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鍘王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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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麽是京中一霸了, 跟那兩個草包比起來,你還算是能文能武的了……”白玉堂聽完這場鬧劇後, 隻得了這麽個感想。
龐昱惱怒道:“你這是在誇我, 還是在諷刺我啊?”
“自然是誇你。”白玉堂捏了捏他的手, “長得好看,又使得一手暗器, 還能幫包大人辦案,不光包大人很喜歡你, 連靜王妃都誇你好。”
提起靜王妃, 龐昱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脖子, 小時候他可沒少跟趙秋堂一塊挨王妃的批,直到最近王妃才對他和顏悅色起來,可習慣到底是很難改, 見了王妃他總有些發怵。
“唉,你這隻小螃蟹也太招人了……”白玉堂麵露苦惱之色,從包大人到靜王妃,上至皇帝趙禎下到無名百姓,感覺要防的人實在太多,五爺再如何自信, 也難免擔憂。
他們此刻就坐在開封府衙的花廳裏,據說是包大人有事要交給龐昱辦。
自從龐昱幫著包大人辦成幾件事之後, 包拯越發不把小侯爺當外人,有事沒事都喜歡把人找來,哪怕什麽要緊事都沒有, 放著養養眼也好。
何況每次龐昱過來,多半都有白玉堂相陪,兩個青年俊彥在一塊,更顯得開封府朝氣蓬勃,整體顏值水平都被拔高了。
於是龐昱和白玉堂坐著喝了一肚子的茶水,等了好半天,才等到包大人裹挾一身寒氣地回來。
“包大人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啊……”龐昱悄聲地捅了捅白玉堂。
白玉堂咬著他的耳朵道:“隻怕是大人要交代你的事泡湯了。”
“你怎麽知道的?”龐昱看了一眼。
“猜的。”白玉堂笑了笑。
又賣關子!龐昱瞪了瞪他,拿起桌上的杯子給包大人倒了杯茶:“大人,先喝杯茶吧!”
包拯接過茶杯,卻沒有喝,而是重重地歎了口氣:“唉!”
“可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龐昱旁敲側擊地問。
包拯點點頭:“徐州大旱,田裏顆粒無收,一片饑荒,哀鴻遍野。皇上命王丞相舉薦放賑之人,我原想小侯爺經曆陳州一事,已有經驗,定能勝任。沒成想,剛和王丞相談到一半,靜王爺就來了……”
靜王不光自己來了,還把兩個兒子也帶了過來,壓著倆兒子給王丞相磕頭拜師,人手舉著一份拜師禮。
趙秋傑和趙秋堂兩兄弟馬上跪下高喊恩師,也不顧王丞相願不願意,禮物往人懷裏一塞,就一口一個老師,親親熱熱地叫上了。
王丞相有口難言,很委婉地說了兩句,就被靜王爺一瞪:“莫非丞相是看不起我兩個犬子,認為他們沒有資格做你的學生?”
王丞相怎麽敢承認,連忙說兩位小王爺看著都是聰明的人,以後一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包拯被逼看了一場強行拜師的鬧劇,還被兩個小王爺老實不客氣地伸手要了觀禮的份子錢。站在包大人身後的趙虎可沒大人那麽好的涵養,悄聲罵了句:“這吃相也太難看了。”
不料這話被趙秋傑聽見,頓時嗬嗬一笑,對王丞相道:“恩師啊,你看,連個小小六品校尉都敢這麽說,當麵就敢欺負我靜王府啊!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包大人的觀禮錢的,隻是我們靜王府,太窮了!”
窮還有錢去喝花酒?趙虎翻了個白眼,這回好歹沒把話往外說了。
趙秋堂接著他哥的話說:“是啊,我們可不是故意為難包大人的。要不這樣,恩師,你給我們安排個肥缺,讓我們也沾沾丞相的光吧?”
趙秋傑道:“我看那個徐州放賑的差事就挺不錯的,不如恩師你就派我們兄弟二人去吧?”
包拯忍無可忍:“徐州放賑豈是兒戲,又談何肥缺!丞相,你可要仔細選擇能擔此重任的人才好!”
說完,包大人甩袖而去,真是片刻都不想多待。
幾杯茶下肚,火氣還是消不下去,包大人索性找來棋盤,和白玉堂手談兩局,靜靜心。
龐昱不怎麽會下棋,悶著無聊,去公孫先生那兒圍觀大理世子去了。
這大理世子過了幾個月還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變成了地府獄友口中的“植物人”,瞧著怪可憐的,可惜了一副唇紅齒白的好相貌。
這邊包大人終於冷靜下來了,從宮裏回來的展昭又帶回一個噩耗。
靜王在兒子的事情上效率奇高,半個時辰前拉著王丞相、八王爺和龐太師進了宮,在趙禎麵前把他兩個兒子誇成了一朵花,什麽令人牙酸的好詞好句都往兒子身上堆砌,直把皇帝說得頭暈,一個不留神就點了頭,後悔都來不及了。
趙秋堂兄弟二人成功地當上了欽差大臣,奉皇命去徐州放賑。
為了給兩兄弟增加籌碼,靜王還厚著臉皮請旨,求趙禎將開朝太-祖所用兵器紫金錘也頒賜給兄弟二人,見紫金錘如聖上親臨。
靜王父子三人歡天喜地的捧著紫金錘回了家,展昭則生出了和包大人一樣的擔憂,讓趙秋傑、趙秋堂兩人去放賑,十萬徐州災民還能有活路嗎?
龐昱摸了摸鼻子,好像以前他也是那個被擔憂的對象來著?
“唉,如今木已成舟,隻判兩位小王爺能真的開倉放賑,救濟災民吧!”包大人無奈歎道。
“我……我去跟他們說說吧。”龐昱不忍心見到開封府上下一片愁雲慘淡,顧不上白玉堂不怎麽好看的臉色,就敲開了靜王府的大門。
“你來做什麽?”盡管趙秋堂口氣不好,卻仍是見了龐昱,對白玉堂則明顯地表示了不喜,“這又是什麽人?”
“他男人。”白玉堂往龐昱的腰上一勾,就將人帶入懷裏,回頭不懷好意地看向趙秋堂。
趙秋堂眼睛都直了,仿佛晴天霹靂,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上話。
龐昱趕緊推開了白玉堂,幹咳了下:“你別聽他瞎說,我們隻是朋友!”
“……都這樣了,還能是朋友?”趙秋堂喃喃道,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好半天才惡狠狠地看著兩人,眼裏仿佛淬了毒,“那你們來我家有何貴幹?”
龐昱直接說:“我是聽說你要去徐州放賑,不太放心,你此前並無做官經驗,所以想跟你聊兩句。放賑看似簡單,卻不是開倉就算完了,如果米倉裏的糧食不夠,你還要拿著銀兩去周邊的其他州府買來糧食,甚至鑿修水渠,將水從其他地方引過來……”
“行了,我不用你教我怎麽做!”趙秋堂大聲打斷,指著門口道,“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趙秋堂!”龐昱也喊了句。
“龐昱,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昱了,我現在看見你就煩!你比我娘還煩!趁我沒叫人把你打出王府之前,趕緊的,滾!”趙秋堂吼道。
“行,我以後都不管你了,就當沒有你這個兄弟。”龐昱也被氣著了,拉著白玉堂就走。
“誰跟你是兄弟!都滾!滾!”趙秋堂砸了杯盞又掀桌椅,雙目赤紅,眼中的惡意與恨意十分瘮人,王府的下人都不敢過去收拾殘局。
白玉堂饒有興致地看了趙秋堂最後一眼,就回頭安撫自家小螃蟹去了。
躲在後頭的趙秋傑等人走光了,才掀開簾子走出來,嘖嘖道:“難得小侯爺一片好心,你怎麽就把人氣走了?”
“你也給我滾!”趙秋堂紅著眼睛瞪著他哥。
趙秋傑有點怕他,不敢靠得太近,卻還是忍不住說:“我是替你感到不值,論樣貌和身份,你哪樣都不比姓展的和姓白的差,小侯爺被他們所惑,你就更該在徐州做出一番功績,叫他後悔不該這麽對待你。”
“對……我要做出一番功績,把他們都踩在腳底下!”趙秋堂恨恨地說。
趙秋傑很快笑了下,又勸道:“說白了,我們靜王府雖是貴為皇親,可爹爹隻是個閑散王爺,俸祿也不多,論權勢甚至還比不上太師府這個國戚,安樂侯不就仗著他爹的權勢才敢踹了你跟其他人好麽?咱們兄弟二人聯手,從徐州撈多多的銀子,砸在小侯爺麵前,看他可還會對你不屑一顧,恐怕到時候隻想抱著你的大腿不撒手呢!”
趙秋堂想象了一下龐昱反過來求著自己的模樣,陰沉地笑了。
“……你把那個女的給我找來,我要帶她去徐州。”沉默了下,趙秋堂忽然開口。
“哪個女的?”趙秋傑愣了下。
“萬、芳、閣。”趙秋堂一字一頓地說,好像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趙秋傑眼睛滴溜溜一轉,就明白過來了,笑了笑道:“咱們去徐州可是公差,怎麽好帶一個女人上路?”
“不管,我就要她!”
“行行行,哥哥去幫你要人。”趙秋傑連忙去吩咐手下,讓他們務必將那個名叫翠玉的清倌帶回王府。
手下們自去不提,趙秋傑站在王府荷塘邊摸了摸下巴:“說起來,那個翠玉的眼睛和安樂侯確實有四五分像,名字也有一個‘玉’字啊……”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