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虎毒棄子 異界魔心厭情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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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之中的竹舍前容晉捂著傷口, 費力的扯了扯嘴角對著洛青書說道,“以往都是大師兄你護著我, 如今總歸的由我護了你一回……師兄快走, 我這般模樣也算是還了他的業績。”

    洛青書聽聞容晉這般說道,心中暗自驚心但見容晉咳血不止, 也便不再多想, 抵在他身後的手不住的為容晉傳送著潺潺的靈力。

    容晉見洛青書未曾多問,便為他施救剛想阻止,一動卻是又湧上一口鮮血來, 便睜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看住洛青書,心中一暖, 心裏歎了口氣暗自悲切起來:“師兄……我……”

    攬著滿身是血的容晉, 洛青書此刻對之前所發生的事還有一些驚魂未定, 但他在環顧竹林四周仔細一探,隱約察覺到有兩股熟悉的靈韻在空氣中相互交纏。

    洛青書回頭看著懷中的容晉氣息漸弱,不禁悲從心起, 忙俯身在容晉耳邊輕聲慰道:“師弟快別多說,現如今發生的事雖然我並非十分清楚, 但我總覺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容晉張了張口, 到底又沒說出些什麽。

    “現下再說這些又有什麽不同,莫要再多說了。”洛青書攬著容晉低聲道。

    容晉抬頭看了眼天色, 他此時的臉色雖比之前好了些許,但眼中的瞳孔卻緩緩的潰散開來,他聚了聚僅存的一點靈韻, 在懷中掏了掏拿出一本本子遞於洛青書:“將這個收好。”

    洛青書聞言便伸手去拿,但當他將本子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後,見著封麵上寫著春生夢語四個大字,不禁惱怒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如此不正經?!”

    容晉見洛青書動氣像是瞧見了什麽好玩的東西似得輕聲笑了出來,虛弱說道:“大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騙呢,你運起靈目再看看。”

    洛青書紅著臉半信半疑的運氣靈目再是一看,竟發現那本寫著春生夢語的畫本忽然變了個模樣,竟然是一本魔修密經?!

    “你將它給我做什麽?!”洛青書拿著這本密經不由皺起眉來。

    容晉開了開口本想再說一句,但他感受丹腹中的疼痛越來越痛垂在地上的手略是一記抽搐,回頭看了一眼逐漸刮起風來的竹林,眼中神色一沉,他強撐一絲精力急聲道,“快將我帶進之前的那處仙台。”

    此時洛青書也察覺到了些許不對,不做其他隻得將容晉背在背上後照著他說的法子,化作一道白芒在竹舍前消失不見。

    開始狂風大作的竹林之中徒留下一所空無一人的竹舍,而在竹舍前頭的空地,滿是狼藉的地上還有一灘汙黑的血跡。

    ……

    隨著在偏殿之中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殿中外泄而出的靈韻夾雜著兩股不相上下的煞氣。

    魔息與神威席卷而出,將這處偏殿的殿頂炸開了一個大窟窿。

    任飛穹麵露不甘的看著瀾蒼帶著徵塵與黎嬰跳入一處黑洞,咬牙切齒的看著那處破了一個大洞的殿頂。

    “左、右護使!”

    任飛穹一聲厲喝,隨即便有兩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左護使:“魔君。”

    右護使:“魔君。”

    任飛穹鬼目一掃,陰森道:“血玉可有煉好?”

    左護使:“已在溶融園為魔君您備好。”

    任飛穹獰笑一聲,冷聲道:“好好好!你們二人即便將魔域翻個底朝天,也要將瀾蒼等人給我揪出來!”

    “是!”左、右護使對看一眼,急聲應道。

    任飛穹反手一化,將身上的破布爛衫化為一襲滾著金邊的玄色錦袍,那一雙露著白骨的手不知何時已是長出些嫩肉來。

    右護使呆在任飛穹身後,垂眸想了片刻,低聲問道:“不知小殿下……”

    話還未說完,這處破敗的偏殿中氣氛驟然一冷,讓右護使忙是噤聲不再言語。

    任飛穹睨視一眼身後有些誠惶誠恐的右護使,輕哼了一聲。

    “此子婦人之仁,留著還有何用?若不是他體中還藏著阿予的一縷仙魄,我還留著他作啥?!”

    “還是魔君英明。”左護使看了一眼右護使,忙是對著任飛穹說道,“魔君,您此刻魔息不穩還是先將溶融園中的兩枚血玉服下吧。”

    左護使上前打了個圓場,讓任飛穹轉移了注意力,他點了點頭袖袍一揮便往溶融園去。臨走前卻還是留下一句話,讓右護使去將竹舍中的容晉與那名玉虛峰的弟子帶來。

    右護使背後冒著冷汗,恭敬的對著任飛穹的背影拜了一拜,見他走後對著一旁的左護使說道:“都說虎毒不食子,如今看來我們也是玄了。”

    左護使聞言歎了口氣,捂著胸口輕咳了一聲,“魔君強行將凶星的命數嫁接到自己身上,在血月紅蓮中的這段漫長歲月怕是已被凶星中的怨氣而迷失了本性。你快去找小殿下吧,我等日後跟在魔君身旁還是要小心為上。”

    右護使點了點頭,抽身一化變作一縷黑霧消失在偏殿之中。

    左護使抬頭看了一眼已然被損的陣法,不由麵露擔憂輕歎道:“隻希望小魔君吉人自有天相。”

    而被左護使口中念叨的瀾蒼,此刻倒是一點也沒有吉人應有的天相。

    瀾蒼與徵塵、黎嬰二人閃入他匆忙之中化出的黑洞之中,跌落至一處鬼風陣陣,陰氣森森的地界。

    三人還未站穩,便被幾個忽閃而來的厲鬼在身上化出了幾道血痕。

    之前在偏殿中三人與任飛穹交手,即是集三人之力也是討不到一點好處,還讓徵塵氣急攻心而現出一副心魔附體的征兆。

    黎嬰見徵塵腳步虛浮猶如踏在棉花之上,忙是扶住有些搖搖欲墜的徵塵,掌心對著任飛穹一掃閃出一道自己從未學過的金符。

    而任飛穹見到這道金符也是動作一頓,麵上一時愣然,這短暫的空隙讓瀾蒼抓到了機會,招出一個黑洞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帶著徵塵與黎嬰二人躲開這位已經有些暴走的任飛穹。

    臨走前,黎嬰還看了眼殿頂的陣法揚手一打將偏殿的殿頂炸出一個大窟窿。

    瀾蒼看著這處他們此刻所在的地界,不覺有些眼熟起來,此處怎麽這麽像萬骨窟?

    徵塵撫著額頭倚在黎嬰身上,此刻他隻覺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連在手中的細劍也化了回去。

    徵塵微抬著眼看了一眼這處鬼影忽現的地方,回過頭瞧見此刻正一臉擔心看著他的黎嬰,努力的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黎嬰見徵塵有話要說忙是扶著他到一處角落裏坐下來,將自己的靈韻潺潺傳了過去,先前在陣法中心那一股股在她體內進進出出的靈韻此刻就如清風一般充盈在她體中,黎嬰雖是不解但還是覺得自己好像大有精進。

    “小師弟此刻凝神養氣便可,此處我知……不會有什麽危險。”黎嬰險些又要順口說出此處她熟悉的很,讓徵塵不要擔憂,好在她轉了口也沒讓一旁的瀾蒼發現什麽不對。

    徵塵見黎嬰這般說道微微的點了點頭,此刻他實在沒有什麽力氣,脈絡之中的紫氣仿佛被一抽而盡一般,讓他隻能靠在黎嬰身上已取得支撐。

    黎嬰見徵塵麵露疲態,忙將他抱在懷中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腦袋放到自己肩上。在徵塵意識有些飄遠前,他感到自己陷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鼻尖充斥著一股淡淡的冷香讓他分感安心,就如以往那般讓他心生愜意。

    黎嬰感到懷中的徵塵呼吸漸漸平穩,知他已陷入昏睡之中。見徵塵昏睡卻讓黎嬰心頭有一股憂心盤恒而起,心魔中期的階段便是時刻感到昏沉……

    黎嬰看著徵塵即便已是陷入昏睡,但眉頭卻是緊緊的皺著,不由垂下頭伸手輕輕的將他眉間的褶皺撫平開來,隨後又幫他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衫,心中越發心疼起她的這位小師弟。

    站在一旁的瀾蒼環顧這四周景象之後確定了此處便是萬骨窟,當他回頭想讓徵塵與黎嬰二人跟著他到別處地界躲一躲時,卻見這二人又呆到了角落裏,一副情意濃濃的模樣。

    見到這番光景讓瀾蒼一時覺得有些訕然,將此刻手中的玉扇當做折扇忽是打開想扇一扇,卻不料這輕輕一閃又是讓萬骨窟中刮起了一道颶風。

    颶風平地而起,讓躺在黎嬰懷中昏睡的徵塵麵目浮上幾絲難耐,黎嬰見狀忙是對著瀾蒼低聲怒道:“你這是做什麽?!是想他們都招來嗎?”

    瀾蒼見黎嬰發怒也不知為何心中一怵,手忙腳亂的將這股颶風停下,將玉扇收回訕訕的吸了吸鼻子。不過待瀾蒼想開口緩和緩和氣氛時,忽覺哪裏有些不對……

    他為何要顧慮黎嬰,她隻是一名玉虛峰的弟子,自己何必如此對她?

    可不待瀾蒼想明白,在這萬穀窟中忽然想起一聲低沉的龍鳴來。

    聽聞這聲龍鳴,讓瀾蒼與黎嬰又是一愣,二人相互對看一眼噤聲再不敢隨意發出響動。

    瀾蒼看著黎嬰那雙水波瀲灩的眼睛,心中莫名浮上一股奇妙的感覺,在這處赤光忽隱忽現,鬼氣幽森的地方讓黎嬰不似先前見到的那番仙子模樣,倒是讓他覺得有幾分妖豔。

    而這份妖豔,讓瀾蒼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