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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裏斯蒂亞諾安撫了自己一夜。

    ——‘那個小矮子還是個小屁孩呢, 他什麽都不懂, 他隻是嫉妒你能交到那麽好的朋友’、‘對，他就是嫉妒、小心眼、斤斤計較’, 以及‘少理他’。

    克裏斯蒂亞諾第二天早上就又是一條好漢，可以迅速安靜地潛回曼徹斯特準備幾天之後和阿森納的聯賽比賽了。

    因為考慮到他已經和門德斯先生完全攤牌，克裏斯蒂亞諾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好處, 比如說：多了一些零花錢——由門德斯先生親自出馬說服多洛雷斯女士分發的零花錢。

    他回到曼徹斯特的時候可是好好利用了這筆零花錢幹了點大事呢。

    於是這天早上, 羅納爾多先生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了訓練場, 興高采烈地對目瞪口呆的管理員打了個招呼。

    ——“不行，瑞恩。憑什麽是我去？我為什麽要幫你麵對一個暴跳如雷的羅伊？拒絕。沒商量……不，你別想賄賂我。你去告訴羅伊為什麽克裏斯蒂亞諾現在還沒到更衣室。”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還是不是老朋友了？隻是一次, 幫幫忙，替我去跟他說——再說，你跟克裏斯蒂亞諾關係最好，按理說你最應該知道他為什麽現在還沒來。”

    ——“等等……說到關係好……”

    ——“克裏斯蒂亞諾的小honey！你去說！”一個二重奏這樣唱響了。

    克裏斯蒂亞諾聽到吉格斯和費迪南德這段對話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然後立刻緊了緊皮、安靜迅速地溜進了更衣室，企圖不引起任何注意。

    但是這個時候, 吉格斯先生再次彰顯了他‘和平克星’的本色。

    “羅尼，我親愛的, 你今天來得太……”

    吉格斯話說到一半就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更衣室寂靜無聲。

    過了大約半分鍾。

    吉格斯才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指指著克裏斯蒂亞諾, 哆哆嗦嗦地扭頭對費迪南德說：“裏奧，我、我們的羅尼被外星人抓走了。”

    費迪南德的表情看上去還不如受驚過度的吉格斯。

    甚至就連魯尼都露出了一個‘你敢怕是在逗我’的表情。

    “住口，瑞恩。”克裏斯蒂亞諾迅速搜索了一遍周邊, 確認沒有名為基恩的噴火龍在場，迅速躡手躡腳竄到自己的位子坐好，“我才沒有被外星人抓走，我隻是小小做了一點改變而已。”

    “不，一點兒都不小……”吉格斯本來還要說點什麽，但是他沒來得及。

    ——“我聽到你們說克裏斯蒂亞諾？他來了嗎？”

    基恩一邊說一邊從力量房那個方向過來走回更衣室。

    然後他也露出了一個‘你是不是智障’的表情。

    但是曼聯隊長不負勝名——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叉著腰站在門口，瞪著克裏斯蒂亞諾問：“所以你就是為了這個鬼玩意今天才遲到了？”

    克裏斯蒂亞諾的目光左瞟瞟，右瞟瞟。

    ——“爵士在外場盯著工作人員整理草坪，他今天早上發現場地邊緣有一塊草比起它地方高了一截——如果你是在找爵士的話。”魯尼善解人意地這樣提醒試圖找一個掩體的克裏斯蒂亞諾，“需要我幫你去叫爵士嗎？哦不，羅伊，我隻是逗逗他，我當然不會去。”

    “韋恩！”克裏斯蒂亞諾大聲地試圖喚醒魯尼先生沉睡的良知。

    但是顯然沒有用。

    克裏斯蒂亞諾為一段友誼的逝世感到惋惜——是的，他跟魯尼先生再也不是朋友了！

    基恩讚許地衝魯尼點點頭，然後大步走到克裏斯蒂亞諾麵前，一把把瘦弱不堪（？）的克裏斯蒂亞諾從位子上揪起來，然後拎著後脖領子直接帶進了浴室。

    ——順便還拿走了吉格斯先生一瓶沒來得及開封的洗頭水。

    曼聯更衣室瞬間撲到了浴室門口，紛紛試圖以自己的身高體重或者靈巧輕便擠到一個最好的觀看點。

    ——“不，等等！羅伊，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有這樣的權利！這是□□！這可是大不列顛，是自由的國度！是……”克裏斯蒂亞諾垂死掙紮。

    “這是自由的國度，但是這不是自由的更衣室。”基恩先生幹巴巴地說著，然後找了一個淋浴噴頭把克裏斯蒂亞諾放在下麵，揪著他的耳朵拉低他的腦袋，往他頭頂倒了半瓶洗發水。

    ——“節約一點！”因為花了一點功夫為基恩先生這種流暢的打劫動作感到驚訝，吉格斯先生此刻不得不在人群的最後墊著腳一邊看一邊心疼地說，“這還是生發係列呢！以及，羅伊，我還買了護發素，你需要嗎？”

    基恩仿佛沒聽見，他隻是像個熟練的洗發工一樣迅速打開噴頭，調整水溫，然後虎視眈眈地瞪著克裏斯蒂亞諾，“自己把泡沫打開，然後我給你衝水。”

    沒有人為可憐的年輕人說話，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熱鬧。

    克裏斯蒂亞諾含恨把一頭發膠都給洗了。

    是的，一頭、發膠。

    ——“這才是曼聯的好男孩。”基恩抱著胳膊看著克裏斯蒂亞諾最後吹頭發的時候這樣點評，“克裏斯蒂亞諾，你不能學那些壞男孩抹什麽發膠，這會讓你分散注意力。”

    “可是一定有什麽理由。”瑞恩.吉格斯.福爾摩斯先生這樣說，“克裏斯蒂亞諾不會無緣無故就往自己頭上抹那種東西的——克裏斯蒂亞諾，那個會造成脫發，你知道嗎？”

    然而我用了十多年什麽事都沒有，畢竟我又不是英國人。克裏斯蒂亞諾含恨想。

    基恩對於克裏斯蒂亞諾為什麽會這麽做並沒展示出巨大的熱情，他隻是在確認克裏斯蒂亞諾沒有機會再抹發膠之後就驅散了群眾。

    除了吉格斯先生，又是吉格斯先生。

    “我們還是愛你的。”吉格斯憐憫地看著克裏斯蒂亞諾，他看上去有什麽話想要囑咐克裏斯蒂亞諾，以一個曼聯的老隊員、老功臣的身份。

    克裏斯蒂亞諾哼了一聲，“不，你們拋棄了我，尤其是韋恩。”

    吉格斯聽到這句話後顯得有點不安，他似乎更覺得自己有必要囑咐點什麽了。

    “嘿，克裏斯蒂亞諾，你真的生氣了？我注意到你叫了我們的小魯尼先生韋恩——羅伊和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別這麽看著我，我不是在說脫發這件事，我隻是在想……你知道的，你本來就接受了新的廣告合同，如果再花大把的時間在造型上，想想都可以知道媒體會怎麽議論你。你還年輕，你可能不知道媒體會怎樣毀滅一個球員。”吉格斯很少這麽認真，但是這次他的確是認真的。

    “因為發膠而在訓練的時候不再提前那麽久出現，這可算不上是好兆頭。”吉格斯補充了一句。

    克裏斯蒂亞諾悶悶不樂地繼續吹頭發，“謝謝你，瑞恩。我知道你是對的——我不是……你知道，我不會生你們的氣，我隻是真的不喜歡卷毛而已，那看上去像是泰迪。我不喜歡泰迪，泰迪不夠凶狠。”

    克裏斯蒂亞諾一邊說，一邊做了一個凶狠的表情，但是隨即就更加悶悶不樂了，“看吧看吧，帶著卷毛的時候你永遠凶狠不起來。”

    吉格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是對狗的偏好問題嗎？

    “其實也還好……”吉格斯幹笑了一聲，“無論如何——我知道，你可能不認為發膠是什麽大問題，但是你知道的，曼聯有一些特殊案例。”

    比如貝克漢姆先生。

    克裏斯蒂亞諾繼續悶悶不樂地吹頭發，“好吧……那也許再過一段時間我可以就這個問題跟羅伊談談——我真的隻是不喜歡卷毛和泰迪。你不覺得哈士奇很酷嗎？”

    我倒是知道哈士奇智商最低……吉格斯先生腹誹，但是善良的他沒有打擊克裏斯蒂亞諾的積極性。

    “那麽韋恩那件事？”吉格斯想了想，還是關心了一下小朋友們之間的感情。

    克裏斯蒂亞諾放下吹風機，鬱悶地玩了一會兒自己的卷毛，隨口說：“沒什麽，隻是有人不喜歡我叫他honey，所以我當時改口了一段時間，剛才隻是慣性而已。”

    吉格斯先生沉默了一會兒。

    “是阿根廷人嗎？”

    克裏斯蒂亞諾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對，那個小氣鬼。”

    “克裏斯蒂亞諾，你猜怎麽著？當你能容忍一個人善妒到這個程度的時候，你基本也會是同等的善妒——這是我的經驗之談，你自己思考吧。”吉格斯先生歎了口氣，裝模作樣地拍拍克裏斯蒂亞諾的肩膀，然後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浴室——

    ——“裏奧！大新聞！克裏斯蒂亞諾和那個阿根廷人的故事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