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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 是不是很厲害？我那個變向。喜歡網就上’

    賽後, 克裏斯蒂亞諾坐在大巴車上翹著腳這樣得意洋洋地發短信問梅西。

    ‘我用剩下的，我在之前的比賽裏展示過這個技能, 如果你忘了的話那我現在提醒你了。’梅西不到十秒鍾就回了短信——克裏斯蒂亞諾勃然大怒、咬牙切齒，發誓要狠狠反擊這個小個子。

    ‘我周中有一天休息，你來巴塞羅那吧。’梅西沒給克裏斯蒂亞諾任何機會就繼續發了短信, ‘我想去海灘。昨天傑拉德跟我短信聊天的時候告訴我, 海灘邊的bar的自製檸檬汁很好喝。’

    克裏斯蒂亞諾準備斷然拒絕。

    本來準備斷然拒絕。

    但他最終沒能抵抗來自檸檬汁、海灘和陽光的誘惑, 向罪惡的巴塞羅那的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巴塞羅那那天是個大晴天，克裏斯蒂亞諾和裏奧像之前一樣假裝不認識對方，分別向商家租了沙灘躺椅並分別訂了冰茶和冰檸檬汁作為飲料，隻不過裏奧還多訂了一把遮陽傘。

    克裏斯蒂亞諾竭力嘲笑了遮陽傘這個部分, “正常人誰會在自己來曬太陽的時候租一把遮陽傘？你真的是為了曬太陽來的嗎？”

    裏奧從自己的墨鏡上方看了一眼戴著同款墨鏡的克裏斯蒂亞諾，以一個別人確認聽不到的音量小聲說：“你看到你左手邊那位女士了嗎？按照你的理論，你既然是來曬太陽的，那你應該像她一樣脫了衣服曬。”

    克裏斯蒂亞諾倔強地拒絕扭頭去看那位中年女士。

    裏奧對此嗤之以鼻, 哼了一聲就躺回了躺椅上繼續喝著冰茶望大海。

    “不過不管怎麽說，那場比賽還不錯。”裏奧想了想還是給了克裏斯蒂亞諾一點麵子, 他轉過頭去這樣敷衍地說——克裏斯蒂亞諾看起來並不領情，“當然不錯, 實際上那算得上是完美了。容我提醒, 賽後整個曼徹斯特都在吹噓曼聯的表現。”

    裏奧這次甚至懶得看克裏斯蒂亞諾了。

    “這聽起來就像我說整個巴塞羅那都在讚美巴薩——你要做的多差，才會讓本地媒體都罵聲連天？”

    克裏斯蒂亞諾在那一刻甚至想到了分手，然而他隻是保持了自己的倔強, “但是你得承認那場比賽非常出色——曼聯破解了對手的一腳出球，你知道一腳出球是多難破解的戰術嗎？”

    裏奧哼了一聲，“你錯了，沒有人能破解一腳出球——唯一能破解一腳出球的戰術就是他們一腳出錯了方向或者傳球精準度過低。換言之，如果不是曼聯的對手能力太差，曼聯大概早就被打出慘案了。順便一提，如果魯尼打一腳出球這種戰術的話，大概也會被慘案。”

    克裏斯蒂亞諾翻了個白眼，“沒有人會這麽用他，他的好處是身體素質，是速度——你對這個世界有什麽誤解，請問。”

    “所以我說英超不值一提——英超就是靠身體吃飯，但是足球如果隻有暴力和碰撞的話，你為什麽不去看拳擊？拳擊打出血不算犯規你知道嗎？”

    克裏斯蒂亞諾決心捍衛英超的尊嚴。

    “英超有它的成功之處——你要知道它的商業價值……”

    “商業價值不等於競技價值。”裏奧簡單地結束了關於英超的價值的討論，“不管怎麽說，你之前感到困擾的事已經解決了嗎？我看到新聞了，曼聯老隊長要離隊了。”

    “我仍舊很難過，我很難過沒有人願意提早告訴我。”克裏斯蒂亞諾吸了一口檸檬汁，重複了自己當初的立場，“他們把我當孩子。”

    裏奧看了一眼羅納爾多，沒說話。

    ——‘哦，你說曼聯那件事？’德科前幾天私下裏和裏奧聊天的時候這樣說，‘我聽說了，不過我沒問過克裏斯蒂亞諾——畢竟他有點兒……你知道的，我覺得他有點兒難過，畢竟他跟基恩似乎關係不錯。所以我想還是別問了。’

    裏奧沉默了一會兒，決定換個方式提問，‘有人說羅納爾多很強勢。’

    ‘強勢？’德科似乎有點兒疑惑，‘我沒覺得，克裏斯蒂亞諾脾氣不差——你知道，他隻是愛鬧而已，但是不是不講道理、頑固。’

    好吧，可能不同人對‘強勢’的理解不同。裏奧安慰自己。

    ‘我是說，他很喜歡參與感——當初裏卡多……我是說誇雷斯馬提起過。’裏奧隨口胡謅，送了誇雷斯馬一口鍋。

    德科想了一下。

    ‘雖然這個詞很奇怪，但是也有道理。’德科摸摸下巴，‘克裏斯蒂亞諾總是願意幫……呃，幫大家做點什麽。’——德科差點就說出了菲戈的名字。

    ‘我猜，有人不太喜歡這樣？’裏奧問。

    德科看上去很驚訝，‘為什麽？我沒見過任何人不喜歡克裏斯蒂亞諾的熱心腸兒。裏奧，我知道克裏斯蒂亞諾有時候看起來過問的東西太多了，但是他從來沒有讓任何人感到不舒服，畢竟他沒有試圖關心過別人的**什麽的——他懂得尊重。這很討人喜歡。’

    ‘說老實話，冷淡的人太多了，但是更衣室總是需要有人關心大家。’德科為克裏斯蒂亞諾說著好話，‘克裏斯蒂亞諾在葡萄牙的更衣室雖然是年紀小的那個，但是他從來不會隻關注自己——他總是留心別人是否需要幫助。我猜他喜歡那種能做點什麽、說點什麽的感覺。’

    ‘所以我說他強勢。’裏奧說，‘難道不是嗎？他喜歡感受到自己是能控製、掌握事情發展的。’

    德科總覺得這不像是誇人呢……但是想了想又覺得裏奧的文學素養一貫如此，也就沒有苛責，‘也許也有這個原因。’

    ——“不過總而言之，曼聯還走在正確的軌道上。”克裏斯蒂亞諾沒注意裏奧走神了，他隻是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討論基恩這件事，“我隻是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離隊。”

    “也許是單純的競技原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複雜。”裏奧隨口說道。

    “然而他的實力足夠在曼聯踢主力——至少足夠踢替補。”克裏斯蒂亞諾爭辯道，“他是曼聯的老隊員了。”

    裏奧瞥了克裏斯蒂亞諾一眼，“也許他不想踢替補，也許他的工資是主力工資他不想降薪但是球隊又不需要他作為主力了——原因多種多樣，但是無論如何這也都是既成事實了。我要是你我就想想還沒有成為既成事實的事，比如怎麽掀翻穆裏尼奧先生的切爾西——依我看，他今年要衛冕了。”

    他今年就是要衛冕……克裏斯蒂亞諾想起這個來非常生氣。

    裏奧再次瞥了他一眼。

    “切爾西的戰術很難被破解。”克裏斯蒂亞諾勉強認可了這個，“除非非常高質量的一腳出球——但是這樣的話你最起碼需要三個以上非常出色的中前場球員。”

    巔峰巴薩做到過，但是那是難以複製的。

    “而且穆裏尼奧非常聰明。”克裏斯蒂亞諾想了一下還是要說這個，“雖然很多人認為他話多又煩人，但事實就是，穆裏尼奧非常聰明，他知道如何全方位的發動一場足球戰爭——不管你喜歡不喜歡，但是他就是這樣的人。”

    裏奧本來要說什麽，但是他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克裏斯蒂亞諾身後，然後就閉嘴專心喝冰茶不說話了。

    克裏斯蒂亞諾有點奇怪，正要追問一句怎麽了的時候。

    “年輕人，你有女朋友嗎？”

    背後有人這樣問，同時還拿手指頭非常不客氣地戳了一下克裏斯蒂亞諾的肩膀。

    克裏斯蒂亞諾有點驚訝地回過頭去，然後他就看見了之前在他旁邊曬太陽的中年女士正一邊穿衣服一邊這樣問他。

    克裏斯蒂亞諾以為自己魅力如此之大，居然連戴著大墨鏡都能被人慧眼識珠——他搖搖頭：他沒有女朋友，男朋友倒是有一個。

    雖然不怎麽拿得出手，但是也算是有。

    “年輕人，你要是繼續隻會討論什麽狗屁足球戰術、球隊、教練，相信我，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女朋友了。”女士穿好衣服，把自己的墊子卷了起來夾在胳膊下，“恭喜你，你們的話題無聊到我都想走遠點了。”

    克裏斯蒂亞諾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位女士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五步遠之外的地方重新鋪墊子曬太陽。

    裏奧笑得冰茶都從嘴裏噴了出來。

    ——“你們加泰羅尼亞……”克裏斯蒂亞諾正要聲討。

    “你還想找女朋友？”裏奧突然不笑了，扭過頭盯著克裏斯蒂亞諾。

    克裏斯蒂亞諾愣了一下，幹笑一聲，轉過頭去專心喝檸檬汁，什麽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