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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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池陌的存稿箱,大家多留言哦~
次日,江芋和貝小小又拖著衣服去了藝術區,打算拍剩下的衣服。
剩下的衣服雖然隻有三十多款,但是存量較多,有五萬多件。
讓人比較欣慰的是,這批貨裏很多都是秋裝打底衫之類的,因為是出口日本的貨,這批打底衫比較簡潔,雖然不算特別時尚,但色調舒服,質量也好,這種風格有不少人喜歡。
為了搭配這種衣服,江芋特地改變了化妝的色調,不再使用姨媽色這種亮眼色,改為通透的粉底和暖色係眼影,再掃上一些淺淺腮紅,塗抹上亮橘色的口紅,這樣的少女妝容很有森女係的特點,跟這批衣服的色係比較搭配。
她畫了這樣的妝容,既性感,又帶著少女獨有的青澀,看得人喉頭一緊,忍不住紛紛側目。
江芋拍攝的空隙裏,所有路過的男人女人都盯著她。
“江芋,這套拍完了,你快去換衣服吧!我等你!”貝小小笑道。
“好的!”
貝小小說完,四處張望:“我聽說顧深流在這附近拍戲,你說咱們有沒有可能遇到他?”
江芋搖搖頭,她對演藝圈的人沒什麽興趣,任何人隻要看過這些明星背後的樣子,就會知道,這個圈子裏大部分人都不值得粉。
包養、吸毒、人品差……大家看到的明星都是包裝後的產品。
貝小小無視她的冷淡,像是個小迷妹,略顯激動:
“我好喜歡顧深流啊!他真的好帥,也有氣質,跟市麵上那些妖豔賤貨就是不一樣!最重要的是,他出道這麽久,從不炒作,沒有緋聞,也沒有什麽約炮、吸毒之類的醜聞爆出來,人也很低調!要是能見到他就好了!”
江芋笑了,不予置評。
她抱著衣服進了公共廁所,許是因為拍戲的關係,大家都跑去看拍戲了,這個廁所周圍很安靜。
江芋換好衣服走出洗手間,又站在梳妝鏡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見腮紅有些掉了,她掏出剛從支付寶提出錢買的nars腮紅補了一下,nars這個牌子是她前世非常喜歡的一個美妝品牌,黑色的外盒非常高檔漂亮,她家腮紅上色度很好,不容易掉妝,用在修容上也非常適合,她一直很喜歡。
而nars的as-m高-潮和深喉等腮紅,都是非常受人喜歡的,其中高-潮更是最搶手色號,非常適合亞洲人。
她買的是desire,這是一款玫紅色腮紅,適合白皮膚,她拿起腮紅刷輕輕掃在眼下和顴骨位置,這樣高位腮紅的畫法讓她今天的打扮更日係。
為了配合身上的裙子,又特地在嘴角點了一顆痣。
就這樣,妝補好了,江芋自覺非常漂亮,她把今天早上化妝過程中所有的步驟圖都翻了一遍,出了洗手間,就躲到一邊的大樹下,把所有照片打上文字和說明,修容怎麽畫,腮紅需要注意什麽,都簡單說了一下,再拚湊成長圖片發了出去。
就這樣,這條不算特別詳細的化妝微博一經發出,就引來了一片關注。
——我靠!!!這是博主真身!!傳說中打臉帝的真容?確定這不是網紅炒作?
——我以前也懷疑是炒作,但是大家想想,如果炒作的話,警方不可能陪他們一起玩啊,所以肯定不是炒作。
——我大姨媽是卡梵員工,她說不是炒作,是真事,隻是沒想到這姑娘這麽漂亮。
——nars腮紅?天哪!江芋你是新型種草機啊,你推薦的精華我已經去買了,幾千大洋沒了,你賠我錢!
——被你種草了,我看過很多日本美妝雜誌,日本人都是各種腮紅。
看著這些評論,江芋笑著關上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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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顧深流上場了,我要去看顧深流!麻煩讓一下!”
江芋還沒來得及反應,胳膊忽然一疼,隻見一個迷妹模樣的小姑娘抱著本子跑了,而她,被這一撞,身體順勢一歪,一個踉蹌,差點要頭朝下落地了。
“小心!”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江芋抬起頭,正看向一個幽深的眼眸裏。
微風輕拂,四目相對。
江芋無法形容自己的震驚,無疑,眼前這個男人長得十分英俊,即便以她明星造型師挑剔的眼光來看,這樣出色的樣貌,也足以讓任何人沒有理由地為之瘋狂。他氣場極強,壓迫感很重,使得他身上的寒意逼人,讓人難以靠近,但江芋知道,這樣的氣質對很多女人來說是致命的,這樣冷漠的氣質會使得女人飛蛾撲火,妄想自己是那個使他失控瘋狂的獨特的女人。
然而,最讓江芋驚訝的,是他的眼神,江芋從未見過這樣一雙眼睛,幽深平靜,毫無波瀾,即便這樣近距離看著,江芋也無法從他的眼眸中,窺探出他哪怕任何一點的情緒。
他的眼眸深處,似乎有無數的星光墜落,最後湮滅成灰。
江芋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最深沉的無力感。
而她在打量對方的同時,眼前這個男人也正盯著她,眼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
片刻後,他的眼神再次平靜。
但他沒有移開視線,隻是盯著她。
江芋微微出神,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
“深流!”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他來到顧深流麵前,急迫地說道:“你怎麽出來這麽久?劇組的人都在等著呢!”
“嗯。”顧深流語氣淡漠,終於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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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芋,你……”
貝小小喘著粗氣跑過來,她彎著腰,指著顧深流遠去的方向,氣喘籲籲地說:
“江芋,那人是……你……”
江芋一臉古怪,她琢磨道:
“你也覺得他奇怪?他剛才一直盯著我看,好像認識我一樣,怎麽了?小小你認識他?難不成他是我們認識的人?”
“什麽?”
貝小小簡直不敢相信江芋是活在地球上的正常人類,她有些氣:
“不是吧?江芋,你連他都不認識!”
“他?誰啊?”江芋一臉無辜。
“氣死我了!那人就是我說的顧深流啊!明星!影帝顧深流!”貝小小簡直要抓狂了,“他就是號稱零緋聞、禁欲係的顧深流啊!你剛才居然跟他對視到了!天哪!你的命也太好了!快說,顧深流問你什麽問題了?”
江芋翻了個白眼,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跟這個世界的影帝麵對麵了。
然而,這有什麽可激動的?她江芋上輩子見過的明星有幾千個,見過所有明星最醜的模樣。
“行了!趕緊去拍攝吧!”江芋催促,抱著衣服走在前麵。
“不行!江芋,你一定要告訴我,顧深流跟你說了什麽?”貝小小不停催促著。
江芋唇角輕挑,道:“他問我……”
“嗯?快說快說!”
“有衛生紙嗎?”
“啊……”貝小小歪著頭,認真地思考了許久,才自言自語道:“男人上廁所也要衛生紙嗎?”
江芋背對著貝小小,笑容沒到眼底。
顧深流是嗎?靜水深流,內有暗湧,這個名字倒和他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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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顧深流一直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們離去。
“怎麽了,深流?”經紀人高競問。
顧深流眉頭緊皺,“剛才,火車聲消失了。”
“消失?”高競愣了一下,才不敢相信地盯著顧深流:“你的意思是,你耳朵裏的火車聲消失了?”
顧深流蹙眉。“確切地說,是剛才的一瞬間。”
“一瞬間?”
顧深流依舊盯著江芋離開的方向,眉頭緊鎖,神色淩厲。
“剛才,我從洗手間出來,靠近那女孩時,察覺到耳朵裏的火車聲消失了,所以我跟著她出了洗手間,這段時間裏,火車聲一直沒有再出現,直到你把我拉走!”
“怎麽可能!”高競一臉驚訝地盯著顧深流,明顯不信。
他帶了顧深流十幾年,算是這個世界上,除了顧家那幫子人之外,唯一一個知道顧深流這個隱疾的人。
說起來,他也算是這個圈子裏的金牌經紀人,入行十幾年,至今也不過帶過顧深流這麽一個藝人,但隻他一個,就足夠說明他的實力,他把顧深流從毛頭小子帶到今天的國民影帝,一點點帶大,也奠定了他金牌經紀人的地位,原本他也想像別的經紀人那樣多簽幾個藝人,隻是顧深流的個人生活讓他十分煩心,以至於這些年他既當保姆又當心理醫生,完了還得為顧深流煩工作的事情,生怕顧深流哪天撐不下去崩潰了。
世人都以為他這個經紀人隻帶顧深流一個人,該多輕鬆愜意,殊不知,他帶顧深流一年,得短壽十年。
這一切得從顧深流的一個毛病說起,這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大。
之所以說不大,是因為這個毛病不像腫瘤癌症,會對顧深流的身體造成直接傷害,也無需開刀做手術,外表也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而說它不小,是因為這個問題雖然不是腫瘤癌症,卻比腫瘤癌症的危害更大。
是的,顧深流的耳朵裏一直能聽到火車突突跑過的聲音,據他自己說,那是一種很有規律的聲音,他自小就能聽見,也因此,沒日沒夜無法入睡,試想,如果你家住在火車道旁,你偶爾聽到夜裏火車開過,會覺得很吵,但長此以往,也許就習慣了,對自己的睡眠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可顧深流不是,那火車一直在他耳邊開,聲音震耳,雖然常年習慣這種聲音,卻因為耳朵的疲累造成神經衰弱,以至於他根本無法入睡。
如果哪一天,顧深流因為過於疲累而睡了2個小時,高競就要燒高香拜佛了。
睡不好的人會發生什麽事,高競不知道,有一天他去網上搜了一下,才發覺像顧深流這樣常年無法入睡的人,有很大的隱憂。
他為此帶顧深流去看醫生,醫生當然檢查不出任何問題,心理醫生也無計可施,隻說讓他放鬆心情,自我治療。
無法入睡使得顧深流變成這圈子裏的拚命三郎,沒日沒夜看劇本磨合新戲,年紀輕輕就成了影帝,進軍好萊塢,在國際上也跟著揚名。
更操蛋的是,人家睡覺的時候,他睡不著上網打遊戲,一不小心成了遊戲大神。
人家睡覺的時候,他又睡不著,就去看炒股的書,一不小心成了玩轉股市的天才。
人家睡覺的時候,他還是睡不著,就去健身、學樂器、下棋、練字,因為時間比別人多很多,他總是隨隨便便就能成為行業中頂尖的人才。
顧深流的人生跟開掛一樣,也因此他演電影的時候很少用替身,不管是衝浪、滑雪、彈琴都可以自己上,為此俘虜了眾多忠實粉絲。
按理說,如此牛逼的藝人,他這個經紀人也該跟著揚眉吐氣。
但恰恰想法,他真的一點都輕鬆不起來,他整天求神拜佛,希望顧深流能多睡幾個小時,生怕某一天顧深流會像他在網上搜到的那些人一樣,得了抑鬱症,自殺身亡。
畢竟,心理醫生說了,這種聲音是天生能聽到的,想擺脫的唯一方法就是死。
所以,他必須時刻注意顧深流。
也因此,顧深流剛出來,他就不放心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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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高競有些不信,他想了想說:“是不是剛才你耳朵耳鳴,所以那火車聲消失了?”
顧深流沒做聲,冷峻的眉眼依舊盯著遠方。
“得了,深流,這世界上所有的名醫,隻要你能說得出名字,我都給你請過,人家都說你這問題沒有解決的方法,當然,更不可能說你靠近那姑娘那聲音就會消失。”
說完,高競拉著顧深流的胳膊,長長歎息一聲:
“走吧,深流!你再這樣盯著人家,可要鬧出緋聞了,人家姑娘說不定還以為你是色狼禽獸什麽的,那聲音的消失,應該隻是巧合。”
聽了這話,顧深流低下頭,半晌,才沉聲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