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慕大神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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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是我的太陽,有你,我才不會枯萎才會生活的美好……不要再拿年齡當借口,撇去年齡,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你——”

    她的固執讓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反駁。

    她卻不管不顧,一把摟下他的脖子,踮起腳,唇便吻了上去。

    彼此的心,都是猛的一顫。

    蘇鄴的偽裝在這一個吻中轟然瓦解,是的,他喜歡她,無恥地喜歡著她。

    原本以為能藏一輩子的愛,在她無措的吻中顯得那樣的狼狽不堪。

    他反過來吻著她,像是終於獲得了至寶,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滿身的矛盾充斥他的心間。

    直到他想要的不止這一點,甚至更多……

    直到他的手撫上了那抹柔軟的渾圓,像觸電一般,猛地清醒了過來。

    推開迷蒙的羅希,他像偷了東西的賊,倉皇失措地離開。

    打開門,卻看見站在門外的羅震環。

    對於羅希父親的震怒,蘇鄴卻顯得格外的平靜:“我也許是一個失職的老師,但我並不覺得在這個過程中有做錯什麽,唯一的錯,大概就是太過於寵她。”

    蘇鄴盯著他,接著說:“小希從小就失了父愛,即使你給了她很多物質條件。你從未讓她經曆過風雨,踩進過汙泥裏,你永遠都是學校捐錢最多的人,保證她在學校的待遇,她學習成績一下降,你就幫她請家庭老師。”

    但是你知道她的愛好,她的想法嗎?她喜歡畫畫,可是她畫的每一張全家福裏,隻有媽媽、司機、保姆,和我,從來沒有父親。即使家裏每天給她做山珍海味,她卻隻喜歡吃我每天帶來的便當,要跟我換。我一個人簡單慣了,每次帶的便當裏隻有青菜鹹菜,自從她喜歡了之後,我便加了各種肉。我知道她並不是覺得我的飯有多好吃,她吃的隻是一種感覺。”

    他沉默了一下,繼續道:“有一天她回到家裏很失落,我問了很久,才問出原因。她說每年家長會的時候都是媽媽幫她去開,許多同學都問她是不是沒有爸爸?從那時候起,我便幫她開家長會,即使被誤會是她的爸爸也沒關係。小希的數學不好,不管講多少遍,我都會細心的讓她能夠理解明白。她晚上睡覺不安穩,我就每晚跟她哼歌,講故事,直到她睡著了才離開。我承認我為了一個學生做的有些多了,可那是因為我憐惜她,在她想念父親的時候,她的親生父親卻在別的女人身邊;在她想和其他孩子一樣,騎在父親肩膀上的時候,隻有我在她身邊。”

    羅震環說:“我並沒有要求你這麽做。”

    蘇鄴輕笑,“羅市長,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那樣狠心,將妻子跟女兒丟在家裏,以為錢就能解決一切,這樣的不負責任。看見小希孤獨的樣子,我做不到。也許小希對我的喜歡隻是一種對父親的愛,但沒關係,隻要她開心,我無所謂。”

    你無所謂,那她呢?她還這麽小,你要別人怎麽看她?你要她背負跟老師戀愛的亂倫罪?”

    ……”

    最近B大有幾個教授的名額,你好好聽我的,一切都不是問題。”羅震環說,“我知道憑你的實力並不屑我的給予,但就像你說的,小希這麽小,就算你們現在在一起了,十年後、二十年後,你老了,她卻還年輕,你保證她不會後悔嗎?你有想過那時候你該用什麽麵目去對她?”

    愛情是世界上最難的一種遇見,遇見了對的人,偏又在錯誤的時間裏。

    她是淩晨的日出,他是下午的黃昏,連遙望都做不到,隻能徒留遺憾。

    十六歲

    蘇鄴31歲的時候,羅希幫他做了第七個蛋糕。

    此時的蘇鄴已經是B大最年輕的新教授,隻任職了一個月,就深受學生歡迎。期間也有似真似假的傳言,說他是靠關係進去的,但羅希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在她心底,蘇鄴是有真正實力的。

    當她提著蛋糕用鑰匙打開蘇鄴公寓的門時,就看見了床上兩個糾纏的身影,蛋糕“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奶油濺的滿地都是,不可收拾。

    半個小時後。

    蘇鄴打開公寓的門走了出去。

    她並沒有離開,小小的身子坐在樓道的角落裏,就那樣呆呆地抱膝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蘇鄴走到她身前,蹲下,一隻手猶豫地撫上她的發。

    她慢慢地將自己的臉抬起來,她看著他的眼睛,說:“蘇鄴,我隻是喜歡你,又不是什麽罪惡的事情,你不要這樣傷害我好不好?”

    他什麽都沒說,隻是抱著她走進公寓。

    那個女人已經走了,他抱著她坐在他們纏綿過的床上,蘇鄴打水用毛巾幫她把臉上的淚痕擦幹,然後將地上的蛋糕撿起來,擺在她麵前,用小勺挖了一口就要往嘴裏送。

    羅希攔住他的手,說:“別吃,髒。”

    蘇鄴卻扒開她的手,固執地將蛋糕往嘴裏送去。

    半晌,他才說:“小希,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即使蛋糕掉在地上,因為是你做的,髒了我也會吃。可是那又怎樣?不管我對你多好,我都不可能跟你做我剛才在這張床上做的事情。我從來都不許生日願望,如果願望真能實現,我願意把這三十一年的願望都壘疊起來變成一個,隻希望你能夠快快樂樂的,做回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羅希。我最喜歡你笑起來眼睛眯起的樣子,像向日葵一樣。”

    那你呢?”羅希問,“你快樂嗎?你一定不快樂對不對?自從我對你說喜歡了之後,你就那麽的不快樂。沒認識你之前,我快樂,卻不知道什麽叫做幸福,是你給了我幸福的感覺。可是我幸福了你卻不快樂。我不應該這麽自私,剝奪了你快樂的權利,所以我要離開了對嗎?其實,如果不是我每次都故意做錯數學題,你早就離開了對嗎?”

    羅希的眼淚掉了下來,落進了蘇鄴的手掌心,他聽見她哽咽地說:“幸福是可以儲蓄的嗎?一年、兩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才七年,七年的幸福夠我花一輩子嗎?一輩子的時間那麽長,我可不可以暫時不那麽幸福,等到想要幸福的時候再拿出來?”

    蘇鄴送羅希回家的時候,羅希忽然撲向方向盤,開車的蘇鄴沒防備,本能地將她抱在懷裏,車子在公路上摩擦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題記:

    我曾經問過你,如果我真的懷了寶寶怎麽辦?

    你說:“生下來。”

    可為什麽當我拿著醫院的證明單開心的告訴你我真的懷孕了,你卻沉默了許久。

    然後,冷漠的對我說:“這個孩子,不能要。”

    所以,我必須離開你。

    ——摘自初末日記

    她曾對他說,“生命裏最美的年華,我都用來喜歡你。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夠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慕楊初末。”

    離開慕流年的那些年裏,初末的生活都很簡單,每天除了發呆還是發呆,然後在呆茫中睡去,第二天繼續發呆。

    直到有一天,師兄羅子嘉拿著一疊證件放在她麵前,說:“初末,去環遊世界吧,就當是替小希完成心願。”

    羅希,羅子嘉的妹妹,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最大的希望就是環遊世界。

    於是,初末就真的出發了。

    每到一個國家,她都會準備三張明信片,一張寄給羅子嘉,報以平安;一張寄往天堂,希望小希能看見;一張,夾在她的日記本裏。

    在這世界上,總有那麽一個人,即便是有他的地址,也不敢將幫他準備的禮物寄給他,那個人,被叫做你心裏的深愛。

    初末翻開記事本,上麵寫著旅行的最後一站:波蘭。

    這是初末第二次來到這裏,還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到這裏參加鋼琴比賽慘敗,慕流年安慰她說,別放在心上,總會有來第二次的機會。

    這個城市還是那個樣子,有熟悉的建築,也有陌生的人群,來來往往的洋溢著年輕的臉,美好的讓人恍若以為世界太好沒人會掉眼淚。

    初末突然間就覺得好難過,她想起了她的流年哥哥。三年前,她下定過決心,會努力彈好鋼琴,贏的比賽。她曾經幻想過,再次站在這裏的時候,應該是他們兩個人。

    喧囂的廣場,絡繹不絕的遊客,歡聲笑語一掠而過,可此刻的初末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單,在人群中顯得那樣的突兀。

    那是因為,那麽多張麵孔裏,沒有一個是他。

    慕醫生,你有病人!”

    當慕流年從走廊盡頭最裏麵的病房出來時,一個護士羞澀的喊了一句。

    直到流年走進辦公室裏,護士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眼神,對身邊的同事道:“這已經是整個上午,慕醫生的第十五個病人啦,大家聽說他明天就要走,都爭著嚷著要他看病,其實哪裏是看病,隻是想借最後的機會跟慕醫生親近親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