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金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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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肆沒接何子兮的話,而是指著一個跟在何子兮身後的小太監說:“你去看看太醫怎麽還沒過來,他們的蝸牛車撂挑子了麽?”
何子兮四處看了一圈,沈少堂已經躲到幾十米外的地方,興趣濃厚地研究著樹皮。
霍肆聲音不大地問:“你很在意他嗎?已經在意到你不能在眾rén miàn前保持冷靜?”
霍肆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因為在意王彥,何子兮根本就不會被二公主激怒進而拿起了那張她根本拉不動的弓,尤其是二公主嬌滴滴的那一聲“路遠”,瞬間把何子兮的理智燒了個幹幹淨淨。
何子兮登時就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被捉賊捉贓了一般,一點火氣都沒有了,反而感謝霍肆剛才被自己那麽言語挖苦竟然沒有把她摔到地上砸個大坑。
現在是在宮裏,如果霍肆突然發了瘋,那還真不好處理,可看著霍肆沉穩的樣子也不像是立時要發怒的樣子,不知道他又在憋著什麽邪佞的主意。
天下人大多是吃軟不吃硬的,何子兮故意用軟軟糯糯地口尼口南期盼著能糊弄過這一關:“這藥性何時才能消減,好疼……”
霍肆輕輕捧著何子兮的手:“知道你今日傷著,不與你計較。待你傷好,我可要好好盤問你一番,我哪裏比不上王彥了。就算是他有一張驚豔京城的臉蛋,可男人長得好看又有什麽用處?難不成你每日還能把他放在供桌上早晚三炷香?要說本事,是,他是滿腹經綸,可我也不是不通詩書,有本事讓他跟我比兵法,那些兵書別說是死背,就算是活用我都不在話下,你讓他試試。更何況,對女人來說,男人的精妙不在臉,不在什麽詩書,而在於臍下與腰力,王彥那弱雞的臍下是否能有三兩肉都未可知,小腰纖細剛剛粗壯過一隻公雞,就算是你一路把他拉上榻去他又能給你什麽享受?公主可別瞪著一雙眼睛卻不識金鑲玉。”
何子兮越聽越想翻白眼,也不知是藥性有所消減還是被霍肆這些不正經的話引開了注意力,竟然不覺得手疼了,隻是這牙根甚疼。
何子兮瞪視著霍肆,嬌嗔:“侯爺這是覺得我方才的那一把擰錯了地方嗎?”
霍肆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若是想擰這裏,隻能勞煩公主動用玉唇,隻是不知公主願否,更不知公主蠻擰時腦中所想何人?”
何子兮:“……”
付景太醫帶著他的兩個小徒弟一路疾跑終於趕到了何子兮麵前,幾個人顧不上行什麽大禮,撲通撲通跪倒在何子兮麵前捧著何子兮的手一陣察看,方才珠玉姑姑說得明白,公主的手指都快要保不住了,禮數自然沒那麽要緊,可付景端詳了半天,憑他精湛的外傷醫術來看,傷到的隻是皮肉,筋骨都沒有傷到,又外敷了衛安侯的金瘡藥,這皮肉傷的傷情也減輕了一半。
霍肆坐在長椅上看著付景捧著何子兮的手半晌沒個動靜,他心裏更加陰鬱,公主的芊芊玉手又不是廟宇前的香爐,怎麽能是個人就來摸上一摸求個平安順遂?
霍肆低沉道:“這位太醫,公主的手不妥嗎?”
付景趕緊鬆開何子兮的手,給衛安侯施禮道:“衛安侯所用的金瘡藥甚好,緩解了公主的傷情,可畢竟這金瘡藥是在戰時給將士們止血療傷所用,去腐生肌之效奇佳,可極易留下疤痕。下官想請公主移步含章宮,下官好給公主換上宮中的藥粉。”
霍肆扶著何子兮起身:“那就走吧。”
付景看向何子兮,這個衛安侯是把皇宮當他家了?公主的寢宮說去就去了?
何子兮深知霍肆的肚子裏現在壓著一泡邪火,附近又沒有大錘斧頭可供侯爺泄憤,既然如此還是由著他的性子吧,萬一侯爺改用侍衛的佩劍豈不是更加的不好?
何子兮剛剛邁步,霍肆卻長臂一揮,何子兮被霍肆穩穩抱了起來,她看霍肆示意珠玉在前麵開路,何子兮有些急:“放我下來,這是在皇宮中,被人看到成何體統?”
霍肆冷言冷語說:“臣聰慧過人,就連皇室成員內部的聚會臣也能憑借如此聰慧出入自如,全然不受身份禮數限製,隻不過抱著傷重的公主回宮室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
何子兮:“……”
沈少堂一坡一坡跑過來問:“公主,我能回家了不?我可不想去你的寢宮。”
何子兮:“那你回吧,我派人護送你回去。”
霍肆:“有什麽好護送的?一個大小夥子,還怕他青天白日地被哪個采花.賊劫了去?”
何子兮:“這是規矩。”
沈少堂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
沈少堂說完,又一坡一坡地往宮門口跑去,好像身後有狼攆他一樣。
霍肆一路把何子兮抱回含章宮,路上遇到的宮人全都依規退到牆邊,低頭頷首,乖順得很。
太醫在含章宮幫何子兮處理傷口,霍肆一直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出奇得有耐心,太醫處理完畢,霍肆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起身在何子兮的臥房裏四下打量。
付景看向何子兮,何子兮示意付景離開,付景躬身退走。
何子兮坐在軟塌上,她手被包成一個大棉球,她左右打量著手指,長長歎了一口氣,這讓她怎麽批閱奏折?
霍肆從外間踱進來,說:“公主住的地方確實是雅致,這些擺件看著不起眼,可都是有來頭的,俱是大師的手筆,這樣看來,公主中意那集百家所長的王彥也是在情理之中。”
何子兮瞪了霍肆一眼,這小心眼子的,這一頁是翻不過去了嗎?
何子兮把手上的紗布遞給霍肆看:“包的可真醜。”
霍肆瞟了何子兮一眼:“公主可是想讓臣在公主的紗布上畫出王彥的俊彥嗎?”
何子兮嬌嗔:“侯爺怎麽還說?我現在都後悔死了,無緣無故自己削了自己一塊肉。”
霍肆麵色晦暗地看著窗外,道:“公主的性子剛烈,衝冠一怒為藍顏,削皮割肉在所不惜,可公主,那人真能體察公主的幾許深情?依我看,公主此情是泥丸入淖,公主還沒離開柳樹林,那人已經急著安撫二公主,追隨左右寸步不離,說是濃情蜜意也不為過。既然如此,公主還不如回頭看看一直追隨在公主身後之人,喜也好怒也罷皆是因著公主,還望公主垂憐,也能讓臣入了公主的心底慰籍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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