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想玩什麽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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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兮輕笑:“不是你生的孩子,你也這麽上心?”
勝王妃和側妃兩個人臉色未變。
何子兮說:“好,本宮允了。”
此時在迎勝軍軍營內,謹王跟勝王麵對麵坐在中軍大帳內,四周在沒有伺候的人,氣氛很冰冷,叔侄兩個誰都不言不語。
謹王輕歎一聲:“皇叔早做準備,小侄探聽出消息不容易。子兮這人錙銖必較,當街遇襲還被燒傷,這口氣她怎麽可能輕易咽下?”
勝王麵無表情:“可這事不是我做的。”
謹王道:“關鍵不在於事情是不是皇叔做的,而在於子兮認為是誰做的。”
勝王默不作聲。
正在這時,一個傳令兵跑了進來單膝跪倒在地,定是有事要稟報,但是他看了謹王一眼,雙唇緊抿,什麽都不說。
謹王正要起身回避,勝王拉住了謹王,對傳令兵說:“這是本王自家的親侄兒,有事但說無妨。”
傳令兵這才說:“貞太皇太妃和王妃、側王妃去正陽門向皇上情願,要求嚴查偷換死囚一事,攝政周國公主已經下令,拘押太皇太妃,並挾持二位王妃前往定王府為公主換囚一事開脫。”
勝王的腦子被短短一句話攪了個天翻地覆,“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剛要邁步走出去,又記起這裏還有一個人。
他回身看著謹王。
謹王的表現實屬正常,微有驚色,但仍舊保持著皇家人應有的波瀾不驚。
勝王混沌的腦子被謹王的冷靜一激,竟然也冷靜了下來。
刺殺何子兮的那些刺客,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謹王派去的,謹王把這一盆子髒水可勁兒往他身上潑,又在這麽關鍵的時候,謹王呆在他的迎勝軍中,這時機太湊巧了吧?
勝王背對傳令兵調整了一下呼吸,對傳令兵說:“偷換死囚,此事本王不知,本王出府時尚未聽說太皇太妃會有此一舉。再去打探,將其中細節都探聽清楚。”
傳令兵背對著勝王,悄悄看了謹王一眼,當他看到謹王的手指微微點了點之後,躬身退出大帳。
謹王站起來走向勝王,道:“皇叔處置得好,子兮那丫頭應該不至於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和軍功卓著的勝王鬧翻,就算是要算賬,也應該等到秋後。況且皇叔的實力在軍隊,她胡亂抓了皇叔的家眷,就不怕迎勝軍生亂嗎?”
勝王還沒說話呢,又有傳令兵跑了進來,說王春暉等幾位將官帶兵作亂,正在往中軍這邊攻來,被其他將軍攔住了,請王爺定奪。
這回還沒等勝王回過神,謹王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王春暉……不就是被何子兮安插在迎勝軍中那幾個隱衛出身的將軍嘛!這……她還真的要動迎勝軍?那,太皇太妃和兩位嬸嬸可危險了。皇叔,一定要快快定奪啊!”
這時帳外已經隱隱約約傳來了吵嚷聲。
勝王舉步走出帳外,隻見十幾丈外的兵卒混戰在一處,刀槍相撞,拳頭和大腳齊飛。
兩員將官一起跑過來,往勝王跟前一跪請求勝王下令,誅殺叛賊。
混亂中,一支冷箭忽然間直插勝王麵門。
勝王堪堪側身躲過,謹王嚇得臉色發白,拉著勝王的袖子道:“皇叔啊!保命要緊!”
勝王身後的侍衛忽然低呼了一聲,勝王轉身,隻見王春暉沾了一身血腥,提著一把滴答落血的雁翎刀,踢翻一個侍衛,噗通一聲跪在了勝王身前。
有的侍衛還在愣神,有的侍衛突然飛身躍起,衝著王春暉的脖子砍去。王春暉居然以跪姿閃過,令人意想不到地一躍而起,雁翎刀刃翻飛,那兩個企圖殺他的侍衛反而被王春暉劃破了喉嚨,刺目地鮮血汩汩噴湧。
方才向勝王請命的兩位將軍突然拽出環首刀襲向王春暉。
勝王立刻喊道:“都住手!”
勝王聲如洪鍾,可沒人聽他號令,那兩位將軍仍舊對王春暉步步緊逼。
謹王歪過頭,對站在一旁對侍衛長說:“愣著做什麽?那逆賊可是要殺你家王爺!”
侍衛長是認識王春暉的,平時勝王對王春暉讚賞有加,曾經一起在戰場上殺敵,同生共死的交情這會兒突然說要殺了對方,這對仍有一腔熱血的行伍之人來說,很難辦到。
就在侍衛長猶豫的當口,謹王又小聲對勝王說:“王春暉不知道想玩什麽花招,皇叔不得不防!”
王春暉沒有用全力,那兩員大將揮刀砍去,一句話時間之內這三人已經過了十幾回合,旁人看得眼花繚亂,王春暉且打且退,兩位將軍進攻淩厲,王春暉一人應對兩人卻遊刃有餘。
勝王一聲大喝:“都給本王住手!後退三步!”
王春暉立刻抽身,一個騰躍,跳後了三步多遠,那兩位將軍本想借口王春暉纏鬥不得脫身來敷衍,可王春暉都退了,他們再不退,說不過去,隻得後退。
勝王一招手,讓王春暉過來。
侍衛和那兩個將軍一起把勝王圍攏了起來,就連謹王都往勝王身邊靠了靠。
勝王吼道:“你們都是王春暉嗎?”
謹王擔心地看了看勝王,歎了一口氣,說道:“皇叔,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勝王點了一下頭,然後讓王春暉過來回話。
王春暉走到勝王身邊大約五步遠的地方,從懷裏掏出一封信。
侍衛長惶惶地接過信轉交給了勝王。
勝王一拿到信,王春暉立刻轉身就走,因為沒有勝王的指令,侍衛和將軍們誰都不知道該不該攔他,猶豫間就讓王春暉這麽離開了。
勝王看過信之後,立刻把腰牌遞給侍衛長:“有人擅自封了營門,不許進不許出,你去查,是誰下的令。”
侍衛長剛要拿著腰牌走,營門口一陣騷動,連喊殺聲響起了,傳令兵火燒屁股一般跑了過來稟報,衛安侯領兵要攻打迎勝軍。
謹王的聲音不大,卻正好傳入勝王的耳朵:“衛安侯?何子兮的入幕之賓吧……”
勝王這時候可以說是一個頭兩個大,他的軍營裏究竟混入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衛安侯這時候過來湊什麽熱鬧,勝王心裏憋著一股火,無處發泄,真不如上了戰場和敵人廝殺,是敵是友一目了然,痛快殺敵也就是了。
可如今,他真的是難辨忠奸,難猜真假,恨不能把每個人的胸膛都撕開好好看看他們的心究竟是什麽顏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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