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個時辰之後, 所有人都下完了棋。

    看著她們下棋的女官們也給好了分數, 很快的，又是一輪結束。

    這一局, 結果出來的時候, 孔茜以九分的高分再一次排在了第一, 而第二名是李芮, 分數是8.5, 除開兩人外, 剩下的都是在八分以下。

    趙長歌也在一側看了看，除了孔茜的成績外，她也看了一下李瑩以及趙長玉等人的成績。

    看到幾人都在八分以上之後, 心裏倒是有了判斷。

    一般來說, 出生越高的家庭，對子女的培養會更花一些力氣。

    人品上不說，至少才藝拿出來, 都是拔尖的。

    想到上輩子的自己，趙長歌的心裏還是覺得有些扼腕, 上輩子她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自信自己可以豔壓群芳。

    現在想想, 就覺得越是羞愧。

    隨後在心裏越發的警醒自己, 日後一定要學會謙虛。

    看著趙長歌愣神，過來找趙長歌的徐婷忍不住問道：“表妹，你在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

    “我在想你們的成績。”趙長歌回神, 笑了笑道，然後看向孔茜，“恭喜你，又拿了第一。”

    聽到趙長歌的話，孔茜恬淡一笑，“我自幼跟我父親學棋，自然會比別人多一些優勢，不過論起上一輪，若你來考，我差你遠矣。”

    孔茜不會妄自菲薄，也不會妄自尊大，說的這些話都是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而聽著孔茜的語氣，也能讓人感覺到她的真誠。

    “我的畫也是學習了多年，也有名師教導，就跟你的棋一樣。”趙長歌也連忙說道。

    聽著兩個之間互相恭維的話，徐婷哼哼道：“你們兩個都厲害，別恭維來恭維去了。”

    聽到徐婷的話，孔茜與趙長歌對看一眼，隨後兩人的唇角也微微地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似帶著相同的默契。

    而這四個人的組合，同樣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李芮與李瑩兩姐妹。

    李芮注意她們是因為她不止被趙長歌壓了，在自己比較自信的棋藝上竟然也被別人給壓了。

    壓了就壓了，李芮從來不認為自己能贏得全部，但看到贏了她的人是趙長歌一夥的時候，心裏就有些不得勁起來了。

    李芮在想著的時候，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是不是中了趙長歌的“毒”了？

    而李芮身旁的李瑩之所以注意這群人當然是為了找機會打擊自己身邊的李芮，不過她此時注意到，李芮也在看著她們，而且臉色還有些難看，這樣的話，她就省得說話了，因為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比自己更好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她越來越覺得，女學真的是一個好地方。

    真的是人才濟濟。

    所以，她的好姐姐，想要在這裏麵大放異彩，她覺得難度倒是挺大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或許，她的視野也不要放在這個姐姐的身上。

    隨後，李瑩的目光放在了跟人談笑風生的趙長歌身上，以她為目標，倒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站得高，看得遠。

    按照娘的話說。

    趙長歌這樣的姑娘是不會將自己的目光隻放在內宅中的人。

    她不明白為什麽，但見了趙長歌的那幅畫之後，心裏似乎有了一點感覺。

    那樣的話，不是一個學字就能學到的，恐怕經曆了別人不知道的努力與鑽研。

    就如那些書生那般“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金榜天下知”，這不就是相同的道理。

    李瑩兩姐妹在想什麽，趙長歌並未注意，或者說，即使注意到了也不會去在意。

    一會兒後，就要進行第三輪比試。

    第三輪考的是射，也就是射箭。

    這一輪的成績直接按照射擊的成績來定，意思就是說，這一局完全有機會可以得到滿分。

    而麵對這一輪，趙長玉的神色有些激動了起來。

    她在武這一方麵的本事不小，射箭對於她來說小事一樁。

    她想，在這一輪，她一定要盡力得到滿分。

    有這麽厲害的大姐在前麵，她不想丟了大姐的麵子。

    隨後，一群人直接就轉移到了靶場去了。

    一次十人射擊，按照上一輪的排名繼續進行。

    第一組射箭的人當中，趙長歌就看到了三個熟悉的麵孔，孔茜、李芮以及徐蘭。

    對於徐蘭的排名，趙長歌的心裏是有數的，因為上輩子，即使沒有招收這麽多的人，徐蘭也進入了女學，她的才學在眾人之中也是佼佼者。

    很快的，第一組準備就緒就開始準備射擊了。

    等一旁的女官一聲令下的時候，十把箭刷刷地射了出去。

    每一個靶子都中了靶，至於在哪裏，暫且還沒人去在意，因為很快的，快的人第二箭都開始了，而有的人則是求穩，開始一步一步地射靶。

    至於孔茜，則是直接一箭接著一箭，刷刷地射完了。

    而且，每一箭都射中了靶心。

    在孔茜射完之後，就有女官喊“1號，全中靶心，十分。”

    聽到女官的這句話，跟孔茜同一組的組員的心理壓力驟然之間加深。

    尤其是孔茜身旁的李芮。

    本來，她的射擊就不是特別的好，可現在還在孔茜的身邊，這一下子，壓力驟然變大。

    孔茜已經十箭全中靶心的時候，她才到第六箭，而且有高有低，她隻能盡力維持在七以上，不過，她的運氣還算好，大部分都是在八，隻有一箭在七。

    現在還有四箭，壓力驟大。

    因為，要是她最後隻能得八分左右的話，跟孔茜就有了兩分的差距，再加上前麵兩輪的，她真的是越來越遠。

    越是這般想，李芮手中的第七箭越是難以下定射出。

    隨後，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李芮對準了靶心。

    一箭射出，最後落在了七環上。

    看著這一箭，李芮的心理壓力再一次變得更大。

    有時候壓力能夠讓人爆發潛力，可是有時候卻是適得其反。

    李芮就是這種情況，得失心太重了，越是慎重，越是無法得到自己預想中的結果。

    隨後，在李芮身側的另外一人，也將十箭都給射完了。

    在射完之後，女官開口道：“3號，7分。”

    而在這個人之後，這一組的成員紛紛的結束了。

    “10號，8分。”

    “8號，7.5分。”

    “……”

    正常的分數都在7分到8分的區間內，勝過8分的都少了。

    很快的，場中隻剩下了李芮與徐蘭兩人。

    徐蘭的情況比李芮要更好一些，基本都是在8環以上，更是有三環到達九環，隨後剩下的兩環，分別都射出了八分與九分。

    女官在徐蘭的最後一箭之後，給出了8.5分的成績。

    聽到徐蘭的分數之後，一下在調整情緒的李芮開始將一些雜念都甩出了腦袋，隨後再次瞄準了箭靶。

    “嗖嗖嗖”的三聲，李芮的三箭先後落在了靶上。

    這麽一看，反而比她之前糾結的那一箭更好，都是在八環上。

    看著，女官開口道：“2號，8分。”

    聽到自己的分數，李芮鬆了一口氣，比她最先開始的要好了很多，她應該滿足才是。

    剛剛，李芮知道自己落了魔障，想要跟一旁的孔茜比較才會落了下乘。

    所幸的是，剛剛短短的時間內，李芮一下子就將自己的心態調整了過來。

    她們現在還未進入女學，個人有個人的偏好，自然有所長跟有所短。

    她用自己的短跟別人的長比較，恐怕也是自找罪受。

    隻要進入女學，她還有跟人一較高下的機會，她會努力的補上自己弱項的，這才是自己費盡心思進入女學的願望不是嗎？

    在心裏這般想著，李芮一下子坦然了這樣，這樣一來，整個人的氣質，倒是沉靜了下來。

    此時，一旁的趙長歌看著，突然之間覺得這樣的李芮更像是上輩子自己了解的那一個。

    隨後，第二組第三組……一組組的進行著。

    在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所有人都考完了，每個人的分數因為大家都有數了沒有再進行公布，而是直接進入了下一輪。

    這一輪的考驗也讓人覺得有趣。

    至少，趙長歌是這樣認為的。

    她們一夥人直接轉戰到女學的食堂之中。

    原來，因為臨近中午，到了午膳的時辰，食堂裏已經準備好了她們這一行人所需要的午膳，而她們一群人則需要在女官的眼下用膳，以此來考驗學生們的“禮”。

    聽到謝女官說完規則之後，趙長歌都被嚇了一跳。

    這，真的是足夠強！

    還真的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趙長歌興致勃勃地坐在了一側看著，隨後見證了一場別人家的閨秀是如何用餐的表演。

    至少趙長歌看來，整個過程讓人賞心悅目。

    午膳過後，就開始剩餘的比試。

    上午考的是書畫、棋、射、禮，下午的話，考的倒是簡單得多了。

    在兩輪的數與時論之後就是到了最後的一場才藝秀。

    最後的這一場才藝倒有點像是加分項，讓每個人拿出自己最大的本事來獲得更好的分數。

    在這一輪，趙長歌簡直就大飽眼福，一個接著一個節目看得是目不暇接，其中好幾個人的表演都可以說讓趙長歌看呆了。

    對於這些，趙長歌隻想說，一山更別一山高。

    最後，這一輪中，還真的有人拿到了滿分十分的分數。

    而這一輪表演結束之後，眾人就陷入了等待的時刻。

    因為，謝女官等人會當場算出這七輪的成績，並且給出入選的人數。

    現場一共110多人，可是在這樣的時刻，卻是安靜極了。

    看著這樣的場景，不知為何，趙長歌心跳的速度竟然也有些加快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

    不知道等了多久，結果終於出來了。

    兩張紙被人貼在公告欄上，上麵的是這些學生們各輪比試的平均成績。

    張貼一會兒之後，絕大多數人對自己的成績都已經有了底。

    見情況差不多了，謝女官才站出來道：“你們的成績你們的心理大概都有數了，現在我來宣布能進入女學學習的成績，分數在7.5以上的學生，都能進入女學學習，明天放榜公告，另外，開學日在三日後，等會你們可以先登記是否要住在宿舍，住在宿舍的需要提前一個晚上抵達學院。”

    謝女官的話音一落，下麵聽著的人神色各異，隨後有些人再看了看榜，這一次女學選拔的人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多，不過淘汰的也算多，114個人，留下來67，淘汰47人。

    宣布完結果跟自己要交代的事之後，謝女官看向一側的趙長歌道：“長歌，你若要進宿舍的話，也可以登記，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一步。”

    說到進宿舍的時候，謝女官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嗯。”趙長歌輕應著，隨後行禮相送，心裏卻是暗自揣摩起了謝女官專門跟她提到宿舍是不是有什麽打算？

    似乎是在提醒她可以進入宿舍？

    想著，趙長歌心中一跳，莫不是住在宿舍會有莫大的好處？

    一深想，趙長歌的心裏也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反正她自己本來就決定要住在宿舍了，等會倒是可以將這個消息跟其他幾個人分享分享。

    等謝女官走後，場中的小姐們各有歡喜，通過的興高采烈的留了下來議論著，沒有通過的臉色或哀怨、或平靜的離開了。

    而等該走的人都該走了，剩下的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看看是否需要住在宿舍。

    趙長歌四個人再一次聚在了一起。

    徐婷看著趙長歌道：“你早打定注定主意要住宿舍了，我還不知道要不要呢？我想跟你一起，卻又怕我娘不同意。”

    趙長玉則是在一旁興奮道：“我跟大姐。”

    她現在的心情真的很高興，因為自己真的進入夢寐以求的女學了，雖然今年人數多了七倍，但能成為其中的一員，她還是很高興。

    一旁的孔茜則是沒有說話，她心裏也有些遲疑著。

    看著三個人不同的反應，趙長歌神秘一笑道，“我建議你們都進入宿舍啊！除了我之前跟你們說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剛剛我二師姐跟我告別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小小的提示。”

    趙長歌的話讓三個人愣了愣，隨後徐婷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然後道：“謝女官提醒你住進宿舍？”

    徐婷說這話的時候壓得很低，自然也是怕被周圍的人聽到。

    這個提示是謝女官告訴長歌的，長歌看在她們之間的關係才告訴她們，她們哪裏能讓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而趙長歌在聽到徐婷的問話後，點了點頭。

    趙長歌這麽一點頭，徐婷立即道：“我決定了，我跟你一起住宿舍。”

    “我一隻都是。”

    最後，孔茜看了看趙長歌，對著她微微頷首道：“加上我。”

    既然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加上她本來就有些動搖，那自然是答應了。

    四個人商量完後，隨後一同到流下來的一個女官處登記。

    登記完後，四個人就一起離開了。

    而在現場，也有幾個人注意到了趙長歌等人的動作。

    李瑩看著趙長歌等人離去的背影，隨後再看向自己身旁的李芮道：“大姐，趙長歌她們似乎準備住在宿舍，你呢？”

    李瑩現在幾乎就是取決於李芮。

    李芮住在宿舍，她就跟著住在宿舍。

    打倒一個人就要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而此時，她知道李芮對趙長歌在意，自然要拿著趙長歌來試探李芮。

    李芮聽著李瑩的話，神色自若，但顯然的，心裏就沒麵上表現的那麽輕鬆了。

    趙長歌她們住在宿舍，她心裏自然會有些念想。

    她在想，是不是住進宿舍有什麽好處，她才會住進去。

    但另一邊，她在家裏，也在跟她娘學一些東西。

    將來要上女學，這些東西隻能在晚上學了，若是她住在宿舍，就沒機會了。

    但趙長歌那一夥人都住在宿舍，讓她覺得這其中可能會有一些機緣。

    至於身旁的李瑩，雖然李瑩最近長進了不少，但她還將她看在眼裏。

    心裏的天平慢慢地在兩側盤算著。

    最後，還是後者占據了上風。

    李芮看著一旁的李瑩道：“我會住在宿舍。”

    說完，李芮直接就朝著登記處走去。

    聽到李芮的答案，李瑩愣了愣，她好久都沒聽到李芮這麽直接的講話了，這麽直接來一下，突然有些發懵。

    隨後反應過來之後，李瑩立即就跟了上去。

    李芮去宿舍，她自然也要跟著一起去宿舍了。

    而李芮與李瑩去登記之後，徐蘭也跟在了她們的後麵。

    她的想法很簡單，趙長歌是王院長的入室弟子，跟著她，絕對沒錯。

    李芮與徐蘭等人會跟隨著趙長歌一起進入宿舍這一點是連趙長歌本人都沒想到的。

    此時，趙長歌已經帶著趙長玉興高采烈的回了趙家。

    不說趙長玉一起進入女學，就說今日認識了孔茜這樣的一個好友，趙長歌就挺開心的。

    上輩子，因為她的張揚，根本就沒什麽機會認識到什麽親近和真誠的朋友，親近的朋友還不少，偏偏卻缺了真誠，所以在自己遇到一些問題的時候，這些人從來都是對自己有多遠離多遠。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酒肉朋友”。

    而這輩子，趙長歌在心裏早已經做好了決定。

    朋友，在精不在多。

    除此之外，還得看緣分。

    不過，緣分這種東西，是可以製造的。

    比如今天認識孔茜。

    想著，趙長歌唇角的弧度在慢慢地加深。

    坐在趙長歌身側的趙長玉很快就注意到了趙長歌這抹情緒，像是被感染一般，笑容滿麵道：“大姐在想什麽會這麽高興？”

    聽到趙長玉問話，趙長歌回神，隨後點了點趙長玉的腦袋道：“你進入女學了，你不高興。”

    “大姐是在為我高興嗎？”趙長玉開心的問道。

    “一半是為你高興。”趙長歌誠實的說道。

    “那另外一半麽？”趙長玉好奇的詢問著。

    趙長歌笑了笑，開口道，“認識了孔小姐。”

    聽到這話，趙長玉有些意外，隨後有些疑惑道：“今天應該是大姐你第一次見到孔小姐吧，為什麽你會這麽喜歡孔小姐，而且，你對徐大小姐跟徐二小姐的態度有點兩級分化？”

    趙長玉的這話說起來已經很直接了，若是以前的她，並不敢問，但跟趙長歌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心裏有些了解了趙長歌的性子，也明白，趙長歌更喜歡別人能夠直率些。

    所以，她才會直接地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口。

    聽著趙長玉這麽問，趙長歌的態度一下子認真了起來，對著趙長玉道：“長玉，跟人交往看的是心，看對方跟你交往的時候是否以誠相待，遇到一個願意與你以誠相待的人，你可以跟她深交，但對於那種因為利益跟你相交的人，你隻需要保持麵子情就行了，但若是遇到那種讓你感覺連麵子情都不想做的人，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

    聽完趙長歌的話，趙長玉思索了起來，隨後道：“所以，孔小姐跟徐二小姐在大姐你的眼裏是第一種，而徐大小姐是第三種？”

    “對了！”趙長歌應著，給了趙長玉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趙長玉聽著趙長歌的話，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家的大姐在這一刻的感覺像是十分的鮮活，這樣的她，真的讓人看著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再加上那精致清麗的五官，趙長玉猛然之間發覺，自家大姐似乎真的很漂亮。

    想著，趙長玉忍不住有些呆呆的看著趙長歌。

    而趙長歌在說完之後，看著趙長玉的眼神，拍了一下自己的手道：“你在看什麽呢？”

    趙長玉猛然回神，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什麽，就是感覺剛剛的大姐很美。”

    “你大姐我天生麗質。”趙長歌此時心情好，難得的自戀了一下。

    說實在的，有她爹跟她娘那麽好的基金，再有一個京城第一美男的大哥，趙長歌覺得自己的顏值是一直在線的。

    上輩子張開之後，隱隱地也覺得自己很漂亮。

    這輩子，有空間水的作用，皮膚更是好，漂亮的程度要更上一層樓。

    所以，在自己人麵前，稍微的自戀一下下，趙長歌覺得還是可以的。

    而聽著趙長歌的話，趙長玉先是一愣，隨後也覺得自家大姐說的沒錯，的確是天生麗質，所以，趙長玉對著趙長歌點了點頭，“大姐很美。”

    趙長歌聽到趙長玉這麽說，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點太自戀了，臉上似乎不好意思了起來。

    趙長玉看著趙長歌突然變化的態度，忍不住悶笑了起來，大姐有時候是不是有點不經誇。

    不過，這樣的趙長歌，讓趙長玉發自心底的想要更親近幾分。

    隨後，在兩姐妹的安靜之中，車子已經到了趙府。

    正堂之內。

    趙老夫人收到消息之後，也是眉開眼笑。

    等趙長歌與趙長玉兩人一同進來時，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等兩人行完禮後道，“你們表現的很好，祖母很高興。”

    “長玉表現的很好，我就是一個陪客。”趙長歌連忙道，上次被王院長收為入室弟子已經大大的出了風頭，這一次的，應該屬於趙長玉了。

    聽到趙長歌的話，趙老夫人含笑點頭，“長玉表現的好，你也不差，你們兩姐妹都好，我們才會更開心。”

    “是。”趙長歌與趙長玉都應聲道。

    隨後，趙老夫人終究還是沒有深入的再問兩人一些深入的細節，給了兩人賞賜之後就讓各人退下了。

    至於趙長琳與趙長敏兩個人因為年齡不夠被刷下來的事，趙老夫人早就安慰了兩人。

    所以才出來之後，趙長琳開始纏著趙長歌與趙長玉兩個問一些考試上的事。

    趙長玉的口才還算不錯，不少比賽的細節讓她說的是妙趣橫生，說到精彩的地方時，趙長琳與趙長敏兩個小的都忍不住鼓起了掌。

    天色暗下來之後，幾人才一起前往正堂用膳。

    今晚，趙老夫人特意擺宴慶祝趙長玉進入女學。

    宴席上，一個個的都給趙長玉送了禮物，看起來格外的和諧。

    趙長玉今晚的心裏也特別的滿足，不過隱隱約約的也有一些遺憾。

    她記起了還在清修中的娘親。

    血濃於水，她也想讓娘親替她高興高興，即使這高興隻是建立在虛榮之上。

    隨後，在散宴之後，趙長玉向趙老夫人請求之後，被特許去見二夫人一麵。

    兩人之間說了什麽誰都不知道，最後隻知道趙長玉是紅著一雙眼出來的。

    這一幕最後也傳到了趙長歌的耳裏。

    對此，趙長歌也有些唏噓。

    她倒是覺得，二嬸在家裏清修並沒有一點的用處，反而是越發的鑽牛角尖，這樣的話，還繼續清修下去嗎？

    這樣想著，趙長歌忍不住問著徐氏。

    徐氏聽完趙長歌的問題，倒是風輕雲淡道：“這才關了多久，哪裏能起作用，現在這個階段，她的心情就是這樣的，時間再久一些，這種感覺自然會淡淡淡去，然後再來思考她做錯的事情，若一年的時候，她還想不通的話，她就白費了她的腦子。”

    能夠在過去幾年將趙家後宅管的好好的二夫人能不聰明嗎？自然是聰明的，但她唯一不聰明的就是聰明太過了，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所以，一旦過了線，聰明就變得愚蠢了。

    尤其是愚蠢的差點被人利用，害了她的女兒。

    所以，在徐氏看來，二夫人的這一年清修實在是有必要。

    除了這個之外，她還是希望二夫人能夠將自己多餘的聰明去掉，這樣日後趙家才會更加和睦。

    她想，二夫人會明白的。

    而趙長歌聽著徐氏的的分析，沉默了一下，覺得自家娘親說的也有道理，隨後也就將這件事放倒了腦後。

    想起自己還需完成太後交代的話，趙長歌隨後提出了告辭，“娘，我先回去作畫了，最近忙呢！”

    說完之後，趙長歌就急匆匆的跑了。

    看著趙長歌離去的背影，徐氏無奈的搖搖頭。

    還是太小啊！

    此時，趙長歌的院子。

    回到院子的時候，春華與麥冬兩人已經在院門前迎接了，看到趙長歌以及她身後護送她的徐氏身邊的大丫鬟，一群人開始行禮。

    隨後，徐氏身邊的丫鬟告退，趙長歌跟著兩人進了自己的院子。

    進屋之後，趙長歌就坐在了椅子上，然後用手錘著自己的腳道，“爬了山，還站了一天，有點累！你們幫我準備點洗澡水。”

    “是。”春華與麥冬兩人應道，隨後春華走到趙長歌的身邊為她收拾，而麥冬則是下去準備洗澡水等。

    一會兒後，麥冬將洗澡水什麽的都給準備好了。

    趙長歌來到自己的浴室後就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一股藥味。

    “這藥……”趙長歌隱隱約約的覺得熟悉，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裏聞過。

    聽到趙長歌問起，麥冬淡定自若道：“回稟小姐，這是夫人吩咐的，給小姐養身的藥浴。”

    養身的藥浴？

    趙長歌在心裏一轉，頓時就變得了然了。

    不就是促進發育的藥浴嗎？

    上輩子她泡過好長一段時間，最後的身材的確是凹凸有致。

    想到上輩子的身材，再想到自己現在的小身板，隨後，趙長歌揮退了兩人之後，就脫了自己的衣服進入了浴桶之中。

    適宜的溫度讓趙長歌入水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謂歎。

    真舒服啊！

    隨後，趙長歌心情很好的拍起了水，然後嘴裏開始輕哼著歌曲小調。

    隻是，此時的趙長歌並不知道，跟著她這裏一牆之隔的書房的裏，一個人影此時有些呆立著。

    這人正是裴宴。

    今晚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來到趙長歌這裏，沒發現人後，他就直接呆在了書房裏。

    等趙長歌回來之後，她的身邊卻還跟著兩個丫鬟。

    等趙長歌讓人準備洗澡水的時候，裴宴也已經覺得暗覺不妙了。

    因為一般來說，女人們洗澡的地方一般都在閨房裏。

    而趙長歌的閨房跟書房隻有一個屏風的距離。

    裴宴在發現之後就已經準備離開，最後知道趙長歌有專門的浴室之後，裴宴倒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在書房裏乖乖地看起書來。

    隻是他沒想到，在這樣寂靜的夜晚，再加上他敏銳的聽力，趙長歌從浴室裏傳來的聲音是清晰可見。

    若是好聽還好，裴宴卻是這音調有些奇怪。

    所以越是清晰，裴宴越是不自在。

    不過，尷尬也隻是一瞬，很快，裴宴就讓自己忽略了趙長歌傳來的長歌小調，心平氣和的看起書。

    在浴室裏洗完澡的趙長歌，在洗簌完畢之後，就開始擦拭自己的頭發，擦拭完之後，趙長歌簡單的給自己綁了綁，穿好衣服，開始走進自己的書房。

    一走進去，突然之間看到有人，趙長歌頓了頓，與書房內的裴宴大眼瞪小眼。

    “你，你……什麽時候來的？”看著裴宴，趙長歌有些結巴道，她都差點忘了，裴宴會在晚上在自己學畫畫。

    不知道對方來了多久，剛剛自己洗澡時哼的歌到底有沒有被聽到？

    “剛到。”裴宴聽著趙長歌的話，微微抬眸道，神態說不出的自在與閑適。

    看著裴宴這般，趙長歌倒是鬆了一口氣，她擦拭頭發花了不少時間，也許對方根本就沒聽到。

    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之後，趙長歌輕咳了一聲道：“突然之間覺得，在我閨房內的書房裏教你有些不方便，不知道你能不能以後定個時間來？到時候很多東西我都能提前先收拾收拾好。”

    第一次教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手忙腳亂，不是通俗意義上的忙，就是有些不自在，現在的話，越來越習慣了，但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注意了。

    比如她洗澡的問題。

    “那你覺得什麽時候方便？”裴宴聽著趙長歌的話，倒是附和了一句道，他也意識到了不適合。

    “亥時如何？在此之前，我會將自己所有的事情做完，沒有做完的話，我也能早點收拾好，到時候專心致誌的教你作畫，你覺得可以嗎？”趙長歌竭力的推著裴宴答應這個請求。

    “嗯。”而裴宴在趙長歌一說完，就馬上附和了，隨後頓了頓，又繼續道：“若是我不來的話，我會讓人來通知你一聲，另外，超過亥時之後你就無需等我了。”

    “好。”趙長歌聽完之後，立即點頭。

    兩人達成一致的協議之後，趙長歌跟裴宴就正式進入了上課狀態。

    “上一次讓你完成的……”趙長歌拖長了尾音道，讓人一聽就能夠聽出來裏麵的未盡之意。

    裴宴沒說什麽，卻是將自己畫的畫全部都送到了趙長歌的麵前。

    趙長歌接了過來，一張一張的看著。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趙長歌卻不得不承認，裴宴這第一次的畫畫的極好，基本來說，這畫看起來還真的是一般無二。

    大致的看完之後，趙長歌對著裴宴點頭，“很好，這一個的基礎你已經很牢靠了，今天，我們要開始第二種基礎線條。”

    說著，趙長歌直接繞過屏風，然後從外麵的桌子上拿了一些水果進來，隨後隨意地擺放在了一張白布上，白布有些泛皺，看起來卻是十分的自然。

    裴宴一下子就已經認了出來，這就是趙長歌繪本的第二種畫法。

    而等趙長歌擺放完之後，趙長歌就開始繼續授課了。

    “與昨日筆直的線條不同，今天的線條更傾向於彎曲，彎曲成各種各樣的角度，但是最重要的最先要做的還是它的結構……”趙長歌清脆的聲音就這樣開始在裴宴的耳邊娓娓道來。

    趙長歌一邊解說著，還一邊動手開始設置結構，一旁的裴宴看得目不轉睛。

    一會兒之後，趙長歌手中的結構開始初步完成，然後看著裴宴道，“到你了。”

    經過手中的這些稿，趙長歌對裴宴倒是多了幾分信心。

    隨後，就是趙長歌站在裴宴的身後，看著他一筆一筆的作畫。

    而這時，正拿著筆的裴宴，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清香沁入自己的鼻尖。

    這股香味中還帶著淡淡的藥香。

    兩種味道相配合，給人一種相得益彰的感覺。

    至少，裴宴覺得這股味道挺好聞的。

    這麽一想，裴宴的動作就慢了幾分。

    而趙長歌，看著裴宴久久不動手的時候，忍不住開口道，“怎麽了？有問題嗎？”

    聽到趙長歌的這句話，裴宴頓時回神。

    想著自己剛剛的失態，神色帶著一抹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