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沒娘的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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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子兮正在認真地考慮要不要休夫的時候,柳毅進來通報,衛安侯霍肆求見。

    沈少堂嚇得一激靈。

    可等沈少堂仔細一想,不對啊,我才是正經的有婚約的未婚夫,霍肆是一個野路子來的,我有什麽好怕的?

    沈少堂剛把胸脯挺起來,何子兮突然說:“沈員外你回去吧。”

    沈少堂一愣。

    何子兮說:“回去多問問你的叔父,三天後你要任,可別剛任犯了死罪。”

    沈少堂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臨退出禦房的時候還瞟了霍肆一眼。

    霍肆好笑地看著沈少堂出去,轉過身對景盛帝和何子兮作揖,道:“首先恭賀公主成為古今第一個攝政公主,我想送點什麽東西吧,可我不知道公主手裏缺什麽。所以,幹脆公主說吧,想要什麽?”

    霍肆漫不經心地坐到了禦房牆邊地椅子。

    霍肆從走進禦房隻作了一個揖,根本沒按規矩跪拜,這會兒還沒等兩位主子賜座,這位又坐下了,大大咧咧的好像進了他家後宅。

    景盛帝當即臉色不好看了。

    何子兮牢牢記著自己是要色誘,怎麽也得有點敬業精神,算心裏對霍肆這無禮的舉動十分憤慨,可臉還得保持微笑。

    何子兮拖著腮幫子調皮地說道:“我是什麽都不缺,要說想要什麽,那請侯爺再給彈一曲,讓那幾個將軍翩翩起舞一回好了。”

    霍肆大手一揮:“都看過了再看有什麽意思?不看也罷。這樣吧,我帶公主出宮去玩。端午節臨近,秋夕河沿岸很是熱鬧。”

    何子兮看了一眼臉色陰沉地景盛帝,心說,把霍肆那個魔王弄出宮去也好,所以跟景盛帝告假後跟著霍肆走了。

    霍肆早有所準備,午門外候著一輛馬車,馬車不大,車頂覆蓋著粉嫩粉嫩的輕紗,車架鑲著金絲和銀絲的元寶狀圖案,輕紗垂到馬車兩側的部分被挽成好像西瓜大的一朵花,車窗的窗紗繡著紅花綠葉,窗欞別著黃色的月季。

    看到這輛馬車,何子兮的腿怎麽都邁不動。

    珠玉的定力不好,一個沒繃住,哈哈大笑。

    霍肆看著何子兮臉色不太好,問:“不喜歡?”

    何子兮問:“侯爺這是要拉著我去遊街?”

    虞朝的每年七夕的時候,各個妓院的花魁都要駕車出遊,為了顯示自己的豔美,她們都會把馬車裝扮得花枝招展,還會沿途灑下些小物件,有些窮生撿了這些物件可以到青樓去“歸還”,如果花魁看得這個生,說不定還能免費招待一番。

    霍肆指著車夫說:“你去,把那花裏胡哨的東西全摘了!”

    一盞茶之後,除了車架的金銀絲取不掉,其他的東西都摘了。

    何子兮這才硬著頭皮,強迫自己不去看車架那些俗氣的金銀,提起裙擺了車。

    這車裏別有洞天,車壁不僅吊著一串一串的水晶吊墜,還貼得滿滿的都是粉嫩繡花的綢子,座位包著繡有送子觀音圖案的綢緞軟墊,座位下的小抽屜把手都是雕刻著花紋的銀錠。

    何子兮一個好,拉開那抽屜,裏麵都是各種紅紅綠綠的首飾,還有不同種類的胭脂。

    霍肆跟著何子兮了馬車,他忍不住地打量著車裏的裝飾,也探過頭看著抽屜的東西。

    何子兮問霍肆:“這個,是遊街的時候讓我撒的東西?”

    霍肆臉都白了:“你要是不喜歡別看它。”

    何子兮在座位坐好,問:“這馬車……你準備了多久?”

    霍肆有些過意不去:“我……讓趙魁準備的。”

    何子兮點了點頭,沒吱聲。

    霍肆趕緊說:“下次,下次出門我親自準備馬車,你不喜歡這花花綠綠的,我給你準備清淨的。”

    何子兮默默地點了點頭,霍肆雖說是個侯爺,可畢竟是戰場搏命出身的人,還是個沒娘的野種,她能對他抱有什麽期望呢?肯說一句下次親自準備馬車,她應該心滿意足了,至於那馬車什麽樣子,她都不敢想象。

    霍肆坐在馬車,屁股底下好像有刺一樣,怎麽都不安生。

    他後悔死了讓趙魁去準備馬車,他本來是想著趙魁有媳婦,而且趙魁特別寵媳婦,那趙魁應該知道女人喜歡什麽東西才對。

    那會兒,趙魁把這輛招搖的馬車趕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本來是抗拒的,他想,如果他是何子兮,那他打死要不要這馬車,可轉念又一想,何子兮是個女孩子,這女孩子們不是喜歡花花綠綠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嘛,於是他帶著這馬車來了。

    現在細想起來,趙魁連他都不如,霍肆好歹被軍隊裏的老將軍們拿馬鞭子逼著讀完了四五經,背會了一大堆詩詞歌賦,那趙魁除了兵這輩子看得最多的是他的名字!

    霍肆想著,何子兮的才情很高,所有從京城打聽回去的消息都說何子兮采卓著,下次他應該讓常先生他們給參謀參謀,看看這送給何子兮的物件應該弄成什麽樣子。

    車窗沒有紗簾,熱乎乎的夏風吹進馬車裏,吹得霍肆身都出汗了。

    這要是在軍營裏,霍肆早脫光了膀子,打著赤膊跟戰士們操練了,現在,霍肆覺得脫光了不太合適。

    何子兮也有些熱,用小扇子扇著風,說:“下次出來,在車備一個冰盆吧。”

    霍肆連連點頭,又問:“聽說京城的小姐們都講究,喜歡熏香,你喜歡什麽味道的?”

    何子兮淡然一笑:“我不喜歡熏香的味道,什麽味都沒有最好聞。”

    霍肆悄悄記下了。

    霍肆的臉太過棱角分明,又因為常年征戰,所以膚色微褐,帶著一身的殺伐厲氣,平時總是嬉皮笑臉,邪肆不羈,倒也隻讓人覺得邪性,現在他麵無表情地坐在車裏,有種隨時會抽刀殺人的暴虐感。

    何子兮本敏感,現在坐在霍肆身邊,心不安定的感覺更甚。

    何子兮為了緩解這種感覺,一邊看著街道的行人一邊沒話找話地問:“侯爺,在西北,端午的時候有什麽習俗與京城不同?”

    霍肆挑了挑眉:“不知道,我隻知道在軍營裏不管什麽節日都是喝酒吃肉。”

    何子兮心一跳,轉回頭問霍肆:“侯爺不是與我說笑吧?”

    霍肆笑得無所謂的模樣:“我一個野種,誰帶我去體會什麽風土人情?”

    何子兮突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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