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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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浩子,咱們的碗漂亮嗎?”吃完了飯,章素素舉起了手裏的碗,欣賞著,問小浩子。
小浩子用小勺子喝了一口湯,大聲說道:“漂亮,小浩子的也漂亮,還有勺子,”說著舉起自己手裏同樣花色的瓷勺,“還有盤子,都漂亮,太奶的醜!”
說著,小家夥咯咯地笑了,誰讓太奶哼他,哼!
“哈哈!”章素素也跟著笑了,新碗小,老太太飯量大,未免一趟趟盛飯麻煩,老太太還用的是她的粗瓷大碗,以前還不覺得,讓小浩子這麽一比,好像,粗瓷碗的確有點太醜了,哈哈……
“哼!喪良心的東西……呼嚕……”老太太嘴裏嘟囔著,喝了一口湯,伸筷子,挑著,從盤子裏撿了塊沒骨頭的肉送進嘴裏,看都沒往姐弟倆這邊看一眼,其實,老太太早在開放的時候就看見姐弟倆新換的碗了,都是好東西,早年間,她做廚娘那會,廠裏專門給廠長和特聘的專家備的碗就跟這個差不多,一樣的細白,花兒也印的好看,素丫頭喪良心啊,連個碗都舍不得給她使喚,這麽些年,白養活了……
好像,自從在兩小麵前哭過之後,姚老太太再沒了大聲罵人的底氣,隻能用小聲嘟囔來表達她的不滿甚至憤恨。
“太奶!喏!隻有兩顆,給你一顆,小浩子一顆,這回可別說我偏心,再偷偷罵我,可不行哦!”章素素手心朝上,懸在炕桌上方,裏麵躺著兩顆糖,她到底心軟,拿了糖出來,其實她是想全留給小浩子吃的!
老太太撇了撇嘴,有心想要一巴掌打掉那礙眼的手,到底心疼那糖,沒打下手去、
章素素在老太太的手伸過來的前一刻,‘噌’的縮回手,把一顆糖放在她那邊的小炕桌上,另一顆給了小浩子:“一人一顆,誰也不吃虧!”
老太太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不甘心地抓了炕桌上的糖。
“姐,我的糖給姐姐吃!”小浩子把剛到手的糖遞給姐姐。
“恩,咱倆一人一半!”章素素笑眯眯的接過糖,這顆糖看起來好甜的樣子。
“嗯嗯!”小浩子笑嘻嘻的點頭。
“走,切糖去!”
“太奶,你慢慢吃,我一會而再來收拾碗筷!”說著,姐弟倆笑嘻嘻的進了廚房。
在案板上,用菜刀一剁三瓣,章素素撿起一瓣扔進嘴裏,剩下的兩瓣塞進小浩子嘴裏問他:“甜吧?”
小浩子猛點頭:“甜,比大江哥過年給的還甜!”
“看!”章素素偷偷摸摸的讓小浩子看她的手。
“糖……”小浩子驚喜極了
“噓……小聲點!”
“好多糖!”小浩子縮著脖子,再次小聲驚叫
“數數,看有多少!”章素素把手裏的糖塞進小浩子的兩隻手裏。
“好!”小浩子把糖放在案板上,堆成一堆,一個一個的數:“1,2,3,4,6,8,9,……”
“錯!”章素素糾正他:“4完了是5,6完了還有7,再來一遍……”
“哦,”小浩子重新把糖攏成一堆,接著數:“1,2,3,4,5,7,9……”
“錯!”章素素再一次糾正
……
“……7,8,9!一共9個,姐,對不對!”小浩子星星眼的看著姐姐。
“對了!”章素素讚歎地摸摸小浩子的頭,誇他:“小浩子真聰明!”
“大江哥哥以前教過我,”小浩子得意地笑,轉而又問道:“姐,我能給大江哥哥麽?”
“好!”章素素點點頭,笑眯眯地說道:“小浩子決定就好!”
“等大江哥教我寫字的時候給他……”說著,小浩子低頭看看手裏的糖,然後仰頭笑著說道:“兩顆,給大江哥兩顆糖!”
“好好學,等明年,姐送你去上學!”章素素許下承諾,以後她也要去上學,然後考個好工作,領工資,供小浩子上大學!念研究生,博士!
“可是錢給太奶了!”小浩子心疼他那張沒來得及暖熱就倒了手的一塊錢。
“不怕,姐……姐以後賺的錢不給太奶,都給小浩子攢著!”章素素摸著已經到了手心裏的一塊錢,到嘴邊的話,打個轉,又咽了回去,還不能給小浩子,她得先買兩把牙刷去,好幾天不刷牙,嘴巴裏不舒服極了,嗯,小浩子也得刷,他嘴巴裏那股變了味的奶腥味也熏人得很!
嗯,她得買一把鋤頭開地用,
還有,嗯,章素素低頭看看她的衣裳,棉衣裏絮的棉花又薄又硬,還髒,胳膊頭上的破洞裏漏出來的棉花都是黑褐色的,棉衣裏套的秋衣也破的跟漁網一樣了,還有小浩子的衣裳,都得換,哦,有了,章素素想起醫院裏那個風衣女孩,她也有!
“小浩子你乖!姐姐出去打鳥,你在家乖乖的等姐姐回來!”章素素著急出門,衝進東堂屋,三下兩下摞了碗筷,抱進廚房裏,放在案板上:“碗筷等姐姐回來再洗,你別動,摔破了沒用的!”
“好!”小浩子乖乖地點頭,還把姐姐的籃子遞了過來。
“乖啊!”章素素接過籃子,急匆匆的出門去了。
了無人際的荊棘圈裏,章素素一樣樣的把空間裏的東西倒騰了出來:除了一堆不知真假的古董玉器,能吃的就是一堆百十來個土豆,這是她工作時候的私藏,算是違規,但是人人都這麽做,她也跟著做;
兩桶食用油,是她在單位裏用工資兌換的這個月的家用額度,因為他們內部人員兌換有優惠,自從在安全區農場工作以後,家裏的食用油都是她拿工資兌換的;
兩袋食鹽,這是她最後一次出城的獎勵,小微說,殺一個喪屍就給兩袋食鹽,她幹掉三個喪屍,卻隻來得及領第一個喪屍的獎勵;
二十來種糧食果蔬種子都是她作為植物係異能者用來練手的合法收藏;
然後就是她的衣箱:一身安全區裏發的軍用迷彩是出城前和油一起發的工作服,兩套少女內衣和兩條裙子,一件嫩黃色九分袖夏裝風衣和一個淡粉色牛皮小包都是她出城前逛街掃的貨。
拿起衣箱裏的衣裳,一件件的在身上比劃著試過之後,章素素泄氣地收回了空間,迷彩服不行,這裏根本沒人穿這樣的顏色和質地,風衣和裙子的料子太薄,還不耐磨,即便她忍痛拆了也穿不了多久,算來算去,唯一能穿的隻有那兩套內衣,唉!回來的時候要是冬天就好,哪怕買一件羽絨服或棉襖也好過買這些不中用的衣裳啊。
唉,想要穿新衣裳,還是得花錢啊!
再攢攢,嗯,還得弄點布票回來,她和小浩子一人置一身新衣裳穿,還有鞋子,要跟大江哥一樣的皮帶底子,走多少路都不怕磨腳!
新衣裳會有的!新鞋也會有的!還有足夠的糧食,都會有的!
章素素揮著拳頭給自己打氣,也許因為有了奮鬥目標幹勁十足,章素素收拾荊棘的速度都比昨天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