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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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族長家。

    最小的宇智波佐助已經被趕回房間裏睡覺,宇智波太太收拾完廚房,也洗洗睡了,家裏唯一亮著的隻有客廳,家裏邊最年長的兩個男人在這相對而坐,神情嚴肅。

    “父親,你不應該對佐助這麽嚴厲的,他隻不過是被朋友拉著到處轉而已,況且,他已經認了錯。”

    宇智波鼬一想到那三孩子堵在村門口等他,尤其自家弟弟一臉忐忑不安的時候,心裏便忍不住暗笑。

    “這件事已經過了,叫你坐下,是想問你一些事。”

    宇智波鼬神情一肅,心下微微一凜,每次父親擺出這副架勢,就勢必會問到木葉高層的事,可是他都出村快一個月了,今兒才剛回來,暗部裏的事壓根就不清楚。

    不過,父親這樣的態度,便意味著族裏發生了什麽大事。

    果然,宇智波富嶽一開口,宇智波鼬的臉色就變了。

    “團藏在你離村後的半個月後,與我見了一麵。”

    誌村團藏所圖不小啊,宇智波鼬心內腹誹,宇智波富嶽接下來的話映證了他的猜想。

    過濾掉一些曖昧不明的話語,誌村團藏傳達的意思隻有一個,他想與宇智波破冰,願意放寬暗部根忍的準入門檻,讓更多的宇智波進入,但與此同時,警務部必須安插根忍的人。

    根忍都是以精英的水準來培養的,在誌村團藏的控製下儼然一支水潑不進的密閉軍隊,就算宇智波的人進去了也被監視著,沒辦法做什麽。相反,警務部雖說也是由宇智波一族來把持,但所有行動都曝光在暗部的眼底下,保密性幾乎沒有,根忍想做什麽,他們都沒資格也沒辦法指摘。

    唯一一點好處就是,宇智波族人進入根忍可以就近觀察誌村團藏的動向,但是壞處太大,警務部被安插根忍的眼線,也就意味著宇智波想要有點動作都很難避過根忍的耳目,到時候,再想發動政變便會更加困難。

    但眼下更讓人不解的是,誌村團藏的態度轉變得太詭異,這個時間點也太敏感,莫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或者說是掌握了什麽證據想要試探宇智波。

    宇智波富嶽難得陷入了混亂,他的舉措決定了一族人的去向,所以不得不小心。

    “你怎麽看,鼬?”

    “如果是火影大人倒也罷,團藏大人他的話卻是有些異常了。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警務部最近經常被控訴執法力度過嚴,那位或許是想要打壓一下宇智波的氣焰。”宇智波鼬冷靜地分析道,隻是有些話他沒全說出來。

    綜合那位的作風,他這套動作背後的真正目的應該是想一點點收攏警務部的權力,削弱宇智波對木葉的影響力。

    不過說出來了,也動搖不了他父親的決心,那說與不說又有什麽不同呢。

    宇智波鼬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讓宇智波富嶽根本找不出他的一絲異常。

    這種改變還是在他進入了暗部之後才帶來的,自那以後,宇智波鼬變得更加內斂,沉默寡言。兩父子雖然依舊時有交流,但中間卻如同隔了一層看不見的隔膜,讓宇智波富嶽再也看不清他的心思,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完完全全地信任他。

    總之,曾經有多為這兒子的聰慧引以為傲,如今他就有多後悔。

    “族裏的氛圍很緊張。”宇智波鼬突然說道,“您是已經決定好了嗎?”

    宇智波富嶽猶豫了,如果沒有誌村團藏這一茬也罷,如此異常倒像是宇智波的意圖被木葉高層發現了一樣……隻是現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況且隻要發動迅速,在木葉高層反應過來前,控製住他們,再有宇智波止水的“別天神”和他的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一族將重臨木葉的頂峰!

    他實在受不了木葉對宇智波一族的疏遠,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宇智波早已不是建村之時,宇智波斑領下的那個強悍得無堅不摧的宇智波一族,武力方麵敵不過一村的忍者,經濟方麵又離不開木葉的支持。如今雪上加霜再加上信息閉塞,宇智波遲早會淪為二流的忍族。

    男人按捺住心裏的不安,點頭道:“沒錯。”

    “我明白了。”宇智波鼬垂下眼睫後,再無言語。

    “鼬,沒事的話,盡量別在外麵走動了。”

    “……是。”

    宇智波鼬心裏清楚父親這是忌憚自己的同時,又給予保護的提醒,但這點溫暖卻填不滿他已然空蕩蕩的心房。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父親的一枚棋子,被動地安插在暗部,目的就是用來觀察分析木葉高層的動向。

    然而父親錯估了木葉對他的影響,脫離了宇智波那個閉塞的圈子,開闊了眼界,他便愈發難受。

    木葉興興向榮地發展,人們都在盼著更美好的未來,宇智波卻在原地踏步,像一個垂垂老矣的頑固老人適應不了時間流逝帶來的變化,隻懂得嚷嚷自己往日的功勳。

    造成這種局麵固然有木葉針對的原因,但也逃不開宇智波本身的桎梏。

    身處漩渦中的宇智波鼬感覺仿佛有一股繩索係在脖子上,慢慢收緊,隨著時間的推移,村子與宇智波的關係越發僵持,他便越發難以呼吸。

    “再這樣下去,宇智波……”

    “讓你出來可不是說這個的,”他身邊的少年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笑聲朗朗,活潑輕快,讓人不禁被他的情緒感染,“鼬,第一次出村做任務,有什麽感覺,沒遇上什麽麻煩吧?”

    宇智波鼬心裏一暖,比起父親進門就逮著他東問西問,還是在止水哥的身上感覺到更純粹的關心,他搖搖頭:“沒有,任務很順利。”

    “那就好。”

    “我離開這麽久,村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大事的話沒有……哦,我想到了一個有意思的。”

    “?”

    宇智波止水忽而神神秘秘地笑道,“對了,鼬,想不想去看看你弟弟?”

    “佐助?”

    “嗯嗯。”

    “可是,他現在應該是在上課吧。”宇智波鼬困惑道,隻是上課的話,常規的東西也能引起這位的興趣?

    宇智波止水咧嘴笑道:“不不不,他翹課了。”

    “嗯?”宇智波鼬微微瞪大眼。

    自從誤交了倆損友後,宇智波佐助便心如死灰地發現自己漸漸地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變成了蹺課狂魔。

    唯一值得慶幸的,也是最奇怪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翹課翹了這麽多次,學校裏的老師愣是沒給家長發通知,不然想都不用想,他現在的屁股都要被狂怒的父親給揍爛了。

    今兒他們一群人又翹了課出去玩,玩累了便分散開來,犬塚牙等其他三人加上奈良鹿丸找別的地去了,隻剩下他們三個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和奈良鹿旦在湖邊,修煉的修煉,累了就懶洋洋地躺著曬太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宇智波佐助道:“鳴人,為什麽你就那麽喜歡拉麵,不膩嗎?”

    “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歡,”漩渦鳴人撇撇嘴,“反正我經常一個人吃,自己做又不會,便一直這樣了。”

    “可以自己做啊。”

    “我不會。”

    “改天我教你。”

    “好。”

    安靜。

    這回到奈良鹿旦:“話說回來,快考試了……”

    “能別提這個嗎!”漩渦鳴人懊惱地抱著腦袋滾了一圈,狠狠地砸在邊上的宇智波佐助身上,差點沒把他壓岔氣。

    奈良鹿旦轉過頭來,看著他倆慌慌張張地分開後,淡淡道:“我是想說,如果你這次合格的話,我請你們吃頓拉麵。”

    宇智波佐助詫異道:“我也有份?”

    奈良鹿旦打了個哈欠:“也就說說,你覺得這家夥通過的可能性能有多高?”

    漩渦鳴人怒道:“我一定能及格的,你等著!”

    “行行行,我等著。”

    這句話結束後,他們又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宇智波佐助幽幽地歎道:“好煩。”

    “怎麽了?”

    “家裏感覺好奇怪,”宇智波佐助想了想,又補充道,“父親母親和哥哥都像是有什麽心事一樣,很壓抑。”

    “然後?”

    “什麽然後?”

    奈良鹿旦道:“在這種光靠感覺,啥都沒弄明白的情況下,你想要做什麽?”

    宇智波佐助愣了愣,他能做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啊。

    “想不到的話,讓煩惱根源的本人來說說吧。”奈良鹿旦仰起頭,看著坡道上方那條小道邊的一棵行道樹上,“蹲了這麽久,下來歇歇吧,兩位。”

    在一邊偷聽的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實在沒想到他們的行蹤竟然能被一個剛進忍校的小孩給察覺,這份感知能力可不容小覷啊。

    但既然發現,他們也不躲了,現身後,大大方方地坐在宇智波佐助旁邊的草地上。

    “哥哥。”宇智波佐助臉上寫滿了忐忑不安。

    “佐助,怎麽翹課了?”

    “我……因為上課的內容我已經都學會了,想多擠點時間練習忍術。”宇智波佐助的目光小心翼翼在他哥臉上轉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他預料中的憤怒或指責,才偷偷吐了口氣,他也不知道這小動作被其他人看在眼裏,可愛得讓人隻想笑。

    宇智波止水翻身躍起,朝他招了招手:“小佐助,過來過來,我和你一塊兒玩玩,看看你特地擠時間來鍛煉的成果。”

    宇智波佐助爽快地應道:“好!”能逃開哥哥的視線真是太好不過了!

    然後一大一小就跑到稍遠一些的湖畔玩耍,剩下三人雖然沉默不語,卻又不會覺得無聊……才怪,漩渦鳴人最受不了這樣的沉默了。

    “佐助的哥哥。”

    “我叫宇智波鼬。”

    “哦,鼬哥哥,”漩渦鳴人利落地改口道,“佐助說,你們家裏像是出了什麽事,讓他感覺很難受。如果有什麽我們能夠幫到忙的話,一定要跟我們說。”

    宇智波鼬的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收斂起來,微笑著抬手揉了揉這個年紀跟他弟弟差不多的小孩的頭,輕聲道:“沒什麽,隻是一點小麻煩而已,大人的事小孩就不要擔心太多了,好好玩耍就行。”

    漩渦鳴人=_=:“鼬哥哥,聽佐助說你今年才11,比我們大不了多少。”

    “麻煩一天沒解決,佐助就放不下心。”奈良鹿旦在邊上淡淡道。

    宇智波鼬麵上不顯,但心裏卻在苦笑,這事就算不用奈良鹿旦提醒他也清楚。

    漩渦鳴人突然道:“話說回來,昨天我們去警務部的時候,那裏的人也感覺怪怪的,莫不是……”

    宇智波鼬心裏一緊。

    “缺錢?”

    宇智波鼬:“……”

    總覺得身體被插了一刀,想吐血。

    漩渦鳴人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還拿出了身邊的實例來增強說服力:“上次鹿旦鹿丸的父親請我們去吃拉麵,付賬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很不舒服似的。”

    奈良鹿旦半點都沒有為他老爹默哀的意思,翻了翻白眼吐槽道:“還不是因為你吃得太狠了。”

    這胃口也是離譜得可以,別人撐死一兩碗,他倒好,吃了整整十碗,在桌麵上摞起來竟然比他們站著都高。

    隻是,一頓就把奈良家主他老人家吃窮也是絕了。

    奈良鹿旦忍不住歎氣,由衷道:“忍者真的是一個沒錢途的職業啊。”

    話題轉開,宇智波鼬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這口氣還是鬆得太早了些。

    耳邊又聽到某人懶懶的聲音。

    “不如我們到佐助家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