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突然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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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悅呆了。

    “你、你用剩下的?”

    “是我表達不對。”應如水收回了尷尬的姨媽巾,“這包剩下的裏麵是新的,我還沒用過。”

    “呃。你誤會了。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關悅下手極快,一瞬間將衛生巾從應如水的手中奪了過來,像是在搶奪什麽珍寶一般。

    應如水:“......”

    對於應如水的到來,關悅高興得不得了,高興到連身上的痛感都少了大半。她熱情招呼著:“進來坐啊。”

    應如水卻搖頭:“不了,我還得早睡。”

    “等等。”關悅突然詞窮了,但還是拉住了應如水的衣袖,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大姨媽來了?”

    “今天你和李欣然在一起的時候,血都流到腳後跟了。”

    “......”關悅臉上一紅,徹徹底底詞窮了。

    但她不想讓應如水就這麽走了,還想問點什麽:“那你怎麽知道我沒衛生巾?”

    應如水說話還是依舊滴水不漏:“剛才在超市門口遇見你的助理了。”

    原來是這樣。可短信上麵小琳達沒說過她遇見了應如水啊。

    “謝謝你的衛生巾。你真的不進來坐坐?”

    “不用了。”應如水搖了搖頭,不再客套,轉身走了。

    關悅的心中失落感叢生,她又喊住了應如水,道:“那個燈光師已經被解雇了。”

    應如水轉過身:“謝謝。”

    “你不用謝,是他自己心思不正,咎由自取。”關悅一頓,又補了句:“上次在化妝間是我魯莽了。”

    應如水依舊搖頭:“謝謝你。”

    直到應如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彎處,關悅這才拉上了門,過了好久才將心中的那股激動壓下去。

    應如水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啊?否則怎麽會這麽注意她?竟然還送來這麽私人的物品。

    想到這裏,關悅心裏笑開了花,然後把應如水送來的衛生巾收藏到了衣櫃裏麵,不打算用了。

    這可是應如水第一次送她的東西,她才舍不得用呢。

    時間又過了大概半小時,小琳達這才姍姍來遲。

    “老大!我回來了!”

    小琳達朝關悅晃了晃手中裝著姨媽巾和止痛藥的一大包,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還疼嗎?”

    “好像沒那麽疼了。”關悅接過小琳達手中的東西,去衛生間換上了姨媽巾,然後進了臥室。

    小琳達這時已經自覺地在床邊等著了。

    關悅垂下眼睛,含了一口溫開水,聲音聽不出喜怒:“說吧,今天是怎麽一回事。一個字都不要漏。”

    小琳達肩膀一垮,眼神閃躲:“好吧好吧,我說。”

    “那你說啊。別吞吞吐吐的。”

    小琳達望了望關悅,眼神幽怨,開始交代今天經曆的事情。

    “今天李欣然那麽衝,我氣不過就整整她。但我不是真的想整,隻是搞搞惡作劇。”

    關悅挑眉:“惡作劇?”

    小琳達點頭:“沒錯,我發現基地裏麵有條小河,就掰了根樹棍去河邊挖了根小蚯蚓,準備把它放到李欣然的梳妝台上。”

    “我用了一個空的眼影盒子把蚯蚓裝進去了。沒想到正要放的時候,我發現門外有腳步聲。我做賊心虛,就把蚯蚓盒子放到了你的包包裏。沒想到這時候張姐剛好打來電話,我就出去接她電話了。”

    小琳達每說一句就觀察一次關悅的神色。在發現關悅臉上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之後,這才稍稍放心接著說了下去。

    “等我回來拿蚯蚓的時候,卻發現包包的夾層裏麵有個胳手的東西。我拿出來一看,竟然發現是個鑽戒。而且還是張欣然的那個戒指。”

    關悅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然後你就自作聰明,把戒指塞回去了?”

    小琳達點頭如搗蒜。

    關悅直視她的眼睛:“你當時為什麽不跟我說這件事情?”

    小琳達支支吾吾:“我...我忘了。”

    “忘了?我知道,你肯定是猜出了對方要做什麽,於是存心要看他們出醜。”關悅笑著說:“你之所以不告訴我,是因為我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就會阻止你。到時候你就不能享受打臉的快感了是吧?”

    小琳達紅著眼睛為自己辯解:“不是啊!我隻是想替你出出氣!我不是為了我自己!”

    關悅歎了一口氣。她當然明白小琳達是什麽意思,但是卻不讚同她的做法:“你回去好好洗洗,然後睡覺吧。”

    “老大,你不會開了我吧?”小琳達的眼淚眼看著就要從眼眶裏飆出來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千萬不要開了我!”

    “誰說要開了你了?”關悅揉了揉小琳達頭上雜亂的狗毛:“下次要是發現了什麽不正常的事情,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不要擅自行動。知道嗎?”

    小琳達吸了吸鼻涕,可憐兮兮的:“我知道了!”

    “那就好,快去睡吧。”

    “好。老大,你也早點睡啊。明天還要和應如水拍對手戲呢。”

    望著小琳達離去的背影,關悅頗為憂心地道:“就怕你以後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第二日一早,關悅坐保姆車到達了片場。化好妝後就坐在一條長椅上翻閱季青惟和沈千問初見這場戲。

    “你來了。” 關悅看著燈光下的修長人影,抬起頭向應如水問好:“早安。”

    應如水這時候已經換上了古裝,她手上拿著劇本,坐到了長椅的另一頭:“你今天撐得住麽?”

    關悅爽朗一笑,露出上下兩排大白牙:“還好。就是肚子一陣一陣的疼。”

    應如水翻開了劇本,不經意地說:“如果撐不住,可以跟導演請假。”

    關悅說:“不用這麽麻煩,我扛得住。”

    於是應如水沒有再說話,專心看起了劇本。

    日頭漸高,清晨的陽光灑到了長椅之上。

    關悅側過頭,望著專心致誌讀劇本的應如水,隻希望時間再過得慢一點。

    然而副導演已經來催人了。

    *

    沈家派人前來和親的消息著實令人震驚。然後季家家主季天元卻覺得結親不失為一個好法子。自古以來,正邪兩派相互對立,導致死傷無數。

    然而季天元生性仁慈,深以為人生而為善,就算是惡人也可以被教化。

    和親在他眼裏正是正邪兩派化解前仇的一個良好開端。

    季天元生有一子一女,即季青鴻和季青惟。這和親的任務自然也就落到了身為長子季青鴻的頭上。

    可偏偏季青鴻性格軟糯,對成親之事雖有所抵觸卻不敢開口拒絕。

    相比之下,季青惟在性格上比她哥更隨加像個男孩。

    書房之中,兄妹倆正捧著書晨讀。

    季青鴻是規規矩矩地搖頭晃腦大聲讀書,而季青惟則是瞪著二郎腿有一句沒一句地念著,有時候還會專念幾句打油詩,去逗弄她兄長。

    但季青鴻的頭晃得季青惟頭直暈,於是她一手圈住了前者的肩膀,問道:“我說哥,你連人家姑娘見都沒見過,就怎麽知道你不會喜歡上人家?”

    季青鴻偏過身體,輕聲細語地道:“小妹,你莫要動手動腳的。等會兒爹看到了又要罵人了。”

    “再說了,人家是姑娘家,我哪能隨隨便去看人家啊,也不怕玷汙了人家的清白。”隻說了這麽幾句,季青鴻便不再理人了。

    季青惟覺得無趣,便也不再打擾這個書呆子了。

    夜晚她回到閨房,洗漱時望見銅鏡中的那張俊臉,計上心頭——她與季青鴻長得這麽像,不如就扮成他兄長,前去邪教打探打探虛實,會會她未來的嫂嫂。

    季青惟學著她哥搖頭晃腦的模樣,打量著鏡中的自己,語氣頗為自戀:“季青惟啊季青惟,你說你怎麽這麽聰明呢!”

    沈家的城堡修建在楓林灣,東側是山,西側為水,不僅能自給自足,更重要的是易守難攻。

    季青惟腰間係著包袱,後背掛著一柄木劍,站在一處山丘之上眺望風景如畫的楓林灣。

    “如此好山好水,實在難得。”

    聽聞那邪教魔女沈千問常年養在深閨,是個絕色美人。但到底有多絕多美,無人知曉。

    後來,又有江湖傳言說沈千問其實是個醜八怪。聽說她臉蛋上還有一塊疤,還沒來得及出來見人,先把自己給醜死了。

    對於這樣兩極化的江湖傳說,季青惟表示,要親眼見過才能下定論。

    但楓林灣守衛森嚴,在此處晃蕩了十來天,季青惟連城堡內部的地圖都還沒摸清楚。

    一日,季青惟在後山打獵,準備烤兩隻雞填飽肚子,卻在回到自己留宿多日的山洞中時,發現裏麵有火光閃現。

    等靠近查探時,卻不知中了什麽詭異迷煙,哐當一聲倒地不起。

    這時一道矮小的身影慢慢靠近,從身上摸出火折子點燃後,又將明亮的火光照在季青惟的臉龐上。

    一個聽上去像小女孩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屑:“小姐,看來又是個淫賊來這兒踩點了。他們就不能換個地方麽,這山洞我都來過十幾次了。”

    被喚做小姐的那人一半的身體都隱在了黑暗之中,神色晦暗不明,唯有那曼妙的身姿能讓人窺見一二。

    她玉口微開,聲音清冷:“哪來的淫賊,不過是女扮男裝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大家幫忙捉蟲!看病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