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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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房間,徐千千小心翼翼地跟在Kevin身後,她的目光悄悄地打量著這棟房子的格局。
一共兩層樓。二樓,左右各有三扇房門,對應了六個房間。正中間,是通往一樓的樓梯。
自己的房間,在右邊走廊的盡頭。
而走廊左邊最靠近正中的這間,就是那天她昨天聽到Kevin和林奈兒談話的房間。此刻,房間飄來些微的消毒水氣味,房門還上了鎖。
下了樓梯,就是一樓的大客廳。左右兩邊,也和樓上一樣,各有三間房。
客廳的窗戶,已經全拉上了紗簾。顯然,這是為了掩人耳目,以防外麵的人看到屋裏的情形。
壯漢全被趕到了門外,此刻客廳裏,隻坐著黃姐。
看明白了這棟樓的格局之後,徐千千假意看了一會兒電視,便裝作眯著了。
Kevin走過來,他打算抱她回房間。
徐千千連忙驚醒:“我不回去,我還要看會兒電視。。這都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了。。”
Kevin笑了笑,“明天又看。”
然而就在這時,電視台的D市晚間新聞突然播放了一則報道。
今天傍晚,兩位在市立體育館附件散步的居民,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編織袋。經確認,包裝袋內包裹了一名女屍。目前,警方已經介入了調查。關於死者的死因和身份,仍在進一步確認當中。在此,我們再次提醒夜間出門散步的居民,注意人身和財產安全。。”
Kevin抬起手,迅速用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而徐千千,已經臉色慘白。
因為新聞裏的那個編織袋,正是她今早看見的,那個放進皮卡的紅藍編織袋。。
果不出她所料,林奈兒已經。。
你看,我就讓你快上去,結果被嚇到了吧?”Kevin轉過身,他看著她,笑容裏毫無異常。
上去了。再不乖,明天也不準你下樓了。”
他說著,將她打橫抱起,走上了二樓。
*
第二天。
天剛亮,歐陽諶司就趕到了警察局。
推開會議室的門,霍庭已經坐在那裏了。
怎麽樣?”歐陽諶司臉色發白。
大清早,戚伯就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說是白千惠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打電話聯絡的警員,結結巴巴半天說不清,隻說是發現了一具女屍,具體身份還在查證中。
而歐陽諶司則立刻飛身出門趕到了警察局。
霍庭搖搖頭,他的臉色也很難看,“法醫那邊,結果剛出來。周警官去拿了。”
什麽結果?人在哪兒?!我親自去看,我親自認就可以了!”歐陽諶司難掩激動的情緒。
這裏是警察局,又不是停屍房!你以為,我不想親自去認嗎?!”霍庭也皺緊了眉頭。
兩個人正懟著,周警官推門進來了。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一黑一白,同時站起身來。
如何?!”
一個異口同聲地問。聲音之大,嚇了周警官一跳。
咳咳!沒事沒事,你們兩位先坐下。。”周警官連汗都來不及擦,便將手中的報告,一式兩份分別遞給了兩個男人。
材料在這裏,死者身份已經確認了。就是之前的嫌疑人,林奈兒。”周警官說。
嗬。。
兩顆懸著的心同時放下了。。
但是很快,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具體怎麽回事?林奈兒怎麽會死了?”歐陽諶司凝眉。
已經完成了屍檢,她是中毒身亡。而且,是大份量的劇毒。可見,下毒者是決心要她的命,根本不給她任何回旋的餘地。之後,她被裝進了編織袋,扔到了市立體育館附近。這一帶到了晚上,散步的人很多。再加上編織袋本身顏色鮮豔,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了。”周警官說。
下毒?”霍庭閉眼扶額,“怎麽會。。她是我們唯一的線索。”
是,霍先生。這就是我們常說的案中案,並且是失蹤案和命案捆綁在一起,死者又是我們之前所知道的唯一嫌疑人,這讓案子又加大了破案難度。”周警官也皺起了眉頭。
體育館附近呢?關於拋屍沒有任何的線索嗎?”歐陽諶司問。
沒有,”周警官搖頭,“和電影院的失蹤案一樣,手法精妙,毫無痕跡可循!”
歐陽諶司握緊了拳頭,“可惡!之前在電影院,我們至少還有林奈兒這條線索。現在林奈兒死了,體育館附近又無跡可尋,這分明是切斷我們所有的線索!”
是,歐陽先生。隻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也確認了一點。之前我們的懷疑方向一直是林奈兒,我們的視線也一直集中在林奈兒身上。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可以調整方向了。綜合這兩件案子來看,林奈兒的背後,還另有其人。我們甚至可以懷疑,之前的電影院失蹤案,也是由這個背後主使人策劃好之後,安排林奈兒執行的。然後這次的體育館拋屍案,是對方將林奈兒滅了口。”
另有其人。。另有其人是沒錯,但是我們對這個‘另有其人’,是一點線索也沒有!”歐陽諶司咬牙。
聽到這裏,霍庭睜開了緊閉的眼,他說道:“不,還是有一點線索。。”
歐陽諶司扭頭,盯住他。
這個人,非常自信。他殺了林奈兒,本來可以藏屍,讓我們很久之後才發現,甚至幾個月以後才發現。但是他卻沒有,你看屍檢報告顯示,死亡時間不超過四十八個小時,也就是說,他剛動手不久。
他剛才得手,就急不可耐地將林奈兒扔出來,還扔在了人多的體育館,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迅速發現。。這個手法,分明就是在向我們示威,即使發現了林奈兒,我們也奈何不了他!”
歐陽諶司眯緊了雙眼,“所以,你要我去把整個D市有自信的人,都抓來訊問?”
不,我隻想告訴你,如果是我,也會這麽做!”霍庭看著他,冷冰冰地接話。
周警官一頭冷汗,他是聽說過這位霍先生是道上的人,但是不知道,他竟然可以這麽直白地表露心境。
這倒也,非常自信。。
我的意思是說,這個人,不可能是新手,甚至不可能是慣犯。他一定是類似於我這樣的經曆,要麽,是混在道上的;要麽,就是什麽地下組織的人。”霍庭補充道,“並且,他的來頭不會小,絕不是小嘍囉的類型。周警官,你這樣去查,最近D市出入頻繁的黑幫,或者地下組織。。作為警方,這些數據你們一定都有記錄,隻是暫時按兵不動罷了。”
好,好,”周警官陪笑道,“霍先生,歐陽先生,你們也可以再回憶一下,最近白小姐身邊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或者特別的人出現,這些都可能會是我們的線索。”
奇怪的事。。
特別的人。。
歐陽諶司想了想,距離白千惠回來,也不過才兩個月的時間。
若要說奇怪的事,他忽然想到,在自己求婚沒有成功的第二天早晨,出現在房門口的那一大束暗紫色的玫瑰。。
他所知道的玫瑰,粉的,藍的,紅的都有。可是這個詭譎的暗紫色,讓他心頭一驚。
當時,他就已經察覺到那是個危險的信號。。畢竟那是一束穿過他所有保鏢的眼線,遞送到家門口的玫瑰。隻是後來一切如常,他也就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至於特別的人,那就隻有前段時間,那個非要纏著貓咪和她告別的Kevin了。
Kevin,Kevin。
這個名字,現在想來,總覺得莫名有些熟悉。。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歐陽諶司掏出來一看,是邱弘的電話。
總裁,你今天還進公司嗎?”邱弘問。
不了。我在警察局,和周警官一起。”
哦,好。”邱弘應了。
怎麽,你那邊有什麽事?”歐陽諶司問。
邱弘向來辦事利落,這麽吞吞吐吐的情況倒是少見。
是這樣,總裁。我月底需要再請一段時間的假,我知道現在這邊情況特殊,白小姐行蹤仍不明朗。。但是醫生說真真有些早產的跡象,我沒辦法,隻能過去看看。畢竟她和我媽就兩個女人,香港那邊醫院的程序又複雜。。”邱弘說。
香港。
這一刻,歐陽諶司的腦中忽然閃過一件事。
他看了一眼霍庭,之後,他站起身走到門外,繼續了通話。
邱弘,一年半以前,我們提到白遠堂案子的時候,當時邢世昌除了往老鐵的賬戶匯錢,還往一個香港的戶頭匯過錢,對不對?”
是的,總裁。可是我們後來再去查的時候,那個戶頭已經銷了戶,所以我們一點線索也沒有了。”
我記得,我們當時曾經懷疑過那個戶頭是霍庭的。。你再查下那個戶頭的名字?”
好像是叫KevinFoo,總裁,我現在辦公室,馬上查了打給你。”
另外,你再幫我查一種暗紫色玫瑰花的來頭。這種花國內沒有,應該是進口托運過來的。你查查六月底的那一周,有沒有任何托運入境記錄。。大概,一百朵左右的樣子。這花不常見,應該不會很多人帶回國內。”
掛了電話,歐陽諶司陷入了沉思。
之後,他轉過身。
而身後站著霍庭。
見他轉身,霍庭挑眉,不以為意地聳肩:“與我無關,我的錢還沒多到在香港開戶頭。”
歐陽諶司:“。。。”
轉過身,他又想起了什麽,扭頭問道:“對了,前幾天走的那個Kevin,中文名字叫什麽?”
霍庭搖頭,“這我倒還沒問過,國外嘛,我隻知道他英文名叫Kevin。”
你連名字都不查,就敢讓他接近千千?”歐陽諶司不悅。
嗬!他們繪畫工作室那麽多人,我總不能都查個遍。再說,我的人一直形影不離地跟著她,在我身邊一年半都好好的,回到你這裏不到兩個月就出事了,能怪我?”霍庭也不悅。
周警官推門出來,看了一眼歐不悅和霍不悅,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