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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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燕芹看到趙簡,整個人都嚇懵了,她本以為裏麵的是顧長廷,怎麽會突然變了個人?

    她吃過趙簡的虧,知道趙簡特別厲害,害怕的不得了。

    “哎呦,疼死我了……”

    被打的慘不忍睹的禿頂男人疼得一直在叫,他根本就爬不起來站不起來了,趴在地上動不得,嘴裏喊著:“愣著什麽!把他給我抓起來!給我打死他!”

    陶燕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邊現在人多,並不用怕他,也趕緊厲聲喊道:“你們看什麽呢,把這個可疑人給我扣起來!就是他打人!”

    “住手!”

    保/鏢和安保正要衝上去,這個時候,卻有人從隔壁走了出來,竟然是剛才還在昏迷的顧長廷。

    顧長廷昏迷不醒,小秘/書照顧他。小秘/書還等著趙簡把水端回來,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趙簡。私人醫生都已經來過了,說顧長廷隻是中了些迷/藥,睡一覺等藥效過去就好了。

    然而外麵突然就吵鬧了起來,還來了大批的保/鏢和保安。小秘/書探頭一瞧,頓時嚇了個好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那些人肯定全都是衝著趙簡去的。

    或許是因為外麵太吵鬧了,昏迷的顧長廷竟然有一些醒過來的意思。

    顧長廷昏昏沉沉的醒過來,被小秘/書扶著,問她外麵出了什麽事情,怎麽如此吵。小秘/書也說不上來,但是看情況對趙簡很不利。

    顧長廷顧不得自己頭疼,連忙讓小秘/書扶著自己就出去了。

    趙簡一瞧顧長廷醒了,立刻大步走了過去,扶住顧長廷,說:“顧先生,你醒了?感覺還好嗎?”

    從始至終,趙簡似乎都不把那些人放在眼裏,此時更是目光緊緊盯著顧長廷,眨眼也不眨一下。

    顧長廷此時難受的厲害,感覺心慌氣短,頭暈惡心,不過他擺了擺手,眼下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陶燕芹的二伯被保/鏢扶著出來了,會/議室裏太黑,所以大家都看不清楚,他被扶出來之後,眾人就都瞪大了眼睛瞧他。

    禿頂老男人本來就很胖,雙下巴啤酒肚,這會兒卻要加個“更”字了,被趙簡打的恨不得腫了一倍,眼睛鼻子嘴巴都擠在了一起。

    陶燕芹驚呼一聲,說:“二伯,你……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禿頂老男人又是疼又是氣,叫道:“是他,都是他打我!誒呦呦,疼死我了!”

    顧長廷看了一眼趙簡,趙簡倒是淡定,打了人根本不帶反駁辯解的,非常坦然。

    顧長廷也不笨,他無端端的就被人在會/議室裏下了藥,陶燕芹的二伯被趙簡在會/議室裏給揍了,這麽一聯想,顧長廷似乎就明白了七八分。

    之前陶燕芹就和顧長廷的父親提出要讓顧長廷和她二伯結婚,顧長廷沒想到他們竟然不死心的用處這麽下三濫的手段。

    趙簡一臉凶悍的盯著那個禿頂老男人,說:“你讓人在顧先生的水裏下了藥,還想要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從今天起,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決不食言。”

    “你!”禿頂男人氣得雙眼直翻白,不過他渾身都疼,說話都說不利索。

    陶燕芹一聽,也氣得要死,說:“你太囂張了!顧長廷!我二伯可是你的長輩,你竟然讓你的野男人隨便打人?!”

    顧長廷冷笑一聲,說:“誰是長輩?他算我什麽長輩?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你……”陶燕芹瞪眼。

    顧長廷不等她開口,繼續說:“若說囂張的,其實是你吧?我顧家的公/司裏,什麽時候允許外人進來了?還在這裏鬧/事兒,給我把這兩個人轟出去!”

    “你敢!”陶燕芹瞪著眼睛,揚著下巴,挺著胸/脯,說:“我是你小媽!你竟然敢這麽對我說話!”

    顧長廷好笑的說:“什麽小媽?我就一個媽,去世十多年了,而且我媽怎麽可能長得像你這麽非主流。”

    別看顧長廷瘦高瘦高的,一副斯文的樣子,但是有的時候嘴巴也是毒的厲害,一點也不帶留情麵的。趙簡扶著他,聽到這話,很給麵子的就憨笑了出來。

    陶燕芹氣得直哆嗦,說:“好好好,我要回家去和你父親講!”

    顧長廷又笑了,說:“那你應該趕緊回家,說服我父親和你先去領證才對,領了證再說是我小媽,也不會丟人現眼。”

    陶燕芹才十九歲,是個藝人出道,跟著顧長廷他爹才不到一年的時間,雖然非常得顧先生喜歡,不過沒什麽身份背景,根本不可能被顧先生娶回家去。

    陶燕芹出入顧家暢通無阻,對內對外都說自己是顧太太,還說自己是顧長廷的小媽,但是其實根本無名無實,這是她的痛楚。

    陶燕芹委婉的和顧先生說了好幾次,但是顧先生根本沒有要和她正式結婚的意思,每次說起來還都不怎麽高興,陶燕芹哪裏還敢再提。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陶燕芹才忌憚顧長廷,想要將顧長廷的把柄攥在手裏。不然哪一天,顧先生突然撒了手死了,顧家隻可能是顧長廷的,不可能落在她一個情/婦手裏頭。

    顧長廷戳中了陶燕芹的痛楚,陶燕芹氣得火冒三丈,說:“好呀好呀,你等著,我現在就回去和你父親講!”

    “講什麽?這裏怎麽回事兒!都在大聲喧嘩什麽?這裏不能喧鬧,你們都不知道嗎?!”

    陶燕芹話音還沒落,忽然就聽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非常生氣的說道。

    大家一回頭,不知道什麽時候,顧先生竟然就站在了那裏。

    顧長廷突然見到他父親出現,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說:“父親。”

    顧先生走過來,並不看顧長廷一眼,反而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趙簡,上下打量,滿眼都是厭惡和鄙夷。

    陶燕芹一見顧先生來了,立刻梨花帶雨的就哭起來了,委委屈屈的說:“先生……先生,您瞧瞧,我二伯被顧長廷和他那個野男人打的,都快要打成殘廢了。”

    顧先生瞧見陶燕芹的二伯,也給嚇了一跳,說:“這是怎麽回事兒?”

    顧長廷說:“父親,是陶小/姐和她的二伯先用下三濫的手段在我的水裏下/藥,趙簡他看不過去,才一時衝動打了人。”

    顧先生一聽下/藥,他自然明白,畢竟這事情還是他授意的。顧先生心虛了,自然不能讓這事情被挖出來,就說:“你不要胡說八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倒是這個人,誰讓他進來的,鄉下來的人,果然就是不懂規矩,我聽說你還要和他結婚,太胡鬧了!現在你就把他給我轟走,打哪來就送回哪裏去!”

    顧長廷一臉冷淡,說:“父親,如果你不信,可以讓人把監控調出來,樓道和會/議室裏都有監控,調出來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我的茶水中下了藥,這樣事情就能清楚了。”

    他這麽一說,陶燕芹第一個慌了。畢竟她之前覺得自己有顧先生授意,所以有恃無恐,根本就沒有去管監控,大搖大擺就讓人去下了藥做了手腳,監控一調出來,絕對看的清清楚楚。

    陶燕芹的二伯大喊一聲,說:“不,不能調監控!”

    顧先生一瞧就明白了,陶燕芹做事太不利索,竟然留了這麽大一個把柄,這要是被掀開了,自己也要被捎帶進去。

    顧先生說:“調什麽監控?你還嫌這醜事兒不夠難看嗎?!這個野男人把小陶的二伯打成這樣,立刻將他帶到警/局去。還有你,你給小陶的二伯道歉!”

    顧長廷聽到他父親這麽說,其實一點也不驚訝,因為他父親從始至終根本就不把他當兒子,顧長廷有的時候在想,或許他們是仇人也不為過。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因為自己是個雙性的怪物。然而顧長廷每次又覺得很好笑,這明明都是父母給的,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卻又反過來被自己的父親嘲笑鄙夷。

    這麽多年顧長廷都已經習慣了,甚至木然了。

    趙簡一聽,頓時火氣就上來了,他很難想象爹會這麽對兒子。

    趙簡冷著聲音說:“這位先生,你的意思是明擺著要袒護他們嗎?那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報警了。”

    趙簡的話太直白,顧先生一張老臉怎麽受得住,說:“你……你怎麽跟我說話呢?”

    他說著又看向顧長廷,氣得用手去指著顧長廷,說:“我不怕告訴你,我不允許你和這個野男人結婚,你要是執意結婚,就別認我這個父親,我是不會參加你的婚禮的!”

    陶燕芹一聽就得意了,正要添油加醋,不過這個時候突然就瞧見幾個人走了過來。

    “這裏是怎麽了?”

    有個男人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秘/書,還有兩個保/鏢,是剛才趙簡見過的那個男人,叫做傅崢。

    “傅先生……”顧先生一看見男人,態度立刻軟/了,連忙賠笑著說:“傅先生,傅老弟,你今天怎麽在這裏,真是打攪到你了。”

    傅崢笑著說:“我第一次來顧先生這裏,本來是要談談合作的。沒想到顧先生的公/司外表挺光鮮的,裏麵比菜市場還熱鬧。”

    顧先生一聽,有點臉上掛不住,但是竟然不敢發/怒。看來這傅崢是個連顧先生都惹不起的人物。

    顧先生吃了癟,不敢對著傅崢發火,幹脆就轉頭怒喝顧長廷,說:“愣著做什麽,趕緊帶著你的野男人離開這裏,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顧先生,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傅崢接口了,說:“這話也說的太難聽了吧?什麽野男人野男人的。這位趙先生我以前見過,還幫了我個大忙。你對他這麽不客氣,我這聽了真是不舒坦。”

    “什……什麽……”

    在場眾人都有些傻眼了,趙簡一個鄉下來的粗漢子,竟然幫過傅崢的大忙?

    顧長廷驚訝的去瞧趙簡,而他父親還有陶燕芹臉上都開始變色了,他們哪裏想到,一個鄉下人突然有傅崢這座大山撐腰,一時間都頂不住壓力。

    陶燕芹臉變得著實快,說:“這……哎呀,其實是誤會。誤會,誤會,搞得大家這麽不愉快,真是不好意思,我給大家道個歉,請各位海涵。”

    陶燕芹說著,還暗搓搓的給趙簡拋了個媚眼,“趙先生,這事兒全是誤會,你看在長廷的份兒上,可別真的介意呢。”

    顧長廷他爹一瞧,臉上不停的抽/搐,青的厲害,但是不敢招惹傅崢,隻好幹笑著說:“是……是誤會……”

    陶燕芹的二伯被打了,還想要出口惡氣,哪裏想到這下算是白被打了,哼哼的站在一邊,結果還被陶燕芹給踹了一下,說:“二伯,還不快給趙先生和長廷道歉。”

    二伯疼得“哎呦”的叫了一聲,隻好說:“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是我自己跌倒了,和這位趙先生沒關係……”

    顧長廷不知道趙簡以前怎麽幫過傅崢,但是他知道,他爹和陶燕芹從沒像今天這麽丟臉過,他也從沒像今天這麽酸爽過。

    趙簡是絲毫不領情,都不與他們說話,伸手摟住顧長廷的腰,說:“顧先生,我們走吧,你身/體難受應該躺下來,我帶你回家休息。”

    顧長廷的確很不舒服,簡直隨時鬆一口氣都能摔倒。他被趙簡摟著,幹脆半靠在他身上,幾乎已經要撐不住了,他可不想在別人麵前鬧笑話,幹脆被趙簡給帶走了。

    陶燕芹和顧長廷他爸就這麽被晾在了一邊,頓時又是尷尬又是氣憤,但是傅崢還在旁邊,他們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用惡/毒的目光盯著那兩個人離開的背影。

    趙簡摟著顧長廷慢慢往電梯那邊走,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回了個頭。

    趙簡無聲的冷笑,回頭盯著陶燕芹和顧長廷他父親,做了個口型,然後就扶著顧長廷進了電梯。

    ——等著。

    顧長廷的父親也瞧見了,趙簡沒有出聲,但是口型很清楚,好像是在說這兩個字。

    陶燕芹一哆嗦,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感覺趙簡特別的可怕。

    傅崢見那兩個人走了,笑了笑說:“是誤會就好,但是我希望誤會一次就夠了,多了就沒意思了,是不是?”

    “傅先生真會開玩笑。”陶燕芹硬著頭皮笑著說。

    傅崢沒有再說話,帶著他的秘/書和保/鏢也走了。

    傅崢進了電梯,電梯門一關上,他那張笑麵虎的樣子就沒有了,人後變得有些冷酷,木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秘/書在他身後站著,說:“先生,那位趙先生到底是什麽來頭?”

    秘/書跟著傅崢也有好些年了,傅先生是個標準的商人,而且是個成功的精明商人,並不喜歡多管閑事,今天這麽做絕對有深意。

    傅崢笑了笑,他的手/機正好響了。

    傅崢拿起手/機,是一條陌生人發來的短信息,極為簡練,沒開頭沒結尾也沒有署名,隻有幾個字。

    ——我欠你一個人情。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星晨、紫鈺蘭珊、摔倒的紅燒肉、hentaiko、暖心、鬼腐神攻、白素能貓、遠方有雲_月舞朝夕、銀樓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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