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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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的最終結果便是:再呆一陣日子。
第二天,白稚如往常一樣梳洗好,給店裏的孩子們補好養分,然後準備去寵物店。下樓的時候她想到,倘若武裝偵探社的人今天再一次造訪的話,她不介意動用武力。當然,並不是她的武力。她隻會旁觀,在確保偵探社的人沒有性命之憂的情況下。
不吃早餐對神獸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然而真實情況是,她身上已經沒有多餘的錢了。
混到她這般地步的神獸,可以說很少見了。
內心有些慘痛的白稚打開了門,視線中忽然出現的笑臉,讓她下意識地把門一合,發出“啪”的一聲。
可能是她打開門的方式不對吧,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這麽想的她,手握著門把,心中默念著三二一,然後第二次打開了門。
還是那張笑臉,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唇角弧度。
“早上好!白稚小姐!”
朝氣蓬勃的問好,令白稚那原先不大好的臉色稍稍緩和了。
白稚環著胸,眉頭微微皺起。
“嗯……沒記錯的話,是……太宰先生,對吧?”
“是呢!很榮幸白稚小姐還記得在下的名字,有興趣與在下完成命中注定的殉情嗎?”
高瘦的青年靠在門口,用著充滿希望且朝氣蓬勃的嗓音說著與之相反的話語。初露的朝陽灑在他半邊的臉上,與他的笑容是如此的契合。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如今在邀請她殉情。
隻是開玩笑吧。
她想到。
“並不是開玩笑呢。”青年認真地看著她,然後握住了她的手,滿含真摯地說:“在下可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和白稚小姐去殉情呢!如果是像您一樣美麗的小姐的話,在下覺得那是項殊榮。”
青年說著這樣的話,表情如此得誠懇,白稚知道了那並不是開玩笑的謊話。
這個人,完全沒有將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
可那又如何?再怎樣,也與她無關。
她不著痕跡地脫離了他的手,用著一種遺憾的表情朝他說:“抱歉呢,我愛生活。”
——所以我不想去死,尤其還和一個神經病去殉情。
“啊,那真是太遺憾了。”青年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十指交叉在胸前。他的表情看起來並沒有那麽失望。
白稚覺得,認真回答他的自己簡直蠢透了!
“太宰君今日造訪有什麽事嗎?如果是為寵物店的話,我很抱歉。”白稚邊說著,邊鎖上了門。
“沒有哦,隻是單純邀請白稚小姐殉情而已。”
青年雙手枕在腦後,步伐輕鬆地走在她的身邊。仿佛真的如他所說一般。
白稚不信,但也任由他跟著了。她覺得,這個人是不會因為她的話而就此離開的。
到了寵物店,寵物店的門已經開了。穿著白t的阿天正從裏麵走出來,看到過來的白稚,連忙讓她趕緊過去。白稚以為出了什麽事,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太宰治自然也加快了步伐。
“出什麽事啦?”
白稚著急地問道。
阿天表情嚴肅,“很重要的事!”然後看到她旁邊的青年,眉目微微一皺,
“他怎麽來了?”
白稚搖搖頭,表示其實她自己也不知情。
阿天瞥了下嘴,隨後挽住她的胳膊,一路將她往內室裏拉去,也不管身後的太宰治。
太宰治跟在他們的身後,好奇地打量著這間他昨日已經看過的寵物店。比起昨天的帶著冷意的感覺,今天似乎感到了一些喜悅。
真是奇怪的感覺。
不過店裏的味道是挺好聞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跟在白稚小姐與那位阿天身後走去時,那些籠子的鳥與動物的眼睛,似乎一直盯在他的身上。而且還有著絲絲的敵意。
“你不能再往裏走了。”
一名身穿青色漢服的少女忽然出現在內室的門口,阻止著他的進入。少女的目光冷淡著看著她,太宰治總覺得他在這目光中看到了一些鄙視。
“誒?真失望呢。我還想和白稚小姐好好聊一聊呢~”
太宰治笑笑,絲毫沒有因這無禮的對待而生氣。
“那這位小姐有沒有興趣與我殉情呢?倘若有這樣美麗的小姐同我殉情,在下實在感到榮幸!”
如此熟悉的話語。
青衣少女的目光更加嫌棄了,冷哼一聲,別過了臉去。
太宰治忽然升起了要逗弄的心思。
這時,從內室出來一個身穿紋樣長衫的青年,容貌比女子還要嬌豔。更驚豔的是,他的兩隻眼睛竟然是不同的顏色。
不可否認,太宰治在見到他的時候,確實小小地驚訝了下。
“阿青,你先進去吧。這位先生由我來招待好了。”
青年對著身邊的少女說道。
喚作小青的少女看了太宰治一眼,“是,伯爵。”隨後直接進入了內室。
“伯爵?啊,你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吧?”
太宰治歪著頭,故作驚喜地說道。
“正是。”
d伯爵關上了內室的門。臉上掛著冷冷地笑容,充滿著神秘的氣息。。
“客人需要什麽寵物嗎?”
太宰治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苦惱:“欸,可是我不需要寵物呢,我隻是想知道——老板一個星期前賣了什麽寵物給小澤誌新”
“小澤先生麽……隻是一隻兔子,而已。”
……
阿天拉著白稚進了內室。走入了其中一間房間。進門前,她看了看看後麵太宰君有沒有跟上來。
“放心吧,阿青不會讓他進來的。”
阿天口中的阿青,就是昨日太宰治逗弄的那隻青鳥。
白稚點點頭。
阿天指著房間中央八仙桌上的保溫箱說道:“那是梅麗莎夫人的孩子,現在被很好地安置著。”
白稚一聽到是梅麗莎的孩子,欣喜地跑過去了。
“啾咿~”小q從保溫箱的北麵飛了過來,窩在了她的肩膀上,安安靜靜的看著。
小q有著兔子似的身形、耳朵、眼睛、前肢,但是尾巴卻又長得像老鼠。蝙蝠狀的雙翅,還有頭上的一對乳色小角,玲瓏得像縮小了的象牙。
白稚是知道小q 的身份的,但她答應了小q,沒有說穿。
伸手摸摸小q的頭,白稚望著保溫箱裏的五枚蛇蛋,目光柔和。
她打開了保溫箱,摸著那一顆顆如白玉一般的蛋。
很快,裏麵就會浮出漂亮的孩子。一想到那個場景,白稚的心底就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狂喜。已經有多少年沒看到新生的孩子了?
作為白矖與騰蛇的好友,見證他們的後代的出生與成長,沒有比這更激動的事了!
等到他們出生,她一定會和他們講他們的老祖宗的故事。
她的心中有很多故事,有白矖的,有騰蛇的,有女媧的……很多很多。偶爾閑來無事之時,她會用筆將那些故事仔仔細細地寫下來。
當初在桃源鄉的時候,靠這個還賺了不少錢。
隨後白稚問:“那梅麗莎呢?”
阿天說:“梅麗莎似乎在生產完後就和他的丈夫環遊世界去了。”
白稚大驚:“她們夫妻就這麽拋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了?”
阿天攤手:“伯爵可是十分高興呢,畢竟是白矖騰蛇一族唯一的後裔了。梅麗莎的丈夫,伯爵可是一直看不順眼。可以的話,親自來照顧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道理她都懂,可是還是覺得怪怪的。
“說起來,伯爵為何和梅麗莎的丈夫不和?”
白稚見過梅麗莎的丈夫,是條很溫和的蛇。
“關於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呢。”阿天摸著下巴,“也許是那條羽蛇神和伯爵搶甜品吃吧。”
伯爵對於甜品的愛意她是知道的,不過原來那羽蛇神也喜歡甜品嗎?
“還有幾天可以出生?”
白稚不舍地將保溫箱蓋好。
“不知道。也許明天就出生了,也許明年。”
阿天聳聳肩。
“畢竟是羽蛇神和白矖騰蛇後裔的孩子,不能將他們當做是普通的蛇蛋來對待。”
白稚的失望毫無掩飾地表露出來。
“多想看到他們現在就出生啊……”
說著,白稚表情很受傷地看向阿天:“阿天,你變回狐狸,讓我擼擼毛吧!也許我的心情就會好些了。”
阿天:“……”
小q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阿天雙臂交叉捂胸,悲憤道:“阿稚,我們絕交吧!”
當然最後的最後,阿天還是變回了狐狸的樣子,被白稚心滿意足地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