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火燒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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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想過那個笨蛋會倒, 但是, 沒想到會這麽快!

    木葉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真是太無賴了!

    就算迪達拉是個笨蛋, 但好歹也是一個戰力, 他被抓住後,蠍的處境就更不妙了。

    若隻是和千代婆婆一對一, 他穩操勝券,多加了一個木葉奈良家的,他也不放在眼裏,傀儡師從來不懼人多,更何況他的傀儡術還是傀儡師中頂尖的頂尖。真正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就隻有在一旁抱著胳膊、沉默不語但存在感一點都不小的風影五代目,亦他們此行的重點目標……

    本來他是這麽想的, 但交手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低估了對手的實力了——千代婆婆的實力沒有超出他的預估, 真正讓他震驚的,是那個奈良家的。

    奈良家影子秘術的釋放需要大量的查克拉, 持續釋放時間基本在三四分鍾左右。當然了,查克拉量多的施術者,秘術釋放的時間就越長,但也該有點限度吧。

    而且, 影子秘術所用的影子麵積是有限的, 隨角度變化,光源製造的影子麵積有多大,術者能操縱的麵積就有多大。

    然而,奈良鹿旦卻打破了這一定律, 他操縱影子的廣度已經遠遠超出他腳下影子原有的麵積,更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持續釋放忍術的時間實在長得令人難以置信,而且輸出如此多的查克拉,他也沒有一點不適反應,像個查克拉的無底洞,實在是有點可怕。

    為了躲避千代婆婆的傀儡和奈良鹿旦的影子,蠍不得已耗盡了緋流琥——本體所藏身的人傀儡,上麵所有的攻擊手段,用上了自己手頭上所有的傀儡,但是,得到的結果無一不是被對手的傀儡架住,或者被影子秘術定住,落在地上,不得再被他操縱。

    為了能夠影響影子秘術的攻擊,他製造大型風遁,製造大片的陰影,雖然取得了一時的成效,但無奈對手有三人,第三人風影我愛羅恰恰對沙子天然的控製力,沙子揚起沒多久,就被他壓下去了,而且還用帶查克拉的沙子在普通沙麵上細細地鋪了一層當作屏障,以防止他再度把沙子揚起來。

    再這樣下去,自己隻有被擒的下場。

    意識到這一點後,蠍狠下心來,把所有的傀儡當做誘餌進行攻擊,自己則趁機抽身撤退。

    奈良鹿旦眼睛一亮:“總算等到你狗急跳牆了,嘿嘿。”

    “什麽?”

    蠍大驚,腳下的沙子突然湧動起來,像攤開的五指向上合起來,迅速地把他團團包住了。

    招式還是開場時候的招式,隻是這一次奏效了。

    為什麽!

    他明明算準了沙子的位置!

    奈良鹿旦滿意地看著被團成了沙球、僅露出一個腦袋的蠍,笑著解釋道:“我的影子可不是僅僅配合千代婆婆的傀儡攻擊,更是讓你分散注意力,無暇顧及腳下的狀況,這樣我愛羅才能一擊即中,啊,我愛羅,不要太用力了,把他捏扁就糟了。”

    我愛羅放下手,無奈地瞅了他一眼:“放心。”

    被抓住的兩人送去了砂隱的監獄裏,由數個砂隱忍者重重看守起來,然後分開進行審訊,審訊過程由木葉和砂隱的忍者一起進行。

    奈良鹿旦對他們的審訊都很感興趣,不過由於時間緊,兩人同時進行審訊,所以他隻能先去自己比較感興趣的一個——自己動手抓的、被冠以天才傀儡師之名、甚至把自己組裝成傀儡的砂隱叛忍——蠍。

    砂隱對他們的自己村的叛忍很下得去手,就算對方是村長老的孫子也不例外(也不排除這裏邊有千代長老自己的示意),裝載了危險武器的四肢被卸下了,隻剩下一個挖空了內部暗器的軀幹和一個頭顱,就這樣還不算,他整個綁在鐵柱上,眉眼低垂著,十幾歲臉嫩年輕的外形更讓他看上去特別可憐。

    不過這位跟在戰場上的活躍不一樣的是,他在審訊室裏極度沉默,無論誰問他話,他都一概不理,就算是他奶奶千代婆婆來了,他也依舊垂著視線,一點也沒有要配合開口的打算。

    而且他已經把自己改造成了傀儡,沒有痛覺也沒有大腦(後來在他胸口類似核心的東西上找到了心髒樣的人體組織,但是由於隔著特殊金屬,沒有辦法讀取記憶,把它取出來又擔心人完蛋),所以,任何僅能夠動用在活人身上的刑訊方法通通不能用。

    無論木葉還是砂隱,都對蠍的刑訊工作束手無措。

    直到看見奈良鹿旦進來了,木葉忍者們的眼裏才稍微流露出一絲喜色。

    奈良鹿旦徑直走到蠍的麵前,當然還是隔著一層保護玻璃的,他認真打量了好一番後,突然問道:“你能夠記住你主人多少相關信息?”

    蠍身上的氣勢驟變,第一次主動抬眸,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什麽意思?”

    “你是蠍製造的傀儡,他在你的核心裏注入了他的記憶,對嗎?”

    “我就是蠍。”蠍加重語調說道。

    “騙人的吧,”奈良鹿旦笑了起來,連眉眼都笑彎了,“你明明就隻是一個人工製造物,說什麽傻話!哦,我懂了,你的主人賦予了你關於他自己的記憶,然後讓你認為你是他。”

    蠍的眼裏迸發出深沉的殺意,聲音也不自覺地壓低了:“我就是我,沒有什麽主人!”

    “嗯,好好好,你就是蠍。”如果他的口吻不是那麽像哄小孩,眼神裏沒有那麽明顯的憐憫,這話……還是很缺乏說服力。

    傀儡的臉色是不會變化的,但蠍那變得更加淩厲的眼神已經足以說明他的氣惱。

    “你這樣或者就很好,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我會支持你的。”奈良鹿旦溫柔地微笑著,雙手在胸前合什,身後猶如散發著萬丈瞎狗眼的聖光,他旁邊的木葉忍者一個個跟經受不住這樣燦爛的光輝一樣紛紛扭頭捂臉。

    “收起你那愚蠢至極的笑,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是天才傀儡師,我能夠製造出這世界上最好的傀儡,而最完美的人傀儡就是我自己,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品!”蠍大聲咆哮道。

    奈良鹿旦故意戳他的軟肋,讓他震怒,作為一個頂尖的技師,最容不得別人質疑自己的技藝了。

    “藝術品?”奈良鹿旦明顯怔住了,就在蠍將要從他身上移開視線的時候,他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笑聲響亮,還笑得前仰後合。

    “你笑什麽!”

    奈良鹿旦捧腹笑了好半天才停下來,邊擦著眼角的眼淚,邊說道:“藝術品這種東西,通常都是藝術家死了之後,價值才能漲起來的,你說你是最完美的傀儡,那不就等於承認,你自己是蠍的遺作嗎?”

    一記強力的嘴炮把蠍轟懵了。

    “不過,你說你是蠍,也不算有錯,如果真正的蠍已經死了,能夠使用這個名字就你一個……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說到底,名字就隻是一個稱呼。”奈良鹿旦從椅子上起來,伸了記懶腰,衝還呆滯著、陷入頭腦風暴的蠍擺了擺手,“改天有空再來看你,今天聊得很開心,我先走了。”

    出門沒走幾步,他就看到了靠在牆根的千代婆婆,老人在這站了多久他不清楚,但在抬頭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就儼然暴露她已經呆這許久的事實。

    老人說道:“他就是蠍,不是什麽蠍製造的傀儡。”

    蠍是在她手下長大的,所以她很清楚他,裏麵那個把自己造成傀儡的傻孩子就是她的孫子。

    她很清楚這樣的申辯沒有意義,但還是忍不住為孫子爭辯了一句。

    奈良鹿旦笑了。

    “也對,他就是蠍,一具名為蠍、由你們製造和操控的戰鬥傀儡。”奈良鹿旦眸光流轉,聲音帶著幾分冷意道,“傀儡師說到底就是由村子操縱的傀儡,這一點,我還是認同的,但是,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是可以隨意控製的傀儡,那樣就太過傲慢,也太過愚蠢了。”

    千代婆婆怔了半晌,等人走了,她才反應過來,那奈良家的臭小子是在為風影抱不平,木葉的忍者維護砂隱的最高領導者,這可真是……太可笑了。

    然而,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又進了另外一間審訊室,跟一開始沉默不語的蠍不一樣,裏麵那位吵吵嚷嚷個沒完。

    不過關於迪達拉的審訊工作早就完了,畢竟這位還是有肉身的,山中一族的秘術能夠在極短時間裏就獲取他的記憶,剩下的就隻有分析他的記憶情報。

    原本按照條例是應該把審訊好的犯人帶回監獄裏的,但是,為了方便看守,在蠍那邊完事以前,隻能繼續把他留下。審訊室裏隻有一個審訊員聽他講話,還有四個護衛,護衛們兩個守裏麵、兩個守外麵,但無論裏外,他們都跟審訊員一樣皺著眉,一副不堪折磨的模樣。

    話癆到一定程度,簡直成了折磨人的利器。

    奈良鹿旦來得正好,他跟迪達拉一人一句,沒有後者獨自說話那麽讓人崩潰,室內的審訊員看到他進來的時候差點沒哭出來,他可算解放了!

    奈良鹿旦開口提出他最為好奇的一個問題:“話說回來,為什麽你要背叛岩隱?”

    迪達拉給他的印象,其實跟漩渦鳴人差不多,當智商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的時候,有些問題光靠自己實在很難得到答案。

    “當然是因為無聊啊,我的任務都卡在土影老頭那裏,由他篩選後我才能夠接任務,無形中我就少了許多展現的機會了,所以我隻能離開,盡全力讓我爆炸的藝術在全世界綻放,嗯!”迪達拉激動得嚎叫起來,“爆炸的一瞬,沒有比這個更震撼的了,嗯!”

    “藝術?”奈良鹿旦歪著腦袋,“啊,我剛剛有跟蠍聊到這個話題。”

    “蠍(旦那)?他跟我對於藝術的理念截然相反,我認為最棒的藝術是瞬間,他則認為是永恒,嗯。”

    “這樣啊……”奈良鹿旦眼睛轉了轉,眼底掠過一道微光,隻是再看向迪達拉的時候,麵上已經恢複原來的神色,滿臉好奇,“蠍說了,他最棒最完美的藝術就是他本身,他自己所造的最好的人傀儡,那你呢,你的最完美作品呢?”

    “人傀儡,最完美作品,嗯?”迪達拉愣了一瞬後,皺眉低頭沉思起來,嘴裏不停喃喃,“最棒的作品嗯……那當然是我在一年前……不對不對,那個也不是最好的,最好的一定是最厲害的,無敵的,嗯。”

    “不過,瞬間的藝術,瞬間的作品,那不就是一眨眼就沒了?”奈良鹿旦繼續提問,攪亂他的思維,“最好的作品一眨眼就沒了,能看到的人估計也相當有限吧,而且作品這種就是要用來展示的東西,知道的人太少,那藝術家本身也沒什麽能夠拿出來彰顯自己的藝術才能,提高自己的名望吧。我覺得藝術品啊,還是傀儡那樣比較好,同一個作品,看到的人多了,大家對它更有辨識度,也就更了解,就算創造者死了,它沒準還能流芳百世,以後被當作古董收藏起來。”

    迪達拉精神一震,像是捕捉到他話裏的漏洞,突然振奮起來,大聲道:“你說的不是我所想要的藝術,你這是對藝術的褻瀆,嗯!”

    奈良鹿旦聳聳肩:“隨你喜歡,怎麽說都行,瞬間的藝術,爆炸的藝術嗯哼~即便沒有任何載體能夠記錄你的作品,即便或許沒有後人能夠記住你的名字,或許還是會有的,很可能是以恐怖炸彈襲擊專家的名義,與你有關的形容,大致可以想象是一些恐怖襲擊記錄。不過沒關係,你是絕對不會在乎這個的,不是嗎!跟你瞬間的藝術保持一致的,就是你在藝術上的名稱,瞬間的藝術家,全名,僅活在短暫瞬間的藝術家。就算以後被蠍穩穩壓過去,也沒關係,至少在這個時代,你可以成為你所想要成為的藝術家,請盡情燃燒自己的愛吧,嗯~”說到後麵竟不自覺熱血起來了!

    然而迪達拉的理智早已被他一連串的犀利嘴炮給擊沉了,隻能大大地睜著眼睛,傻傻地看著他。

    奈良鹿旦也不需要他的回應,繼續嚴肅地摩挲著下巴,像是陷入了什麽深沉的人生思考中,突然激動地打了一記響指,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玩法,不如這樣,先讓蠍把你製造成人傀儡,然後你再用爆炸送他上天,各自領略對方藝術的魅力,進行美妙的靈魂交流,啊啊~藝術家們的相互鑒賞真是太浪漫了~嗯~”不知不覺,竟被自己的腦洞給征服了呢~

    還在懵逼的迪達拉:“……”哈?

    奈良鹿旦煞有介事地道:“不過像這樣的事隻能進行一次,需要好好考慮細節才行。今天就先到這吧,空閑時間你好好想想,改天我再跟你商討,先走了。”

    經曆兩輪,奈良鹿旦的嘴巴總算爽夠了,毫不留戀地轉過身來,衝審訊員點點頭,然後就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上所有關於藝術的觀點僅代表蛋蛋的想法,某蛋隻是為爽而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