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她以為她能逃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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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玉退了兩步看著這一對璧人,再相配不過了。

    遊湖的船是霍肆特意為何子兮定製的,船艙的入口處還搭建了一個類似於抱廈的小閣,和正經的船艙用一扇繡著貝殼、錦鯉的屏風隔開,霍肆的小廝可以在小閣帶著候命,不用一路跟著,免得壞了他和何子兮兩人之間的愜意。

    這條船和馬車同樣風格,最大的差異是船艙的天花板上畫的不是青鬆而是清蓮。

    躺在天花板下的筵席之上,隨著水浪起伏搖擺,水光打在天花板上的條紋顫動不息,好似天花板山的荷花是真的一般,人身處船艙更像是進了龍宮。

    何子兮喜歡這樣的天花板,一邊吃著新鮮的瓜果一邊仰著頭看。

    霍肆笑她,讓她不要再看了,仔細脖子疼,可何子兮就是不聽。

    霍肆幹脆讓何子兮在筵席上躺好,那些什麽水果,都由他親手切成小塊喂進何子兮的嘴裏。

    何子兮不老老實實吃果子,而是探出舌頭連同果塊和霍肆的手指尖一起卷裹。

    柔軟的舌頭劃過指尖的觸感太鮮明,霍肆的半條臂膀都要酥掉了。

    方才在車上,何子兮揪著他的衣領用強時,她的眼神魅惑如勾,已經勾起了霍肆心中的那團火,此時何子兮的舌頭更是在火上澆油,霍肆撲到何子兮身上,品嚐體味著另一種新鮮的果味,企圖用這種方式撲滅烈火……

    好在遊船沒有多久就到了湖心島,船一靠岸,碼頭上的人高聲吟唱著提醒船客們留意腳下的號子,何子兮輕咬霍肆的唇,推搡著讓他起身。

    霍肆此時鼻孔裏就差噴火出來了,這小妖女向來隻管點火不管熄,隻管她自己得逞,不管他是不是要憋死了,照著這種用法,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再過幾年就偃旗息鼓了。

    霍肆故意忽略船外一聲高過一聲的吟唱,仍舊把臉埋在何子兮的頸間,撫摸著何子兮的臉頰,怎麽都不肯起身。

    何子兮自己整理著自己的裙子和襯褲,用力地從霍肆下麵鑽出來,說:“快去洗手,一股腥味。”

    霍肆腦哼哼地吧何子兮拉回來再壓住:“好意思說?還不是你的東西?”

    何子兮在霍肆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你樂意!”

    趁著霍肆揉耳朵,何子兮終於爬了出來,站到一人高的銅鏡前整理衣服。好在這次發髻沒散。

    霍肆側躺在筵席上,別有深意地看著何子兮:“難道你不樂意?”

    何子兮走向船艙大門,聲音嬌媚地對霍肆說:“樂不樂意呢?你猜!”

    自然是樂意的,若是不樂意,她怎麽可能豔唱出那麽毫無遮攔的情曲給他聽,那清脆嬌柔的聲音從耳廓滑入耳道,搔弄著鼓膜,攪動著他的腦汁,考驗著他最後的一點防線。

    霍肆就著銅盆淨了手,一邊洗一邊得意地笑。

    這丫頭還是不了解男人,他花費了這麽大心思帶她出來,特意從西北運了玉石過來請高手雕琢成鈴鐺掛在馬車和遊船上,為的不就是一個琴瑟和鳴嗎?她以為她能逃得過?

    算了,就讓她再瞎撲騰一陣好了,看著一隻金絲雀在掌中自以為是地跳舞也是一件樂事。

    霍肆帶著何子兮來到湖心島邊的一處涼亭,這裏拴著兩匹馬,一批是霍肆的黑沙,還有一匹全身雪白的母馬。

    黑沙討好地,用嘴唇幫小母馬梳理鬃毛,小母馬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往樹的另一邊踱步,牽著馬的兩個侍衛覺得好玩,不停地把兩匹馬往一塊兒湊,然後牽著母馬的侍衛被母馬咬掉了帽子。

    母馬的年齡不大,兩隻眼睛又黑又亮,長長的眼睫毛彎彎翹翹,身上的皮毛雪白雪白的,在陽光下反射著近乎銀色的光芒。

    何子兮的眼神有點直,她頭一次覺得馬居然比人好看!

    霍肆指著小母馬說:“西北馬出名,你看看是不是喜歡。”

    何子兮立刻從霍肆的掌中掙脫出小手,飛快地跑到小母馬身邊上上下下看:“好漂亮!”

    小母馬也在打量何子兮,兩隻耳朵立著,歪著腦袋盯著何子兮,何子兮試著摸了摸小母馬的脖子,它甚至用大大的鼻孔衝著何子兮的臉噴出兩道熱乎乎的氣體,何子兮被噴得睜不開眼睛,長發卷了一臉。

    那馬扯著嘴角咧開了嘴,露出白瑩瑩的八顆牙,眼睛都變得彎彎的,那神情,要是有人跟何子兮說馬不會笑,她一定要定那個人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

    霍肆說:“這馬已經馴服了,很有靈性,我讓人專程從涼庸關送來的,你要是喜歡就留給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殺了吃肉。”

    何子兮狠狠瞪了霍肆一眼:“這麽漂亮的馬,你居然要殺了吃肉!”

    小母馬似乎也聽懂了霍肆的話,氣憤地衝他噴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不看他。

    何子兮哈哈大笑,這匹馬有靈性,她喜歡!

    霍肆說:“它還沒有名字,你起一個吧。”

    何子兮想了一會兒說:“白玉!都是玉字輩。”

    珠玉不樂意了,居然把她和書玉當和一匹馬相提並論,她小聲抗議,但是何子兮沒理她。

    霍肆接過黑沙的韁繩,對何子兮說:“來跑一圈,怎麽樣?”

    何子兮輕輕摸著母馬的頭,不情不願地說:“黑沙比白玉高大那麽多,怎麽可能跑得過你?”

    霍肆說:“我讓你一盞茶的時間。”

    何子兮眼睛一亮:“那行!到木屋見!”

    何子兮話說完立刻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鐙,沿著小路跑了。

    霍肆笑眯眯地接過小廝遞過來的茶碗,一仰脖子,兩口喝完了所有的茶水,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水跡,騎著黑沙風馳電掣追過去。

    前麵有一道美麗的白色倩影,黑沙從來沒跑這麽快過。

    珠玉指著霍肆的背影,急的結巴,衝著霍肆的小廝一連“誒”了好幾聲。

    霍肆的小廝把空茶碗遞給珠玉看:“叫什麽?確實是一盞茶啊。”

    珠玉:“我還當你家主子是個人,誰知道是頭牛,喝茶連茶葉梗一起嚼!”

    不管珠玉多氣憤,她現在也隻能幹瞪眼,她速度再快也攆不上兩匹上好的西北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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