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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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寵嫡妻逆襲記倒不是說沈惜演技有多好隻是劉氏自恃對原主十分了解先入為主覺得沈惜被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對自己向來是又敬又畏,對她並無防備之心。
劉氏滿眼憐愛,一麵讓丫鬟端溫水進來,一麵柔聲道“我的兒快不必如此。隻要你早些養好身子才是對姑母最大的孝順。”
論起演技來劉氏可比柔娘強了百倍。
沈惜怯怯的應了,她想起柔娘探病時表麵功夫尚且做的不足行事間帶了兩分怨氣。麵對劉氏,自己更要加倍小心應對才是。
劉氏又問了蘭香沈惜這兩日的起居飲食如何蘭香都一一答了,劉氏目露滿意之色。
“好孩子你主子身邊有你,我就放心了。”劉氏神情極為欣慰。
沈惜在一旁隻是聽著並不開口。
關心沈惜的話說了半柱香的功夫,劉氏才緩緩道出了來意。她似是不經意的道:“我聽人說容娘那丫頭過來了沒有吵到你罷?”
劉氏對容娘倒沒有不放心,隻是對她的生身姨娘白姨娘心存幾分忌憚。要知道白姨娘出身卑微竟能在伯府站住腳生下了容娘即便現在自己也不好輕易尋出她的錯處來發落她。
沈惜曾經幫過她們,卻惹得劉氏大發雷霆。若不是沈惜那張貌美如花的臉還留著有用,劉氏早就出手收拾了她。
也算是有驚無險,還讓沈惜結下了她們的善緣。
莫非白姨娘看出了什麽端倪,來提點沈惜不成?
沈惜茫然的搖了搖頭,頗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聽說我那日病得不好了,她便來看我。”
她的話音未落,劉氏便蹙起了眉,神色不悅。“容娘這孩子怎麽說話的?我再三囑咐她們姐妹這兩日不要過來打擾你”
劉氏這句話不但訓斥了容娘,還順便幫柔娘解釋了,為何前些日一直獻殷勤的她沒過來的緣故。
承恩伯府有三個姑娘,大姑娘二姑娘俱是嫡出,三姑娘是庶出,二姑娘這些日子去了外祖母家,沒在府中。
話雖如此,劉氏卻是略略安心。一來她知道沈惜不會撒謊,二來容娘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能說出沈惜病得不好這樣的話來,顯然不是白姨娘教她的。
白姨娘雖然是個玲瓏之人,可容娘的性子卻沒隨了她。
“三姑娘年紀尚一時說話不防頭也是有的。”雖是這麽說著,沈惜的神色到底又黯淡了幾分。
沈惜到底是對容娘的話有所不滿。劉氏在心裏暗暗點頭,麵上卻是百般安慰沈惜。
“隻要你好好吃藥,身子很快就能好了。”劉氏拍了拍沈惜的手,柔聲道:“旁的事別擔心,有姑母在呢。”
沈惜聽罷,感激柔順的點了點頭。
“那件事是侯爺做得不對,也不怨你恨他。”劉氏趁機道:“你素來都是大度賢淑,他分明是在雞蛋裏挑骨頭。你放心,咱們家雖然不如永寧侯府顯赫,也會竭盡所能的護著你。”
原主恨喬湛?大度賢淑?大度是真的,賢淑可就差了些火候。
至於那件事便是沈惜縱容丫鬟給喬湛下藥、意圖爬床,且那丫鬟是永寧侯府二房送來的,擺明了是想往長房楔釘子,也難怪喬湛勃然大怒。被人利用的沈惜自是可憐,還去投了湖,殊不知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糟。
原主寧可被那些所謂的親戚擺布,卻沒有夫妻間的信任。
沈惜在心裏長長歎了口氣。
劉氏母女真真是不遺餘力的想要讓她作死,這聽起來貌似令人感動的話,實際上是離間她和喬湛的夫妻感情。怪不得沈惜成親不過一年,便和喬湛鬧到這步田地。
白姨娘的話和劉氏的話一比,到底誰是真正關懷她的,立即顯了出來。
沈惜懶得再應付她,幹脆拿出帕子來,像是受盡了委屈一般,傷心的嗚咽起來。似被劉氏的話感動,如今終於有了能理解她的人。
“姑母知道你委屈。”劉氏見沈惜還是一如既往的糊塗軟弱,又說了許多表麵上哄勸、實為挑撥的話,這才放了心。
見沈惜好容易止住了哭聲,她沒了再停留的心思,囑咐沈惜好好休養,便扶了丫鬟的手往外走。
臨走時,劉氏在堂屋裏有敲打了金蓮綠枝等人一番,冷聲道:“我是知道你們的,離了我眼前就疲懶懈怠,若是被我知道你們敢不盡心伺候姑奶奶,仔細你們的皮肉!”
旋即,她對送出來的蘭香,態度卻是如春風般和暖道:“好孩子,你主子是個省事的,若是她們有什麽不好,你隻管去告訴我,我來料理她們。”
她說話的聲音雖不高,卻剛好能讓屋裏的沈惜聽到。
這樣一來,豈不是愈發顯得情真意切?
沈惜靠在大迎枕上,唇畔浮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恐怕她這樣一來,服侍的丫鬟們會愈發的不盡心罷!且蘭香也愈發難做人,這些丫鬟一旦被主子派了不是,難保不會聯想是蘭香告密。
在承恩伯府繼續留下去,遲早得送了自己的小命,她需得想辦法快些離開了。
畢竟,她已經是出嫁之女了不是麽?永寧侯府才是她該回去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她愈發堅定自己的想法,或許兩府中唯一不想要她命的人,就是喬湛了。
是該好生想一想,今後的路該怎樣走。
作為開國時便被封了爵位、世襲罔替的侯府,到了現在的永寧侯喬湛這一代,在帝王麵前仍是榮寵不衰。
先永寧侯和世子先後在戰場上以身殉國後,世子嫡子便繼承了永寧侯爵位。
在成親前,喬湛仍住在自己原先的院子裏。直到喬湛成親前,太夫人便搬出了正院榮寧堂,去了後麵的壽春堂。
如今侯府中的太夫人是先永寧侯的繼室,後育有兩子一女。雖說他們早已成家生子,既是太夫人還在,便沒有分家,喬湛的姑姑早已出嫁,他三叔、四叔仍在侯府中居住。
永寧侯府。壽春堂。
雖然壽春堂不比榮寧堂軒麗朗闊,卻也透著勳貴世家的富麗奢華。
“娘,您說湛哥兒會不會把沈惜再給接回來?”喬三夫人服侍太夫人用過了早飯,並沒有急著走,殷殷的為太夫人奉上了茶,急不可耐的道“這可是有些日子了。”
太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聲音淡淡的:“到底是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事,我怎麽好插手?且不說湛哥兒早就襲爵,我是他繼祖母,哪裏管得到他身上?”
喬三夫人眼珠一轉,看來這次太夫人打得是看好戲的主意了。
“您說得是。”太夫人是喬湛的繼祖母,卻是喬三老爺的親娘。喬三夫人忙笑道:“當初是湛哥兒自己非要娶沈惜,誰的話都不聽。如今到底還是發現沈惜不好了,也得由他自己受著。”
太夫人微微頷首。
“不過,兩人鬧到這個地步,恐怕那家人要高興了。”喬三夫人道:“當初沈惜嫁過來,承恩伯府那兩位可是要嘔死了。若是沈惜真的送了命,誰知道她們會不會起別的心思?”
劉氏跟太夫人有些遠親,曾經透過氣,想要把張柔娘嫁過來。太夫人雖然不大滿意,隻是她也做不了喬湛的主,便做了順水人情,隻要喬湛點頭,她做祖母的絕不攔著。
誰知喬湛出乎意料的娶了沈惜,正經的嫡長姑娘張柔娘卻沒能入了喬湛的眼。
“劉氏百般籌謀,花足了心思,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喬三夫人見婆母不言語,便愈發來勁兒:“為了不讓一個丫鬟成了侯夫人的笑柄傳出來,巴巴認了沈惜為侄女。”
見喬三夫人越說越不著調,太夫人瞥了她一眼,神色有些不悅道:“好了,適可而止。”
太夫人發了話,喬三夫人隻好訕訕的閉了嘴。
比起讓張柔娘嫁過來,她則是更喜歡沈惜,畢竟沈惜軟弱糊塗,好拿捏擺布。喬三夫人在心中暗暗地想著,忍不住想要跟太夫人分辯上幾句。
太夫人豈會猜不到她的心思,見她急切的模樣,不由對她有些失望。
還是這般眼皮子淺。
如今沈惜跟喬湛鬧得不可開交,喬湛甚至把沈惜給送回了承恩伯府,這些日子甚至沒人去問過一聲。要知道沈惜可是病著離開侯府的,無論是何種緣故,喬湛都該做一做麵子。
換個角度說,喬湛連麵子都都懶得做了,顯然是對沈惜已經失望透頂。
這樣一來,永寧侯府換一換侯夫人,恐怕勢在必行。
太夫人緩緩的轉動著手腕上的佛珠,眼眸微垂,腦海中已經閃過許多念頭。
這一回對於承恩伯府的母女來說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對於她來說又何嚐不是?
她也要好好籌劃一番才行。
經過眾人的口口相傳,說的愈發離譜。
有人說紅纓還想著要爬床,惹怒了沈惜,沈惜便命人毀了她引以為傲的容貌,徹底斷了她的念想,發配到莊子上永遠都不能回來。
還有人說紅纓惹怒的人是喬湛,畢竟出麵的可是文竹,從來隻聽喬湛一人的話。
也難怪越說越難聽,畢竟紅纓衣衫不整的樣子,倒也很像想要自薦枕席的,隻不過時候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