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in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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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想戰, 那便戰吧。”織田信長笑道, “鐵炮隊, 預備!”
隨著織田信長的聲音,她身周出現了紅色的光芒,如同空間碎裂一般,有著金色把手的火繩槍從光芒中出現,懸浮在她的身邊。
“我雖能容忍戲言,但絕不受辱……既然你說出了讓我死一次的話, 那我就得做出反擊了。”織田信長道,“曝屍於三千世界中吧……天魔轟臨!這正是魔王的三千世界三段擊!將立於我麵前者,悉數殲滅!”
“你能做得到嗎?”唐木感覺自己狀態越來越好, 好似有什麽東西正與自己融為一體。
她經過不間斷的修煉, 靈力和內力一直在成長,對“係統身體”掌控好似越來越強,“係統技能”好似慢慢成為一種本能,而非被|操控而做出來的動作。
在到達這個世界, 與阿賴耶識簽訂契約的時候, 唐木感覺自己身體上一直很牢固的抑製的鎖鏈仿佛放鬆了,一下子有一種可以暢快呼吸的感覺。而且被係統壓製的力量也漸漸回來。因為織田信長而生氣的怒氣, 則成為了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一直束縛住她的不知名鎖鏈,讓她有一種力量充沛到必須發泄出來的感覺。
唐木知道自己力量的增長已經突破了一個層次,現在這不符合“係統記述的技能內容”的機關數量便是證明。
而且……
唐木身上隱隱浮現雷電,她自言自語:“原來我的禦靈……就是你啊……”
並不是晴明的法術讓她的禦靈是白龍的形態。
在唐木自言自語的時候, 織田信長身周的火繩槍抬起頭,朝著唐木射擊。唐木身側雷電大綻,一道龍鳴響徹天地,攻擊在靠近唐木的時候就被雷電扭曲。
唐木的機關同時發動,毒氣和暗器鋪天蓋地朝著織田信長射來,其聲勢不比織田信長的三千世界若。
織田信長並不慌張。既然她的寶具有“三段擊”之名,攻擊次數自然是三次。
第一次攻擊被雷電攔了下來,火繩槍的第二次攻擊將唐木的攻擊抵消——沒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將暗器打下來也就罷了,居然連毒氣也能消滅。
火繩槍的第三次攻擊對著的是唐木布下的機關本體。三次攻擊之後,相當於織田信長的攻擊和唐木的攻擊相互抵消。
“哈哈哈哈哈,善!大善!”織田信長大笑道,“看來是我低估你了。你這龍,有神靈的氣息啊。原來不是普通的人類啊。”
唐木伸手撫摸著龍角,道:“大概他真的有神靈的氣息吧。”
若不是神器,怎麽會器靈是神龍模樣?
雷龍得意的咆哮了一聲。
“這次我下界,本來以為用不到這個寶具。”織田信長道,“作為讓我感到有趣的獎賞,讓你見識我真正的寶具吧,不知名神靈。”
唐木拍了拍龍腦袋,讓龍回歸她的身體。
她可不是神靈,如果用對神靈的寶具對待她,可是會吃大虧的哦。
但織田信長已經認定了唐木是神靈,她恰好有克製神靈的寶具,以信長生前火燒比睿山的殘酷暴行化成的滅神誅佛的第六天魔王的真正寶具,是後世民眾對她的敬畏和恐懼具現化的焦灼地獄。
“第六天魔王波旬。”織田信長道。
她身體上的衣服漸漸消失,隻剩下一個披風。
以她為中心,形成一個如同熔岩地獄的空間,灼然的岩漿和火焰四處翻滾,正如她寶具名所言,乃是第六天魔王所執掌的真正焦灼地獄。
雖然除唐木之外,其餘人沒有在寶具範圍內,但他們是能看見織田信長發動寶具的樣子的。
織田組的人已經全部靈魂出竅了。
我以前的主人隻是喜歡女裝,現在的主人已經發展到當眾裸奔的程度了。
等等啊這個世界的信長公!你是女性啊!在大庭廣眾之下赤身果體形象不好啊!就算你是男性,在大庭廣眾之下袒露小鳥也是不對的啊!
你這樣、這樣真的很不好_(:3ゝ∠)_。
“這不是我的前主人,這不是我的前主人。”宗三左文字蹲在地上碎碎叨叨,怨氣衝天,“這是另一個空間,我的舊主人才不是暴露狂,才不是……”
“為什麽帶下界的是壓切長穀部……”壓切長穀部已經倒在地上,化作灰色雕像,雕像上布滿了碎痕,“我並不想被裸奔的主人拿在手中……不不不,那不是我,和我沒關係……一點也沒關係……”
“我的主人是政宗公,我的主人是政宗公。”燭台切光忠碎碎叨叨,“和這個人沒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
其餘刀劍付喪神和夏目貴誌、貓咪老師、衝田總悟小姐兔斯基眼看著這群已經快要瘋掉的刀子精們。
作為一群老刀子精,作為一群從封建社會過來的刀子精,他們真的無法接受前主人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穿衣服啊!女的不行,男的也不行!
比起這邊的崩潰,唐木就輕鬆的多。
她在猜測織田信長的寶具是“對神寶具”之後,就脫離了係統身體。但她的體型居然並沒有變化。差點爆衣的唐木一瞬間選了一套係統衣服秒換裝,才避免了和織田信長坦蕩相對的悲劇。
鬆了一口氣的唐木,伸手感覺火焰,嗯,有點熱,仿佛置身於三伏天的渝州街頭一樣。多站一會兒,估計要中暑吧。
她不是什麽神靈,按理說這寶具對她就是熱一點的程度。但體內有神器存在,即使係統隱藏的很深,仍舊讓寶具捕捉到了一絲神性,才化作了如同三伏天渝州街頭般的溫度。
唐木感覺道自己體內好似出現一瞬不滿的情緒。那情緒仿佛告訴她,若不是自己沒有完全修複,根本不會被這個寶具影響。
什麽第六天魔王,一個小島國的魔王,能對他高貴的龍族起什麽影響?雖說是阿賴耶識評定的對神寶具,其效果不過是因為阿賴耶識製定的聖杯戰爭固化的能力罷了。他所存在的世界的神靈,便是麵對阿賴耶識,也是毫不在意。
可以說,這個世界所謂的“對神”完全是開玩笑,說是阿賴耶識評定的神秘度而已。這個世界除了阿賴耶識和蓋亞能稱得上神靈,其他都是“人類”,不過是“不同種族”“力量有強有弱”的“人類”。就算妄稱神靈,也並非真正神靈,不過是被阿賴耶識和蓋亞所垂青的存在。
不過說起來,隻是世界規則不同而已。這個世界有了阿賴耶識和蓋亞這種天生天長的神靈製定了規則,其他種族就不能達到神靈的地步。
或許他們達到根源,就能成為真正的神靈。但這樣可能會導致地球毀滅和人類毀滅的後果,即使阿賴耶識和蓋亞在立場上有敵對的一麵,在這種時候也會攜手阻止。
阿賴耶識的裁判者和蓋亞的幻想種或者真祖就是阻止的具體形式。
唐木體內的神龍被捕捉到神性,與其說是輸給了織田信長,不如說是輸給了這個世界的規則,輸給了阿賴耶識。
唐木安撫著體內神龍,舉著變形後的千機匣對著果著的織田信長胸口|射出了追命箭。
這時候就要說一說寶具的坑爹性了。在你釋放一個寶具的時候,不能同時釋放另一個寶具,而且為了支撐這個寶具的運行,織田信長還在持續釋放魔力中。
結果就被唐木一箭穿心倒地了。
唐木其實沒想到會這麽容易,織田信長倒地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以為對方是詐死,哪怕焦灼地獄的空間瓦解她都還在警惕中,直到織田信長一邊咳血,一邊虛化成光點,唐木確信“啊,對方真的死了”。
“……你手上的刀是擺設嗎?”唐木忍不住吐槽道,“好歹擋一下再死吧?”
“咳咳咳……”織田信長一邊吐血一邊道,“哎呀,失策失策,沒想到你完全不受影響啊。你不是神靈嗎?“
“你到底有沒有聽人說話,我是人類,華夏人。”唐木從係統中拿出披風掛件,蓋在織田信長身上,“你這寶具到底怎麽回事?必須裸著放寶具嗎?好歹是個女孩子,注意點。”
本來唐木對織田信長充滿惡意,看到對方這麽烏龍的倒下,唐木心中充滿了無語。
聽說織田信長是在已經奪得天下的時候,突然被叛亂的家臣包圍在本能寺並且被放了一把火燒死了,其死亡因為太烏龍,讓許多後世人惋惜。
唐木本來懷疑織田信長的死亡其中有不為人知的陰謀,但現在看她這樣子,唐木覺得,當初說不定真是個烏龍。說不定連織田信長自己都沒想到怎麽會發生那種事。
“原來你是華國人啊,怪不得這麽生氣。”臨近死亡,織田信長並未畏懼或悲傷,她還有力氣抱怨,“早說你不是倭國人,我就不會說這些話了。我本來挺看好你,想把你收入麾下的。我也不是完全看情況就胡亂宣言的人。”
唐木嘴角一抽,怪我囉。這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對著跟她有敵意的人嘰嘰歪歪。
“織田信長,我用令咒命令你,恢複傷勢。”唐木連用三個令咒,讓織田信長停止消失。
織田信長從原地跳起來,不顧自己裸著的狀態,拿起壓切長穀部就要朝著唐木砍過來。唐木一腳把她踹翻,冷漠臉:“不釋放寶具,你對我而言就是戰五渣,別挑釁了……不過你用寶具也沒用。”
織田信長倒在地上,不高興臉:“怎麽令咒用光了,你還是我的禦主?”
唐木道:“阿賴耶識給了我一打令咒,我兩條手臂都給紋身占滿了。商量個事,你好好幫我完成阿賴耶識給的任務不搗亂,我幫你把傷勢恢複;你若不願意繼續跟隨我,我跟你解除契約。”
織田信長道:“你殺了我一次,你以為我會繼續和你合作?”
唐木白了織田信長一眼,道:“你們倭國人不是誰打贏了你們就服從誰嗎?”
織田信長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過唐木說的話的確切中了要害,織田信長的確是準備繼續跟隨唐木的。她對唐木很感興趣,預料唐木會給她帶來許多有趣的事。更重要的是,英靈座實在是太無聊了!
作為一個喜歡搞事的大魔王,困在英靈座上無聊發呆真的快逼瘋她了。她當初就不該聽阿賴耶識的哄騙,說什麽讓她去當救過英靈,和阿賴耶識定下契約。誰知道這契約居然在帝都之事之後並沒有解除,居然是永久性的!
織田信長嗬嗬噠。她被騙了。
在她的強烈抗議,並作出許多威脅性宣言下,阿賴耶識也怕她下界不幹好事,破壞他計劃,便在唐木召喚她的時候承諾,完成這次任務,就和她解約。
何況……唐木說的不錯,因為唐木打贏了她,所以她堅定了留下來的心。
唐木是強者,有趣。就跟那個劊子手一樣。
織田信長本來就因為凡事隨心情,不在乎外界看法,甚至有許多讓旁人難以理解之事,被稱為“尾張的傻瓜”。這次也不例外。織田信長非常爽快道:“好啊,如果你不讓我無聊的話,幫你也可以。不過你可要小心啊,當你不夠強大的時候,我會殺了你。”
唐木冷漠道:“哦。衣服穿上。”
織田信長抱怨:“就是靈子化的事,你要說幾次。”
說完,她身上的衣服便複原了。
唐木又用了兩道令咒,讓織田信長身上的傷徹底痊愈然後給她介紹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阿賴耶識的任務,在織田信長下界的時候已經灌輸到織田信長的腦袋裏了,唐木重點說了她要在這個世界上做的事。
“巫蠱師嗎?真是惡心的東西。”織田信長皺眉,“我可不想這種東西出現在倭國大地上。不過倭國的社會靠一個華國人來拯救,還真是令人不快啊。”
“也有很多倭國人。”唐木對著織田信長道,“那個就是倭國人,要不你和衝田小姐商量一下,換一下禦主?”
織田信長道:“不用了,我還是覺得成熟美麗的女性更好。”
唐木:“……”
原來織田信長喜歡女人……等等,好像並沒有哪裏不對,織田信長本來就喜歡女人。
見唐木這裏莫名其妙戰鬥結束,夏目貴誌等人走過來,好奇的打量這位織田妹子。
織田信長和衝田總司一見麵就互相嘲諷起來,不過互相之間倒是沒有敵意。無論織田信長還是衝田總司對對方的實力都很認可,雖然性格不合思想更是截然不同,但現在勉強算是同一陣營,一切矛盾都可以押後再議。
唐木出於惡趣味,將織田組的刀劍付喪神介紹給織田信長。沒想到織田信長對化形的刀一點都不感興趣。
“當還是刀的時候,他們算得上各有各的特色,但化做人,就太普通了。”織田信長非常不客氣道,“若把他們當做會變人的刀倒是有點意思,但顯然他們已經是擁有性格的人了,就算是認主,也是人對人的認主,沒意思。”
“也不能這麽說,他們戰鬥能力還是很強的。”唐木覺得有些囧。不過織田信長的心思也能理解。
無論是織田信長,還是古代倭國其他貴族,收集刀劍,都是收集一個稀奇,那都是對物的喜愛。現在物變成人,以織田信長性格,不會分不清人和物的區別。對於有自主意識的人,她當然當做人來對待。
作為戰國霸主,織田信長很惜才,不然也不會破格任用豐臣秀吉,以及將壓切長穀部賞賜給非直屬的臣子。
而現在的刀劍付喪神顯然沒有讓織田信長看上。無論是外形還是武力,織田信長身邊這種人都不缺。
武士什麽的,哪怕能以一敵百,都比不過將才和內政之才。
“長穀部內務管理的很好,燭台切光忠會做飯,宗三左文字會管賬。”唐木道,“他們還是很有用的。”
織田信長驚訝:“真的?那你教的好。付喪神出來的時候,是除了打架之外什麽都不會吧?”
唐木謙虛:“是他們學得快。”
“那倒是很有用。”織田信長打量了一下曾經是自己的刀中召喚出來的付喪神,雖然是平行世界的刀。
織田信長道:“如果當初壓切也會管理內務,我肯定舍不得賜給黑田了。”
壓切長穀部嘴角一抽。終於得到了原主人的肯定,但是為什麽他心裏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織田信長又道:“如果宗三之前就會管賬,一邊欣賞他的美貌,一邊讓他做賬,那將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
宗三左文字嘴角一抽。你還是讓我好好當一隻籠中鳥吧。當我不知道你為了爭霸天下那可怕的賬務管理?我希望的是上戰場,不是被關在屋裏做賬!
織田信長歎氣:“你是哪一把光忠來著?既然會做飯的刀,為什麽不取名叫食材切?案板切也不錯。”
燭台切光忠心如止水,不斷默念,我的主人是政宗公我的主人是政宗公和麵前這人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還以為你會不滿他們另投他主呢。”唐木道。
織田信長:“既然是別人的東西了,就沒什麽可留戀的。我是那種對舊物念念不忘的人嗎?”
唐木道:“包括曾經差點奪得天下?你沒有什麽願望向聖杯許?”
織田信長道:“想做的事前世做的差不多了,沒什麽遺憾的。哪怕在本能寺被家臣背叛,嗯,最後為何會成為那樣子我也沒想明白,不過,既然都那樣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唐木拍了拍織田信長的肩膀:“我突然對你很有好感了,去喝酒嗎?我這裏有好酒。”
“好啊,我對唐國的酒很感興趣呢。”已經知道唐木真實身份的織田信長欣然答應。
雖然唐木之前明明說的是“後人”,唐人應該算是前人吧?算了,不管了,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於是唐木和織田信長勾肩搭背去喝酒了,讓剩下人去找酒店,找到了就讓夏目貴誌用式神小紙人通知她們過去。臨走之前,貓咪老師居然沒有嚷著和唐木一起去喝酒。這個保鏢居然靠了點譜,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看著唐木和織田信長遠去的背影,刀劍付喪神們如墜夢中。
事情怎麽會發生到這一步?她們兩明明剛剛還打得那麽激烈,要致對方於死地啊?
“信長公的行為本來就很怪異,讓人捉摸不透,所以才會被成為尾張的傻瓜。”壓切長穀部一臉如喪考批之相,“為什麽主人、主人也……”
“唐丫頭看上去和對方相性很合呢。”貓咪老師從夏目貴誌背包裏掏出一塊點心,邊啃邊道,“這叫什麽,不打不相識?她們兩的確有點像,都是乖張任性的人。”
“不,主人才和信長公相性不合呢。”壓切長穀部把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絕對不可能!主人是一個善良溫柔體貼大度的好人,和那個粗暴的信長公哪裏像了?”
這時候,連刀劍付喪神都忍不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壓切長穀部。善良大度倒是事實(誤),溫柔體貼怎麽也算不上吧?
特別是溫柔,就主人那把英靈按在地上摩擦的戰鬥力,說是溫柔也太過分了吧。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默默向著衝田妹子靠攏。這時候隻有這個世界的前主人能給他們兩一點心理安慰了。
衝田賽高!無論是漢子還是妹子!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不小心睡著了_(:3ゝ∠)_,還好及時醒來了。
fate信長在台詞中看得出來是很豁達的人,所以看見自己的所有物歸別人,並不會有什麽特別的反應,畢竟是連丟掉天下都欣然接受的人。何況變成人的付喪神並不符合她的審美啊,因為不是妹子(滾)。
雖說我不喜歡信長,但我覺得我比許多信長粉把信長寫的更加不ooc吧,看見自己的刀曾經歸屬別人就各種生氣表示刀劍主人隻有自己一個什麽,信長真不是這種任性的大小姐。別說她賜給別人的東西不會留念,便是她死後被別人得到的東西,又何嚐留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