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火燒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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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當天, 忍鷹從砂隱飛回來, 抵達木葉, 帶回了砂隱高層的回信——答應木葉的提議, 歡迎他們的使團到來。
兩天後木葉的使團出發,領隊是旗木卡卡西, 除卻奈良鹿旦、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還有相當數量的護衛。
他們花了三天穿越沙漠,抵達砂隱村。
到村口附近的時候,遠遠就見到兩道高聳的障壁,倆障壁間有一個狹小的通道,一撥人正在通道口處等候, 再走近就看得越清晰,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白色大袍子的紅發少年, 微風拂過,發梢從他的眉眼滑過, 那雙淺淡玉色的眸子還是與分別時候一樣,充滿了包容的溫柔,讓人直想溺斃在裏麵。
一年時間過去,我愛羅的長相體型並沒有多大變化, 還是他印象中的那樣, 衣服稍顯寬大鬆軟,脖子上披著一條白色圍巾,像托著他的臉一樣,綿軟的白色襯得他整個人都柔軟起來。
奈良鹿旦等稍微走近了, 就立即加快速度往他衝去,一邊跑一邊大喊道:“我愛羅~我好想你~”
我愛羅微抬手攔下想要上前阻擋的護衛們,然後順勢接住奈良鹿旦,穩穩當當的一把接住,身體上下沒有半點晃動。
這分別的一年時間裏,他一直有努力鍛煉,尤其是數次被奈良鹿旦吐槽過的體能,雖說砂之盾堅實,但是讓人更容易產生安全感的固然還是結實的**!
奈良鹿旦在撲上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感覺本該柔軟的手感硬了不少,但也沒多想,隻以為是尾獸查克拉引起的變化。
在他把人剛抱住後,頭頂就落下一道溫柔的聲音來:“你終於來了。”
奈良鹿旦歎息道:“沒辦法,手下太多不爭氣的,沒我就特別難成事,所以就一直拖到現在了,話說回來……你怎麽長這麽高了?”他微微揚起下巴,抬手比了比自己跟我愛羅的下巴的距離,發現這差距竟比一年前的還大,頓時眉頭一皺,滿臉深沉——不妙,按照這發展趨勢,自己以後沒準墊腳都夠不上去了,太可怕了!
我愛羅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眼中多了幾分笑意,但是在這裏杵太久不大好,於是抬手在他背後輕輕一拍,等他轉頭看來,再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帶你們去住處吧。”
“也好,反正我們還有多多的時間可以慢慢聊。”奈良鹿旦走了幾步,又扭頭打量了一下我愛羅的部下們,挑眉,“怎麽不見千代婆婆?”
我愛羅淡淡道:“長老一般沒有要事都不會出現。”
“要事啊……”奈良鹿旦微微眯起眼,目光在他剛才提起千代婆婆時數個皺眉麵露不悅的人臉上掠過,又不著痕跡地收回。
砂隱雖然沒有木葉那麽經濟發達,但待客的房子還是整理得很幹淨舒適,而且木葉使團抵達的時候已經時近中午,放下行李後,就該去吃午飯了。
午餐時間結束,大家又休息一會兒,這才開始正式會議,隻是,會議過程中砂隱那邊的人時不時走神,蓋因木葉那位奈良家的小動作實在是太多了!
我愛羅一開始也有點不好意思,但過了一會兒,他就習慣了——重新習慣一年前的相處模式。
馬基打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形,所以他的視線一直緊緊盯著對麵的旗木卡卡西,貌似在防備,實則是為了避免對上同事的詢問目光而尷尬的情況。
總之這個會議,最後因為砂隱的人走神得太厲害,該談的事情都沒談好,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
奈良鹿旦全身心放到我愛羅身上,會議的事他很放心地交給旗木卡卡西談,結果等拿到會議記錄,略略掃了一眼後,臉色立即沉下來。
更令旗木卡卡西膽戰心驚的還在後麵,奈良鹿旦雖然沉著臉,但卻什麽都沒說,把報告遞回來後也隻是歎了口氣,然後扭頭走了。
旗木卡卡西一把拽住從身邊走過的馬基,沉聲道:“友情提議,明天,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馬基:“……”誰特喵跟你是朋友,而且,做什麽鬼的心理準備?
我愛羅正在風影的辦公室裏處理文件,敲門聲響起,見奈良鹿旦從外麵進來也沒有任何意外,倒是門衛擔心他會對風影不利,所以左右兩個門衛,有一個在詢問了我愛羅的意見,得到許可後就進來站在門邊,緊張地注視著奈良鹿旦。
隻是,他的臉色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就跟調色板一樣產生各種變化。
奈良鹿旦開口第一句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沒問題嗎?”
我愛羅微笑道:“沒問題的,放心吧。”
“好歹身邊的人沒問題,我也算放心些了。”奈良鹿旦瞟了門邊那護衛一眼,後者立即反應過來他們剛才的暗語其實是在交流確認他是否可信,臉色立即黑了。
奈良鹿旦滿眼流露出來的都是心疼:“你的處境真的不怎麽樣啊,我愛羅,不認可你的人似乎數量不少,有夠辛苦的。”
我愛羅麵色淡然道:“沒關係,這是我的選擇,既然已經做好選擇要當風影,自然已經有相當的心理準備。”
“你怎麽這麽想不開當風影呢?”奈良鹿旦皺眉問道,“這位置吃力還不討好。”
那護衛滿眼震驚地看著他,這混蛋是故意來挑事的吧!
但讓他更沒想到的事還在後麵。
隻聽風影大人用一種困惑的語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嗎?”還隱隱流露出幾分委屈。
奈良鹿旦暗暗倒吸一口氣,趕緊補救道:“沒,自我奮鬥是好事,但我不希望你太累啊,像火影大人那樣剛工作那兩年還能兢兢業業每天幹活,到後麵有點機會就逃跑,還不是累出來的麽,我就不希望你身上也出現這樣的事。”
“呃,嗯,”我愛羅皺眉點點頭,然後一臉認真道,“我會努力工作的。”
“……”奈良鹿旦無奈扶額。
不過,認真辦公時候的我愛羅格外地透出一種超出他年齡的成熟魅力,特別有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想一直盯著他看。
我愛羅問道:“不過,為什麽你會說不認可我的人很多?”明明才剛來半天,這麽快就調查到什麽了?
奈良鹿旦咧嘴笑道:“眼神跟麵部表情,之前在我撲進你懷裏的時候,他們的眼神透露出很多信息,還有肢體表現,我可以基本確定那些人中有誰是你的敵人……”
護衛悚然一驚,瞪著他。
我愛羅沒注意部下的眼神,隻是搖頭糾正道:“他們都是砂隱的人,不是敵人。”
“好好好,砂隱的人,”奈良鹿旦眼中掠過幾分無奈,“但是,如果他們不配合的話,你的工作也不好展開,不是?”
這一點我愛羅倒是沒否認。
“而且,砂隱的長老似乎也不願意為你出手。”或許是想看看我愛羅的領導能力,確認一下他是否擔得風影一職,雖然很符合長老的做法,但是就是讓人不爽。
還有一點,我愛羅是不會無端就想要成為風影,前一代風影是他所憎恨的父親,這就更大程度降低我愛羅主動追逐風影之位的可能性,而砂隱裏有這麽多的反對者,我愛羅能夠成為風影這背後肯定少不了長老的操作。
但是這想讓馬跑又不想給馬兒吃好草,還在背後看著別人給馬兒喂雜草的舉動真的是……也就得虧我愛羅脾氣好,換做是他,哼哼。
第二天一大早砂隱和木葉繼續昨天的會議,眾人坐的還是昨天的位置。
不過在開會以前,出了一個小插曲,奈良鹿旦他被人當麵懟了。
對,你沒看錯,他被人當麵懟了,對方是一個年紀估計比馬基大的老男人,昨天會議時候沒見過的砂隱高層人員,麵上的溝壑可比馬基的要深刻得多了,兩撇法令紋像是刀子用力刻進去似的,一臉苦大仇深,開口就說讓奈良鹿旦放尊重點,不要輕慢風影大人,但是他看向風影的目光裏卻並沒有多少他口口聲稱的尊重。
木葉的人在最初被震懵了幾秒後,立即乖覺地閉上嘴巴,紛紛開啟看戲模式。
插曲的核心人物奈良鹿旦在聽完他的話後,眼中多了幾分興味,但溫度卻降了幾分,上上下下、毫不掩飾地打量了他好幾回後,眼神裏透露出像是看滑稽笑話一樣的驚訝。
“基石老前輩,看在你比我年長幾倍的份上,我就尊稱你一聲前輩吧。”話雖這麽說,但這裏邊的用語可就半點不見客氣了。
“你說的什麽叫輕慢,像是這樣嗎?”奈良鹿旦伸出食指在我愛羅的下頜輕輕一劃,然後捏著他的下巴,裝作要親上去的樣子。
“小子你放肆!”基石震怒地吼道。
無論他有多不喜歡我愛羅這個風影,但也容不得其他村子的人對砂隱的領袖人物作出如此無禮的舉動。
隻可惜在他撲上來以前,奈良鹿旦早已掐好手印,發動了秘術,他的影子與桌底下的影子融於一體,繼而又穿出來,跟基石的影子相連,把人定住了,其他砂忍感覺到不對勁想撲過來的時候,同樣也被影子定住了,渾身動彈不得。
奈良鹿旦歎息著搖頭,眼裏透出顯而易見的嘲諷:“嘖嘖嘖,看來你們就真的隻有嘴上功夫了得。就這樣的防衛,如果我真要對風影動手,你們恐怕就隻有幹看著的份了,”聳肩,繼續用他那極其欠揍的語氣道,“事後唯有剖腹自盡一途了。”
基石的瞳孔驟縮,意識到自己犯了小看對手的大錯,而且這遁術他一眼就認出來:“奈良家的影子秘術!”
如果是奈良家的人,就很有必要小心對待了。
但奈良鹿旦的注意力壓根就沒分到他身上,而是看著我愛羅歎道:“我愛羅,這樣的部下,這樣的護衛,我真的是很為你的安全擔心啊。”這話的語氣雖然故意誇大了,但內容確實是他的想法。
我愛羅眸光一柔,在其他砂忍驚訝的目光中,抬手撫上他的發頂,道:“我很強的,不用擔心。”
“嗯,而且你現在還有我,比某個無聊的老人家要可靠得多了,對吧?”說完,奈良鹿旦慢慢轉過頭來,冷冷的目光掃過被他定住的砂忍們,最後落在基石身上,“千代長老。”
聽到他這話,基石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有些震驚,但他很迅速就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如果不是奈良鹿旦一直注視著他,恐怕都要漏掉這一變化。
不過漏掉也無妨,千代長老通過砂隱秘術遠距離窺探會議室內的情況,是他感知到的,基石的反應不過是從側麵映證這一結果。
奈良鹿旦麵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道:“我愛羅的事,我們有的是時間能夠算賬,等忙完了這邊,我再親自拜訪,與您一會。”
——嗬嗬,好。
老人的聲音在一記冷笑和短短一句話後就徹底消失了,基石明顯感覺到忍術的斷開,心裏對奈良鹿旦的戒備又提高了幾分。
“還有什麽要說的?”奈良鹿旦交叉著雙手的十指,放在桌麵上,扭頭看著基石,但後者瞪了他一眼沒說話,之後默默地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其他砂忍見狀也沒敢開口,於是奈良鹿旦咳嗽一聲,道,“好吧,會議正式開始,首先我們談談感知結界的問題。”
一開始,砂忍們對於奈良鹿旦是抱有極大敵意的,但是隨著會議時間流逝,他們的敵意已經悄然轉為震驚和挫敗,尤其是砂隱結界班的人,臉色個個都陰沉沉,表情崩潰,均一副“給他們一條地縫就能立即鑽進去然後再也不出來”的可憐樣。
奈良鹿旦就跟沒看到他們的表情一樣,繼續氣定神閑地說自己想說的,偶爾停頓也隻是換氣,接著再繼續,然後連續說了一個小時,把所有人都說得有些暈暈乎乎的。
“……雖然資源不足是不可忽視的短板,但是如果把這個當作原地踏步的充分理由,就未免太愚蠢了。”奈良鹿旦掃視砂忍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失望,配合他之前輕鬆就把所有砂忍定住的前科,這兩次間隔時間短暫的打臉都讓砂忍們的自尊心被嚴重地挫傷。
奈良鹿旦說到這又停下,把手邊的水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口,放下正準備繼續,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按住他。
奈良鹿旦扭頭看向我愛羅,滿臉困惑:“怎麽了?”
“你已經說了那麽久,休息一下吧,別累壞了。”我愛羅揚起下巴,示意他去看一眼牆上鍾表顯示的時間,道,“已經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下午再繼續吧。”
奈良鹿旦點頭:“好。”
在我愛羅宣布會議暫停後,兩人起身離開,留下一幹砂忍和木葉忍者。
相比砂忍那邊明顯情緒低落得厲害,木葉那邊因為不是被針對,顯得輕鬆自如許多。
其實他們大部分人都被奈良鹿旦懟過,都是工作層麵出問題才被懟的,砂隱這種反應在他們看來很正常。
不過,基石感到很不是滋味,如果那人隻是無理取鬧的話,他可以不屑一笑帶過去,但問題是他提到的很多東西都恰恰戳到了要點,跟一柄匕首準確紮中他們砂隱的要害,實在讓人不由得震驚又恐懼——木葉到底掌握了他們多少情報,如果有心對砂隱做什麽,那他們是不是就無力反抗了呢?
盡管基石表麵裝作鎮定的樣子,但還是逃不過奈良鹿旦的眼睛,想到這個他就樂得不行,跟我愛羅笑道:“看來這次是真嚇到你那部下了。”
我愛羅解釋道:“他不是我的部下,而是村裏的高層,以前是千代婆婆的部下。”
“他沒有為難過你吧?”
“沒有。”
奈良鹿旦狐疑地瞅著他,眼裏意思是——真的假的,你別開玩笑啊。
我愛羅隻能再次重複道:“真沒有。”
奈良鹿旦癟嘴道:“我會自己查的。”
“行,隨你。”我愛羅無奈笑道。
我愛羅沒有問奈良鹿旦,他是如何得知砂隱的情報,盡管他自己很清楚,這一點對砂隱來說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