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是唯一能救贖我的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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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腳怎麽了?”

    略帶關心的詢問聲,卻一點都激不起初末的感激。

    不用你管。”掙脫他的手,她忍著疼跑到台階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身形頓了頓,想要去看慕流年的反應,最終還是忍住了,一口氣跑到了樓上。

    將門關起來的時候,呼吸有些急喘。

    雙胞胎問她:“怎麽了?慕流年的粉絲在後麵追殺你嗎?”

    初末搖了搖頭,走到陽台上,從上麵可以看見下麵的大樹,忽明忽暗,學生匆匆,卻已沒了那人的身影。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那裏糾結得好疼。

    她的流年哥哥,一直都是她想要努力接近的人,尤其是在分開了那麽久之後,好不容易他主動找她,她開心都來不及,怎能拒絕?

    這些,她心裏其實清楚得很,可是偏是心底那股怨氣,腦海裏浮現他跟別的女生親密的樣子,想起早上自己受傷的委屈,她難過,控製不住拒絕了他,卻又比他還要難過。

    真的不應該呢,初末懊惱地想,真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Part3

    晚上照例去“柒日”,心情卻是極不佳的。

    老板娘看見她來竟是很意外,她說:“初末,你不是跟流年去學鋼琴了麽?怎麽又來了?”

    初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流年他幫我請假了嗎?”

    是啊,那天他們帶著胡子大叔來的時候就跟我說了。流年這孩子還真用心,把這麽有名的鋼琴家請來幫你調琴,據說他調好的琴聲非常的專業好聽。而且流年請他在這裏多待了幾天,想要幫你在短時間內打好基礎。”

    可是……那個胡子大叔不是來這裏選人參加比賽的嗎?”

    誰跟你說的啊?那些國外厲害的專業鋼琴手多著呢,用得著他親自來選麽?當今世界最具國際影響力的青年鋼琴家Leonardo Mu,你也許不太熟,但是他簡稱Leo,這個名字你應該熟悉吧?胡子大叔就是他的老師之一,這位胡子大師可不是輕易教人的。聽說他願意教Leo,是因為Leo在鋼琴方麵的天賦無人能比,所以流年能請到這位大師過來實屬不易。初末,你可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啊……”

    後麵的話初末根本就沒聽進去,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各種震驚和不可思議,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慕流年為了教她彈鋼琴居然花了這麽多心思,想著自己前一天想都沒想就拒絕的話,此刻她什麽都不想做,隻想跑到慕流年的麵前去道歉。

    而事實上,她的行動已經快於她的理智,沒等老板娘說完,就飛一般的跑出了“柒日”,去找慕流年。

    初末一路坐車來到了慕流年的公寓門口,敲了好半天的人也麽見有人回應。除了這裏,她真的不知道流年還能去哪裏。

    想到自己知道流年公寓的地址,還是上次無意間被他帶了過來,她想想就覺得好難過。曾經那麽熟悉的人,卻到了連彼此去了哪裏都不知道的地步。要不是還有一所學校、一所公寓相聯係著,是不是有一天就算他忽然離開了,她也不知道?

    這種害怕的因子就像病毒一樣,迅速地在初末的血液裏蘇醒過來,她慌亂地在公寓樓下四周找著,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

    她將整個小區都翻了個遍,那樣的茫目,自然是什麽都找不到。

    最後就像是一隻在外麵無家可歸的小貓一樣,她失魂落魄地走到流年的公寓門前,敲了敲門,依舊沒有人回應。

    她將頭抵在門上,好難受,眼眶有一點點的紅,她喃喃地說:“流年哥哥……我知道錯了。”

    天空灰得像隔夜的湯。

    此刻的流年正在實驗室裏,以目前實驗的情況來講,他今天晚上又要在實驗室裏待一個晚上了。

    順手拿起右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才發現咖啡沒了。正要起身去重新泡一杯,手上的杯子就被搶了去,阮獨歡將另一個杯子塞在他手上說:“喝杯牛奶吧,咖啡這東西喝多了不好。”

    流年看著那奶白色一片的液體,蹙眉,還是將杯子遞還給她,拿了方才那個空了的杯子去泡咖啡。

    阮獨歡失笑地看著那杯牛奶,這個杯子是她買給他的,流年經常在做實驗的時候,把咖啡喝掉,她就會趁他喝完的時候,又重新用杯子泡了給他換上。

    可是他隻喜歡用自己的東西,所以整個實驗室裏就有兩個專屬他的杯子。

    在心底歎息了一聲,雖然可惜了牛奶,但他不喝也不能浪費吧?於是重新回到茶水間拿了自己的杯子,把牛奶倒了進去。再將那個泡過牛奶的杯子洗幹淨。

    站在琉璃台邊,看著那邊泡咖啡的修長身影,阮獨歡問:“流年,初末參加比賽的事情怎麽樣了?”

    流年將咖啡糖拆了三包都倒了下去,輕輕地抿了一口,很甜:“她不參加。”

    說完,他便徑自走出門外。

    淡漠的語言,聽不出裏麵的喜怒。

    Part4

    相愛的兩個人,總是因為深情,所以偏執,而後錯過了許多。

    初末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在慕流年的門前睡著了,睡夢中忽然浮現了那一晚,她喝醉酒的那一晚,有雙手托著她的小腦袋,她看見流年方寸間的黑眸,在問:“你是在裝醉的對不對?”

    她胡亂地擺擺手:“才……才沒有……”

    然後爬爬爬,就要爬下床……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車裏的,為什麽會在大床上?流年哥哥的大床上?

    身後有聲音在問:“你想去哪裏?”

    然後在她的小腦袋將要栽下去的時候,一雙手從後麵攔腰將她給抱了回來。

    喝醉了還不安分。”淡淡地訓斥,卻那麽的熟悉。

    我沒醉……”她小手胡亂地動,好委屈的樣子。

    他抓住,磁性的男聲哄著:“好,你沒醉。”

    嗯嗯……”她笑眯眯地捧著那張臉,很大膽地在他的嘴上親了一口:“流年哥哥,我好想你。”

    沒有看見男子臉上錯愕的神情,她繼續真心的表白:“你都不想我嗎?”她用手比劃了一下,嘟囔道:“這麽一點點也沒有嗎?……肯定沒有的……你都不叫我末寶了,初末再也不是你的寶貝了對不對……”

    迷迷糊糊的,她歪倒在床上,仿佛又回到小時候,抱著心愛的泰迪熊睡覺。

    然後感覺胸前被咬了一下,她“嗯哼”地叫了一聲,剛要抗議,就被一薄唇輕吻住。不同她淡淡的蜻蜓點水,這個吻那麽綿遠溫柔,幾乎將她給哄睡……

    可最後哄她睡著的,還是那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末寶,晚安。”

    原來那不是夢,原來那天晚上醉酒了之後他們發生了這麽多事。

    初末睜開眼睛,那晚的事情排山倒海地在她腦海裏放映。

    原來真的不是一場夢,原來她胸前的那個紅點點……不是被蚊子咬的……

    是流年,她的流年哥哥。

    錯愕的驚喜在她心間泛起,才發現,原來能讓她難過傷心的是那個人,能讓她豁然開朗的也是那個人。可是她那麽那麽想見他的時候,卻總也找不到他,等不到他。

    就在她望著樓道裏的天花板發呆的時候,一隻驀然出現地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她抬眸,清晨的陽光從樓道裏照射而出,溫潤的男子,利落的碎發,陽光下薄薄的唇輕輕地揚起,一抹好看的笑。

    初末的心在一瞬間沸騰了一下,可在看清那張臉的時候,又低落了下去。

    她試著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身上發麻,根本就動不了。

    羅子嘉發現她的不對勁,伸手觸了觸她的額頭,初末下意識地躲避。抬頭,就見羅子嘉的額頭蹙成一個川子,他問:“你在這裏坐了一晚上?”

    初末嗬嗬的幹笑了兩聲,努力地站起身子——在羅子嘉的攙扶下。

    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仿佛羅子嘉是自己的救命草,她抓著他的胳臂問他:“羅師兄,你知道流年在哪裏嗎?你跟他那麽熟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你在這裏等慕流年?”羅子嘉問:“既然找他為什麽不打他電話?”

    初末老實地說:“我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

    羅子嘉說:“流年今早上8點趕去國家大劇院音樂廳參加Leonardo Mu的鋼琴演奏會,他是作為嘉賓被邀請出席……”

    羅子嘉的話音剛落,初末就飛快地往電梯口跑,著急的速度讓人以為她再慢跑一點就會世界末日。

    可是從公寓到國家大劇院的音樂廳,就算打車都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初末茫然地站在街頭,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帶出來,隻有公交卡,如果跑步跟公交做選擇的話,除非她會飛,否則公交雖慢也不是她能超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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