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軍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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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冷漠少年突然暴起想把囂張之人擊斃掌下,門外突然有人大喝一聲意圖阻止冷漠少年殺人。
那冷漠少年似是沒聽到阻止的話一般,攻勢不停,繼續向那囂張之人頭上打去。
“哼,小子真是狂妄!在我眼皮底下還想殺人?”那門外之人卻是相當自負於自己的實力。確實,此人已經有六品修為,製服一個還未到五品的小孩還真是輕而易舉。
隻見那門外之人身形一閃,速度奇快無比,卻是後發製人,到了冷漠少年麵前,大手一抓冷漠少年的手腕,其攻勢就如冰雪消融般消失掉了。門外之人手腕稍一用力就將冷漠少年甩了出去。
那冷漠少年淩空一個空翻,平穩的落在了地上,目光依舊冰冷,緊緊盯著把他甩飛出去的人。
“你這小子那麽看著我幹啥?我抱你家孩子下井了啊?他娘的。”這來人是一個壯漢,看其一身盔甲,顯然在軍中略有官職。而他的身材卻是跟趙東城有些相似,隻不過趙東城比他更魁梧一些。
冷漠少年眼色更冷的盯著壯漢似乎在盯著一個屍體一般,從長靴中緩緩抽出匕首,那來人話音剛落,那冷漠少年的身影便消失了,似乎融於了黑暗之中。
“哎呀!這小子還有點本事!”那壯漢驚奇道。雖說自己是到達六品,但在這少年詭異的身法麵前也不敢托大,麵色嚴肅,目光緊緊地跟著冷漠少年的身形。而這軍帳裏能跟隨上冷漠少年身影的,就隻有夏川和那七品高手,就是趙東城也是茫茫然的看著少年消失的地方。
忽然少年的身形一下從黑暗中跳出,在一個相當刁鑽的角度,匕首直直的刺入壯漢後脖子的左側。壯漢來不及反應,隻能左手手肘一挑稍微偏離了刺入角度,脖間肌肉一用力便鼓了起來。
鋒利的匕首即將刺進那壯漢脖子上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一下抓在了冷漠少年的小手臂上,而那冷漠少年感覺自己的手臂就像是被虎鉗夾住一般,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這出手之人正是夏川!卻是剛才夏川沒想到一個還沒到五品的少年竟然可以對六品的成年男子造成威脅,他忽然對著冷漠少年的無所畏懼心生好感,不想讓這冷漠少年再惹出什麽禍端,以同樣神妙的身法瞬息來到這少年跟前,製止了這冷漠少年。
此時那壯漢也是回頭,正巧看到眼前夏川阻止冷漠少年的匕首刺進自己脖頸的狀態。而冷漠少年驚訝的看著夏川,冷漠少年不是驚訝於夏川的力量,而是驚訝於夏川的身法速度竟然能跟自己相媲美,這卻讓他有些不可思議!而早已經瑟瑟發抖的囂張少年幾人也是盯著夏川。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聚集點都在夏川身上!
夏川也是發現了此刻狀態,卻是不慌不忙的拱手對那壯漢說道:“這位將軍,這少年暴起殺人卻有不對的地方。”夏川先說那少年不好的地方,之後立馬話語一轉:“但是念他初犯,而且並未造成什麽影響,就不用軍規處置了吧!”
“唔。。”那壯漢看著夏川略一沉吟便說道:“確實也沒造成什麽後果,按這小子身法在軍隊也是可塑之才。也罷,我姑且饒你這次,下不為例!”這壯漢本就是不好相與之人,但他卻是認可了兩個少年的實力。
而後轉麵一問:“誰叫趙東城?隨我走一趟吧。”
夏川心裏一突,這回可跟自己有關係了,夏川是絕對不會讓趙東城出事的!
“我就是趙東城,你們找我作甚?”趙東城聽到這,想都沒想的就站了起來。
那壯漢一見趙東城的身材,心裏也是不由得讚歎道:這趙東城竟比自己還高一些,渾身肌肉充滿爆發力,好一個高大威武的大漢!
“不知將軍,找趙東城幹什麽?我是他族弟。”夏川一看趙東城站了起來,心裏一急,卻是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夏川一直叫趙東城大壯,但是在自己心裏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哥哥。雖然這哥哥有些勇武,但是腦子不太好使,那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所以一直都是夏川在照顧趙東城,而趙東城也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如今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麽事情的夏川,心裏卻是有些微微的著急了。
而趙東城聽了夏川的話,心裏也是微微一美,臉上仍然是那憨憨的笑容。
那壯漢看了一眼夏川,略微點了點頭:“你這娃子倒也重情義,我實話告訴你吧,他這次去非但不是壞事,反而是好事。具體事宜卻是不能與你多說。”
夏川看著那壯漢也不像是騙自己的樣子,轉身認真的對趙東城叮囑道:“千萬莫惹事生非,記住我前麵跟你說的話。”而後,夏川趴在趙東城的耳朵上說了一句話,卻是讓趙東城眼睛一亮,似乎有摩拳擦掌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記下了。”趙東城也是嚴肅的說道。
雖然那壯漢已經安慰了夏川,但是他看著被帶走的趙東城心裏仍是有些擔憂。
此時軍帳裏得少年全都是目瞪口呆,那異常囂張的少年也不再囂張,氣焰似乎被一盆冷水直接澆滅了。
“謝謝你。”那冷漠少年對著夏川道了聲謝,而這三個字好像是硬生生擠出來的一樣。這少年當然明白夏川剛才阻止他冒了多大的風險,心裏對夏川的好感也是驟然上升,而這一句謝謝也是不知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
“別放在心上,我叫夏川,來自北方,”夏川微微一笑,隻覺得這少年挺有意思的。
那冷漠少年聽著夏川自報家門,也是沉思了許久之後才出聲到:“我叫夜嵐風。唔。。”不知怎麽,這少年想說自己的故鄉的時候欲言又止,似是不知從何說起。
夏川也是看出了他的為難,並沒有深問他的家鄉,兩人又多聊了一會,夏川對這個少年也是有了微微的了解。
夜嵐風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師傅練武,但是不是普通人練的武道,他練的是暗殺術,他的師父卻沒有過多的提及,隻知道他的師父是一個殺手。
而夜嵐風被招募時剛滿十六歲,本來可以躲藏起來不用當兵,但是他的師父卻是把他交給了軍卒隊長,按他師父的意思是想讓他在軍中磨練兩年定會有更高的成就。雖說如今的夜嵐風年紀輕輕已經是略有小成了,單獨刺殺尋常六品高手卻也不算難事。
夏川對夜嵐風刺殺六品高手也是深信不疑,就從剛才與那壯漢過招的幾個瞬息之間,就可看出一二。雖說那一記匕首不能殺死那壯漢,但是如果在壯漢毫無防備的時候下手,殺死應該是不難。
聊著聊著兩人也慢慢熟絡起來。夏川發現這個叫夜嵐風的少年並不是本身就是黑暗,是後天造成的心門緊閉,不輕易向人打開心門。而夏川今天對他保護行為讓他心底觸動,這種感覺是夜嵐風從來沒有過的,即使師父也沒給過他這種感覺。因為他的師父除了讓自己修煉,就是讓自己殺人,讓夜嵐風感覺自己活著就是為了完成師父給的任務,僅此而已。
夏川與夜嵐風也是越聊越投緣,給夏川的感覺這個滿身黑暗的少年正慢慢的總黑暗中走了出來,已經開始試著接觸陽光。
不知不覺的天就黑了,夜嵐風跟夏川說了好多話,似乎比十幾年說的話的還要多。
在軍營中新兵的夥食是非常簡單的,簡單到隻有一碗水和兩個饅頭,所有人都皺著眉吐槽著軍隊夥食不好。而夏川與夜嵐風兩人卻是沒有什麽在意,他們兩人都出身寒門,都有過食不果腹的經曆,再加上兩人又交到了新朋友,所以那冰冷的饅頭似乎也沒有那麽難吃了。
明月依然準時的掛了天空,而今天的月亮似乎有些孤單,因為沒有星星與他作伴,孤獨的月亮也隻伸出了半個腦袋,沒有藏在雲中,似乎它在盼望星星的出現。
夏川站在軍帳外抬頭仰望著天空,目光深邃,龍息散布在周身,全力感應著周圍的變化,似乎是等待著誰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