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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這群人連同蘇錦繡和陳懷瑾一塊兒, 出現在了西市附近的府衙。
打架打了一半遇上了巡邏的官兵, 連人帶馬車都給帶了回去,不同的是, 蘇錦繡和陳懷瑾完好無損, 這六個人卻傷的不輕,尤其是帶頭的兩個,鼻青臉腫的,手都脫臼了, 縣衙大人好半天才將人認出來,陳王府的小公子, 怎麽成這幅樣子了。
“快,快去叫大夫來。”這位大人認出是陳王府的公子後, 一下臉色就不一樣了, 看他們疼成這樣, 忙叫人去找大夫,對蘇錦繡和陳懷瑾這兩個毫發無傷的嗬道, “你們在西市內打架鬥毆, 可知有罪。”
“回稟大人, 我們這不是打架鬥毆, 而是他們六個人合起夥來打我們。”蘇錦繡糾正他的話,指了指地上那些棍子, “我們途徑巷子的時候, 他們六個人衝出來將馬車攔下, 蒙著麵打我們。”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們打人。”陳王府的四公子捂著胳膊疼的冷汗直冒,瞪著蘇錦繡喊冤,“楊大人,是他們打人在先。”
縣衙楊大人看了眼六個人再看蘇錦繡和陳懷瑾,對比之下,便有了初判:“若是他們打你們,怎麽你們毫發無傷,他們卻都傷的不輕。”
“就是說,楊大人,快把他們兩個抓起來,我們好端端在那兒,他們不分好歹攔下我們就打。”那四公子陳筏還來勁了,仗著蒙麵的布都被蘇錦繡和陳懷瑾給扯了,非要說是他們先動的手。
蘇錦繡笑了,語帶嘲諷:“這就是你們的後招?”大白天在西市這麽熱鬧的地方打架,引起巡邏官兵注意後把他們抓起來,就可以來這邊府衙誣賴他們。
陳筏臉色一變,但他還是梗著脖子向楊大人告狀:“楊大人,這兩個人是蘇府的大小姐和陳家大少爺,他們在西市橫行霸道,欺負過很多人,不信您可以去問問。”
官兵到的時候,蘇錦繡和陳懷瑾兩個人把陳王府兩個少爺按在地上打,這麽一瞧,似乎還真是他們欺負人,楊大人清了清嗓子,還是要以示公允,便問蘇錦繡:“你們為什麽要打人。”
“楊大人,是他們先動的手,他們還在我們的馬車上動了手腳,要不是我們發現的及時,早就出事了。”
陳懷瑾忙解釋來龍去脈,卻見這位楊大人擺了擺手:“都先帶下去。”
知道陳王府就在這附近,可這份偏袒勁未免也太過於明顯,連緣由都不問清楚就把人待下去,陳懷瑾氣不過,蘇錦繡拉住了他搖頭,笑盈盈朝陳筏他們看了眼,先讓你們得意著,到時候看誰哭。
上都城東西南北四個府衙管轄四個分區,平日裏若是發生什麽大案子也都是直接往刑部報,所以府衙之間走動不太多。
蘇錦繡這事兒若是放在安邑街那兒發生的,那邊的府衙還要看宋府的顏麵,對蘇錦繡寬厚些,所以在這兒,陳王府出來的兩個公子哥,自然待遇要更好,才剛關進去,這倆人就直接晃悠悠讓衙役給開了門,從牢房內出來,走到蘇錦繡跟前來示威。
蘇錦繡瞥了一眼他們的腿:“看來我下手還輕了,應該把你們的腿也打斷,這會兒才能安歇點。”
“你們聽見沒有,是他們先動手的,該好好審問審問他們,這麽嘴硬的兩個人還得用刑才行,把人放出來,好好伺候。”陳筏一招手,就有幾個衙役過來,狗腿似的聽他的話開門,要把蘇錦繡和陳懷瑾拖出來上刑。
陳懷瑾攔在了蘇錦繡麵前,厲聲嗬斥:“你們敢動用私刑。”
陳筏從衙役那邊拿過刀子架在陳懷瑾的脖子上,還用刀背拍了下他的下巴挑釁:“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繼而看向蘇錦繡,眼神怨恨極了。
要不是她的出現,他們何至於在鎮西王府裏丟這麽大的人,把他們一個個踢到池塘裏讓這麽多人看著,這口氣他怎麽咽的下去,就算等下來人又怎樣,在這之前,他一定要讓他們吃點苦頭。
“蘇姑娘,你是自己請呢,還是我叫他們請你出來。”
蘇錦繡走出牢房,那邊的牆邊掛著不少邢用工具,蘇錦繡對這些太熟悉了,這還沒刑部齊全,更沒軍營裏那些用來審問犯人的殘暴,瞥了眼那幾個衙役後,蘇錦繡將手交叉到後麵,等他們拿繩子來綁時忽然反手抓住,翻過來後直接套在了麵前這個衙役的脖子上往旁邊一甩,將人摔在了桌子旁。
“你信不信我殺了...啊!”陳筏要發狠把刀往陳懷瑾脖子上抹去,陳懷瑾手肘一頂,直接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原本他就傷的不輕,這一打疼的他當即彎下腰去,手上的刀自然是拿不穩,一脫手,到了陳懷瑾手中,等他反應過來,冷冰冰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鋒正貼著他的脖頸。
“你你你,這裏可是府衙,你們要敢在這裏鬧事,那就是罪上加罪。”陳筏時不時撇那刀子,生怕他再近一分會直接破了自己的皮,一旁的陳王府五少爺陳灝早就嚇退了,直接躲回了牢房裏。
蘇錦繡把那三個衙役綁緊後起身,示意陳懷瑾把陳筏拖過來,逼他坐到老虎凳上,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眯眯道:“剛才是不是想讓我試試這個?”
“蘇錦繡你要敢這麽做,你一定會被判刑的。”陳筏坐上去之後就想起來,可他哪裏還起得來,蘇錦繡從牆上拿了身子,慢悠悠將他的雙手綁在了凳子後麵,繼而扔給陳懷瑾,再將他的大腿和凳子綁牢。
“你要幹什麽,你們要幹什麽,動用私刑是犯法的......啊!”
陳懷瑾很快就在他的腳下墊了一塊磚,還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膝蓋問他:“疼麽?”
“我不會放過你們......啊啊!”陳筏疼的滿頭是汗,想要把大腿也抬起來去減力,卻被綁的死死的動彈不得,眼看著陳懷瑾就要放第三塊磚上去,陳筏急忙喊,“來人啊,這裏有人動用......唔唔唔!”
蘇錦繡隨手撿起桌上的一塊破布塞到他嘴裏,輕拍了拍安慰:“疼一會兒就好了,最多你的腿斷掉,總之呢人是不會死的,今後傷好不了也沒事,頂多不能走路,多張嘴的事,陳王府還是養得起的。”
說罷,蘇錦繡神色一凜,讓陳懷瑾把第三塊磚放了上去。
陳筏疼的眼珠子都快暴出來了,瞪著蘇錦繡和陳懷瑾,可說不出話啊,隻能唔唔唔叫著,看的牢房內陳灝他們自己的腿都跟著生疼。
“靖西王府那事兒,沒追究你們算是運氣,你們倒好,還敢在我的馬車上動手腳,拉這麽些人來替你們報仇啊。”蘇錦繡轉頭看那幾個衙役,語氣轉冷,“府衙什麽規矩我不知道,刑部的規矩我倒是清楚一些,犯人關在牢房內,最忌諱的就是在沒有授令之下對犯人動用私刑,就是開門讓他們出來都不可以,若有人敢這麽做,不止丟飯碗,還會受三年的牢獄災。”
說完後蘇錦繡看向那邊牢房內的陳灝,神秘一笑:“五少爺,出來看看你喜歡哪一樣?”
......
陳懷瑾走向門口停了下動靜,給蘇錦繡使了個顏色,也沒管那邊陳筏已經痛的渾身發抖,險些要暈過去,蘇錦繡把陳灝綁好後,從衙役身上搜了鑰匙,和陳懷瑾一起走回牢房,上鎖,再將鑰匙丟到綁著的衙役懷裏,看著那邊門被打開,一臉的老實相。
楊大人進來時看到這幅畫麵驚呆了,跟在他後麵進來的南藥也跟著愣了愣,這什麽情況,有人來劫獄了不成,怎麽三個衙役都被綁了起來,老虎凳上還綁了個人正在受刑,靠牆的還有個吊在那兒,這手都快脫臼了。
楊大人的第一反應是趕緊叫人鬆綁,南藥卻朝關著蘇錦繡的那間牢房看了眼,後者老老實實坐在地上,和他對視時無比坦蕩。
三個衙役鬆了綁後沒吭聲,從老虎凳上被抬下來的陳筏卻叫的如豬嚎,太疼了,鬆開更疼,站都站不穩,他恨恨看著蘇錦繡他們:“是他們,是他們把衙役綁起來的,還把我們綁在這裏,是他們,他們動用私刑!”
南藥走了過去,撥了下鎖,認真負責道:“鎖上了,他們出不來。”
“他們從衙役身上拿了鑰匙,我親眼看到的,他們拿了鑰匙後鎖上牢門又把鑰匙扔回去。”陳筏說的十分激動,整個人顯得比到府衙時還狼狽,臉漲的通紅。
南藥點點頭,認真負責的問楊大人:“他們被關進去後可上了鎖?”
“自然是上了鎖的。”不上鎖關什麽人,牢房裏麵還能隨意進出,這不是兒戲麽。
“這就怪了,上了鎖之後他們又是怎麽出來把人綁起來,又把兩位少爺抓到外麵行刑的。”南藥問的是楊大人,看的卻是那三個衙役,他們負責掌管鑰匙,開門鎖門不得他們說了算麽。
這不得牽扯到他們私自把人放出來的罪,三個衙役誰都沒有開口。
“他們把我們放出來的,放出來之後他們就把他們三個人綁起來,還威脅我們,他們還把我們綁起來動用私刑。”
陳筏又是指那三個衙役,又是指蘇錦繡,他們,他們的,聽的楊大人都有些糊塗了,忍不住要問:“為什麽要放你們出來。”
“楊大人,陳少爺威脅這幾位衙役大哥,要是不放自己出來就讓他們丟飯碗。”清脆聲從牢裏響起,蘇錦繡一臉理解的看著那三位衙役,“他們不過是普通百姓,哪裏敵得過陳王府,自然是不敢不從,隻能把他們放出來,讓他們出入自由。”
這時楊大人也發現了,他們那間牢房門沒鎖啊。
“那這人為什麽綁起來了。”
蘇錦繡說的無辜,神情裏透著滿滿的不能理解:“不知道啊,出來後就把人綁起來了,兄弟二人還相互綁著體驗這些刑具,誰都勸不住。”
蘇錦繡一副‘我們都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大概是傻了吧’的神情,視線從對麵牢房那兒慢慢掃過,隨後看著楊大人,滿臉的老實。
楊大人懷疑自己聽錯了。
南藥轉過身去掩飾自己沒能繃住的神情,肩膀微聳,極力克製著,剛才就應該讓子凜一塊兒進來,蘇姑娘這瞎掰的本事,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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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繡: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概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