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番外:打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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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止和薑珩的大婚讓京城沸騰了一個多月, 看架勢還會沸騰更久。.|

    不過和沈止也沒什麽關係了。

    在京中磨蹭到阿九同沈秀秀成了親, 時間過去太久,兩人得回瓊州封地了。

    此去山遙水遠, 千裏迢迢。從今後要回京一趟實屬不易。

    京城城門外,沈秀秀哭得花了臉,連沈唯風都抽空來送自己的大兒子。沈止含笑低聲哄著沈秀秀,道:“大哥以後時常派人送好玩好看的小玩意兒來, 秀秀不哭了, 乖。”

    沈秀秀哽咽道:“我不要那些東西,隻要大哥。”

    沈止聽得窩心,微微歎氣,抱著她又輕哄了幾聲。被氣氛感染,一旁穩重了許多的沈堯也紅了眼,過來抱著沈止不肯撒手。

    沈止哄了這個哄那個, 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此去又不是不回來了,想大哥了就寫書信來, 大哥一定很快回你們。”

    沈秀秀抽噎著細聲問:“真的?”

    “而且有機會就回來看你們。”沈止嚴肅地點頭保證。

    沈堯道:“那大哥要照顧好自己。”

    沈止摸摸他的頭,笑了笑:“嗯, 你們也是。秀秀有阿九照顧, 我還放心,二弟……”

    沈堯忙道:“我已經是大人了!”

    沈止抱著這兄妹倆, 偷偷看了眼他爹,見薑珩正同他爹說著話,沒注意這邊, 壓低聲音道:“也要好好照顧爹,爹的胃腸不太好,不能吃冷食,你們注意著點。他經常頭疼,又不肯用藥,以往我都是偷偷請廚房大娘把藥放進去,藥方放在你屋裏。”他看著沈堯,神色認真,“爹一直看著你們,別怪爹。他這人死要麵子,你們多照顧著點。”

    兄妹倆齊齊點頭,眼眶紅紅的。沈止拍拍沈堯的肩膀,放開他們,笑道:“好了,秀秀快別抱著我了,阿九該吃醋了。”

    沈秀秀哼哼一聲,捏了捏小拳頭:“他敢!大哥,我最近有學武藝,把阿九打得落荒而逃,可厲害了。”

    沈止聞言,扭頭看了看阿九,後者對他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沈止握著拳抵著唇,忍著笑意道:“嗯,秀秀真厲害。不過秀秀再厲害,阿九都得保護好秀秀。”

    阿九麵對著大舅哥,不敢鬆懈,嚴肅點頭。

    沈止點點頭,走到薑珩身邊,同沈尚書對視一眼。

    沈尚書繃了會兒,終於露出個淡淡的笑容:“去吧。”

    沈止心中感慨良多,衝著沈尚書深深一揖,才隨著薑珩上了馬車。

    他爹看著古板又頑固,可若不是他放得了手,心胸寬闊,他同薑珩哪會這麽容易就有今日。

    薑珩托著沈止,手掌在他臉頰上摩挲著,低頭在他發頂上輕輕一吻:“還會回來的。”

    沈止含笑點頭。

    他們兩人這次回封地,是在護送的軍隊和陛下賞下來的東西之後,都是一身輕鬆。往日這種出行,都是阿九、飛卿和流羽跟著,這回隻有一個車夫,倒有點不太習慣。

    沈止唔了聲,出了會兒神,道:“薑珩,以後隻有我了,可不能後悔什麽。”

    薑珩看著他,道:“求之不得。”

    出了京城,悠哉悠哉趕了幾日路,到了驛站,沈止突發奇想,同薑珩一起棄了馬車,給了車夫銀子讓他回京,便買了一匹馬,同騎而行。

    兩個大男人騎著一匹馬,到了熱鬧的地方總會讓人頻頻回頭,沈止雖然不介意,但也不喜歡被人當猴看,便同薑珩專門覓那種偏僻的地方,一路遊山玩水。

    薑珩一切隨他,這樣慢悠悠地走,到瓊州時已經入了冬。

    冬日時總會有一些不太好的事。

    譬如……打劫。

    兩人被山賊圍住時還愣了一下。

    沈止小聲道:“昭王殿下,剛進自個兒的封地就被劫道,感覺如何呀?”

    薑珩默默看他,扶在他腰間的手用了點力。勁道不大不小,卻夠身體熟悉了薑珩愛撫的沈止軟了腰,耳根微微紅了紅,不敢再作。

    為首的山賊冷冷地掃了他們兩眼:“從哪兒來的?”

    沈止覺得這事實在新奇,也沒指望薑珩會回答,微笑道:“北麵。”

    山賊頭子道:“聽你們口音,應該是京城來的。京城來的非富即貴,看你們穿得也不錯。要想活命,就讓你們家人送一萬兩銀子來。”

    沈止看他說得頭頭是道,聽得也津津有味,聽到最後,才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山賊頭子不劫財,而是要綁人。

    他正琢磨著要不要直接開打,又聽那山賊道:“阿宇,把他們綁起來,同那些其他的肥羊關在一起。”

    薑珩眸底冷光一閃,按住了沈止。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其他的肥羊”,那就是說還有其他人也被綁了。

    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理。這群山賊一看就是隻懂點粗淺武藝的,跟過去看看也無妨。

    想通了,兩人也不掙紮,下了馬任由一個山賊過來綁。馬兒也被收繳了過去,旁邊一個賊眉鼠眼的湊過來往沈止身上摸——倒不是猥瑣,而是想摸出點銀子什麽的。

    薑珩麵無表情地一腳踹去,那山賊一個不妨,立刻倒地,哎呦哎呦痛叫著。沈止仿佛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搖了搖頭。

    山賊頭子注意到動靜,虎目一瞪:“怎麽回事!”

    沈止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弟弟比較衝動,不喜歡別人太靠近我們兄弟。”

    他生來溫潤如玉,笑容柔和如風,很能撫平人的怒意,那山賊頭子聽了,竟也不氣,隻罵了聲“貴公子哥事就是多”,便押著兩人回了寨子。

    這寨子頗為隱蔽,藏在山中,不大不小,有男有女,俱是一臉凶氣。沈止心道,曾聽說瓊州一帶有個山賊寨子,專門劫道綁人勒索,很是凶悍,看來就是這些了。

    來時還同薑珩討論過要如何解決這群匪患,沒料到人家主動撞了過來,當真是走了大運。

    到了寨子裏,那山賊頭子先是讓人拿了筆墨來,讓兩人寫書信。薑珩接過筆,思忖了一下。

    兩人決不能在這時候就暴露身份,這山賊不讓他們口述而自己寫信,也不知識不識字。

    而且這封信要送到何處?

    思考片刻,薑珩提筆寫了幾個字,便遞給旁邊虎視眈眈的山賊,淡淡道:“勞請送到木家布莊。”

    “木家布莊?”那個山賊目光訝異,忍不住多看了薑珩和沈止幾眼。兩人穿的都是上乘的好料子,就是看起來並不多麽名貴,他看了好幾眼也沒看出來什麽,隻重複問,“你家親戚是木家布莊的?”

    薑珩平靜點頭。

    杜家雖然倒了,明麵上的商鋪也全部沒了,但暗處還有許多,甚至許多名氣還極大,比如這“木家布莊”。

    山賊沒立刻回話,派人去傳話給老大。山賊頭子很快就過來了,臉上有些貪婪的喜色,看了那封信幾眼,道:“既然是木家的人,那五萬兩銀子應該不在話下。”

    薑珩平淡道:“好,五萬。”

    山賊頭子立刻改口:“十萬兩!”

    薑珩忽地笑了一下,仍舊點頭。

    山賊頭子原本又要改口多加,看到他笑了一下,背後莫名一寒,也說不出話了,揮了揮手,便讓人把他們帶下去了。

    大概是看他們倆“身份不一般”,還特意給了間單獨的屋子。沈止歪頭看了看遠處,收回目光對押著他們的山賊溫聲道:“這位小兄弟,其他人被關在哪兒呢?”

    那人警惕地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沈止從容道:“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有點害怕,人多點安心點。”

    那人頓時嗤笑一聲,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屋子,道:“那兒就是養豬的窩,又髒又臭,你這種公子哥兒湊過去了恐怕還活不過今晚。老大給你們恩惠,還不識趣。”

    說完就把他們倆推進屋裏,幹脆利落地落了鎖。

    屋子裏黑漆漆的,沈止摸索了一陣,欣然發現桌上有一盞油燈,從懷裏摸出了火折子。因為薑珩那一腳威力挺大,後頭也沒人敢搜他們的身——兩人看起來都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對方難免小看,也不在意。

    點了油燈,沈止掃視了一眼這小屋子,欣慰地發現好歹有一張床。

    薑珩抱著他的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低聲道:“官道上劫人,這群山賊倒是猖狂。”

    沈止被他咬得一陣腿腳發軟,讚同地點頭:“是很猖狂,若不是背後有人,哪敢如此。”

    說著,回頭斜眼看著薑珩,彎了彎唇:“我的殿下真是不走運,剛到封地就有麻煩事。”

    昏暗的燈光下,沈止這笑也被暈染得有些曖昧,眼睛說是在笑,更像在勾引人。薑珩忍不住抬手捂住他的眼睛,銜了他的唇,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後,啞聲道:“方才你說,我是你弟弟?”

    沈止輕咳一聲:“本來……我就比你大。”

    薑珩暼了眼那床,把外袍脫下來鋪了上去,才抱著沈止放上去,淡淡道:“嗯,接下來我們再比一比誰更大。”

    沈止道:“……”

    成親後的昭王殿下越來越流氓了。

    真是要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放下。

    大概還有三個番外(?)

    不是很確定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