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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德斯上午接到克裏斯蒂亞諾的短信的時候還在西班牙曬太陽, 但看完短信就像被太陽燒了屁股一樣瞬間跳起來買了最近的飛曼徹斯特的機票, 等克裏斯蒂亞諾和魯尼加練完離開訓練場的時候，門德斯已經殷切地等在訓練場門口了。

    魯尼還一句話都沒跟門德斯說呢, 首先就對這個效率和自己的被重視程度感到滿意了。

    拉了皮|條、送進了洞房，至於成不成事那就要看門德斯自己了，克裏斯蒂亞諾毫無心理負擔地跳上新買的車自己回家了——他還是寵愛小自行車的, 但是沒辦法, 新買的別墅離訓練場有點遠。

    還沒到吃晚飯的功夫, 衛報就出了一篇給魯尼洗白的稿子，不出一個小時bbc就爆料魯尼跟自己的前經紀人解約轉投門德斯門下——魯尼的那個經紀人沒什麽名氣, 手底下也隻有魯尼一個有名的球員, 無論哪個方麵跟門德斯比起來都可以被門德斯甩八條街，因此雖然事發突然, 但也不算過於驚世駭俗。

    爵士也是這個時候知道的這個事，他不用問都知道這事肯定跟克裏斯蒂亞諾脫不了關係——其實是個有腦子的人都猜得到。

    比如爵士夫人就也猜到了。

    “你的克裏斯蒂亞諾不止在足球上有天賦, 在做生意上也不錯。”爵士夫人看了報道笑著跟爵士說，她跟爵士夫妻多年，雖然做事更溫和, 但是想法也差不了太多。她也覺得球員踢好球就完了, 別搞那些別的玩意，那都不正經, “你該管教管教他。”

    而且她對克裏斯蒂亞諾印象不算很好，雖然事後知道歐洲杯決賽前自己丈夫是沒打招呼就主動去等克裏斯蒂亞諾的，但是爵士夫人的第一印象還是留下了。

    爵士喝了一口茶, “克裏斯蒂亞諾是個好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我不想管他——他的成就會大得很呢。”

    爵士夫人詫異得不得了。

    與此同時。

    馬拉多納雖然遠在阿根廷，但這會兒也看見了報道，更是唏噓不已，轉臉對自己家小閨女吉安妮娜感歎，“你要不要去曼徹斯特讀個書？讀什麽都行。”

    吉安妮娜伸著手讓上|門服務的美甲師給自己貼著指甲片，於百忙之中扭頭看了一眼父親，“你怎麽就那麽喜歡他？國際足聯的人不是說了嗎？國家隊的章程改不了，為其他國家的成年男子足球隊出征過國際賽事的就不能改國家隊了。再說，就算能改，你就為了讓羅納爾多變成阿根廷人就要讓我嫁給他？這犧牲太大了吧？而且就算我樂意，人家還不一定樂意呢。”

    馬拉多納急得直拍大腿，“沒出息！你長得漂亮，他有什麽可不樂意的？這幫球員我還不知道嗎？長得漂亮、身材好，剩下的都不重要——你不也是嗎？長的好看、身材好，你不就喜歡這種嗎？我看你們倆正好符合對方擇偶標準。再說，他娶了你就是我的女婿，多少人想做我女婿我還不樂意呢！讓他來做，是我看得起他。”

    吉安妮娜緩慢而鄙夷地翻了一個白眼，“我就是不喜歡他。你要是那麽喜歡他你嫁給他吧——哎哎哎，這個黑圓點貼歪了。”她眼看著美甲師手抖，趕緊阻止。

    “你該不會是看上誰了吧？要不為什麽這麽看不上羅納爾多？你看上誰了？能比我看準的羅納爾多好？”馬拉多納的親爹小雷達發動起來，瞬間監測到女兒身邊可能出現了心懷不軌的野男人。

    吉安妮娜的手指頭一哆嗦，美甲師的小鑷子一個不穩直接把小黑圓點貼片戳到了吉安妮娜的手指頭上。

    吉安妮娜愣是沒敢喊疼。

    馬拉多納痛心疾首，“是誰？”

    吉安妮娜還沒答應跟阿奎羅好，而且就算她蒼蠅屎糊了眼也知道阿奎羅除了一個阿根廷國籍之外什麽方麵對上羅納爾多都是完敗——而且就連是阿根廷國籍這件事也有可能被嫌棄，比如：他又沒什麽用，為什麽當初不是他生為葡萄牙人，把這個阿根廷國籍的指標讓給羅納爾多？

    她非常了解自己親爹，她親爹絕對說的出來這種話。

    她眼珠子轉了好幾圈，憋出來一句，“我挺喜歡梅西的——低調溫和，踢球也好，哪裏不比羅納爾多強？”

    吉安妮娜對這個答案還是挺有把握的，馬拉多納雖然喜歡梅西不如喜歡羅納爾多多，但梅西的天賦卓越畢竟是事實，加上占了個阿根廷國籍的便宜，她覺得馬拉多納也說不出什麽。

    馬拉多納非常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

    “裏奧是個好孩子，我也很喜歡他。”

    “那你還跟我說‘阿根廷要是有羅納爾多就好了’、‘梅西是他最好的隊友’——我還以為你認為梅西不如羅納爾多。”吉安妮娜趕緊轉移話題，希望她親爹想著梅西，忘記給自己找男朋友這件事。

    馬拉多納歎了口氣，搖搖頭。

    ——‘你踢的不錯，’馬拉多納還記得自己當初去阿根廷更衣室的時候對裏奧說的話，‘你沒準能幫阿根廷拿個世界杯回來。’

    裏奧當時看上去很驚喜，把他這句話當成了巨大的認可和鼓勵，他臉都憋紅了，過了好久才結結巴巴地說：‘謝、謝謝您，先生。我、您還記得我嗎？’

    馬拉多納就喜歡男孩子跟頭狼似的野，溫柔靦腆從來都不能討他歡心，所以雖然他也認可裏奧的天賦，但是裏奧的內向並不讓他高興——而且，他們今天難道不是第一次見麵嗎？為什麽要說‘記得’？

    ‘不記得，我見過你嗎？’馬拉多納想了想眼前這個孩子的相貌，還是非常誠實的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他一貫都不是社交小能手，也絲毫沒有八麵玲瓏的本事，再加上他在阿根廷的地位非比尋常，他也習慣了懶得去關心別人怎麽看他——當然，在他變得地位非比尋常之前其實他也不擅長關心別人對他的看法。

    混人之所以被稱之為混，就是因為什麽都無法改變他。

    裏奧臉上的紅褪了下去，重新變得蒼白起來。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馬拉多納對這段對話更沒興趣了——再說一遍，這種含蓄內向的男孩子從來都無法討他歡心，他就喜歡羅納爾多那種小混蛋，‘不管怎麽說，你今天踢的不錯。’

    裏奧仍然低著頭。

    馬拉多拉懶得給小年輕做心理按摩，一擺手就要走了拉倒。

    但是他沒想到，裏奧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說話了，‘您曾經對青訓營的教練說過希望他注意我——您不記得了嗎？那個時候我八、九歲，您看了一場我們的比賽。’

    馬拉多納被仰著脖子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仿佛的確說過這個——畢竟在八、九歲就被他那雙慧眼覺得是個珠的孩子也沒幾個，‘啊，我想起來了，你是紐維爾的那個小男孩，對嗎？你當時在跟誰踢比賽？河床？’

    ‘跟河床。’裏奧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並為馬拉多納想起了這件事暗自高興。

    馬拉多納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有一種預感，他今天要是說不上來他在哪見過裏奧，他就別想離開阿根廷的更衣室回去睡覺了——從這個角度講，裏奧似乎也算是強硬的。但是，馬拉多納想，為什麽他覺得這種強硬很陌生呢？

    ‘太好了。’馬拉多納敷衍了一句，打算離開。

    ‘您對我有印象，是嗎？’裏奧繼續追問，‘您那個時候就看好我了嗎？’

    馬拉多納扭頭看了他一眼。說真的，阿根廷、乃至世界範圍內，崇拜馬拉多納、等待他說一句認可自己的話的年輕人多不勝數，但是其中的絕大多數人是馬拉多納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但是即使他看了裏奧好多眼也不意味著他就樂意跟這個年輕人敘敘舊什麽的。

    馬拉多納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也還沒老到拉著誰都要嘮嗑的地步。

    ‘如果你那麽小我就讓你的教練注意你，那我當然是非常看好你的天賦和潛力。呃，實際上你的天賦的確令我印象深刻。好了年輕人，過去的事都不重要了，好好為阿根廷踢球、拿到世界杯——這是你的責任。’馬拉多納擺擺手，隨口說。

    ‘我如果沒為阿根廷拿到世界杯呢？’裏奧突然輕聲問。

    還從來沒人這麽問過馬拉多納，馬拉多納扭頭奇怪地看了一眼裏奧，隨口說：‘拿不到世界杯？那你的天賦還有什麽價值？’

    裏奧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馬拉多納想起這個孩子頭就疼了起來，“我有時候是不是說話太重了？”

    他突然問吉安妮娜。

    雖然不知道父親又說了什麽鬼話，但是吉安妮娜還是同情地看著馬拉多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