呃,昨天眼睛疼,所以沒更新。

    給予我是在裸奔,想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我下周出差開會,大約是兩到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