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從大學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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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

    整個大廳都被聚光燈照耀得無比光亮,一隊又一隊的客人穿過廳堂,給中間那位滿頭白發的老爺子祝壽。

    下車的時候,安穩先是打開車門,然後很紳士地朝著陸丞燕伸出了手掌。

    這讓陸丞燕明顯一驚,她沒有想到安穩竟然還會想到這種細節,說實話,能夠注意到這個細節的人,怕是整個宴會上的人都找不出來幾個。

    陸丞燕把自己的小手交給了安穩,兩個人握著手一起朝著別墅裏走去。

    在門口迎賓的是一位身材極為高大的年輕人,臂膀上的肌肉將西服撐得圓鼓鼓的,臉蛋棱角分明,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陽剛之氣。

    “陸小姐,歡迎歡迎——”

    看到陸丞燕的第一眼,王嶽是激動的,他沒有想到這個被成為蘇杭第一美女的女人,今天會主動來賀壽。

    可是第二眼,王嶽的臉色就立即有了一瞬間的陰沉,這是因為,在陸丞燕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一個正在對著他微笑,很讓人討厭的男人。

    那種微笑非常溫和,隻有很自信的人才會露出那種笑容,王嶽討厭這種微笑,因為他總是在自家兄弟臉上也會見到這種微笑。

    “祝王老壽比南山,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陸丞燕輕輕揮手,秘書小月立即就把禮物送了過去。

    王嶽讓人收下禮物,立即揮手說道:“陸小姐哪裏的話,快屋裏請。”

    安穩跟在陸丞燕的身後,左看看右看看,反正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早在來別墅之前,他就看過了陸丞燕送出的禮物,然後他就更加打定了不送禮物的主意。

    自己要是給人家包個大紅包,這得多俗氣,要是送這麽貴重的禮物,算了吧,真他麽心疼,反正陸丞燕也送過了,再說自己就是去充當擋箭牌,送個屁的禮物啊。

    安穩晃著腦袋四處看著,見到陸丞燕準備往屋裏走去,立即就抬腳跟上了她。

    “喂,等一下——”

    王嶽連眼色都沒使,他身後就有個管家站出來說話了。

    “這位貴客,請問您的請帖和壽禮呢?”管家摸著山羊胡子說道,他一說話那山羊胡子就一抖一抖的,像極了抗戰時期的漢奸走狗。

    安穩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跟在陸丞燕的身後就繼續往裏麵走,山羊胡子立即就伸手攔下了安穩。

    王嶽眯著眼睛看著安穩,也不搭腔說話,想要看看陸丞燕是什麽反應。

    “我朋友,不能進去麽?”陸丞燕停下了腳步,看著山羊胡子說道。

    王嶽摩挲著手指,仔細揣摩著陸丞燕每一句話裏的意思。

    “對不起陸小姐,按照規定,沒有請柬和壽禮是不能——”

    “那我們走吧安穩——”

    陸丞燕一點兒逼臉都沒給山羊胡子,他的主子陸丞燕都不放在眼裏呢,何況是一條看門狗。

    “怎麽說話呢?!”

    在一邊裝無辜的王嶽終於站了出來,先是對著山羊胡子吼了一句,然後笑嗬嗬地對陸丞燕說道:“陸小姐還請留步,這管家不懂事兒,陸小姐是我們王家的朋友,陸小姐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們王家的朋友,朋友來了,哪裏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呢?”

    陸丞燕冷笑了一下,沒有回頭。

    “陸小姐等等——”

    王嶽衝下台階一邊走一邊喊道,他剛才隻是想要試探一下安穩和陸丞燕的關係,但是他並不敢真的把陸丞燕給趕走。

    陸丞燕在安穩麵前還不好說話呢,在這種人麵前就更不需要留麵子了,她一個魔方大廈的BOSS,真的是說走就走,一點兒逼臉都不給留。

    安穩樂嗬嗬地跟著陸丞燕,這地方他人生地不熟的,他才不會做什麽狂亂的舉動,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王嶽,要是你把丞燕給趕跑了,我可是不饒你!”

    在王嶽覺得事情就要被自己搞砸的時候,一聲粗曠的男聲忽然從別墅門口傳了過來。

    緊接著一個人就出現在了門口。

    虎背熊腰,五大三粗,大概就是這人給安穩的第一印象。

    又高又壯的男人大笑著走了進來,對著陸丞燕說道:“丞燕,今天你可不能走啊,給老爺子祝壽的酒還沒喝呢,怎麽能這時候走呢?”

    “傳出去讓人知道了,知道內幕的人倒是沒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禮數不周呢。”男人笑著說道,“上周我在白龍江獵了頭狗熊,熊膽取了回來,這玩意兒特別珍貴,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陸丞燕臉色平靜,對著男人說道:“謝謝秦大哥的好意,丞燕心領了,秦大哥都這樣說了,我自然要留下來,隻不過這禮物太過於珍重,還是秦大哥自己留著吧。”

    “丞燕,這話說得就見外了。”秦狩大笑著說道。

    安穩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一句話也不說,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在觀察他,同時安穩也在觀察他,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精明的男人。

    三言兩語就能夠讓陸丞燕留下來,說明這個男人的身份不一般,至少是能夠和陸丞燕這女人平起平坐的身份地位。

    這男人明明早就注意到了自己,卻遲遲不肯開口問自己,這就說明這男人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

    剛才這男人說自己去白龍江獵熊,這種行為表明的是這男人是個狂放不羈、瀟灑自豪的人,但是這和他內在的表現發生了衝突,那麽就隻有一種解釋了。

    他是在表演。

    這家夥是在用外表的狂放豪邁,掩蓋自己內心的城府。

    “這位小兄弟有點眼生啊,是從哪邊過來的?”男人笑了笑向安穩問話。

    “我還是個學生,從大學城那邊過來的。”安穩故意裝糊塗。

    自己能夠出現在陸丞燕的身邊,這就說明自己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這些東西是個人都能夠想到,男人這麽問話,其實是想要知道自己的根基在哪一帶。

    聽到安穩的回答,秦狩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有意思!有意思!很久都沒有見過這麽有意思的年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