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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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陶光文也沒想到自己被詐了,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正欲蓄力醞釀一波攻擊, 便聽到秋博宇接著道,“之前我在懷仁鎮的切磋場遇上了一個人,他也死活說我是秋家叛徒。哪怕那時候我才八丨九歲。”
這次秋博宇沒有收斂聲音, 聲音洪亮,周圍的觀眾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下一刻,他的聲音就像是被增幅了那般, 擴散到了全場。
“——哪怕我那時候隻是個尚未測靈的凡人。”
觀眾一臉愕然,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秋家口口聲聲說我背叛了他們,然後出來一個長輩, 將跟隨家族子弟曆練後回歸的我抓起來,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直接給了我一擊。”
周祺然聽著秋博宇一邊賣慘一邊打架, 不由得感歎這主角肺活量還真是挺足的。
哦對了, 如果別用他發明的麥克風的話,就更好了。
周祺然看向秋博宇的手上,那兒多了一個戒指, 顯然是剛剛那小子從黑手環中取出帶上的。這戒指他認得, 就是他自己無聊時研究的東西,非常沒有技術含量,戴上之後就能擴大聲音。
也就是俗稱的麥克風。比麥克風好的一點就是音響是連著人的耳朵的,不怕聲音擴大後失真含糊, 讓人聽不清內容。
鑒於修真界沒有卡拉ok這種娛樂模式,周祺然根據修真界現有的擴音陣法改造出了這個“麥克風”後,就覺得無趣,不做了。
而現在這東西出現在了小球身上,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給的。
那老頭到底收集了多少他的作品?
秋博宇放緩了攻擊節奏,以獲得喘息的機會。而陶光文被他的突然增幅的聲音震得腦子一懵,也下意識放緩了出招的速度。借此機會,秋博宇繼續講述自己的經曆。
他想要徹底將自己與真君綁在一條船上。
以真君拒絕他人的狀態,如果不讓周圍的人先覺得自己待在他身邊是件非常合理的事情的話,自己成功的機會渺茫!
秋博宇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因為父母的遺物,我僥幸撿回一命,但是被那些人追殺,帶著嚴重的傷逃亡。如果不是真君救了我,恐怕我早就死得徹底了。”
原來這就是天樞給予的恩情!
還真的是救命之恩!
在場的修士都是來看比賽的,沒想到順帶看了個說書,當即興趣都被挑起來了,睜著眼等著秋博宇繼續講述他的過去——他們都很好奇秋博宇對天樞的崇拜之心,和秋博宇如今這麽強大的秘密。後者是重點。
陶光文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為了打亂秋博宇心境的話被秋博宇反過來利用,隨著他講述過去的進程,秋博宇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盛,那連綿的攻擊讓他一時之間都找不到突破口。
而周祺然聽著聽著,突然覺得有幾分古怪的味道。
是不是哪裏有些奇怪
“真君出現。救下了我的命,可是當時的我,真的隻剩下一條命了。真君說我靈根破碎,可能無緣修仙之路了。”
靈!根!破!碎!!
觀眾如果一片嘩然。
這可是修士最根本的根基,哪怕是最雜的五靈根,那也有能修仙的可能性,隻是天資極差罷了。可是這靈根破碎,可是完全斷送一個修士的未來啊!
這秋家竟然不怕天譴,對一個尚未測靈尚未修仙的小孩下如此重的手!這是多大的恨啊!
“靈根破碎的話,你如何擁有今日的修為。”陶光文冷喝道,“一派胡說八道。”
“我相信很多人會奇怪我為何對真君如此感恩。”秋博宇沒有正麵對上陶光文的話。
周祺然不妙的感覺來了。
而觀眾也驚訝地張了嘴,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因為真君不僅救了我的命,還尋來秘方修好了我的靈根,並且提供給我大量的修真界資料,讓我得以在靈根尚未修複的時期對修真界有大致的了解。”
卓安驚訝地看向周祺然。
他本來就有猜想是不是天樞為秋博宇做了不少事情,才得來他這般崇拜之心。現在聽了秋博宇講述,聯係一下秋博宇之前的表現,他這份濃烈的崇敬,不要太正常好嗎!
要是沒有這麽崇拜,他們還要覺得秋博宇白眼狼!
若是放在平時,對於這樣的一麵之詞,將事情講得如此誇張,觀眾大抵是不會信的。但問題是,秋博宇之前的表現,和天樞真君幾次詭異地出現在賽場帶走他的行動,讓秋博宇的話顯得無比真實。
天樞不僅救了他的命,還重新給予了他未來!
有觀眾下意識看向了周祺然那邊,發現那人不知何時已經布好了隱匿陣法,令人看不清那裏的情形。
試想一下,如果自己被追殺逃亡,被人救了,身上的傷也被治好了,甚至靈根破碎都被治好了,現在看來還被提煉成了不錯的屬性——別說是崇拜,膜拜都可以好麽!
原先覺得秋博宇崇拜跪舔天樞到了病態地步的觀眾,也默默看向了那個少年,感覺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了。
場上比賽還在進行,不論是秋博宇還是陶光文,都沒有放鬆。而觀眾被這消息一炸,直接破了決賽場略顯安靜的氛圍,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有修士感歎天樞為人這般善良,一個受傷的小孩都能讓他尋來修複靈根的秘方,為何之前的名聲那般糟糕?
一定是有人抹黑吧!
在雲霄大比初期得到秋博宇饋贈的那些被感化的修士,此時不由得看向周祺然所在的地方,看著那看不分明的地帶,淚水潤濕了眼眶——原來天樞真的這般宅心仁厚。
“你以為你隨便編點故事,其他人就會信你嗎?”
因為先入為主,在陶光文心中秋博宇就是個油嘴滑舌的背叛家族之人,他說得再多,陶光文都會堅持己見。他覺得自己對秋博宇的判斷不該出錯。
而秋博宇看著他,仿佛看到了當初剛被救下的自己,愚鈍,自以為是,實在是蠢得可笑。
那飛虹門的掌門已經不是如坐針氈了,那是如坐老虎凳。
人家講了天樞真君做了好事,你再傻也不能當眾辯駁啊,他本人在啊!
蠢!蠢啊!!飛虹門要是被天樞給針對了你陶光文就是罪魁禍首啊!
隻能說陶光文已經完全進入了戰鬥時的情緒,不會再多考慮場外的事情。而秋博宇可和他不一樣,因為現在的事情關乎他的未來,他必須時刻注意著,給那些人添把柴火。
“你聽到的,不也是一麵之詞?”他對陶光文說道。
有些觀眾本來也是懷疑秋博宇的話的真實性的,但是想到他故事中牽扯的另一個人,似乎就是個不走尋常路之人。這種人做什麽事情都有可能,所以救小孩……也是有些可能的吧?
秋博宇現在的麵相就是個煉氣期的少年,修煉至如今的程度,再怎麽天才也需要好幾年的修煉時間。這就與他自稱的八丨九歲對得上了。如果按照他說的,九歲那樣子受傷逃亡,花幾年時間修複靈根,再修煉至如今的程度,完全吻合。而且這些也解釋了秋博宇為何會對天樞如此推崇。
更何況!!
天樞本人就在這裏!!如果是假的,這人必然會反駁好麽。但是他做了什麽?什麽都沒做!
因為周祺然這個完美的證人在此,就算是不信的觀眾也漸漸信了。正如周祺然之前所感歎的那樣,修真界實力為尊,誰拳頭大誰說話,周祺然一個元嬰杵在這,觀眾下意識就會選擇相信秋博宇的話。
至於周祺然這邊……
雖然感覺這傻球說的都是事實,但是他怎麽就覺得哪裏怪怪的?
周祺然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安,同時麵帶不滿地看著場上的那名少年。
醒醒,你參加的明明是雲霄大比,不是什麽雲霄好聲音,那邊賣慘才是正職,好好打臉不行麽。
“係統,這傻球說的話我怎麽覺得怪怪的?”周祺然默默道,“怪令人不舒服的。”
【根據數據,小球說的都是事實。】
正因為是事實,所以他才覺得奇怪。
再看場上,陶光文在秋博宇氣勢攀升後的步步緊逼下,顯得有些左支右絀,想到秋博宇剛剛帶著嘲諷的言行,他便怒由心生,登時道,“救了你的命又如何,我看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恨不得變成那天樞真君的狗,每天跪著舔他的腳底板!”
其他小門派的掌門向飛虹派的掌門投去同情的目光。而飛虹派的掌門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他正在考慮馬上把這陶光文逐出門派還來不來得及。
不是他勢利,而是陶光文剛剛那番話,不僅有可能得罪周祺然,也把秋博宇這個好苗子得罪狠了,再看觀眾的反應,再不做點什麽手段,那些外人會不會以為飛虹派都是這個德行啊!這對飛虹的名聲可是大大的影響!
好苗子是難找,但是與可能得罪到的其他人相比,這點犧牲不算什麽。
每一屆雲霄大比發生的事情都會有當地的居民記下來,再講給下一屆參賽者聽賺點小錢。所以說,隻要發生了事情,那麽汾安城是會一直記著的!到時候說不定他們飛虹派去招攬散修的時候就要遭到其他修士的鄙夷和抵製了。
散修需要好名聲來尋找結伴之人,而門派沒了好名聲,也很不好過啊!
就在觀眾皺著眉,你一句我一句說這陶光文自視甚高,惹人生厭的時候,秋博宇並沒有擺出生氣的樣子,而是淡然道,“那是什麽很惡心的事情嗎?”
……
那是什麽很惡心的事情嗎?
觀眾們瞬間安靜了。
這是……一種多麽深沉的崇拜啊……
而周祺然,下意識盤起了腿,將腿藏在長袍裏,活似打坐的僧人。
這傻球,惡心人的功力夠足的啊。
陶光文有些訝然,似乎是沒想到秋博宇能豁到這種程度,隻覺得這人為了跪舔權貴實在是費盡心思,連尊嚴都不要了,不由得有些厭惡。正想著,他掐了個訣,再揮劍,攻向秋博宇,帶出了一串殘影。
攻擊不奏效,被秋博宇擋了下來。
秋博宇隻覺得越打越順手,似乎這陶光文也不是什麽需要慎重對待的對手了,他總是能很快地對對方的攻擊做出反應,就像是不知不覺自己的身體能力在攀升那樣。
首先察覺不對的是一直觀察著秋博宇數據的係統,發現他的數據開始混亂之後,係統趕緊出聲。
【根據數據,小球狀態很奇怪。】
“奇怪?”周祺然皺眉,看下去,發現那傻球確實是像是進入狀態了,陶光文在他的攻擊之下,那一往無前的劍修氣勢弱了下來。甚至作為一個劍修,他被秋博宇一個沒有什麽偏向的修士拿著劍對著打!
卓安很快也嗅到了幾分不對的味道,想到秋博宇與周祺然的聯係,他特意知會了周祺然。
“這種感覺……”
卓安其實有些不太相信。
不僅是周祺然這些元嬰,其他的金丹修士也或多或少感覺得出來。這秋博宇的狀態……
怎麽那麽像要築基了?
不會吧?在賽場上築基??
就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秋博宇突然暴起發力,就像是突然覺醒了獸丨性那般,舍棄了所有的靈氣,而用最根本的肉丨體迎接攻擊,並狠狠出招。那陶光文打到現在已經快適應秋博宇的出招節奏了,但是此時他突然發瘋,可以說嚇了的人一大跳。這些猛烈的攻擊讓陶光文堅持不住。他橫劍抵抗,那秋博宇也當沒看見,以靈活到詭異的身手纏上了陶光文的身體,而後一扭。
清晰的骨頭碎裂聲。
再來是指甲挖肉,那陶光文痛得劍都掉到了地上,在場上發瘋地奔跑,想要把秋博宇給扯下來。
最後,秋博宇就像是想起了什麽那般,停下了攻擊。不過即便是這樣子,他還是將本來就已經快支持不住的陶光文給徹徹底底給打敗了。
可是包括解說在內的所有人都沉默著,想要看著秋博宇到底是怎麽了。
這個狀態,很眼熟啊。
隻見那秋博宇打敗了陶光文之後,突然在擂台之中癱坐下來,無聲地望著天。
而後,他的周身靈氣震蕩,圍繞著他一陣一陣地盤旋。在他的頭頂上方還形成了一個小漩渦,靈氣在其中聚集得越來越緊密,最後形成了一滴靈液,滴入了他的額頭之中,直接融入了少年的身體!
一瞬間,擂台的溫度高得像是待在一片火海之中。
卓安頓時樂了,“還真是築基,天樞道友你要不要給他護……嗯?”
“你還不知道他嗎?”素潔真君道,“秋博宇出點什麽事情,他是行動最快的那個。所以在你說的時候,他已經決定了。”
說完,她示意卓安看向雲霄大比的擂台,果不其然,某人早已坐著小舟停在上空,而且手中不斷在動作,似乎在準備著什麽。
周祺然一臉嫌棄地取出陣盤,布置防護陣法。
其實他停在這上麵就是最好的護法了,但是他懶不行啊,他不想待在這裏不行啊!
周祺然搞完防護的陣法,才微微鬆口氣,心中不斷罵這小子給人找麻煩。
秋博宇又一次給觀眾們帶來了進行。至少雲霄大比打了這麽多次,還真沒有人的在場上打著打著築基了!
築基了!
因為是突然進入狀態築基,秋博宇的狀態不太穩定,麵色繃緊,皺著眉。等到周祺然過來布置陣法,他就像是等到了什麽那般,眉眼舒展了開來。
等到搞定陣法準備要走的時候,周祺然突然有了些不安的感覺。
想到剛剛秋博宇突然暴起的那個戰鬥姿態,如果他沒想錯的話……
再一回頭,那擂台之中的秋博宇正如周祺然所想的那樣,身體上漸漸浮出鱗片,讓一個清秀俊朗的小少年,帶了幾分妖異味道。
“……”
【根據數據……】
“不,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周祺然冷冷道,“我隻想知道,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根據數據,如果你離開,妖化狀態的小球會選擇不顧一切去找你,不排除找身旁的人出手。因為根據數據,他此次依舊是在小球數據處於戰意高的狀態時出現的。同樣保持著高昂的戰意。】
“……”
觀眾們被安排離場的時候,口中還在感歎。因為秋博宇要築基,要遣散他們這些無關者,他們其實也挺接受的。反正今天最大的懸念——冠軍人選已經出來了,明天再來看看總結表彰,順便看築基場正好。
“不愧是天樞真君啊,竟然給會給一個煉氣修士護法。”
“那可不是一般的煉氣修士!你剛剛不是聽到了嗎,真君與他關係深厚啊!”
“那天樞真君不是和那秋博宇不太熟嗎?”
“那天樞真君是平常人嗎?怎麽能用常人的想法來推測。說不定在真君眼中,那樣就是關係親密。”
“有道理啊!”
那修士感歎道,“是啊,天樞真君那種不流於世俗之人,哪能用尋常眼光來看待。”
“那個煉氣也不算尋常煉氣好麽!”有些修士氣憤地道,“我也想有個元嬰真君當恩人,我有危險的時候就出來救我好麽!”
這話一出,引來了大片的讚同。
實在是太令人羨慕嫉妒恨了。
“這麽說起來……”有修士想得比較深的,立時道,“那秋博宇的詭異模樣,會不會是修補靈根的後遺症?”
“……這麽說來……”
“靈獸的身體部分確實大多帶著功效。如果是副作用的話……”
“我覺得很像!”
因為秋博宇表現出來的獸化狀態太過猛烈,又從來沒有出麵解釋過自己的狀況。因為周祺然在,也沒有人敢逼問秋博宇他的異變,更別說拿去研究了。
一時之間,修士們又感歎了聲。
“慘啊!”
賽場內,周祺然坐在小船上,看著下方恢複賊快的妖化球,麵露無奈。
築基是沒有雷劫的,充其量隻能算是修仙的入門階段。但是周祺然很期待現在趕緊出現個雷,直接把這傻球劈成焦球。
少年臉上已經浮起了灰色的鱗片,眼中有如墨水滴入,黑而無光,他站在小舟下麵蹦啊蹦的,然而周祺然早就控製著小舟飛往了高處。任他怎麽蹦躂都不會成功
和之前一樣,秋博宇妖化之後便失去了聲音,怎麽張嘴也隻會是無聲。他期盼地看著上方,就像植物渴求著陽光,頂翻了石塊也要鑽出來享受陽光。
周祺然麵容淡定。
周祺然覺得有些無聊。
周祺然取出了那些小玩意出來研究。
等研究完了,那小子已經累癱在下方了。
“蠢。”
周祺然說道,手上動了動,萬能的白虹絹絲緞直接飛出,把下方累癱了的少年捆起帶走。
周祺然坐著小舟,飛到了場上唯一留下的卓安與素潔二人那邊,道,“我先走了。”
“慢走慢走。”卓安忙道。
“看來秋博宇的那個特殊狀態,與他本來的狀態一樣,對天樞道友有特殊的依戀,隻是表現的方式不一樣。”素潔感歎道,“也不知道這麽亂七八糟的情況是怎麽來了的。”
“總歸煉氣場結束了,接下來才是要注意的。”素潔緊接著道。
卓安點頭。
築基場的規矩千萬不能讓周祺然隨便改!
城主府小庭院。
周祺然再一次將秋博宇捆來了這裏。他也還是以妖化的狀態到來。隻是現在跟以前明顯有些不一樣了。如今少年肉眼可見的長開了一點,看起來比之前強健一些。築基必然會有的排除體內雜質讓這小子渾身充滿了臭味——所以他壓根不想讓這小子碰到自己的小舟好麽!
它也是要麵子的啊!
帶回了小庭院後,周祺然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這小子給丟水裏。
作者有話要說: 學校領導真心抽風了,我們現在住的南北通透陽光足通風好陽台寬廁所大的六人宿舍要留給學弟住,而我們這群女生要搬去一間空置了快半年的宿舍,陽麵有陽光陰麵沒有,陽台放個桌子就覺得窄到要窒息,廁所感覺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就會踩進洞裏。公共洗衣機沒了,曬被子的地方沒了,還改成了四人間,所以原本是六人間的我們要重組宿舍了。
舊宿舍六樓,新宿舍七樓,中間還有段路,為了把所有東西搬過去,感覺快累癱了
我覺得我起碼能下去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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