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改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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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 淩雯的台詞, 我在試鏡之前就已經背熟了呀。”

    袁思彤渾身微微一僵, 正要開口, 卻聽任常傑道:“行, 你那你演一段試試,袁思彤你在旁邊看著點。”

    袁思彤又羞又惱,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她恨恨地看了盛薔一眼。

    盛薔卻睨笑著對她說:“那你可要看好了。”

    盛薔本就高出她一頭, 平日裏就自帶著一種居高臨下地氣場, 此時斜著眼睛看著她, 眼神中那絲蔑視毫不加以掩飾, 袁思彤氣得渾身都微微發抖。

    她神氣什麽啊!她以為這場戲很好演麽?單獨念一句兩句誰不會啊,等到真的開拍,看你不被台詞繞地咬舌頭。

    因為是臨時試戲,為了節省時間,盛薔也沒有重新做造型, 身上穿著的是一條很簡單的黑色長裙。

    她把紮起地頭發披散開來, 用手略微地攏了攏,然後就這樣地走到了鏡頭前。

    任常傑見她可以開始了, 便召集了幾個配角各就各位, 喊下a。

    盛薔一手拿起了一支紅酒杯,盈盈地向人群中走來。

    她畢竟是是模特出身,每一步的間距,速度, 和肢體的擺動,如同精心計算過一般,處處是風情,卻又偏偏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優雅。

    她身上穿著的不過是很休閑,很普通的裙子,但是她舉手投足間的風姿,卻猶如一名真正的,穿著最華麗的禮服,沐浴著眾人豔羨目光中緩緩走來的上流名媛。

    幾個配角演員都有些看呆了,他們跟袁思彤拍了十幾條了,都未曾有過此時這樣的驚豔感,他們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如何去演,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了。

    隻是遵循著雄性的本能,便想要上前跟她搭訕,想要認識她,想要更加接近她,她還未念出一句台詞,就已經把這場戲給帶活了。

    “buena noches~”(晚上好)。

    盛薔用西班牙語和幾人打著招呼,露出了禮貌又甜美的笑容,名門閨秀的那種端莊卻又暗藏著高傲的氣度,被她拿捏地恰到好處,她既有技巧地周旋在幾個男人之間,英語與西語相互切換,語感自如地沒有一絲一毫地生硬,一個個美妙迷人的音節在她的舌尖綻放,哪怕是聽不懂西語的人,仍不免沉醉在她的嗓音之中。

    任常傑喊下“cut!”的一瞬間,整個拍攝現場都靜默了一秒。

    當初看袁思彤演的時候,眾人隻覺得這段戲太過刻意,甚至不理解這其中的用意,然而此時看到盛薔演了一遍之後,方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劇本想要展現給觀眾的魅力啊。

    就連袁思彤都看得有些入迷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心裏又酸又澀,好不是滋味。

    為什麽她ng了十幾次,都沒法將這場戲演完整,而盛薔卻隨隨便便的,信手拈來一般,掌握了整場戲的神韻。

    袁思彤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十根手指上的指甲都嵌入了掌心。

    不過就算盛薔演得再好,這也不是她的戲啊!袁思彤這麽想著,心裏終歸平順了一些。

    任常傑卻有些沉默了,先前讓盛薔試戲,不過是一時興起,也順便殺殺那個帶資進組的女一號的威風。

    可是當看了盛薔的表演之後,他心裏反而更憋悶了。

    這部戲因為預算的問題,他本已處處受掣肘,然而讓他最不能忍的是,明明可以有這麽一個絕佳的女一號,結果卻被製片人塞進來了這麽個腦殘新人。

    不過若說腦殘吧,袁思彤倒也絕不是腦殘,像任常傑這種老江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小姑娘表麵上扮乖賣萌,其實心機深的很,而且沒用在正經地方上,所以從一開始任常傑就不喜歡她。

    再者她的演技又達不到他的要求標準,任常傑這種看實力給臉色的人,便也從不給她留麵子。

    可是不給麵子是不給麵子,淩雯這個角色,卻也不可能再換人了,這麽一想他就覺得心疼。

    “其實劇本這裏還是有一處硬傷的。”

    盛薔卻在這時開口:“淩雯作為一個特種兵出身精通多國語言,還算說得過去,但是對於古董的鑒賞分析,她卻是一竅不通,在劇裏這件事也曾反複強調。

    “劇本上說她臨上轎前抱佛腳地突擊了一番,但是她在酒會上是與人social又不是做演講,人與人之間的聊天內容,並不能完全預料和準備,所以要想讓她在酒會上侃侃而談而不露破綻,多少有些牽強。”

    任常傑眸光一亮,立刻附議,“出入上流酒會,遊刃有餘地與古董商周旋,與其說是淩雯能夠做到的事,倒不如說是更符合thia的角色設定,”

    說著他轉頭對旁邊的一個助理說:“你去把編劇找來,讓他把劇本給改一下。”

    袁思彤聞言心中一驚,急聲道:“任導!”她咬了咬唇,語氣一軟:“請再讓我試一次吧,這段戲我可以演好的!”

    任常傑哼了一聲:“你能演得比她好?”

    這就很尷尬了,場麵一片寂靜,袁思彤終於忍耐不住,一跺腳,邊抹著眼淚邊跑了出去。

    任常傑拍了拍手說:“今天就到這裏吧,小趙,你回去把劇本改一下。”

    盛薔從煙盒裏拿了根煙,也遞給了任常傑一根。

    “老任啊,”盛薔跟任常傑也熟了,私下便這樣叫他:“你把女一號氣跑了,製片人不會克扣你的預算呀?”

    任常傑吐了一口煙:“我還不是被你當槍使了?什麽叫做欺負新人,這才叫欺負新人吧。”

    盛薔笑了,眼眸微彎:“多謝任導成全。”

    ***

    “盛薔姐,你連西班牙語都說得這麽好,真是太厲害了!”一直到走出了片場,熊熊仍嘰嘰喳喳地念叨著。

    哎呀怎麽辦啊,她做盛薔助理之前,朋友還跟她說距離產生美,長期跟在愛豆身邊會幻滅的,可是她現在每天都更蔥白小姐姐了腫麽破!

    盛薔敲了一下她的頭:“我這麽厲害你第一天知道麽,回去好好休息,你看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我包裏還有兩盒眼膜,你拿去一些用吧。”

    熊熊受寵若驚:“啊~多謝盛薔姐!盛薔姐最棒了!”

    正說著,忽然發覺盛薔的腳步加快了,盛薔姐的腿快比她長一倍了,此時走得快,熊熊連跑帶顛地跟著,“盛薔姐你等等我啊!”

    又小跑了幾步,熊熊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樹下,似乎站著一個人,樹蔭遮蓋住了他頭上的路燈光,他的身子就隱於樹影之下,熊熊看得心裏微微一緊張,都這麽晚了,什麽人啊,鬼鬼祟祟地站在那裏!

    “盛薔姐,那邊有一個人,小心啊!”

    身側的盛薔卻朝著那人直奔了過去,接著助跑的力道,直接紮進了那人的懷裏。

    像是早已配合好了一樣,男人伸手將她在半空中接住,抱了起來。

    熊熊這才反應過來:“卓……卓先生。”

    措不及防又被喂了一口狗糧!有見過這麽談戀愛的麽,見麵擁抱還要舉高高,她真的不是在看偶像劇麽!

    盛薔也是突然興起,大約是先前演戲演得情緒過於亢奮,她低下頭,吻在他的耳尖上:“你剛剛看見了麽?”

    “嗯。”他吻了吻她的側臉,“breathtakingly beautiful .”(美得令人窒息)。

    盛薔輕笑了一聲。

    “餓了吧?我帶你去吃宵夜?”卓喻輕聲問。

    盛薔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不要,我要回去吃你。”

    這兩個人真是隨時隨地在虐狗!

    熊熊:“qaq,那個,我還是先閃人吧……”

    ***

    回到劇組安排的房間裏,卓喻叫了兩份外賣。

    但事實上盛薔作為一個女明星,在飲食上非常控製控製,晚上吃得極少,沒吃幾口,就手腳不老實了。

    卓喻被她挑/弄地也有些沒心思,匆匆吃了幾口,就轉場到了床/上。

    她的每一部戲他都看過,但是今日他才明白,最美的事物總是稍縱即逝,哪怕是最好的導演也難以用鏡頭捕捉她全部的神韻。白天在片場時隻能遠遠觀望卻不能碰觸,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根羽毛在心口上不斷地撥弄,癢的令人發瘋。

    此時得償所願地將她圈在懷中,感受著她皮膚上傳來的溫度,和情/潮難耐時緊緊蜷起的腳趾尖,才讓他感覺這一切並不隻是一個綺麗的夢。

    ***

    袁思彤回去之後打電話跟製片人哭訴了好久,越說越覺得委屈到不行,掛了電話還抽抽搭搭了好久,在助理的安慰之下情緒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雖然製片人答應她說會敲打敲打任常傑,讓他記得誰才是這部戲的女一號,但是袁思彤仍不完全放心。

    製片人幾乎從不在片場露麵,她可得就近找一個盟友才行。

    她這麽想著,便起身換了衣服,往副導演的房間走去。

    因為劇組的人不少,房間的安排分散在兩棟樓,袁思彤走向副導演所住的那棟樓,抬眼之時,目光卻微微一定。

    三樓的某個房間裏,窗簾沒有完全攏好,從掀起的縫隙裏,她隱約地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剪影。

    那是盛薔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幸運紅包已經發出,今天繼續抽5~10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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