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因為深情,所以偏執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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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頓飯吃的盡興,幾個學長都是很好的人,一點都不跟初末見外,說:“既然是流年看中的人一定不會錯。”然後就像跟初末認識了好幾百年似的,說話時熟絡得跟自己的妹妹一樣。

    既然別人都這麽不見外了,初末自然不能拿捏著過去那種內斂的架勢,不然給別人的印象就不好了。

    雖然初末也覺得自己有那麽一點小自私,凡是對她而言重要的人,他們身邊的朋友,她才會試著去接受,換成別人就拒絕於千裏之外。可人不都是這樣麽?隻有對自己重要的,才會去珍惜。

    後來,初末才知道原來這一趟大家相聚,一是為了請胡子大叔來這邊看風景,二是他們其中有人就要去國外留學了,大家給洗個塵。那個即將去國外的是個女孩子,特別能喝,席間幾個大師兄她都敬過了,卻不肯放過初末,和她喝得最多。

    初末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招惹到她了,隻是她敬來的酒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絕,敬多少,初末就喝了多少,最後臉蛋通紅了一片,腦袋也有些暈暈的。

    初末不擅長喝酒,也不是沒喝醉過,每次喝醉了就會發呆,樣子看起來特別傻。

    後來,那女孩想要再敬初末的時候,就被慕流年給擋住了:“行了,別喝了。”

    他這一句說得淡淡的,卻讓女孩紅了眼睛,半天抿著唇,不敢說話。

    阮獨歡拍拍她的肩膀說:“行了啊,去美國可別這麽能喝。既然你道歉的話說不出來,大家也不逼你,就當你敬了那麽多酒都是歉意。流年原諒你了,我想初末肯定也會原諒你的。”

    初末的腦袋蒙蒙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眼前的流年,看著他一個變成了兩個。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那個女生就是將她的照片放在博客上的人,她是阮獨歡的妹妹,以為初末搶了阮獨歡的男友慕流年,借此與報複。

    阮獨歡知道之後也很生氣,訓斥她說:“別說我跟流年沒有什麽,就算有什麽你也不能這樣做啊!”

    後來在阮獨歡的思想教育下,女孩深深地感覺到自己錯了,可她從小嬌生慣養,道歉的話又怎能說出口,於是便想著用敬酒的方式道歉。

    當然,這是很後來初末才知道的,那時候阮獨歡還告訴她:“那曾經讓計算機係的師兄很頭疼的校園貼吧被黑了的事件,就是你流年哥哥幹的!”

    Part5

    最後阮獨歡送胡子大叔回學校去了,慕流年將初末扶出酒吧,她的樣子還是呆呆的,特別聽話的樣子。等到上了車之後,她便扁起了嘴巴,一雙小眉毛蚯蚓一樣扭曲著,嘴巴裏不斷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很難受的樣子。

    流年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有些人喝醉了會發燒,她的臉紅撲撲的,不過好在沒有發燒。

    其實對於敬酒,慕流年隻要吱一聲,就能輕而易舉地替她擋下去的,可是他並沒有開口,隱隱有些懲罰的意思,自從重遇她之後,他就想要折磨她,讓她償還這幾年他的苦。

    可是看見她那麽難受的樣子,他心底又有了一絲後悔。

    將手收回的時候,卻忽然被她給抓住,下一秒,她就將他的手放在嘴巴裏咬了一口,流年蹙眉,這家夥喝醉了酒變成小狗了嗎?卻不想她迷糊的眼睛看見他蹙眉的樣子,笑得很開心:“你……是真的呀!”

    ……”

    流年抽回自己的手,冷眼看著她。

    可這對於平時不醉酒的她也許管用,現在就……但見她從副駕駛座位上爬爬爬,爬到……慕流年的身上,捧著他的臉,嘻嘻地傻笑了一下之後,然後抱著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頸項間,呢喃:“檸檬的味道,好好聞。”

    麵對著借著酒瘋得寸進尺的人,流年有些無奈,想要將她抱著自己的手臂拿開,她卻哼哼兩聲,抱得更緊了。

    初末……”

    他喚了一聲,想要開車回家,可她緊緊地抱著他,他完全掙脫不得。

    楊初末!”

    連名帶姓地喚了一聲,這一回有些嚴肅。醉酒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很膽怯地在他的懷裏扭啊扭,可抱著他脖子的手就是不撒開半分,一副耍賴到底的姿態。

    可那身體與他腿間的摩擦,讓流年幽深的黑眸更暗沉了幾分,那身下不聽話的小家夥在她的摩擦之間竟起了反應。

    很快,就連迷糊中的初末都感覺到了,她覺得自己的屁屁被什麽頂著有些不舒服,咕噥了一句:“什麽東西頂著我呢……”手下意識地往下探去……

    流年飛快地將她頑皮的小手劫持,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沉聲音:

    你是裝醉的吧,楊初末?”

    流年,你知道嗎?每當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想到你也在這個城市,我就告訴自己,加油,千萬別垮掉。

    那天晚上初末喝醉了,一整晚她的意識都模模糊糊的,隻感覺迷迷糊糊的時候心口好痛,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紅了斑斑點點,好像是被什麽給咬的……

    她迷迷糊糊地揉著頭發想要坐起,才發現腰上一隻手橫在腰間讓她動彈不得。她一怔,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向看去,腦袋非常響亮的“嗡”了一聲,全清醒了。

    因為她起身而被吵醒的人,懶懶地睜開眼睛,沉斂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她,沒有剛睡醒的惺忪眼神,仿佛根本就沒有睡著,隻不過是輕輕閉眼了一夜而已。

    初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覺得頭痛欲裂的情況越演越烈,她呆呆地看著他說了句:“早啊……”

    早。”他低沉的聲音應了一句,翻身下床。

    她才發現流年身上還是昨天的那件衣服,因為一個晚上的時間,那襯衫顯得有些微皺和淩亂,扣子不知什麽原因散開了三個,露出了胸口一截,加上他散落在額頭有些亂的發,英俊中帶著慵懶的美。

    初末隻覺得腦袋比發現自己跟他一起躺在床上的時候“嗡”的更響了。

    他沉黑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初末頓時一個激靈,忙說:“我、我想洗澡……”

    說完才發現自己找了一個好破的借口。

    看向流年時,他指尖指了指浴室的位置,然後轉身在衣櫃裏挑了一件寬大的T恤丟在床上,轉身離開。

    一係列的動作優雅而連貫,熟練得好像又回到了過去一般。

    以前就是這樣,每次在他家睡覺的時候,初末都故意不穿自己的衣服,喜歡穿他的。於是,每次洗澡之前他都會習慣地把自己的衣服拿給她,他大大的衣服包裹在她身上就跟唱戲的似的,那時候母親就經常說她古靈精怪,這樣穿不會不舒服麽?她笑嘻嘻地搖搖頭。才不會呢,流年哥哥的衣服穿在身上比穿她自己的都要舒服。

    流年哥哥的衣服……

    這一切有多久了?她根本就沒想到還能再穿他的衣服。從前她那些戒不掉的習慣,是不是他也沒戒掉?

    流年離開了之後,初末坐在床上,拿著他的T恤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拿著T恤去浴室洗澡。洗澡的時候她又發了一會兒呆,等到將慕流年的衣服穿好的時候,她站在鏡子麵前看著那件衣服和自己,依然發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呆。

    總是在發呆的時候,腦海裏忽然閃過前一天的一兩抹思緒,可是仔細一想,卻又怎樣都抓不住它們。

    Part6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擺在客廳裏的大鋼琴,純白色的,纖塵不染的動人。耳邊傳來湯勺觸碰瓷碗清脆的聲音,她循聲走去,才發現是流年在做早餐。出類拔萃的身影,一絲不苟的神情,此刻他正拿著勺,非常細致地將粥表層的皮一點點給舀了出來。

    遙遠的,好像看到有個別扭的楊姓小女生在鬧脾氣:“我最討厭吃粥上麵的皮啦,跟鼻涕一樣,討厭死了。”

    然後就是慕姓少年溫和的聲音:“那我幫你舀掉,嗯?”

    初末心中洋溢起一抹感動,剛要啟唇,就看見從另一個擋住了她的視線、看不見的地方躥出一抹高挑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在這裏的阮獨歡忽然走到流年身邊,笑道:“難為你還記得我不喜歡喝粥表層的皮,為了獎勵你,讓你優先嚐嚐我剛出爐的烤麵包!”說完就將藏在手後的麵包一角遞到流年嘴邊。

    薄唇微啟,咬了一口,那個猶如天之驕子般的少年,嘴角揚著一抹優美的弧度。

    初末靜靜地看著,眼睛就像被一根針刺了一下,心也在止不住的發顫。從來沒有人告訴她,原來看見他與別人那麽幸福時候的模樣,連呼吸都會這般痛,好像有一隻手緊緊掐著她的脖子,不斷地勒緊,一絲絲生還的餘地都不留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