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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藏在黑暗之中的我眼淚止不住的流淌,我擔心姐姐的傷勢,更膽心我們現在的處境,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無用的擔憂被埋沒在汽車嘈雜的轟鳴聲中。
喪失自由的我被身後的士兵押送著前進,從下車到現在走了好久的崎嶇道路,疲倦的減緩了腳步卻還是被用力的推搡著要求加快速度,蒙蔽的雙眼根本無法確認周圍的環境,隻能感受到自然的氣息和腳下的落葉聲。
待頭罩被拿去,眼睛重見了光明的時刻,我已經被關在一間四周都是白色海綿的房間,夾雜著水和泡沫的混合液體借助著有些坡度的地麵緩緩流向低窪處的排水渠。
“把衣服脫了,快點!”一名在泛黃白大褂外套膠皮雨衣的胖女人發出凶惡的聲音。
膽小的我不敢去違背她的命令,隻好緩慢的褪去沾滿汙穢的衣物,嚴重的營養不良導致我身體發育的特別遲緩,已經16歲了卻隻有幼女般的體型,平坦的胸部下是隱約可見的肋骨,手腳細的如同被打磨光滑的竹竿,這樣的我應該對科研事業起不到絲毫的作用吧!
臆想中的我被突然噴來的巨大的水柱搞的猝不及防,直接被擊倒在濕滑的地板,用盡全身力氣都站不起身的我精疲力盡的放棄了抵抗。
胖女人關閉了手的水管龍頭,拿起一罐藍色的鐵皮盒子走向了我,用力打開緊閉的封口一股難聞的消毒水氣味從鼻腔湧入,她齜牙咧嘴的將盒子裏的白色粉末全部倒在了我的身,皮膚傳來嚴重的刺痛感,我無法抗拒的扭動著身體,想讓地板殘留的水漬將它們稀釋或是洗去,飛揚起的粉塵弄得胖女人渾身都是。
可惡的胖女人朝我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你個小妖精,不要再給我亂動了。”罵完的她揪住我鬢角的些許頭發迫使我站了起來。
胖女人又拿起水管向我射出強勁的水流:“給我站直了,再跌倒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要堅持,可是淚水卻不爭氣的從眼中奪眶而出,水像鐵棍一樣抽打在身體的各個部位,它衝到哪個方向我就向另一個方向轉動身體生怕自己再跌倒。
漸漸的水流變小了,胖女人拋過來一條毛巾和一套白色的病患服:“快把衣服穿跟我走。”
胖女人走在前麵帶著路,看著她那肥大的臀部不停的下抖動,我忍不住捂住嘴發出鄙視的笑聲,她回頭斜眼看看,我立刻板起臉擺出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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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嘲笑我嗎?小妖精?”她那男人都沒辦法環抱住的粗大水桶腰像兩塊豬肥膘一樣掛在身體兩側,一晃一晃的害我差點又笑出聲來。
“沒沒有,我隻是想起我姐姐了”我假裝哭腔的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姐姐現在怎麽樣了?她的傷。
“你姐姐已經死了還是先顧好自己吧!”胖女人麵無表情的說出這些殘忍的話語,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前方走去。
“姐姐死了?”我像是靈魂被驅逐出身體一樣傻站在原地:“姐姐怎麽可能會死?你騙我你騙我我才不會相信你們這些壞蛋所說的話。”
胖女人停止了腳步頭也沒回的繼續說道:“信不信由你早晚你都會死心的。”
“我也希望到時候你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相信謊話終有被打破的那天,於是邁出堅定的步伐跟了胖女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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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平靜的一天,我和許多年輕的女孩們在食堂享用著晚餐,雖然經常被這裏的工作人員欺負,但是不得不說這裏的夥食比起福利院的簡直是一天一地,頓頓有牛排和雞肉還有很多水果和乳製品,患有嚴重貧血症的我也因為治療藥物和豐富飲食的介入而基本恢複了健康。
看著碗裏吃的剩下一半的奶油布丁,我又想起了姐姐,不知不覺待在這個研究所已經半年的時間了,她是否還活著的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此時已經毫無食欲了,剛要把沒吃完的點心倒掉的時候,我的動作被可愛的請求聲打斷了。
“伊娜沒吃完的布丁可以留給我嗎?”和姐姐一樣留著美麗銀色短發的可愛女孩向我投來懇求的目光,撲閃著的藍色大眼睛純潔的激蕩著人的內心。
“你對甜食真的沒有什麽抵抗力啊你不嫌棄我髒的話”我剛想遞過去的布丁一把被她強走了。
“沃當然不悔閑氣你髒啊!”把小嘴裏塞的滿滿的女孩發出讓人聽不懂的話語,看著她一臉幸福的吃著布丁我沉重的心情也舒服了許多。
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名字叫卡爾,她的親生妹妹也不知道被哪所研究院抓走了,現在也是音訊全無,善於交際的她正好彌補了我孤傲的性格,同病相憐的我們也因此變成了很好的朋友。
夜晚,我又做起了夢夢裏還是老樣子,姐姐渾身鮮血的在遠方靜靜的站著,我拚命的向她的方向追趕卻離她越來越遠,她像是幽靈一樣漂浮起來消失在無盡的黑暗我再一次被驚醒了,汗水淋濕了衣。
一旁呼呼大睡的卡爾把我從驚嚇中拉回了現實,不老實的她把被子都蹬到了地下,想了想照顧過我這樣踢過被子的姐姐時會心的笑了,我悄悄的走下床穿拖鞋將被子撿起溫柔的蓋在卡爾的身。
一陣寒意襲來,我濕潤的衣冰冷的附在身,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宿舍的門外一道黑影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