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統一製式的褻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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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王聽到這裏才悠悠說了一句:“公主若是稀罕本王的性命直接拿去就是!何必找出這麽多借口?”

    沈少堂趕緊說:“不是,不是,王爺錯了,下官是想跟王爺說,下官實在不想跟公主成婚,可如果公主在婚前就……那什麽了,下官按規矩要為公主守製三年。三年啊!下官的府裏現在還有那麽多如花美眷,這每天隻能看不能碰,這不是……”

    沈少堂甩了甩手:“這不是要了下官的命嘛!”

    勝王:“……”

    沈少堂:“所以啊,下官現在正在爭取解除和公主的婚約,不過?有些麻煩,公主說這是先帝的遺詔,她現在怕是無能為力,隻能慢慢想辦法。故而……故而王爺能不能等下官解除了婚約再……那個啥嘛。”

    勝王鄙夷地看著沈少堂:“沈大人,如果沒有公主助力,隻怕大人不能位列朝堂啊。”

    沈少堂嘿嘿笑了:“下官和王爺不同,下官平生最大的願景就是睡得飽飽,吃得好好,身邊美人環伺,手裏有幾個餘錢,這當了官,錢是多了,可每天都幹不完的差事,睡不好不說,就連調弄起美人來也是失了味道……所以……嘿嘿嘿……”

    勝王:“……”

    勝王從皇宮中出來,心裏驚疑不定。

    如果那些刺殺何子兮的刺客果真是誣陷他,為什麽何子兮能放他安然離宮?剛才他跟何子兮當麵走過,何子兮都沒有任何異常,這個丫頭片子是真的不懷疑他還是深藏不露?

    勝王越想越覺得後背發涼,最後催馬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李忠傑這個人,勝王還是有過一些接觸的,李忠傑為人和他的老師林天佑有些相似,極受林天佑推崇,當年林天佑在太祖身邊做過地方政務,為人正派,所以這時候勝王認為私下見見李忠傑總比什麽都不清楚就背了一個刺殺攝政公主的罪名好很多。

    李忠傑引了勝王到大理寺後麵的門房,又遣了一個貼身的衙役去取來一個包裹,還找人在門口放風,他這才鬼鬼祟祟把包裹打開了。

    這包裹裏麵是一件染了血的褻褲,不是粗布的而是絲綢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才會穿的衣物,仔細看這絲綢也不是上好的絲綢,而是富貴人家給下人穿用的大條紋絲綢,而且從顏色看,這是已經水洗過幾次,顏色退了好幾層。

    勝王問李忠傑:“李大人這是何意?”

    李忠傑說:“那刺客死前說是王爺派他刺殺公主,而他身上隻有這一件是絲綢衣物,其他都是新買的粗布。下官找婆子看過了,這絲綢的織法和花紋是去年京城韻盛莊接近年關的時候清貨的那一批因為這種織法容易脫線,主子們都嫌穿上這樣的布料萬一勾了絲出來太不雅,下官也去過韻盛莊問過,這布料價錢貴,所以一直積壓賣不出去,然後年底的時候,謹王府、勝王府還有其他幾個大戶就把這批布料便宜包圓了,其中以謹王府和勝王府購買得最多,都是拿回去打賞了下人。因為不好賣,所以這種織法的布料再也出產過,那這刺客的身份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是這家中的一家。”

    李忠傑沒有說的是,豢養死士需要家底雄厚,一般大戶都養不起,更何況刺殺當日刺客用了大量的軍中才有的石脂水,能同時符合這些條件的,隻有勝王了。

    勝王麵色一直未變,可身上已經出了好幾茬冷汗。

    勝王抓住李忠傑的胳膊問:“公主什麽意思?”

    李忠傑搖了搖頭:“公主讓把事情壓下來,就當刺客是項家逆賊派來的,可……”

    勝王急著問:“可什麽?”

    李忠傑說:“太皇太後究竟有沒有跟王爺商量過要把王爺拱上輔政大臣之位?”

    勝王鬆開了李忠傑的手:“這跟刺殺有關係嗎?”

    李忠傑賣了個關子:“這……下官就不太明白了。”

    勝王走了,李忠傑長長出了一口氣,公主這辦法不知是行得通還是行不通,居然派好幾個隱衛去勝王府裏隻為偷一條侍衛統一製式的褻褲!然後再根據這褻褲的布料去查布莊。

    全京城這麽多布莊,萬幸從勝王府負責采買的小廝嘴裏套出了他們經常采買布料的幾家店鋪,要不就算是跑斷他們大理寺所有人的腳脖子都查不出這布料哪裏來的!

    不過,公主啊,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是怎麽把主意打到一群臭男人的褻褲上的?

    勝王從大理寺出來以後心情更加沉重,可是他一進勝王府,他的家人顯然不怎麽沉重。

    貞太皇太妃坐在樹底下看著幾個小孫子嬉鬧,雖說所有人穿的都是暗色的衣服,就連郡主頭上的紅繩都換成了黑色,可這嘻嘻哈哈的氣氛可一點都不像是在國喪中。

    勝王大喝了一聲:“幹什麽呢?現在什麽時候,鬧成這樣子,成何體統?

    孩子們被父王一吼,立即嚇呆了,因為勝王平時是個慈愛的父親,所以這火氣更加駭人,勝王肺戰戰兢兢地從樹底下站起來,有點膽怯地望向勝王。

    勝王妃膽怯,勝王妃的婆婆可不膽怯。

    貞太皇太妃“呼”得一下站起來,喝道:“怎麽了?孩子在自己家裏玩玩還不行了?一個惠太妃算是什麽東西?憑什麽讓全天下都給她守製?”

    勝王怒道:“不提惠太妃,咱家的四丫頭剛出事,就算是為了四丫頭,這麽嬉笑打鬧對得起她嗎?”

    貞太皇太妃冷哼一聲,盤著胳膊說道:“你現在想起四丫頭了?四丫頭出事以後,哀家要去找太皇太後給主持公道你還攔著,各種借口找的漂漂亮亮,不就是怕四丫頭拖了你的後腿,怕太皇太後說你不顧全大局嗎?到底,四丫頭的公道是哀家找回來的。怎麽現在你倒是想起你的四丫頭了?你是為了四丫頭還是為了何子兮,你這個當爹的不虧心嗎?四丫頭是你的血脈,那何子兮身上流著你半分血嗎?”

    沒等勝王開口,貞太皇太妃又說道:“何子兮還有臉把哀家告到宣太妃那裏,扣哀家月例,宣太妃又是個什麽東西?先帝都快忘掉的一個女人而已,那麽多年隻生下一個丫頭片子,太皇太後看得起她,賜她協理六宮之權,她還真把自己當後宮之主了?後宮那是太皇太後的!別說現在皇上沒有親政,就是親政了,那也得聽太皇太後的。要不是你把哀家關在你這破王府裏,哀家早就去找宣太妃算賬去了!”

    勝王聽貞太皇太妃越說越沒有邊際,氣得兩隻眼睛通紅,招了婆子過來趕緊把太皇太妃帶回院子去。

    貞太皇太妃對兒子也是頗多怨言,一邊被拉著走,一邊還大罵勝王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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