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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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向晚說著從托出一個紅色的錦盒。孫映寒好奇伸手打開它,隨著錦盒的慢慢打開燈光下盒子裏紅光乍泄,一顆鵝卵石大小的紅色寶石映入了眼簾,這麽大這麽純淨的紅寶石實在是難得!孫映寒自覺賞玩的珍寶不計其數,可這麽大的紅寶石也是實屬罕見!

    “這塊紅寶石你哪裏來的?”孫映寒吃驚地問。

    “不是偷的!”孫映寒探尋的目光讓蘇向晚很不舒服:“是我先生送給我的!”

    “你先生?”孫映寒冷笑了兩聲。心底突然泛起了濃濃的醋意,想想到自己似乎除了她出嫁悄悄地借著梨香的手送了隻玉瓶,再也沒有送過她其他的禮物了!一直以為就住在府中吃穿用度從來沒有缺過她,自然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來表示什麽。那次送了一直玉瓶也隻是為了間接告訴她自己此生“一片冰心在玉壺”,看她現在的樣子隻怕她根本沒理解吧!那是玉瓶雖然價值不菲,可是比起這塊紅寶石還是寒酸了些!怪不得她這麽快愛上了他,女人啊原來都是物質的,她也不例外!

    “是!我先生!”蘇向晚看著孫映寒的眼睛認真地說。

    “看來他對你還真是用心!連這種價值連城的寶貝都舍得送你!隻是你把它送給我回頭他若是問起你怎麽交代?”孫映寒強壓著內心的不舒服,語氣中不自覺地嘲諷著。

    “他說寶石是我的,我是他的,所以沒有什麽是舍不得的!”孫映寒高傲中夾帶著嘲諷的神情傷害了蘇向晚的自尊:“他還說送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我可以隨意支配!所以我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不勞您操心!”

    她還是那麽倔強!經曆了那麽多事,她還是保持那份最初的本真,這大概就是這一點深深地吸引了自己吧!孫映寒看著這張素淨純美的臉想。“可是我不想收你的禮物,你拿走吧!”孫映寒把錦盒重新蓋上還給了她:“你不是真的來送禮物的,而是來告訴我他是有多寵愛你然後好跟我劃清楚界限的,對嗎?”

    “映寒,我們可不可以冷靜地談談,能不能不要像兩隻刺蝟那樣總是互相傷害!我們這次不吵架,行嗎?”蘇向晚並不伸手接那個錦盒,隻是固執地看著孫映寒的眼睛。

    孫映寒看著這雙純淨地讓自己一直無法自拔的眼睛,終於點了點頭:“好!這次我們不吵架!”他把錦盒放在蘇向晚旁邊的桌子上,自己也坐了下來:“你想說什麽說吧,我聽著!”

    “我們這輩子真的不可能了!”蘇向晚低下了頭,過了許久鼓起勇氣說。

    “為什麽?”孫映寒假裝不懂。

    “你要結婚了!我也已經嫁給了他還……有了孩子……”

    “我可以不結婚!你這個孩子也可以不要!”孫映寒一聽說那個孩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打斷了她的話。

    “孫映寒!我們說好的不吵架的,你能不能完整地聽我把話說完?”蘇向晚更大聲音地說。

    “我沒和你吵架,我隻是說出我的想法!”孫映寒依舊語氣強硬冰冷。

    “好,如果我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做了,你想過後果沒有?我們不能隻為自己活著!我們不能自私到不顧忌他人的感受!杜妮娜、馬南笙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不應該因為我們受到傷害!我們沒有隨意傷害他人的資格!”蘇向晚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保持平靜地說。

    “那我們呢?為什麽我們就該受到傷害?為什麽我們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孫映寒看著蘇向晚問。

    “我們一開始做出代嫁這個決定以後,我們就再無可能了!當初選擇代嫁是讓你回避腹背受敵的被動局麵,現在如何真的強行在一起,別說馬南笙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能咽下這口氣嗎?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孫映寒,你我其實內心都明白,放手吧!”蘇向晚平靜地說出這些話,內心卻像是有一隻刀子在攪著,有多痛隻有她自己知道。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她必須狠下來心把傷口周圍的炎症清理幹淨,唯有這樣雙方以後才能安生。

    “你能忘掉嗎?”孫映寒自然清楚蘇向晚說的後果,可又怎奈鼻子一直酸酸的。

    “不管能不能,我們都必須忘掉!而且還必須認真的記住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兄妹,不能有其他的!”蘇向晚每說一個字都覺得很艱難:“你馬上也要結婚了!娶杜小姐是你的決定,你必須為自己的決定承擔相應的責任!我們不是小孩子了,我們得為自己說過話承擔責任!”

    “我不想聽你說什麽狗屁的責任!”蘇向晚的理性和極力表現出的冷靜讓孫映寒有些心寒,他突然狂躁地打斷了她的話,站起了身走到了窗戶跟前。不知道何時,窗外又開始飄起了雪花,風夾裹著淩亂的雪花上下翻飛好像他此刻紊亂的心。

    蘇向晚不知道該怎麽將談話進行下去,他知道他能把情緒控製成這樣已經是盡了很大的努力,她不敢逼他太緊。

    許久,孫映寒重新回到了她的麵前對她伸出了一隻手,蘇向晚不解地看著他。“下雪了,陪我去看最後一場雪吧!”孫映寒中的聲音中有種淡淡地憂傷。

    蘇向晚點了點頭,把手放在了孫映寒的掌中。在孫映寒的攙扶下,他們終於並肩站立在了窗前,窗外雪花越下越大,風卷起雪花漫天飛舞,窗下怒放的紅梅漸漸被雪花戴上了一髻兒白花。

    “綠水本無憂,因風縐麵,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孫映寒喃喃地吟道聲音有些哽咽,蘇向晚的眼圈再也忍不住濕潤了。

    孫映寒轉向蘇向晚用手指輕輕地幫她楷下腮邊的清淚,輕輕地伸出臂膀攬住了蘇向晚的肩膀,蘇向晚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裏一任眼淚肆意流淌。

    “還記得你和晴兒偷偷跑出去出去騎馬嗎?”孫映寒突然輕輕地說道。

    那是他和她第一次純美的記憶!蘇向晚怎麽會不記得呢?

    那時,天高雲闊,曠野遼闊野花芬芳,蜿蜒的溪畔蘆花飄飛。

    蘇向晚一襲白衣加身騎在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秋風揚起她脖子上雪白的衣衫粉紅色紗巾,唯美至極!

    纏綿病榻太久的蘇向晚在得到孫映寒許可自由活動後,還是第一次走出少帥府。心情自然如同出籠的小鳥一般輕鬆!她完全敞開了心扉縱情地享受自然的美好!

    “哈哈哈,駕!駕!晴柔!來追我啊哈哈,來追我!”蘇向晚一邊禦馬而飛一邊頭也不回地衝著身後的馬蹄聲喊著。

    卻不知身後突然響起了一男子的爽朗地笑聲:“哈哈,駕!我一直都在追你好不好!我來了!”

    蘇向晚一聽不是孫晴柔的聲音,心底一驚戛然勒住馬韁繩,回頭一看竟然是一臉燦爛的孫映寒,那微笑好看的有些讓她眩暈,更讓她甚感到意外!一顆舒展的心立刻緊張了起來:“少少帥?不是一直都是晴兒在身後嗎,怎麽是你?晴兒呢?”

    孫映寒似乎難得有這般好心情,他爽朗一笑道:“如果不悄悄地跟在你身後,又怎麽會知道外表文靜淑雅的蘇小姐有這麽奔放的一麵?哈哈這瘋起來還真跟換了一個人似得!”

    蘇向晚被他說的滿麵緋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孫映寒卻是不依不饒:“你知道自己跑了多遠了嗎?晴兒那丫頭從小體弱多病那小身板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她跟不上你又不放心你,才讓我來找你的!走吧,我陪你!”

    原來如此!蘇向晚羞赧的低下頭:“向晚隻是好久沒這麽開心了,一時興起就什麽都忘了,實在對不起啊!”

    孫映寒一臉陽光:“為什麽要對不起的?難得見你這麽開心,若是喜歡騎馬,以後我陪你!縱馬馳騁的這種事怎麽可以少的了我呢?走吧,我們比一比誰跑的快如何?”

    蘇向晚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謝謝少帥!剛才光顧著玩忘了時間,這會還真的覺得有些累了!我們還是回去找晴兒吧。”

    “晴兒那丫頭有劉少卿陪著才沒功夫搭理我們呢!”孫映寒笑著看她腮邊的紅暈,內心一陣悸動聲音也溫柔了下來:“我喜歡這樣的你!灑脫大方不拘謹!怎麽,你還怕我?我為那天把你扔下河的事情向你道歉,對不起!”

    蘇向晚沒想到孫映寒會突然再次提起那天的事情,她突然想到被他碾壓過的嘴唇,心裏一陣漣漪趕緊慌亂地說道:“沒,沒有。那天……那天的事情,向晚早就忘記了!”

    孫映寒:“沒有就好,忘記更好。今天的你和平時大不相同,以後不要那麽拘束做你自己好嗎?把孫府當做自己的家吧。”

    家?蘇向晚遙望遠方笑而不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何方又哪裏來的家呢?

    孫映寒見她情緒突然有些低落,眼睛一轉突然有了主意:“前麵的蘆葦蕩有野鴨子,運氣好的話還能遇到野天鵝,有時候還能撿到野鴨蛋!要不要去碰碰運氣?”

    蘇向晚立刻被勾起了興趣:“你說真的嗎?在哪裏?”

    孫映寒見蘇向晚質疑他的話,挑了下眉毛:“當然是真的!就在前麵的,不過不能騎馬過去會把野鴨子野天鵝什麽的給驚走了!我們走過去,下馬!”

    “好!”蘇向晚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看著手中的韁繩環視四周卻沒有能拴馬的樹木有些為難:“這馬怎麽辦?”

    “讓它們也解放一下自由吃草!我們走!”孫映寒說著想都沒想一把抓住了蘇向晚的走向前走去。

    蘇向晚臉一紅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曾經我們也有過那麽多開心的時光!可是為什麽會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呢?”孫映寒傷感地說。

    “覆水難收,日子總是在向前走,我們必須為明天活,而不是活在回憶裏。”蘇向晚難過地說。

    “今晚陪我重溫一下過去好嗎?隻是今晚,天亮以後,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可以嗎?”孫映寒懇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