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沒有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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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譽非這句話說完, 場麵頓時安靜了一瞬。& {www}.{}{}.{}

    所有人都知道霍譽非來這裏是因為什麽——霍譽守出事,那麽霍宋兩家所有矛盾的核心就落在霍譽非身上,其他人才不會在乎他所關心和在乎的是什麽,他們隻知道霍譽非很可能從一個“遊手好閑”的富家子弟,變成真正大家族的掌權者。

    他們想要從中漁利。

    而霍譽非冷不丁扔出的這一枚炸-彈,卻一下子推翻了這種可能。宋氏姑且不論, 有資格在場的所有霍姓子弟, 都清清楚楚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如果霍譽非想要執掌霍氏, 就絕對不能夠是一個同性戀。

    因此不能夠不讓人懷疑他是故意的, 他在傳達一個信息。

    什麽信息?

    霍譽非冷冷的環視周圍一圈, 抓住顧騁手腕轉身離開。

    他們快步轉過一條走道, 嘈雜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下來, 宋譽萊是第一個趕到的,她坐在特護病房外的沙發上,神色憂心忡忡。

    看到霍譽非的一瞬間,她馬上就站了起來, 似乎想要走過來, 又遲疑了一下。

    因為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這讓宋譽萊覺得他們之間生疏了許多。而霍譽非放棄繼承家族, 獨自前往異國他鄉開創事業, 也讓她認識到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對方。

    宋譽萊有些近鄉情怯。

    霍譽非笑了笑, 雖然不是很熱情,但仍舊主動過去擁抱了一下,向她介紹顧騁。

    之後了解了一下霍譽守的情況。

    這已經是文萊最頂尖的醫療設施了, 他們現在隻能盡力穩定霍譽守的情況,等待即將趕來的醫療小組。

    霍譽非跟顧騁說了幾句話,就走進了病房。

    霍譽守臉色卻是不大好,看起來比幾年前要疲憊了很多,就算是昏睡不醒,眉目之間也隱隱有兩條豎紋,並且鬢角上冒出了幾根銀色的發絲。

    但實際上,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

    霍譽非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兩隻手交錯頂著下巴,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對方,腦子裏快速的想著事情。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幾年前意氣風發的霍譽守身上。

    說是“意氣風發”可能也不盡然,宋女士對繼承人的培養模式素來是施之以重壓,煉之以皮骨,這對霍譽守來說本來並不是什麽棘手的問題,但他還要仔細權衡父母雙方家族的利益。

    從三年前,他離開時霍譽守跟他說那一番話之後,霍譽非才真正了解到家族風平浪靜之下所潛伏的最大矛盾。如果一切不出意外的話,幾個月之後,霍璋祚將發動一場史無前例的貨幣狙擊。

    霍譽守卻在這個時候出事了。

    霍譽非眉目深邃,在病房柔和的光線下,顯出一種心事重重。

    就在這個時候,霍譽非接到了大伯霍啟明的電話。

    他立刻按下靜音,看了眼昏睡中的霍譽守,走到外麵的陽台上接了起來。

    霍啟明第一句話,就是詢問他是否已經落地,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告訴了他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因為天氣原因,他們組織的醫療隊恐怕要滯留幾個小時之後才能出發。霍啟明對霍譽守的情況很憂慮,因為他傷到的是頭部,是否能夠搭乘飛機轉移還需要專家檢查之後製定詳細計劃。

    而就在病房之外,宋譽萊麵對顧騁,卻有點相顧無言。她也沒有想到,這麽久之後,霍譽非竟然從來沒有改變過自己的心意。

    宋譽萊走開了幾步,抱著胳膊透過內廊的玻璃看裏麵情況。

    顧騁絲毫不在乎,他目光一直落在病房裏心事重重的小向日葵身上。

    或者說,有點掉色的小向日葵。

    直到看見霍譽非起身,取出手機,走向陽台。他神色變化了一下,同樣也掏出了手機,走到走廊盡頭。霍譽非掛斷霍啟明的電話,憂慮更深了一層。

    現在他……或者說霍譽守,需要的是及時、專業、先進、安全的醫療支持。後麵三個都不難,比較難的是第一個。現在最珍貴的是時間,他們專業的醫療團隊每晚到一分鍾,就多一分鍾危險。

    霍譽非並不信任當地的醫療水平能對於腦補傷情做出最有效的應對,尤其霍譽守情況又比較複雜。

    他看了霍譽守幾秒,忽然低低說:“哥,你得醒過來。”

    霍譽非走出病房,跟宋譽萊大致說了一下霍啟明電話的內容,讓她待在這邊觀察霍譽守情況。雖然特護病房配備有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專業護理,霍譽非並不能全然放心。

    他覺得時間太巧了點,也太敏感了點,總要家裏人看護才能放心。

    而霍譽非則給顧騁打電話,打算親自飛一趟新加坡,看看能不能更加爭取一些時間。

    不過他才在電話裏提了一兩句,顧騁就完全猜出了他的意思,在跟霍譽非確認之後,說了一句:“稍等。”

    幾分鍾之後,霍譽非看到對方快步從走廊另外一邊的休息室朝他走過來。

    “怎麽了?”霍譽非問,語氣有一點小著急。

    顧騁了解霍譽非的心情,主動抱了他一下:“我剛剛聯係了獅城的朋友,請他幫忙,最多三個小時就有專業的醫療隊可以趕到,你不要著急。”

    幾分鍾之前,顧騁剛剛和新加坡的一位華人富豪通完電話,請對方幫忙。

    文萊的醫療情況顯而易見,那麽霍譽非大哥就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盡快接受專業人員的檢查,等情況穩定之後立刻轉移。

    距離文萊最近因而能夠最快提供幫助的則是獅城。

    獅城華人勢力眾多,其中卻不包含霍氏,長期以來和霍氏家族交好的李氏在獅城根深葉茂,似乎是一個好消息?

    顧騁知道並非如此。

    霍譽非非但不可能讓李澤牽扯其中,甚至要防備對方得知消息。

    李澤根基未穩,仍舊受到頗多製衡,而以以霍氏和李氏全麵深入的合作關係,本身就不適合深入彼此家族內部問題。無論霍啟東和李允,霍譽非和李澤私交到了什麽樣的地步,他們之間合作也是基於家族利益而非個人。因此不得不公私分明,既是維護彼此感情,又是保護各自利益。

    怎麽樣才能盡快的在新加坡組織專業醫療隊並盡快趕到這裏?

    顧騁想到了林深,是他合作的對象之一,也是當初他剛剛落腳高譚時的第一個客戶。當時他們甚至沒有見麵,林深隻是通過電話裏幾分鍾顧騁所闡述的大致思路,就決定投錢。對顧騁來說,第一單金額挺大的,但林深來說,這不過是小錢。他之後甚至都沒有在意,直到有一天忽然發現賬麵上多了一大筆錢——本金的二十倍收益。

    短短五個星期。

    林深這才開始注意顧騁。都是華人,又能通過彼此賺錢,有什麽理由不交好?而接觸之後又都發現對方為人不錯,也漸漸就成為了朋友。

    身為朋友,林深樂意讓別人欠他人情,更何況那個人是顧騁。

    他相信這種小小的投資在不久之後將會得到巨大回報。

    顧騁不會讓他失望。

    確實如此,因為顧騁首先不會讓他的小向日葵失望。

    霍譽非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不但察覺到了他所擔心的問題,還直接給出了解決方案。

    這讓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瞬間覺得放下了不少心,下一瞬間又想,他養的兔子真的是長大了,有那麽點微微的失落。

    不過也隻是一點點。

    霍譽非慢慢的呼出一口氣,伸手把顧騁摟進懷裏,一點一點加大力道。

    抱的很緊很緊。

    用盡了全部的力道,而就在小兔子把爪子搭在他後背上的一瞬間,霍譽非又陡然放鬆下來。

    顧騁被身上突然增加的分量猝不及防的一下。

    隨機就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霍譽非說了一句“沒有”,卻也不肯抬起頭。

    顧騁就牢牢的抱著他,任憑他把腦袋埋在自己脖子裏。

    低低的安慰對方:“別擔心,剛剛我也聯係了高譚那邊一位腦科醫生,給他複述了一下你哥哥的情況,他態度比較樂觀,告訴我隻要能夠熬過危險期,基本就沒有生命危險,要緊的是顱內可能會有淤血,首先要確定血塊的大小好位置,如果需要手術清除的話,我們最好聯絡有豐富經驗的醫師……”

    他們就這樣抱著說了一會話,然後霍譽非也冷靜了下來。

    幾個小時之後,新加坡那邊的專家團隊和霍啟東宋女士幾乎同時趕到。

    宋國珍精神狀態不太好,顯然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很大刺激,可能對她來說霍譽守不僅僅是長子這一重身份,她也明白一旦霍譽守出事,情況會怎樣複雜。

    以往對家族事物毫不多言,全心當富貴閑人的霍啟東破天荒的摟住宋國珍,卻並不是安慰她,而是提醒她最關鍵的事:“譽守不能有事。”

    霍譽非和霍啟東說話,宋譽萊則陪著宋女士。

    顧騁打過招呼之後,就匆匆協調文萊醫院方麵和新加坡飛來專家的,安置醫療設備。霍啟東察覺到這一點之後,挺驚訝,不過看看霍譽非理所當然的樣子,又覺得沒什麽了。

    正在和另外幾個熟人說話的宋天白剛剛客氣的和宋國珍問過好,一轉身仍舊有些咬牙切齒。

    宋天白缺錢。

    他能夠這麽快集結人趕來這裏,並不是因為消息有多靈通,而是因為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他剛好在距離最近的位置——當時宋天白正在獅城賭馬。宋女士得知這個情況,當即就打電話令宋天白飛去看情況。宋天白從小對這個姑姑又敬又畏,不敢不聽話,他本來還還挺心不甘情不願的,但幾個馬友對他說,這才是他翻身的機會。

    宋天白一路都在琢磨這件事,他知道自己沒有大本事,姑父一家又姓霍,自己一個人肯定占不到便宜,因而不忘叫上了許多遠近宋姓親戚。

    宋天白不但缺錢,還非常要麵子。

    霍譽非就讓他非常沒麵子。

    但宋天白也“膽小”,畢竟宋家還是矮霍家一頭,他也不是宋夢德的親孫子,並不敢正麵和霍譽非動手。

    其實霍譽非那一句坦坦蕩蕩的“我愛人”,已經把今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事實上根本沒有多少人在意他臉上青腫起來的那一塊。

    宋天白卻覺得所有人都在暗地裏譏笑嘲諷他,而且那種譏笑的聲音越來越大,讓他忍無可忍的把捂在臉上的冰袋扔開到地上,冷笑著放狠話,他一定要霍譽非好看。

    剛好就在這個時候,顧騁和剛剛把兩邊的醫生交接完,準備下樓核對幾樣緊隨醫生之後送來的儀器,在拐角的地方聽到了宋天白一番“豪言壯語”。他眉頭一挑,忽然拉住一位護工,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話。那名護工按照顧騁的要求走到宋天白身邊,輕聲複述了一遍,宋天白的臉色陡然一變,不由得順著視線看了過去。

    顧騁一手插兜一手在打電話,注意到宋天白的目光,對他點了點頭。

    宋天白表情卻更加微妙,一瞬間有點憤怒,一瞬間有點害怕,但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朝著顧騁走了過去。

    顧騁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一邊講著電話一邊下樓,直到快要走到一樓的時候,他才把電話掛斷,看了眼宋天白。

    那眼神和不久之前全然不同——冷冷淡淡又割得人生疼。

    宋天白不由得要開口。

    對方卻打斷了他,平靜的報出幾串股票代碼。

    宋天白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順口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顧騁有點訝然,他說:“不如你打電話給你的經理人問一問發生了什麽?”

    聽從“內部消息”把一半的身家拋進股市打算大賺一筆的宋天白,隱隱覺得事情不太對勁,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強壓著一絲絲慌張的聲音:“宋先生,現在隻是一點小波動,情況都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宋天白察覺到不對勁,低吼道:“到底怎麽回事。”

    那邊停頓了一秒:“……您還沒有得到消息?剛剛那五隻股票……全部跌停了。但請放心,這隻是正常的波動……”

    正常的波動?

    就算宋天白是傻子,也會知道這不可能是正常現象。

    宋天白反應了幾秒,就把目光慢慢轉到了顧騁麵無表情的麵孔上。

    “是你幹的!”

    顧騁不置可否,翻手看了眼時間,簡單的道:“宋先生是聰明人,以後我不希望聽到有人說他要讓霍譽非‘好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宋天白臉色變來變去。

    顧騁既沒有給他惱羞成怒的機會,又剛剛好卡在了他的七寸上。

    宋天白骨頭其實已經軟了,嘴上卻不肯放鬆。

    然後聽到對方輕飄飄說了一句:“今天才是第一天,宋先生。”

    十多個小時之後,霍啟明和他帶的醫生也趕到了,這時候新加坡這邊的專家已經會診出了初步結果,霍譽守的情況也被控製了下來。

    霍璋祚本來也要趕來,霍啟東考慮到霍譽守情況穩定,馬上就要轉移回國,霍璋祚年事已高,雖然身體健朗也難免奔波,再三勸服。

    兩天之後,他們一行人分別搭乘飛機,陪同霍譽守轉回澳洲繼續接受治療。

    就在他轉入澳洲醫院的第三天,情況已經開始漸漸好轉。

    這時候,很多矛盾也到了不得不麵對的時候。

    霍啟東和宋女士私下裏未必沒有討論過,但隻有霍璋祚才真正具有話語權,宋夢德恐怕都隻有接受的餘地。但到了那個時候,霍宋兩家的聯盟還能夠繼續維持下去嗎?

    當天晚上,因為有點感冒卻還堅持熬夜的霍譽非被顧騁訓了一頓,乖乖回家休息。

    一進門,就發現爐火燒的很旺,霍璋祚坐在紅色的沙發上,低頭擺弄著手裏的一個小飛機模型,頭也不抬的說:“譽非,過來坐。”

    他要和霍譽非談一談。

    霍璋祚畢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就算自己的孫子喜歡男人這件事讓他大為震驚,但仔細一想也沒什麽好驚訝的。

    霍啟東本來就是離經叛道的人,他的小兒子又能安分到哪裏去?

    而且說真的,他了解自己的孫子嗎?

    霍璋祚遺憾的發現,答案恐怕是否。

    但問題還是要解決,霍宋兩家的利益都一驚緊緊糾葛在一起。霍璋祚看來,最溫和的方式就是霍譽非繼承霍氏,名義上霍譽守是宋氏的繼承人,霍譽非呢,則以代替兄長承擔責任的名義,可以一步步把宋氏握入手中。

    霍璋祚已經找好了籌碼,可以讓宋夢德即使心不甘情不願也仍舊得答應。

    這一切的前提都在於,霍譽非要配合,並且配合家族安排,比如和宋夢德的孫侄女聯姻。

    意料之中,霍譽非笑笑,清晰而明確的拒絕了。

    霍璋祚不以為意,戴上眼鏡,開始一點點把手上那個小飛機模型用小鑷子拆卸開。

    他沒有逼迫、或是威脅對方,而是微微感慨了一句:“譽守從小就被寄予厚望,壓力很大,也很辛苦。”

    霍譽非眼睫一閃,然後慢慢垂落了下去:“確實。”

    稍微靜默了幾分鍾,空氣裏隻有爐火劈裏啪啦的聲音,以及霍璋祚拆卸小零件的聲音。

    霍譽非忽然開口:“爺爺,你想讓我做什麽?”

    霍璋祚看了看他:“我剛不是說了嗎?”

    霍譽非說:“大哥很不容易,家族是責任,也是榮耀,這些都是屬於他的。他也一定會醒過來。”

    霍璋祚看了他幾秒。

    就聽見霍譽非又問了一遍:“爺爺,你想讓我做什麽?”

    霍璋祚放下了手裏的東西。

    “確實要讓你做一件事。”

    當天晚上,顧騁輕輕回到臥室的時候,發現霍譽非還沒有睡,坐在床邊玩著手裏的一個小飛機,有點魂不守舍。

    顧騁一邊解開扣子,一邊在他身邊坐下,陪著他坐了一會,才問:“怎麽了?”

    霍譽非眼鏡眨了眨,突然回神,看見他的小兔子回來了,伸手抱了抱。

    “我就是有點煩。”

    “煩什麽?”

    霍譽非撓了撓臉,挺惆悵的:“現金……一下子要拿出這麽多現金,我才發現自己其實挺窮的。”

    顧騁問:“多少?”

    霍譽非隨口報了一個數字。

    能讓霍譽非這樣為難,這個數字也確實不少……任何意義上,尤其在貨幣單位是美元的時候。就算是對霍璋祚來說,也並不是一個不痛不癢的數字。

    顧騁卻微微一怔:“差不多夠啊,你怎麽……”

    他話音一頓。

    霍譽非“嗯?”了一聲。

    就聽到對方情緒明顯有些改變的聲音:“你是不是從來就不打算花我的錢?”

    “沒有啊!”霍譽非挺了解他的小兔子需要什麽樣的安全感,連忙否認,“你看我們認識開始,都是你在賺錢養我嘛。”

    他說的坦坦蕩蕩,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然後就被對方下一句話砸暈了——

    “那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顧騁說完就要出去洗澡,被霍譽非從背後抱了回來。

    “什麽解決了?我還沒聽懂呢。”

    顧騁突然回頭,長眉一揚,表情有點壓迫的盯著對方:“這三年,我賺到的每一筆錢,無論是多是少,幾百美元還是千萬利潤,我都會拿出二分之一存給你……你一直都沒有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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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麽麽我家寶貝,親親抱抱舉高高~

    這篇我最近多碼點,這周完結。番外不一定有,有特別想看的番可以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