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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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 宋氏派了人將匣子送過來,蘇錦繡打開匣子後怔了片刻,拿出匣子左側放著的兩本畫冊,輕輕嘟囔:“竟然是這些。”
    畫冊內的內容是關於建昌府外一個小屬國越駱, 這個屬國王姓氏為晏,如今在任的王叫晏竑,底下三子一女, 長子晏祁已逝, 二子晏黎失蹤, 三子年幼,女兒嫁給了越駱附近的一個大族部落。
    長子是王後所出,據傳是被次子晏黎所殺, 晏黎帶著生母贏夫人出逃後,王後派了許多人追殺這母子二人,而如今的越駱王重病在身, 小兒子才五歲, 急需有人回去能主持大局。
    這些就是蘇錦繡當初要四哥去查的, 四哥沒給她送回消息,反倒是施正霖先給她送過來了。
    他們在定北王府的酒樂宴上遇見,她好奇定北王和這個晏黎的關係,太子也在暗中查,若說查的能力, 太子手底下的人自然是在四哥之上。
    蘇錦繡拿起另一邊的書信, 裏麵寫的更為詳盡, 是這陣子來鎮守建昌府的周家軍傳回來的一些消息,越駱國在內鬥,王後想擁立三王子,有些大臣想要找二王子回去主持大局,而那個已經出嫁的公主,似乎也摻和其中,近日的建昌府邊境十分的混亂。
    這就是他給她的謝禮。
    “他是怎麽知道的。”蘇錦繡也沒透露出自己想查這個晏黎的念頭,難道是四哥在派人查的時候被他發現了。
    四哥應該和外祖父一塊回來,那還有些日子,她得先去十裏鋪看看,不知風掌櫃有沒有查到什麽。
    想罷,蘇錦繡讓清竹備馬車,前往西市。
    不趕上集會,西市熱鬧歸熱鬧,還不至於擠。
    蘇錦繡坐著馬車一路過了萬貫街,進西市後到了牛角巷子口才停下,蘇錦繡下馬車走進巷子裏,兩邊的攤子還沒收幹淨,大大小小的籠子裏關著不少賞玩的小動物。
    繞過這些攤子後蘇錦繡到了一間不起眼的鋪子前,門口的牌子掛的十分隨意,十裏鋪三個字刻在牌子上,‘鋪’字的後頭已經有點掉漆。
    門檻邊上蹲著一隻黃花貓,慵懶的蜷縮在那兒曬太陽,蘇錦繡上台階時正好遮擋了陽光,黃花貓抬起身子,弓著伸了個懶腰,隨後繞著蘇錦繡走了一圈,到一旁太陽曬的到的地方繼續睡。
    這時鋪子裏走出來一個夥計,看到蘇錦繡進來,笑著打招呼:“是表小姐啊,快請進。”
    “風掌櫃呢。”
    夥計從爐子上拎了茶壺,給蘇錦繡泡了一杯茶:“今兒是掌櫃夫人的忌日,掌櫃的去嚴華寺給夫人燒香去了。”
    蘇錦繡一怔,她險些忘了,三年前七娘就是在二月十三這天過世的。
    “去了有多久了?”
    “才去了半個時辰都不到。”夥計抬頭看了眼櫃子上的沙漏,“怕是還得個把時辰,表小姐有事找掌櫃的?我這就去寺裏叫人。”
    “不必了,我自己去吧。”蘇錦繡放下杯子起身,“正好我也去拜祭一下七娘。”
    ......
    從十裏鋪出來後外麵的街市更顯熱鬧,蘇錦繡沿著街市走到嚴華寺,清竹在附近的攤子上買了些香燭,陪著蘇錦繡走入寺裏。
    趕早去寺廟裏上香祈福的,這時辰已經出來了,寺裏的人反倒少了些,蘇錦繡走上百步階後朝著後殿的方向走去,後殿旁邊是往生堂,七娘的牌位就供奉在往生堂內。
    往生堂內很安靜,蘇錦繡沒有在七娘的牌位前看到風掌櫃,轉頭看一旁盆子內燒剩下的灰燼,看來她遲了一步。
    清竹把帶來的金元寶和紙錢都燒在盆子裏:“或許是去了掌櫃夫人的墓地。”
    走出往生堂,蘇錦繡朝後山方向望去,她聽四哥說起過,風掌櫃怕七娘寂寞,沒有帶她回老家,而是葬在了嚴華寺的後山上,但具體在哪兒她也不清楚:“去找找看。”
    主仆倆走下青石板台階,十幾米後就是一段在山坡上鑿出來的路,嚴華寺的後山很大,蘇錦繡走的這段比較陡峭,往南那兒還有兩條上山坡的路,許多香客會到這兒來觀光賞景。
    山坡上有不少休憩的亭子,再往上還有一些閣樓,蘇錦繡走的這兒往上有一片竹林,南邊的山坡是一片的桃林,再過一個月等桃花開的時候這邊就會異常熱鬧。
    蘇錦繡心想著,風掌櫃不會將人葬在南邊,所以爬了一路的陡峭,終於到了山坡上。
    可這兒遍布是竹子,蘇錦繡望前麵和後麵都差不錯,七娘的墓沒找到,自己險些迷了路。
    “算了,回去鋪子裏等人。”
    蘇錦繡見再往裏都能進山了,果斷轉身往回走,尋著原路走了好一段,很快就要繞過個閣樓出林子時。
    忽然聽到閣樓的前方傳來了說話聲。
    蘇錦繡的腳才剛踏出去,看清走進閣樓的人之後又快速的退了回來,季璟琛,還有宮裝打扮的婢女,難道是漯河王府的王妃在這兒。
    很快再度傳來的聲音否定了蘇錦繡心裏的猜測,那嬌柔細致的說話聲在年三十宮宴時她才聽見過,是娉婷郡主。
    蘇錦繡心裏湧起不太好的預感,她向來記性不錯,那天郡主和那個嬤嬤的對話她還記得,季璟琛與施正霖要入宮看她,還提到了一起出來遊玩。
    莫非,施正霖也在。
    蘇錦繡朝閣樓前麵探頭望過去,沒看到施正霖,但有侍衛和宮女守在門口,再稍遠一些還有兩個侍衛在徘徊,顯然是為了防止有人接近這裏。
    蘇錦繡收回視線,這要怎麽溜,從這兒出去肯定會被他們發現。
    清竹輕輕喊了她一聲:“小姐。”
    “噓。”聽到頭頂上方傳來動靜,蘇錦繡飛快拉住清竹貼到了牆邊,就此事,頭頂上方的窗戶被人快速推開,季璟琛的聲音清清楚楚灌入了她們耳朵裏。
    “前幾日還有些冷,今天暖和了不少,山間的空氣就是清澈,子凜你覺得呢。”
    季璟琛推開窗口,吸了一口氣林子裏微涼薄的青綠香,轉過身對著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施正霖邀請道:“還站在那兒做什麽,快進來。”
    施正霖看著他未作聲,季璟琛已經將視線轉過去看季舒窈:“嬌嬌,你可喜歡這兒?”
    季舒窈一直望著施正霖,待季璟琛叫她的時候才轉過身,臉上帶著一抹羞怯,輕輕嗯了聲:“這兒很好。”
    “你身子才剛好,本該帶你去後山南邊兒的,不過那兒人多,沒這裏清淨。”季璟琛對自己的安排也甚是滿意,“你不是還想去市集走走,下午我再帶你去。”
    季舒窈又看向了施正霖,見他一直站在門口,擔心他不喜歡這兒:“子凜,你怎麽不進來?”
    “我還有...”
    “應該是剛剛走上來太熱了。”
    話沒說完就讓季璟琛搶了先,季璟琛大步朝他走去,生怕他一句話就滅了今天的興致,背對著季舒窈攬住施正霖,壓著嗓子道:“就半個時辰你都呆不住,她好不容易出宮一趟。”
    “這就是你今天請我出來的理由。”施正霖聲音微沉,顯然是不樂意了,他不進宮就用這法子讓他和郡主見麵。
    “給我個麵子,子凜,來都來了,你要就這麽一走了之,她回去就該大病一場了。”季璟琛低聲求他,“算我求你,別的不想,你也總該想想一個女孩子家的顏麵,再說,也就是坐會兒。”
    說完後施正霖雖沉著臉,但總算是沒有再挪動腳步,季璟琛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轉過身朗笑道:“我聽說用這兒的竹子烤雞特別好吃,你們想不想試試?”
    季舒窈靦腆一笑:“璟琛哥哥你還做這種事。”
    “你在宮裏不知道,這人間美味啊不一定是禦膳房裏做出來的,民間更甚,除了那叫花雞,這又是另一樣。”季璟琛邊說邊攬著施正霖到了桌旁,按著坐下,一臉神秘的看著他們,“你們想不想吃?”
    等候在一旁的宮女問琴抿嘴笑著:“那叫花雞奴婢倒是聽說過,說是巷間乞丐吃的,流傳開來後在酒樓裏也能吃到。”
    這樣的新鮮事物季舒窈沒有接觸過,聽著聽著就起了好奇心,抬起頭對季璟琛道:“璟琛哥哥,我想試試。”
    “那有什麽問題的,你們等著啊,我親手給你們去烤一隻竹葉雞。”季璟琛笑著招呼了個侍衛跟著自己出去,末了不忘提點施正霖,“你們在這兒先聊著,我很快回來。”
    窗外蘇錦繡聽見季璟琛出去了,鬆了鬆身子,那屋子裏就剩下施正霖和郡主,她可沒那閑情逸致在這兒聽人家的牆角。
    朝著四周望了下,左邊不行,右邊都是竹子夾著亂藤,還有籬笆圍著,不好過去,蘇錦繡朝過來的路看去,往裏就進山了。
    不管了,先爬過籬笆再說。
    蘇錦繡抬起裙子貼著牆朝那籬笆走過去,才沒走兩步就頓住了,用力扯了下,回過頭去,裙子勾在了牆角的灌木上。
    清竹忙福身給她清理,安靜了許久的屋子內傳來了娉婷郡主的說話聲。
    “子凜,你的傷好點了沒。”
    圓圓的桌子,兩個人坐對側,季舒窈望著他,眼裏藏著希冀,又帶著女兒家的羞怯,想表露什麽,又矜持著。
    “多謝郡主關心,已經好了。”施正霖手裏的茶杯始終沒有動,他轉頭看窗外,林中風一吹竹葉就簌簌聲響起,比屋內要來的讓人舒服。
    季舒窈怔了怔,他的語氣為什麽這麽冷淡,也許還在為鄴池的事情煩心。
    “上回,讓璟琛哥哥帶給你的荷包,你可喜歡。”季舒窈輕輕捏著手裏的帕子,紅著臉頰聲音有些輕,“那我是親手做的,你可別笑話我。”
    除了那說話聲外施正霖二中還傳來了很輕微的撕裂聲,他從窗外收回視線,微蹙著眉頭:“什麽荷包?”
    “就是上回你手受傷的時候。”季舒窈話說了一半忽然頓住,她很聰明,看他那反應就知道璟琛哥哥最後沒有把荷包送給他,於是嫣嫣然笑道回避了過去,“不是,我給記岔了。”
    那個季璟琛塞給他的東西?
    施正霖不太記得這些無關緊要的,當耳畔再度傳來那聲音,他站了起來,朝著窗戶走去。
    季舒窈抬起頭看他,見他注意力都不在自己這兒,有些失落,但還是打起了精神,笑著問起讓季璟琛帶去鄴池的東西:“鄴池那兒吃的東西不多,我讓人準備的那些也足夠吃一陣子,正好你回來了,下次去的話可以再帶一些。”
    而此刻背對著她沒有說話的施正霖根本沒在意她說了什麽,正看著窗台下一個努力把裙擺從灌木刺裏拉出來的人。
    蘇錦繡折騰了一身的汗,可裙擺都給扯破了還是沒能都掙脫出來,要換做平時,直接把灌木踩塌了或者把裙擺這一片兒扯掉不就完了,可那動靜太大了,被他們發現多尷尬。
    身後的清竹輕輕扯了下她的袖子,蘇錦繡這才剛剛掰斷幾根刺,專注著呢,於是輕輕噓了聲,讓她不要說話。
    清竹有些急了,扯的更用力,蘇錦繡扭頭過去,清竹衝著上麵努了努嘴,蘇錦繡心底裏再度湧起了不好的感覺,不可能,他不是和郡主聊的好好的,你儂我儂眉來眼去,哪有功夫管外頭。
    蘇錦繡不肯抬頭看,心底裏咚咚咚作鼓,下手也重了幾分,一用力,那“嘶拉”聲又響起。
    清竹忍不住了,極輕喊了聲小姐,蘇錦繡鬆開手,緩緩抬起頭,看到了一張極為平靜的臉,他就這麽看著自己,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可蘇錦繡卻覺得他此刻的心情應該和看好戲差不多。
    施正霖看她不甘示弱的瞪回來,張開嘴無聲的說了幾個字,他忽然有些想笑。
    她說:我先來的。
    那愉悅由心染到了眼底,蘇錦繡看著卻怒了,你們幽會,憑什麽我要躲啊,你好好在那兒看你的郡主不就好了,來窗台幹什麽!
    蘇錦繡心一狠,用力扯了下裙擺,朝著籬笆飛快跑去。
    這聲撕裂很響,屋內一直注視著施正霖的郡主也聽見了。
    “什麽聲音?”
    問琴走到窗邊往外麵打量,這時窗台下早沒有人影了,就剩下灌木堆裏剩下的一抹鵝黃錦緞孤零零落在那兒,季舒窈以為發生了什麽跟著起身過來看,問琴扶住她:“沒事,大概是外頭的野貓跑過鬧出的動靜。”
    季舒窈轉頭看施正霖,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子凜剛剛笑了。
    “子凜,我們......”
    “郡主,此番回來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我去找南藥,先走一步,郡主慢留。”
    話沒說完,施正霖忽然轉身退了兩步對她拱手,說完後都不等她回話,邁步朝著門口走去,一刻都沒有停頓。
    屋內徹底安靜,問琴她們也不敢說話,扶著季舒窈坐下後眼神示意她們去煮安神茶,放溫了後才放到季舒窈麵前:“郡主。”
    季舒窈的手有些涼,緩緩摸上杯盞,嘴角輕顫:“他走了。”
    “郡主,想必是施公子有很要緊的事處理。”問琴忙安撫她,可不能在外頭出事,要不然她們幾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要不然施公子肯定不會離開。”
    “我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好不容易見他一回,他,說走就走了。”季舒窈心裏委屈,她對這一趟出行有多期待,想讓他多注意自己一些,可他,在寺裏見麵的時候就沒怎麽正眼看她,到了這兒後更是心不在焉,“他和璟琛哥哥明明是來陪我的,怎麽會忽然有急事。”
    “郡主,若是施公子真的不想來,他也不會出現在寺裏對不對。”問琴朝另外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快去把世子爺找來。
    不等宮女出去,外麵傳來了季璟琛高興的聲音:“子凜,嬌嬌,你們看我打到了什麽!”
    季璟琛手裏拎著個兔子興高采烈的走進來,走進屋後笑意漸凝,施正霖不在了,嬌嬌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
    “怎麽了這是。”季璟琛把兔子遞給侍衛,忙走到季舒窈麵前哄道,“不要哭,子凜人呢,不是剛剛還在的。”
    “施少爺說有急事,去找南少爺了。”問琴替主子回答了問題,有些責備的意思,“世子爺,郡主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施公子到底有沒有心作陪,也不能這樣啊,就這麽把人丟下。”
    “這......那他一定是有急事。”季璟琛一個頭兩個大,本來想著給點獨處的時間,卻不想那小子真這麽狠心,把嬌嬌一個人丟在這兒,早知道他就不該出去,守在屋裏。
    “璟琛哥哥,他是不是不想陪我出來的。”淚珠子從季舒窈眼中滾落,更襯的她小臉煞白,可憐兮兮。
    “他要是不想來,他肯定也不會出現。”季璟琛越發頭疼,祖奶奶可別再哭了,再這麽哭下去,他回去真的是要完。
    “那他為什麽走了。”季舒窈雖然沒他們世故,可她也不笨啊,“我上次讓你送的荷包,你是不是沒有送給他。”
    季璟琛腦海裏閃過無數種解釋,最後出口:“送了,但那時我的荷包不是壞了麽,他戴著的是他娘給的平安符,那荷包就被我拿回家去了。”
    季舒窈的眼底寫了不信,這解釋也太牽強了,可季璟琛不知道施正霖怎麽回答她的啊,隻能咬死了說送:“你也知道,他上回出事,施夫人擔心的很,去廟裏求了好幾道平安符給他,讓他隨身攜帶。”
    見她還不信,季璟琛隻能耍無賴裝可憐:“你就惦記給他繡荷包啊,我這做哥哥的,也沒見你給我繡一個,我從他那兒拿來都不行?”
    “不是這樣的,哥哥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繡,可是送你荷包的女孩子一定有很多,你也不缺的。”
    “誰說的,這能一樣,你是我妹妹,沒出嫁前應該先想著哥哥,能告訴他就不錯了,東西自然我拿下了,往後你再要想到什麽,先想著哥哥再想著他,這都沒出嫁呢,胳膊肘往外拐。”季璟琛捂住胸口,傷心道,“我很心寒呐。”
    “我......”季舒窈愣了愣,忘了掉眼淚,“我沒有不想著你。”
    “好了,他本來就忙,秋闈後就沒見他閑下來過,過年都沒時間回來。”季璟琛給問琴使眼色,一麵笑著把抓來的兔子放到她懷裏,“喏,不如我們去市集逛逛,說不定過會兒他就忙完了。”
    “還是不了,他那麽忙就不打擾他了。”季舒窈抱著兔子抿嘴,臉上委屈著,卻懂事的很,“哥哥送我回宮吧。”
    “那我叫他們去準備,問琴啊,你們收拾一下。”
    季璟琛鬆了一口氣,帶著侍衛出去安排下山,屋內幾個宮女開始收拾東西,季舒窈抱著兔子走到窗邊,輕輕抽著氣,目光落在那一抹鵝黃上。
    “問琴。”
    “奴婢在,郡主。”
    “把這個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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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錦繡一刻不停下了後山,到了後山腳下的禪院內才停住腳,扶著牆氣喘籲籲。
    這要是被郡主發現,自己有理也說不清,躲在牆角聽人說話本來就不對,更何況是這兩個人。
    “小姐,這裙子都這樣了,進去先理理。”清竹見這禪院沒什麽人,讓蘇錦繡趕快進去收拾收拾,剛剛爬籬笆的時候衣服也沒少沾刺,不能就這麽回去。
    “你在外麵看著。”蘇錦繡低頭看了眼裙子,歎了聲推門進禪房。
    關上門後走到坐塌邊上,蘇錦繡剛褪下外套,外麵傳來了清竹的聲音,她忙把外套抓起來掩身到屏風後,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蘇姑娘,我是施正霖。”
    他怎麽來了,蘇錦繡很不想說話,可清竹就在外頭,半響她悶悶:“你來幹什麽。”
    “我有些事想請教蘇姑娘。”
    蘇錦繡捏著衣服咬牙:“無可奉告。”
    施正霖微頓了頓,緩緩道:“季世子和郡主很快就會下山,我想還是讓我和你的丫鬟進屋比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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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催,昨天早上看完牙齒後疼過了一天,早上早起碼完的,還沒修改好,10點了我先發上來,看看有沒有錯別字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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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忘了說,回來補充一句~倉鼠管家揍是汙汙的小動畫~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