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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奧賽後本來打算例行給羅納爾多發個短信點評一下, 但是想了想‘你得是個阿森納球迷’這個朋友之間的小底線, 他還是先給法布雷加斯發短信安慰並耐心聽他抱怨。m.. 移動網

    克裏斯蒂亞諾一開始本來也沒注意到梅西沒發短信，他當時正忙著飄飄然地接受範尼的大力吹捧。

    ——“我們羅尼, 歐洲杯決賽最佳球員、今年的金童獎得主……嗯？公不公布沒區別，根本沒區別！克裏斯蒂亞諾，別怕, 要是今年金童獎不是你, 我就去官方那裏放火。”

    “魯德, 你不該犯罪，即使他們先犯了罪。”費迪南德大笑著說——一邊笑，一邊真心實意的一把勾過來克裏斯蒂亞諾的脖子，吧唧又親了一口。

    克裏斯蒂亞諾還沒來得及照例嫌棄的擦一擦臉, 就被範尼從另一邊偷襲得手——又被親了一口。

    克裏斯蒂亞諾不想說話。

    接下來克裏斯蒂亞諾習慣性地做回自己的位子上，偷偷摸摸地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沒什麽為什麽，不是都說了嗎？就是習慣而已。

    作為一個現代人，工作結束後查看手機消息又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新消息當然是零。

    克裏斯蒂亞諾覺得自己仿佛錯過了什麽事, 他撓撓下巴想了想卻沒記起來，於是隻好打開收件箱試圖從中找到什麽啟發。

    ——然後他看見了一收件箱的來自‘傻瓜’, 也就是梅西先生的短信。

    然後靈光一閃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克裏斯蒂亞諾漆黑一片的大腦，他迅速想起來了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麽——或者準確來說是梅西到底忘記了什麽。

    但是考慮到對方畢竟也很忙, 所以克裏斯蒂亞諾謹慎地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麽像一個……你知道, 得不到關注就大吵大鬧的小屁孩。

    ‘今天沒看比賽嗎？’

    裏奧對自己收到羅納爾多的這條短信絲毫不感到意外。

    意料之中，實際上。

    ‘看了，不過我想勝利者不需要太多的祝賀, 失敗者更需要安撫。’裏奧這樣回複了羅納爾多。

    克裏斯蒂亞諾當然知道失敗者是說阿森納，但是他一下子並沒想到梅西在阿森納有誰值得安慰——他一直懷疑梅西是否真的認識幾個除了巴薩和阿根廷國家隊隊友之外的球員。克裏斯蒂亞諾沒有答案，於是就直接問了，‘你需要安撫誰？你居然還認識英超的球員？’

    裏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顯然完全沒想到羅納爾多真的是一個腦殘。

    ‘塞斯克……所以你是不是腦容量隻有核桃那麽大？’

    克裏斯蒂亞諾翻了個白眼，‘選擇性篩選信息而已。’

    ——等等……克裏斯蒂亞諾和裏奧此時同時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點熟悉。

    但是裏奧沒有糾結這件事，畢竟他跟羅納爾多短信來往太多了，也許對方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也不一定——所以他完全忘記了這是他自己說過的，‘總而言之，我花了一點時間安慰塞斯克。’

    ‘他又沒上場，有什麽值得安慰的。’克裏斯蒂亞諾不以為然。

    裏奧再次降低了對羅納爾多的智商評級，‘塞斯克，今天，替補上場了。就算隻有十分鍾也是上了。’

    克裏斯蒂亞諾撇撇嘴，‘十分鍾跟不存在是一樣的——不過簡而言之，更好的球隊贏得比賽，這是很公平的結果。’

    ‘結束這樣的自吹自擂吧，謝謝。’說真的，裏奧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會喜歡這樣一個傻子——這將影響他對自己的智商的評級。

    ‘這算什麽自吹自擂，金童獎馬上就要頒獎了，你有什麽看法。’說到自吹自擂，克裏斯蒂亞諾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梅西這個問題。

    範尼、費迪南德，全世界都認為他是金童獎不容爭議的得主，但是如果梅西不承認這個，他總會覺得有所缺憾。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所以我不會說。’梅西很快就回複了。

    ‘謝謝，我知道你在祝賀我。’克裏斯蒂亞諾看得懂梅西的言下之意——他總是能看懂梅西的言下之意，但這一點都不奇怪。

    ‘隨便你怎麽想吧。不過我怎麽想也沒關係了，反正結果不會改變。’裏奧這樣‘說’。

    他也的確是這樣想的，羅納爾多僅僅是憑借歐洲杯決賽的梅開二度就已經穩拿金童獎了。說真的，連菠菜公司都封盤了的獎項，他不知道官方為什麽不直接飛到曼徹斯特把獎給羅納爾多送過去？

    難道是為了節省機票錢嗎？

    ‘你怎麽想當然不會影響結果，但是還是有一點重要。’克裏斯蒂亞諾‘說’。

    裏奧看著屏幕沉吟了片刻，‘哦，怎麽個重要法兒？’

    克裏斯蒂亞諾陷入沉思，他顯然意識到了梅西非常重視這個問題——在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同時，他也自然會回憶他們之間的所有交往過程，而在這個時候，他要戰勝梅西的決心打敗了他所有對現實的考慮。

    ‘我很高興你希望它對我是重要的。’克裏斯蒂亞諾剝奪了梅西在這個問題上的選擇權，但是同時也給了對方一點活口，‘當然，它也的確重要。畢竟我也得承認，你的眼光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裏奧迅速意識到自己被對方搶占了先機，‘你能意識到這個很好。’

    ‘所以你是怎麽想的。’克裏斯蒂亞諾追問。

    ‘這一年沒有人可以贏你，這不是什麽，你知道，值得回避的東西。’裏奧簡單地陳述了一個事實，‘但是另一個不可回避的事實是，我沒有參評。’

    克裏斯蒂亞諾直接翻了一個白眼，‘你何必每件事都要贏我？’

    ‘你如果不想贏就不會剛才跟我說‘我很高興你希望它對我是重要的’。所以，彼此彼此。’裏奧‘說’，‘不過順便一提，我也認為隻有你對我的看法比較值得一提。我也很高興你認識到了，隻有我才是你該注意的人。’

    ——‘我也討厭坐在這裏。’克裏斯蒂亞諾突然想起來有一次在蘇黎世的後台，他被剛剛進行的無聊記者會搞得有點不高興的時候，正站在一邊整理襯衫袖口的梅西突然這樣說。

    值得一提的是，克裏斯蒂亞諾雖然非常不高興，但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你說什麽？’他反問。

    ‘我也討厭坐在這裏等別人宣布我們的命運。’梅西淡淡地說，‘你不就是在為這個不高興嗎？因為記者問你，‘你是否認為你能得到青睞’。’

    我們都根本不需要被青睞，那本來就是我們之間其中一個的東西。我們在這裏履行的那個儀式也不是比較誰更受青睞然後受寵若驚；而是廝殺之後整理好儀容，站出來體麵地握手感謝對方的竭力競爭，然後以勝利者的姿態帶走戰利品。

    ——克裏斯蒂亞諾知道他是這個意思。

    剛剛接完電話走回來的門德斯聽到了梅西這句話，他皺皺眉，立刻摟著克裏斯蒂亞諾的肩膀要帶他離開。

    但是克裏斯蒂亞諾沒動。

    ‘我沒有這樣說。’克裏斯蒂亞諾說。

    他不知道為什麽他要否認梅西，那毫無道理。

    ‘哦，我知道。’梅西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甚至沒看門德斯一眼，‘那也許是我猜錯了，也許你不是那種喜歡把決定權拿在自己手裏的人。’

    ——門德斯沒再允許克裏斯蒂亞諾跟梅西說一句話，就板著臉拉走了克裏斯蒂亞諾。克裏斯蒂亞諾後來也再也沒有針對這個問題和梅西有過任何討論。

    但是克裏斯蒂亞諾知道，梅西是對的。

    他們倆都喜歡控製力和決定權，他們要決定自己的每一件事，甚至於和其他人的關係也必須是由自己親自定論。

    不容反駁，不容置疑。所以當他們共存的時候，他們必須爭分奪秒地追求決定權，否則隻要遲一步，就會像克裏斯蒂亞諾那個試圖用速度過人的球一樣，被迅速搶斷。

    克裏斯蒂亞諾想到這裏，做了一個也許哪怕再多思考一秒鍾都不會做的決定。

    ‘當然隻有我的看法值得一提。以及，我也喜歡你。’

    梅西那邊沉默了一分鍾。

    ‘哦，那就試著做個伴兒吧。’

    梅西沒有說男友也沒有提及情侶之類的字眼，他說的是‘做個伴兒’。

    這很不尋常，但是克裏斯蒂亞諾卻意外覺得合理——這有助於克裏斯蒂亞諾把梅西和其他人區別開來，不至於把和對方的關係下降為一種和世上其他人也可以締結的關係。

    這很好。

    所以克裏斯蒂亞諾說：‘嗯。’

    ——等等，所以這局到底算是他倆中的誰給這段關係定調了？

    雙方同時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