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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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皇子來透露了八皇子可能已經知道晏端淳是男孩子的事情後, 晏端淳的心就再也沒有靜下來過。。しw0。

    本來黎相輕是想讓自家公主好好睡一覺, 寬慰他還有時間,休息好了再想,思路會更清晰, 但是晏端淳就是睡不著, 整整一夜沒能閉眼, 黎相輕便也陪了他整整一夜, 冥思苦想,感覺腦袋都要炸了。

    到了第二日清晨, 晏端淳下了一個決定。

    他準備不等了, 不等大皇子什麽時候回朝,不等八皇子是否會提前去把秘密暴露給父皇, 他準備進宮, 親自對父皇坦誠這個秘密。

    黎相輕當時是有些震驚的,應為大家想辦法, 想的都是如何隱瞞過去的辦法, 至少是隱瞞到皇上和扶黎出宮。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麽做的,沒想到自家公主會突然間做這麽一個往火坑裏跳的決定。

    當時,兩人還在床上沒有起來,黎相輕摟著自家公主,沒有生氣,也沒有反對,隻是摸著自家公主的背,問:“寶兒, 你可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

    晏端淳點點頭,緊緊抱住自家駙馬,把臉埋在他懷裏,道:“除非毫無痕跡地把知qíng rén全滅口,但是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已經瞞不過去了。”

    這麽說著,晏端淳又抬起了頭,眼眶微微泛紅,看著自家駙馬,道:“我不想父皇從別人那裏聽到這個秘密,父皇該多麽失望多麽難過?既然等不到扶黎說,就讓我親自去吧,我想陪陪父皇。”

    晏端淳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會牽連多少人,但是這個秘密已經瞞不住了,他情願自己陪在父皇身邊,由自己說出來,總比讓父皇從別人口中聽到好過。有自己在,就算父皇不再顧及往日親情,也比外人添油加醋的好,能護住多少人就護住多少人吧。

    黎相輕看著自家公主眼裏漸漸蓄起了薄淚,心裏陣陣抽痛,他知道,自家公主做了一個多麽艱難的決定。作為自家公主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隻能無條件地支持。

    把人摟回懷裏,黎相輕道:“別想得太壞,十幾年的父子情,還不如一個性別重要嗎?我相信,皇上最終還是愛你的,我陪你一起進宮。”

    “不,我自己去!”

    晏端淳推開自家駙馬,坐了起來,拿了平日裏在侯府穿的男裝,開始穿衣服。既然要坦白了,就坦白得徹底一些。

    他怎麽可能讓自家駙馬跟著自己去送死呢?他是那麽地愛他,寧願他好好活著,也不相信什麽做鬼也能在一起。

    黎相輕自然知道自家公主的心思,無奈地笑了一下,坐起來給他把穿亂的衣服套好。

    “我保證,我們都會沒事的,一起去有個照應。”

    晏端淳把自己的衣服搶回來自己穿,依然搖頭。

    “進宮有什麽好照應的,宮裏有扶黎,外麵才需要照應,老大老二還沒搞定,哥哥近日也要回來了,萬一我有個……你在外麵至少還能給哥哥幫幫忙,都進宮了,我們隻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黎相輕猶豫了,自家公主說得對,外麵必須有人照應。他不相信皇上會對自己心愛的孩子起殺心,但畢竟當時在氣頭上,萬一自家公主出了什麽事呢?他在外麵還能把大皇子挪用軍餉的事搞一搞,分散皇上的注意力。

    正在黎相輕猶豫的時候,晏端淳下了床,穿好鞋,把衣服整了整,才看向駙馬,道:“相輕哥哥,你記住,你不知道我是男的,是我欺騙了你的感情。你往日總愛流連花樓,我就是以這個理由,拒絕與你同房,因此你並不知情。”

    聽他這麽說,黎相輕猛然睜大了眼睛。他不能與心愛的人一起去麵對就已經讓他很痛心了,沒想到自家公主居然這麽徹底地把自己隔絕在這個事件之外!他隻覺得心裏密密麻麻的刺痛,眼裏都有些熱了。

    黎相輕沉默了一會兒,但是最終並沒有反駁什麽。他知道,此時不是用來展現自己多麽愛公主,多麽願意與公主同生共死的時候。這個時候,更需要的事理智。他沒有參與這個秘密,才有資格站在不知情者的立場去求情,去推翻大皇子。一旦他變成了知情者,他將什麽都做不了了。

    壓住心裏的沉痛,黎相輕下了床,緊緊地摟住了自家公主,柔聲道:“寶兒,你別怕,等我布置好一切,無論什麽局勢,我都能帶你回家。”

    晏端淳聽著,默默地滑落了忍了許久的淚水,點了點頭。

    洗漱,又被自家駙馬盯著吃了早膳,晏端淳才獨自上馬車進了皇宮。

    黎相輕默默地看著自家公主坐的馬車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自己眼前,才沉下了臉,皺起眉,著手去布置宮外的一切。

    晏端淳坐在馬車裏,他從未感受過,逸安侯府到皇宮的距離竟是如此的遠,讓他覺得心驚膽戰,恍如隔世,但距離又是如此的近,他似乎還沒有做好準備,馬車已經到了宮內。

    去承寰宮的路,晏端淳走過無數遍,沒有哪次不是開開心心地去的。唯有這次,他甚至覺得有些邁不開腳。

    走到承寰宮門口的時候,晏端淳定定地站了一會兒,他腦海裏閃過無數種自家父皇知道秘密之後的反應。每次想到父皇會對自己露出失望的神色,他的心裏就十分難受。

    幾次想要踏入承寰宮的大門,晏端淳又收回了腳。

    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身後響起了自己無比熟悉的聲音。

    “淳兒,怎麽這麽早進宮了?不進去?”

    晏端淳整個人都瞬間僵住了,他僵硬地扭頭去看,原來是自家父皇剛剛下朝回來,身後還跟著趙公公。

    趙公公還是那麽地和藹可親,每次見到自己都是笑眯眯的,宛如自己很親的爺爺。晏端淳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每次走不動路了,是如何張開小手臂,跟趙公公說想要背背,趙公公總是十分寵愛地蹲下來把他背起。

    回憶起許多幼時的事情,那時是如何的幸福快樂,如今就是如何的沉悶痛苦。那些給他那麽多愛的長輩,不過都是被他欺騙的對象罷了。

    見自家閨女直愣愣地站著不說話,皇上覺得有些奇怪,笑意淡了下去,問:“淳兒,怎麽了?受委屈了?”

    晏端淳忙搖搖頭,頭上沒有發髻的重量,也沒有簪子掛墜的晃動。這時,他猛然想起,今日自己穿的是男裝,為何父皇一眼就認出來了?

    “父皇,你認出我了?”晏端淳看看自己穿的男裝,有些詫異。

    皇上哈哈笑了起來,捏捏自家小心肝的臉,道:“父皇還能認不出自家小寶貝?你自幼愛穿男裝,清兒如今又不再皇城,除了你父皇還能認成誰?”

    晏端淳尷尬地笑了笑,有那麽一瞬,他甚至在想,父皇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男孩子了,隻是為了保護自己,一直幫著隱瞞?然而,這個幻想,隨著自家父皇的解釋,破滅了。

    “怎麽了?苦著臉?駙馬對你不好?”皇上又問。

    晏端淳搖搖頭,小心翼翼地拉住了自家父皇的袖子,道:“父皇,淳兒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說。”

    皇上這下子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自家小心肝從剛才開始一直沒有笑過,如今還這麽小心翼翼地拉自己的袖子,以往都是直接撲過來抱住的!

    “好,跟父皇去禦書房說吧,扶黎還在睡呢。”皇上牽住自家小心肝的手,讓他放鬆一些,笑著領著他去禦書房了。

    晏端淳心裏咯噔一下,原以為有扶黎在,可能還會好一些。如今扶黎還在睡,父皇又不想吵醒他,怕是要壞事了。

    到了禦書房,皇上剛坐到軟塌上,剛要笑著讓自家小心肝到自己身邊來坐,就見晏端淳忽然啪地一聲跪了下來!

    皇上當時就震驚了!

    這麽多年了,他可以說是,幾乎從來不會讓自家小心肝跪的!當年小心肝和黎相輕討論起了扶黎的事,他惱羞成怒,罰孩子在烈日下跪了,後來孩子暈倒,讓他萬分自責。此後,更是再也不讓孩子跪了!

    今日,為何小心肝會主動下跪呢?

    “淳兒,發生什麽事了?起來和父皇慢慢說。”

    皇上還是溫柔的皇上,讓晏端淳心裏的愧疚感恨不得要溢出來。

    他給自家父皇深深地叩了個頭,才道:“父皇,淳兒欺騙了你,騙了你十幾年,淳兒無顏麵對父皇。”

    這時,皇上站了起來,也皺起了眉,走過去要扶小心肝起來。

    “你有什麽事,跟父皇坐著慢慢說,父皇何時需要你下跪行禮了?”

    晏端淳搖搖頭,眼眶漸漸有些泛紅,他拚命忍住淚意,道:“父皇,淳兒不是女孩子!是男孩子啊!”

    此話一出,皇上一開始還沒能反應過來。什麽女孩子男孩子,這孩子在胡說八道什麽?

    晏端淳見自家父皇愣住了,眼裏滿滿的不相信,低頭扯開了自己的領口,露出了一點胸膛,一片平坦。

    本來還想阻止自家小心肝如此不得體的行為,然而,等看到那一片平坦的胸膛後,皇上整個人都往後踉蹌了幾步,驚恐不已。

    驚愣過後,皇上忍不住又仔仔細細地看了晏端淳一眼,是自家小心肝沒錯!那怎麽……怎麽會是這個樣子呢?!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朕放在身邊養了十五年的公主!一日之間就變成男的了?!”

    皇上並沒有怒火衝天地大喊,但是沉下來的臉和壓低的飽含怒意的語氣,已經證明了他內心的怒氣。

    晏端淳從來沒見過自家父皇這麽沉著臉對自己,頓時心裏陰寒一片,不敢再抱有任何希望和僥幸。

    “父皇,我與哥哥是雙胞胎,不是龍鳳胎。大晏皇室視雙胞胎皇子為不詳,母妃為了保護我們,才不得已將我謊報為公主,這些年,母妃一直將我當公主養,為的不過是我能活著罷了。”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落淚的孩子,依舊不敢相信,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公主,就這麽變了性!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當他是傻子騙啊!一群人當他是傻子騙!

    他這麽多年是如何地寵愛這個公主,在那些人眼裏就是如何的愚蠢!愚蠢至極!

    “雙胞胎,龍鳳胎!好一招偷龍轉鳳!好一個不爭不搶的淑妃!好一個乖巧機靈的珍柔公主!好一個欺君之罪!”

    皇上方才積壓著的火氣上來了,每說一句,語氣都重上幾分,壓低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聲,龍顏大怒!

    趙公公在一旁也聽得心驚膽戰,額上冷汗不止。趁著皇上沒注意,忙偷溜出去搬救兵了!

    沉浸在悲痛中的晏端淳和龍顏大怒的皇上都沒有注意到趙公公的離開,禦書房的氣氛一度低到了穀底。

    “父皇,為什麽皇室不能留雙胞胎呢?為什麽我本不該活著呢?為什麽我活著就隻能欺騙別人呢?淳兒也不想啊!淳兒一點都不想欺騙父皇!”

    晏端淳說著,忍不住眼中的淚意。他不由得覺得,若是皇室沒有這種規定,自己今日也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皇上沒有回答,他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子坐在軟塌上,不再看跪在地上的孩子。

    許久,久到兩人都能平複一下自己太過激烈的情緒了,皇上忽然說話了。

    “怨朕,怨朕耐不住深宮冰冷,一腔熱情衝昏了頭,活該被騙,寵錯了人。”他麵無表情,說話聲音低低的,仿佛在自言自語,又好似在說給晏端淳聽。

    晏端淳本來還靜心聽著,直到他聽到自家父皇的那句“寵錯了人”,幾乎是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說一句悲痛欲絕都不為過。他的父皇,他最愛的父親,用一句話,抹殺了他們十幾年的親情!

    皇上聽到晏端淳突然哭到悲痛的聲音,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又僵硬地扭過頭去。

    晏端淳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倔強地道:“兒臣是騙了父皇,但是這麽多年,兒臣對父皇的愛並不假!父皇有多寵愛兒臣,兒臣就有多愛父皇,難道因為一個性別,父皇就能否認這麽多年我們的親情嗎?”

    皇上冷哼一聲,“那朕還要感謝淑妃了?若不是她的欺君,朕怎麽能這麽順利地把兒子當女兒寵這麽多年?”

    聽出父皇的諷刺,晏端淳剛剛壓製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他忍不住自暴自棄地大聲哭道:“父皇是騙子!父皇明明說過,兒臣永遠是父皇最愛的孩子!這麽多年我與父皇的感情早就不是性別的關係了!父皇如今又說寵錯了人!父皇要做大騙子了!”

    皇上頓時愣住了,他當時說的時候,哪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真正的被欺騙,和當時心裏所想的孩子是男是女早已無所謂,其實根本不是一種心態。

    “你又何嚐不是騙了朕?朕對你關懷備至的時候,你是如何想朕的呢?是不是覺得朕蠢得連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沒有!父皇……”晏端淳搖頭大喊一聲後,剛要解釋自己也是很晚才知道,並且一直對父皇有愧意,但是聲音卻怎麽也發不出來了!

    晏端淳用力地喊著,卻什麽聲音都沒有!他頓時驚恐了,忘記了悲傷地流淚,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努力地想發出一點聲音,卻最終連啞巴的啊啊聲都發不出來!

    他猛然想起,師父說過,母妃給他吃的藥很傷身,需要喝藥調養小半輩子才能徹底好,可是自己回皇城後就偷工減料,後來覺得嗓子很好,索性不喝了。今日情緒如此波動,說話又如此激烈大聲,終究是壞了嗓子了。

    坐在軟塌上的皇上,看著晏端淳突然發不出聲,一個人一直在那裏掐自己的喉嚨,嚇了一跳!忙站起來跑過去!

    “淳兒!你怎麽了?”

    晏端淳張了張嘴,又用力叫了幾聲父皇,可就是沒有聲音。

    皇上這時也慌了,他看得出,孩子是在喊他,可是就是喊不出聲來。這一刻,他不由得覺得十分恐慌,他怕孩子是不是生了什麽病,也怕自己最愛的孩子,日後再也不能叫自己一聲“父皇”。

    正在這時,扶黎猛地踢開禦書房的門衝了進來,後麵還跟著氣喘籲籲的趙公公。

    看到禦書房這一幕,扶黎嚇了一跳,忙跑過來,緊張地問:“怎麽了?端端怎麽了?”

    “說不出話了,快傳太醫。”

    有人進來,正好打斷了皇上下意識的擔憂和對孩子的愛。他站了起來,吩咐完之後,就讓開了,又恢複了方才的冷漠,隻是看得出,此時的冷漠,有些生硬了,說到底心裏還是擔心孩子的。

    扶黎一路上聽趙公公說了禦書房的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還以為是皇上對孩子做了什麽。聽皇上這麽說,他就知道,怕是端端的嗓子出了問題。雖然晏端淳沒對他說過,但是他也明白,男聲變得如此雌雄莫辯,一定是要靠藥壓嗓的。

    此時不是再說欺君之罪的時機,自然也不是求情的時機。皇上還願意給孩子傳太醫,已經是再好不過了,扶黎沒說話,蹲下來就要扶晏端淳起來去看太醫,奈何,晏端淳就是不起。

    他扭頭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父皇,雖然發不出聲,但還是張嘴喚著,十分執著。扶黎看得心疼不已,他忍不住蹲下來輕聲勸孩子不要執拗,這個時候皇上正在氣頭上,就別再惹事了。

    可是此時的晏端淳就是這麽執拗,剛才父皇的冷漠決絕仍在眼前,可是他剛才也注意到了父皇對自己的擔憂,他知道父皇還是愛自己的。然而他內心深深地恐懼,怕此刻一離開,父皇就再也不會見自己,再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這邊一直沒有動靜,皇上扭頭看了一眼,就見自家孩子一直無聲地張嘴叫著自己,這一幕深深地戳痛了他作為父皇的心。

    見扶黎勸不動那孩子,皇上終究還是走過去了,把扶黎趕到一邊,自己俯身把孩子打橫抱了起來,扭頭就往寢宮的承祥宮去。

    晏端淳長大後還沒有被父皇抱過,他正感到高興,覺得父皇與自己的親情還是在的,忽然就感覺到自己臉上落到了一滴水。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就見自家父皇冷漠的臉上,淚已兩行。

    這一瞬間,晏端淳忽然就能十分深刻地感覺到自己對父皇的欺騙,對父皇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畢竟在扶黎重新出現在父皇身邊之前,父皇的身邊隻有自己陪伴,而如今的事實仿佛就是在告訴父皇,那些年的陪伴都是虛假的。

    晏端淳沒敢再看,低下頭,眼淚再次決堤。

    到了承祥宮,派人宣的太醫也都趕到了。

    皇上把晏端淳放到床上,還是如往常一樣,讓太醫令給孩子診脈。

    這時,皇上看太醫令的眼神都變了。堂堂太醫令,診脈都診不出男女?

    晏端淳看到自家父皇的眼神,心裏又是咯噔一下,默默低頭,沒再說話。

    那太醫令本來還不知道,但是診完脈,忽然就顫顫巍巍連話都說不清了。他自然看出了公主的嗓子出現了問題,但是這如何與同僚交流?當年這藥還是他製作的,他如何向皇上和同僚解釋公主失聲的緣由?!

    晏端淳自然也看出來了,不想為難年紀一大把的老太醫,忙表示自己需要紙筆。

    皇上全程沒說話,一兩滴感性的淚一進承祥宮早就風幹了,整個人坐在那裏冷漠無比。還是扶黎,明白了晏端淳的意思,趕緊準備了紙筆。

    晏端淳就寫道:“師父來皇城了,在黎府。”

    扶黎和皇上一看,都有些震驚,沒想到素愛清靜的師父,居然出山了!

    他們都知道老道士擅長藥道醫道,讓他進宮給晏端淳看是最好不過的了。扶黎怕皇上還在氣頭上,想勸一勸,不管什麽事,都等孩子病好了再說不遲!奈何周圍這麽多太醫,自己還是太監的身份,怕露餡,沒敢說。

    沒想到,皇上並沒有猶豫,直接派扶黎出宮接老道士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攻:不甘心!本攻還能寫更多!明天依然申請十二點!本攻要大大大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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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妝容天下之沒有一次啪解決不了的事情》

    晏端淳:今日我算是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完了。

    黎相輕:那豈不是哭成了淚人兒?

    晏端淳:不要用這種形容姑娘的詞形容我!本公主哭得可霸氣了,那是哇哇大哭啊!

    黎相輕:emmmmm……可以說很形象了……

    晏端淳:你嫌棄?

    黎相輕:怎麽會!本駙馬最愛公主閃著淚花的模樣!特別是在上的時候!

    晏端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