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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口可樂好不容易簽下了克裏斯蒂亞諾, 下定決心要搞個大事情。

    “葡萄牙新偶像。”哈維仔細看著《世界體育報》上刊登的整版可口可樂最新廣告, 一個字一個字讀著上麵的小字介紹，“這算是什麽名頭？為什麽不是曼聯新星、歐洲杯決賽最佳？”

    伊涅斯塔瞥了他一眼, 手腳麻利地把報紙扯過來，抽掉自己櫃子裏之前墊著的舊報紙，換上新的——俱樂部之前粉刷了櫃子, 但在這之前伊涅斯塔居然在櫃子裏發現了蟲子, 這兩個都不是好消息, 所以他決定給櫃子鋪上報紙，“葡萄牙新偶像聽起來比較好聽？也許？我猜的。”

    哈維撇撇嘴，“愛出風頭、不成大器。”

    “你為什麽不喜歡羅納爾多……”伊涅斯塔為這種算得上是毫無根源的敵視感到驚訝，“你見過他？”

    “沒有。我隻是討厭這種油頭粉麵的長相。”哈維這樣說, “你看看，活脫脫一個小白臉，專會勾搭無知少女。”

    裏奧坐在一邊，想起羅納爾多的\'女朋友\', 默默點點頭。

    “而且我是有證據的。”哈維這樣說，“我聽說和羅納爾多合拍廣告的那個模特跟羅納爾多在約會。”

    伊涅斯塔看上去要翻白眼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那位模特自己都站出來辟謠了——她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

    “但是不管怎麽說, 無風不起浪。”哈維執著地說。

    伊涅斯塔懶得理他。

    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羅納爾迪尼奧走進了更衣室,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整理裝備的裏奧，然後直接衝著他走過去，“裏奧, 你還記得你那天跟我說的你那個朋友嗎？天啊，這世上類似的傻瓜太多了，我一個從前極其反對婚姻關係的朋友居然昨天跟我說他要結婚了——說真的，我還以為他早就看透所謂的愛情、婚姻、家庭呢。”

    裏奧忍不住笑了一下。

    哈維和伊涅斯塔互相看了一眼，但是兩個自己也很年輕的未來巴薩核心人物都還不太確定自己這個時候是否真的應該做點什麽。

    他們不確定，所以暫時什麽也沒說。

    “婚姻、家庭，就像套在你脖子上的鐵鏈——說真的，一個曾經說出這樣的至理名言的人到底為什麽會結婚？”羅納爾迪尼奧沉浸在這個悲傷的消息裏無法自拔，“他居然告訴我他看到了他的天使和拯救者……這絕對是謊言，要我說上帝早就放棄拯救他這種級別的浪子了。裏奧，你那個朋友是怎麽說的？他也遇到了天使？”

    “我沒問過他。”裏奧回答，“但我想上帝也早就放棄拯救他那種討厭鬼了。”

    ——曼徹斯特的克裏斯蒂亞諾打了個噴嚏。

    “愛情和婚姻，令人防不勝防。”羅納爾迪尼奧這樣總結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對了，我昨天忘記跟你說了，你昨天訓練的時候那個傳球很不錯——那個套路我們多演練幾次的話，在比賽中肯定威力巨大。”

    裏奧不是很確定羅納爾迪尼奧談論的是哪個傳球，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你是說你後|插上、我傳中那個，還是我邊路回傳你帶球突破那個？”

    “第一個。”羅納爾迪尼奧想都沒想就十分篤定地這樣說。

    那是一個裏奧個人還比較滿意的配合。

    當裏奧從哈維那裏接到傳球的時候，他清楚地意識到場上每一個人的位置，和可能的移動方向——很多人認為那需要計算，但是裏奧認為不需要，他隻憑直覺也能有所感知。

    他看到了羅納爾迪尼奧——準確地說，他沒有在大腦中處理站在那裏的那個人是誰，他隻是知道有人在那裏，然後他憑借著對每一個人的熟悉，從本能中反應出對方的能力水平。

    一切都來自於本能，都不需要多餘的數據處理和思考。

    他帶球突破，對方立刻加速從邊路靠向中路——防守人沒有預料到這個，反應不夠及時。裏奧在他麵前來不及出現一個防守人的那幾秒之內把球傳了過去，羅納爾迪尼奧果然推射破門。

    不過裏奧也僅僅是‘比較滿意’。

    ——羅納爾迪尼奧的反應顯然還是遲緩了，所以他沒能到達更靠近球門的位置，而裏奧為了讓他能觸球，所以不得不多往回傳了一點。好在羅納爾迪尼奧射門準頭很好，所以這個球沒有浪費。

    裏奧點點頭，“但是你那個跑位不夠好——我看過別的球隊做這個球的傳接，那個傳球手傳的雖然不夠好，但是接球人的跑位更精準。不過不同的是，我不需要你判斷我的球路和速度，我隻需要你跑到更靠前大概三米的位置就夠了。”

    羅納爾迪尼奧先是為裏奧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而感到驚訝，但是隨即他就為對方這個自負的說法笑了起來，“所以你是看過誰做這個傳接？哪個接球人的跑位比我還好？”

    當今足壇能與羅納爾迪尼奧比肩者寥寥，他想了一會兒，“齊達內？貝克漢姆？不，他們是組織者，通常不是終結者。那麽還有誰？羅納爾多？”

    裏奧為羅納爾多這個名字嚇了一跳，但是他隨即就意識到羅納爾迪尼奧說到的是皇馬的那個羅納爾多，而非曼徹斯特的。

    “是那個找了女朋友的討厭鬼——他踢球也不怎麽樣，隻是很會跑步。”裏奧帶著某種包含了惡作劇和不願與人分享的複雜心態這樣‘詆毀’了羅納爾多。

    ——曼徹斯特的克裏斯蒂亞諾再次打了個噴嚏。

    是個正常有腦子的人都聽得出這是一句完全錯誤的評價：一個很會‘跑步’的球員肯定是一個意識非常出眾的人，這樣的人當然不可能‘踢球也不怎麽樣’。

    但是這隻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至少對羅納爾迪尼奧來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他完全沒有在這個上頭較真的意思。

    “不管怎麽說，你跟他一起練習過這個嗎？”羅納爾迪尼奧突然有了一點八卦的心情。

    裏奧這才想起來，他跟羅納爾多在一起的時候除了鬥嘴就隻是聊聊足球，卻從來沒有一次真刀實槍地演練過——這個可以記下來，如果什麽時候再見到羅納爾多可以嚐試一下。

    裏奧這樣想著，然後麵對羅納爾迪尼奧的疑問，他搖搖頭，“沒有。”

    “他是職業球員？在哪裏踢球？西班牙嗎？”羅納爾迪尼奧繼續問。

    裏奧皺了一下眉，他不想跟別人說太多關於羅納爾多的事——倒不是說他們倆個認識這件事有多見不得人，他隻是不喜歡和其他人分享這一切。

    這是他的秘密，哪怕是父親問及，他也絕對會守口如瓶。

    “我們沒有那麽熟悉。”——這是一句顯而易見的敷衍托詞，但是羅納爾迪尼奧看上去並不意外於裏奧的‘吝嗇’。

    他隻是聳聳肩，“好吧，我猜那是你們之間的秘密還是什麽的——不過說老實話，我真的很想看看他的跑位，既然你那麽誇獎他。”

    裏奧似乎笑了一下，但是也沒再多說，隻是低下頭去繼續整理自己的裝備。

    羅納爾迪尼奧沒再多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也開始準備換衣服。

    裏奧看他離開，才從背包裏找出手機，查了一遍賽程——‘下場歐冠之後的那場聯賽你上場嗎？’

    他運氣不錯，巴薩周中的歐冠小組賽在曼聯那場的前一天，而下一場聯賽則在周末，這通常意味著他們歐冠之後第二天會在上午進行訓練，而第三天則會得到休息，以求在第四天的聯賽中能有更好的體力。

    克裏斯蒂亞諾今天沒有訓練，他現在正在中介的陪同下看新房子——他還是喜歡大一點的別墅，之前的公寓雖然也不錯，但是總是顯得縮手縮腳了。

    ‘如果歐冠首發就不會，畢竟隻間隔兩天。怎麽了？’他想了一會也沒想到梅西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你有事？’

    ‘幫我買一張歐冠的球票，我想看比賽。’梅西很快就回複了，看上去他好像根本就不認為克裏斯蒂亞諾會拒絕。

    然而克裏斯蒂亞諾才不是那麽容易被‘要求’的人。

    ‘求我。’

    ‘我可以坐主隊看台，買好了不用寄給我，我去曼徹斯特的時候自己去找你拿。’梅西對克裏斯蒂亞諾的要求置若罔聞。

    克裏斯蒂亞諾決心絕不忍氣吞聲。

    ——‘哦……好吧。’他這樣回複。

    裏奧對羅納爾多的識趣感到滿意，‘然後比賽第二天你如果沒有訓練課的話，我們去踢球吧。’

    克裏斯蒂亞諾在中介驚訝的目光中差點把手機從二樓的窗戶扔了出去。

    他瞪著手機屏幕，‘你說什麽？’

    ‘踢球，你和我。一對一。’裏奧一個字一個字地敲下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