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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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 趙長歌就轉道去了寧先生的院子。
看到趙長歌的氣色還算好, 寧先生淡淡道, “若是不方便的話, 今天可以放一天的假。”
“沒事, 今天師傅不是還要給我看一些丹青大師的畫嗎?師傅你可別舍不得。”趙長歌神色如常的說道。
若是放假了,她一個人才會胡思亂想呢!也許隻有全身心的投入到上課後,在這段時間內至少她會忘了這件事。
聞言,寧先生看了看趙長歌,微微頷首, 隨後從一旁拿出了不少的畫卷, 小心翼翼地在趙長歌的麵前展開來。
在畫卷展開的時候, 趙長歌的注意力已經被畫卷給吸引了。
比起她並未成熟的畫筆, 能夠被稱為丹青大師的畫家至少都有幾十年的功力, 所謂是筆精墨妙、筆走龍蛇, 讓人看著都舍不得移開自己的視線。
“這幾幅畫中, 你挑選一副你想要了解的。”寧先生看著趙長歌那癡迷的眼神, 眼底染上笑意, 聲音微柔道。
“這一幅吧!”趙長歌的視線流轉之間, 很快就選定了一幅最吸引自己的作品。
寧先生順著趙長歌的視線看去, 唇角含笑道,“看來你真的很符合心畫一流, 淡泊以明誌,寧靜以致遠,寧遠是我師傅給我取的號, 當初,我第一次鑒賞名家丹青的時候,選的也是這一幅。”
“我就是覺得這一幅看上去最舒服。”趙長歌誠實的說道。
“那你覺得這幅畫的特點是什麽?”寧先生繼續道。
“敷染容貌,以濃色微加點綴,不求暈飾,筆跡周密,緊勁連綿,如春蠶吐絲,春雲浮空。”趙長歌想了想,最後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寧先生聽完,點點頭,“總結的不錯,看來你在畫上的研究比我想象中的還深。”
“正好喜歡這一類型的,所以就深入研究了一些。”趙長歌回道,這位丹青大師的風格跟她第一世所學的顧愷之很像,當初她就很喜歡這位大師的那種感覺。
現在在這個地方,她同樣也遇到了一個風格相似的畫家。
應該說,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其他的呢?”
趙長歌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隻能說大致能摸清對方的風格。”
“想要在丹青一途上取得成就,必須學而精,各大家你必須要了解,還有他們畫中寄托的思想……”寧先生擰著眉頭,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平日裏淑女一般的人物,在遇到喜歡的事物上,也難免會較真起來。
趙長歌十分認真的聽著。
片刻後,寧先生說完,看著趙長歌良好的態度,最後點頭道,“隻要肯努力,一切都不算太晚。”
說完之後,寧先生轉身朝著書架走去,在上頭挑挑揀揀,最後選了大概十來本書,然後放在了一旁,對著趙長歌道,“這些都是一些畫作以及丹青大家的基本常識和曆史,按照我給你列好的順序,五天一本,我會抽時間問你問題。”
“是。”趙長歌點頭,看著那一本本的書,頓時覺得壓力倍增。
“那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了,你將這幅畫帶回去臨摹,接下來隻需要早上來我這裏一趟就行。”寧先生直接說道。
趙長歌聽完,這才明白了寧先生的意思,這段時間不需要來上課,隻需要看這些就行嗎?
似乎是看出了趙長歌的疑惑,寧先生繼續道,“這段時間好好陪陪趙夫人。”
“謝謝師傅。”趙長歌對著寧先生感激道,心中覺得暖洋洋的。
她娘現在應該好一些了吧!
也不知道,皇帝的旨意到底什麽時候能夠下來?大哥在京城不知道怎麽樣了!
想著,麵上難免多了一層擔憂。
“你大哥絕非池中之物,不會這麽輕易被打倒的。”寧先生看著趙長歌,突地開口道。
“嗯,大哥他會好好的。”趙長歌聽著寧先生的話,心裏多了一分的底氣。
隨後,在趙長歌準備搬這些書離開的時候,突然之間想起今天似乎少了什麽。
“師傅,師兄呢?”原來今天裴宴沒來上課,她剛剛注意力都被畫給吸引了,都沒注意到。
“這段時間,他跟你一樣不用上課。”寧先生回道,從唇邊溢出了一聲輕歎,“即使教了,也改變不了了。”
“……”趙長歌沉默,師傅每次提起裴宴的時候,神色都是這般的難以言喻,她可以看出來,這是一種無奈與心疼。
為什麽裴宴那樣的人會讓師傅心疼呢?
趙長歌回想這段時間見到的裴宴,沒有像上一輩子那樣的喜怒無常,也沒有上輩子那樣的殺人如麻,如同一個翩翩貴公子一般風光霽月,偶爾流露出幾分上位者的氣勢,看起來與正常的皇子沒什麽兩樣。
若不是因為上輩子她親眼所見,她根本無法將兩個人聯係在一起。
如果是那畫的影響,那為何裴宴還要堅持學那畫?
想著,麵上不由地浮現出了幾分疑惑。
見狀,寧先生斜睨了一眼趙長歌,“有什麽想問就問吧。”
“師傅,師兄為什麽要畫你說的後一種心畫?”趙長歌還是問出了口,當初師傅既然那般提醒自己,那麽現在,她會告訴自己嗎?
寧先生聞言,看了一眼趙長歌,眼底帶著莫名的光芒,“你知道我說的是他?”
“胡亂猜的。”趙長歌應道,她這又是托了記憶的福,否則的話,她也不會想到裴宴身上。
“那麽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寧先生繼續道。
“什麽問題?”趙長歌反問。
“你認為你師兄是個什麽樣的人?”寧先生看著趙長歌道。
裴宴是個什麽樣的人?
趙長歌自己都陷入了沉思。
若是剛剛重生回來的時候,她可能會說是殘暴不仁,可是現在,不知為何,她卻有些說不出口。
說起來,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裴宴對趙家都未有實質性的傷害,裴宴對付那些人的手段陰狠毒辣又如何,那是裴宴與其他人之間的恩怨,與她何幹?
而且,現在的裴宴還沒有未來那般一個眼神就讓人感覺呼吸不過來,這足以證明,他在未來會變成那樣,是慢慢地變化。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現在的裴宴,性格早已經成型,因為,若是沒有太大的意外,裴宴隻會按照上一輩子的軌跡變成那樣的裴宴……
不知為何,見到了這樣的裴宴,再想到未來的裴宴,心裏有那麽一點的不舒服。
這般想著,趙長歌看向寧先生,“心中有溝壑、運籌帷幄但卻又睚眥必報的人。”
“睚眥必報?”寧先生詫異地看著趙長歌,她倒是沒想到,趙長歌竟然看的這麽明白。
趙長歌看著寧先生戲謔的眼神,神色微斂,要不是上輩子的經驗,她也看不出那裴宴內裏的本質。
不過的話,師傅的這眼神是什麽意思?
趙長歌當即道,“這隻是我自己的看法而已,師傅不必在意。”
“你說的很準確。”寧先生看著趙長歌笑道,“難得你能看出來,難怪你之前見到他的時候會那麽緊張。”
趙長歌默:那是上輩子的記憶在作祟,不僅僅是見多了裴宴那些陰狠毒辣的手段,更多的還是最後時刻,她是見到裴宴後才重生的,那一刻被識破的懼怕感在重生後她還記憶猶深。
“那師傅這下能告訴我了嗎?”趙長歌繼續道。
“我隻能告訴你四個字:為了複仇!其他的,那是他自己的秘密,我沒資格。”寧先生在最後,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從寧先生的院子離開,趙長歌的腦海裏還在想著寧先生說這句話。
是什麽仇,讓裴宴甘願去陪上他的一生?
忍不住的,趙長歌想起了裴宴的身份,王皇後跟王家嗎?
對於這件大案,她隻是後頭的時候隱隱約約知道的,但具體發生了什麽,卻不是她這個年齡能夠知道的。
很快,趙長歌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對方如何實質上跟她並沒有什麽關係,現在知道了原因,她對裴宴又少了幾分恐懼。
隨後,抱著寧先生給的書,趙長歌回了自己的院子,有這些書來打發這段難熬的時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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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趙長歌除了去陪伴徐氏之外就在自己的屋子裏看書,而趙長荇則是帶著人馬前往徐氏之前所說的地方去找尋趙長歌所要的紫色春蘭。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裴宴子一主仆兩人的離開似乎也沒在趙家掀起任何的風浪。
這一日,趙竹發到京裏的折子終於有了回應。
“準奏!”
看著簡單的兩個字,趙竹第一時間就吩咐下去出發,他等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這裏還有貴公子讓我們帶的信。”送信的人隨後又從自己的懷中抽出了一封信。
看著信,徐氏忍不住一下子率先拿了過來。
匆匆忙忙的打開信封,抽出裏麵的一張紙,上麵隻有龍飛鳳舞的四個字:很好,勿念。
看著這簡單的四個字,徐氏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淚,然後對著趙竹細細的囑咐道,“相公,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照顧好長英。”
若不是怕她耽擱他們的行程,她都想跟著去了。
“娘,你放心吧,到時候還有好幾個大夫隨行,他們有經驗。”趙長歌立即安慰道,想著那信上的四個字,心裏微鬆。
一個字,可以體現一個人的心境。
從這四個字可以看出,大哥此時的心境還很平和,還多了幾分的灑脫。
想到記憶中意氣風發的大哥,趙長歌在心裏暗暗發誓,無論如何,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大哥恢複。
“我會照顧好長英的,你們,也照顧好自己。”趙竹看著趙長歌三人道,隨後翻身上馬。
“爹,路上小心點。”趙長歌看著趙竹,也囑咐道。
趙竹點了點頭,這就準備出發。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踏踏的馬蹄聲,隨之海遊馬嘶鳴伴,從聲音可以聽出,這夥人恐怕不少,而且還是衝著他們的方向來的。
趙家人的視線一下子引了過去。
當看到為首的人是,趙家人都驚訝了。
為首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不辭而別的裴宴,而且此時此刻,他穿的不再是一身華服,而是盔甲。
冰冷的盔甲讓他的身上多了幾分的清冷之氣,看起來也是氣勢非凡。
看著這樣的裴宴,趙長歌有一瞬間的恍神。
當初的裴宴,似乎就是穿著這樣一套衣服帶領著士兵強勢的衝進了皇宮。
那一晚,血流成河。
也在那一晚,裴宴成了這場皇位的最終勝利者。
“趙大人。”裴宴獨特的低沉嗓音在眾人的耳畔響起,也拉回了趙長歌的思緒,定了定神,神色變得自然起來。
“臣,見過閑王。”趙竹從馬上下來,對著裴宴叩拜道。
周圍的人一聽是個王爺,也紛紛的跪了下來,徐氏與趙長歌這兩個女眷則是微微福身。
“趙大人免禮。”裴宴低聲道,也翻身下馬,走到趙竹的麵前扶起了趙竹。
“閑王這是……?”
“本王接了父皇的命令,護送趙大人進京迎接趙大公子。”裴宴隨機解釋道。
趙竹聽著,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隨後點頭,“那就麻煩閑王了。”
有這位帶著的士兵,也能抵擋一些有心之人,這一趟,他絕對不容有失。
“無礙。”薄唇吐出兩字,裴宴回到了馬上,對著趙竹道,“行程緊,我們現在就出發。”
趙竹聞言,立即翻身上馬,朝著趙長歌三人點了點頭,隨後騎馬率先離去。
裴宴身後的士兵已經緊緊地跟了上去。
而裴宴卻依舊留在原地。
趙長歌的心頓時跳動了起來,她不知為何感覺,裴宴留下來是有話對她說。
“趙小姐的提醒之恩,本王記住了,大禮稍後就到。”裴宴對著趙長歌留下這句讓徐氏與趙長荇聽不懂的話後,騎馬追著大隊的方向走了。
趙長歌站在原地,腦海裏思考著裴宴的話。
下一刻,心微微提了起來。
裴宴的意思是榮王對嗎?
榮王難道真的做什麽威脅到裴宴的事了嗎?
趙長歌的心一下子亂了起來。
“長歌,閑王的話,是什麽意思?”趙長荇第一時間問著趙長歌,他怎麽覺得長歌的小秘密是越來越多了?
“在先生那裏上課的時候,我幫了他一個忙。”趙長歌回神,想也不想的就說出了一個理由。
“是嗎?”趙長荇看著趙長歌,明顯的不信。
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他們的身旁。
隨後,從車上下來了一位精神抖擻的老人。
“這裏是趙府?”老人問著趙長荇道。
“是,您是……?”趙長荇疑惑地看著老人。
“是裴宴那小子讓我過來的,我是林山。”老人淡淡的自我介紹道。
林山二字一出,頓時讓徐氏與趙長荇目露驚喜之意。
而趙長歌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神盡是茫然。
麵前的這個老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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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有一個抽卡技能!
#論鹹魚如何脫引而出成為全民偶像#
#論如何裝逼走上人生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