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眾口鑠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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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老熟練地剝去豬胰子的外表油脂, 挑去筋絡。

    然後,加入了堿、皂角和冰片, 將這些和處理好的豬胰子一同放在麵前的青石板上,然後用木槌搗碎,直到成漿糊狀。

    “豬的內髒有異味, 所以得加入冰片去味。”宋老一邊說一邊倒騰。

    直播間的彈幕少了許多,但是進來的人數卻在瘋狂上漲, 大家都在全神貫注地看著這場直播。

    搗成漿糊後,再按配比加入事先熬製好的豬板油和冰糖,兩手扶木槌在青石板上來回擦。顧遲意看到肉紅色的原料逐漸褪色, 變成雪花般的顏色, 非常漂亮。

    “冰糖的主要作用是提亮膚色。”宋老說。

    搗、擦過後, 還得經過鏟, 進一步去掉原料裏的筋絡。宋老技術老練地鏟去筋絡,將筋絡留在了鏟子的邊沿。

    此後,還有多道程序。

    顧遲意看得很認真,雖然他曾經在資料上見過豬胰子的做法, 但是現場實踐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無須稱重,宋老就老練地將處理後的原料捏成一小塊, 顧遲意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每塊的重量居然都差不多。

    壓縮成模型, 再晾幹後就可以拿出去賣了。

    “原來豬胰子是這麽做成的。”

    “漲姿勢了!”

    ……

    直播間的打賞額不斷地往上跳,顧遲意向來風輕雲淡的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喜色。

    宋老拿油紙,包了五塊給顧遲意。所謂無功不受祿, 顧遲意自然是不肯收人家的禮物,堅決推辭。

    隨後,他轉念一想,大丫的手凍裂得不成樣,縣城裏又沒有豬胰子出售,還不如找宋老家買呢!

    宋老臉頓時拉了下來:“遲意,我們兩家早先就一直交好,我當你是自己人,才送你的,你再推辭,就是將我當外人了。你放心,我這不是賄賂你,宋寶在紙坊要是做得不好,你就狠狠地訓他。如果試用期過後,溫公子沒看中我家宋寶,我也不會怪罪於你。所以,你不用擔心得太多。”

    顧遲意有些尷尬,自己的心思被直接挑明,這個宋老啊,真的是跟宋寶一樣,都是直爽性子,喜歡直來直去的,說話不會拐彎抹角。

    話是這麽說,顧遲意想來想去,隻有回家再準備回禮給宋老了,所謂禮尚往來。

    顧遲意收下了幾塊豬胰子,宋老又留他吃了飯。

    揣著幾塊豬胰子,顧遲意回了家,然後又準備了幾壇紅曲酒,差大丫送過去給宋老。

    對宋老的做法,顧遲意是有幾分不解和感動的,能夠將自家方子公開在他麵前,想來對他是信任至極了。

    顧遲意將豬胰子放在冬日的太陽下晾曬著,再過上幾天,大丫就用得上了。

    對於豬胰子,顧遲意在前世就不僅知道做法,更知道它的好處。冬天,用豬胰子洗手,可以有效防凍防皸裂。

    再看看大丫,年紀輕輕的,雙手卻滿是裂痕,看著就讓人心疼。

    顧遲意向來是不收人東西的,這次卻是為了大丫才收下這據說是能當貢品的豬胰子。

    這天,一天冷過一天,隔壁林嬸家也時不時傳來一場場吵架聲。

    林嬸家的情況,顧遲意也是知道的。她家可是大家庭,上上下下至少有十張嘴在等著吃飯。顧家跟他們家比起來,算是好的了。不知道林嬸的存糧夠不夠,顧遲意搖了搖頭,心裏歎了口氣。

    最近,溫良玉有事要去辦,所以老四得以放假。說起老四,顧遲意都有點羨慕了,這小家夥是真的厲害。溫良玉布置的功課,他總能很快完成,然後出去玩了。

    當然,這些孩子現在可成熟多了,他們的玩無非就是下河摸魚,爭取為家裏帶來一些口糧。

    本來,顧遲意是堅決反對這幾個孩子去河邊的,生怕他們出意外。不過,經過了招財事件後,幾個孩子都將顧遲意的話奉為圭皋,不敢再胡來了。

    等幾個孩子保證不會下水,隻釣魚,顧遲意這才放了他們幾個出去。

    雖然是大冬天,但是這裏並不結冰也不下雨,溫度大概也就七八度左右。然而,又下了幾場雨後,天氣更是冷到了極點。

    據村子裏人說,這時候,家裏最暖和的可能就是溫宅了。每天,大家都看得見有人送炭到溫宅。更有一些有見識的人,說那是銀絲炭。

    銀絲炭是什麽?

    那人說了,銀絲炭就是有錢人家才用得起的炭,大家這時就明白了,溫宅是有錢人家。

    無論那些媒婆在外是怎麽敗壞溫良玉的名聲,也無損許多少女對溫良玉的垂涎。現在,一聽說銀絲炭,大家都哦的一聲,原來溫宅真的是有錢人家。再說了,溫良玉還建了一座很氣派的紙坊呢!

    顧家可沒溫宅那麽財大氣粗,這個冬季,窩在屋子裏的顧遲意冷得直哆嗦。他身體本來就不好,到了這時候,更是怕冷。由於紙坊一切已經上了正軌,溫良玉很大方地送了他一個月假期,讓他貓冬。

    幾個孩子倒是經常在外麵跑,回來都是一臉汗。

    冬天的太陽毫無溫度,冷冰冰地照著這塊大地。

    這種季節是難得可以偷閑的時候,現在,每家每戶都窩在家裏頭,不肯出來。顧遲意除了這個月除了按時去一趟白山縣領取賣紅曲酒自己的那份分成,就沒有再出去了。

    今天,溫良玉突然派人送來了一車的銀絲炭,還盆送一個燒炭取暖的爐子。顧遲意原想拒絕的,送炭的護衛開口了:“公子說過了,如果顧公子不要這車炭,那麽整車炭就倒入衡河算了。”

    這麽一來,顧遲意倒不好拒絕了,他相信以溫良玉的性子,是絕對幹得出這種事的。

    這個敗家子!顧遲意心裏嘀咕一聲,然後不得不接受了這車炭。當然,他還送了兩塊豬胰子給溫良玉,畢竟這可是能夠進貢的豬胰子,送給溫良玉倒也配得上他的身份。

    等護衛走了之後,大丫立刻興高采烈地燒起了炭,不多時滿屋子的寒意被驅走,屋子變得暖和起來了。這銀絲炭果然是上等的好炭,一點煙熏味都沒有。

    顧遲意不知道的是,這些銀絲炭價格千金,要遠遠超過這幾塊豬胰子。隻有達官顯貴才用得起這銀絲炭,他一個小民能用得上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溫良玉那車炭送到顧家的時候,也沒避著人,等到了第二天,這事便傳得紛紛揚揚了。

    過了幾天,顧遲意又去白山縣,打算去拿分成,卻見一路上都有人對自己側目,眼神很是古怪。

    等經過宋老家的時候,顧遲意被坐在院子裏的宋老看到了,便被喊了進去。

    “遲意啊,”宋老喊了他一聲,“快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顧遲意已經被村裏人的眼神搞得很鬱悶了,見到宋老叫自己,立馬便走進宋老家,打算問個明白。

    待顧遲意走到宋老麵前,宋老才開口道:“遲意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林嬸了?”

    顧遲意一下子明白了,想來是林嬸又在做妖了。

    “林嬸家的人被溫公子刷下來了。”顧遲意簡潔道。

    宋老點點頭,才說:“我就說嘛,你不是那樣的人,那群人說得那麽難聽,也不怕遭報應。”

    顧遲意冷下臉色,然後才微微笑著看著宋老:“他們說我什麽了?”

    宋老瞥了他一眼,然後歎了口氣說:“那些閑言蜚語就不用理睬了,過一段時間自然就沒有了。”

    此時此刻的林嬸,正在村口小花家,唾沫橫飛道:“那個溫公子啊,看著斯斯文文的,其實跟顧遲意啊,有那麽一腿……唉!好好的男人,怎麽就喜歡這一口呢!”

    小花聽得眼睛都瞪大了:“難怪他那麽有錢,連個侍妾都沒有,原來是喜歡男人的啊!”

    “可是,那個顧遲意才十歲……”

    “這年頭的有錢人就是會玩,十歲的孩童才嫩著……”林嬸看了下四周,裝作神秘地放低聲音,“我啊,親眼看見的,他們兩個啊……”

    在場的人八卦地豎起耳朵,隨後發出哇哦的聲音,都是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等林嬸離開了小花家,心裏盤算著去下一家繼續她的八卦事業時,她看到了顧遲意。此時的顧遲意背著幾個酒壇子,正朝著村口走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要到白山縣裏去的。

    林嬸看著顧遲意走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來。

    誰知道,顧遲意連看都沒看她,直接就走了。林嬸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了,她有種狠狠出拳卻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覺。

    回頭看著遠去的顧遲意,林嬸惡狠狠地低聲道:“沒爹沒娘生養的兔崽子!”

    顧遲意恍若未聞,根本就將林嬸這話當屁放,連頭都不回。

    林嬸見他不理睬自己,反倒氣得跳腳。憋著一肚子氣的她看到不遠處又一戶人家,立馬朝著那戶人家走去,爭取在今天,她要讓整個村子的人看清顧遲意的真麵目,這個兔爺!

    顧遲意發現自己似乎被村子裏的一部分人孤立起來了,往常隻是點頭之交的人此時此刻看著他的眼神滿是古怪。

    好在紙坊的同事渾然沒有聽到這等緋聞似的,對他仍如平常。

    甚至宋寶偷偷地將顧遲意拉到一邊,然後小聲嘀咕:“顧管事,你知不知道那個林嬸到處說你壞話,那天,她還來我們家,一開口才沒說了兩句話,就被我爺爺給轟出去了。”

    顧遲意心裏暖暖的,宋老對自己的好是實打實的,不然自己家落魄時他也不會大方地送自己豬鬃毛。

    不論宋寶這話是討好他還是有其他目的,宋寶的好意顧遲意是心領了。

    “不礙事的,身正不怕影子歪,”顧遲意拍了拍宋寶的手背,然後問,“這事大家都知道了?”

    宋寶撓了撓腦袋,看著顧遲意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回答:“嗯,大概整個村子都知道了,聽說隔壁村也有人在問這事……”

    顧遲意沒有宋寶意料的那樣暴跳如雷,他很平靜地說:“我知道了,你好好幹活吧,隻要不偷奸耍滑,試用期肯定會過的,溫公子不是要求嚴苛的人。”

    宋寶摸摸頭,說:“我爺爺也是希望我能有個去處,能不能過試用期,家裏人不是那麽在意,隻吩咐我一定要做好事情,其他的不用管。”

    看來宋家人的心態倒是挺闊達的,也是,對他們來說,或許豬胰子賺的錢就夠得上一年生活了,紙坊這份工作對他們來說,算是可有可無。

    顧家和宋家交好過,顧父是一個能文能武的君子,也不會和隻會巴結人的小人為伍,能夠跟顧父交好,想來宋家的人品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再說流言的事情,顧遲意對這事恍若未聞,然而,謠言愈演愈烈。終於有一天,幾個孩子連續幾天都沒出去玩,滿臉的無精打采。顧遲意身為長子,長兄如父,自然是敏感地察覺到這些孩子的不對勁。

    他用腳趾頭想,都猜得到事情的原因,想來是又被村裏人排斥了。自打顧家富有後,村子裏不乏眼紅的人,對顧遲意家的仇富,這份感情也延續到了下一代身上。

    再加上,那個林嬸添油加醋,說是自己親眼所見,所以除了跟顧遲意交好的人,其他人都對這事表示厭惡。而且,他們也傾向於偏信林嬸,畢竟溫良玉那麽有錢,如果不是兔子爺,怎麽可能沒有侍妾沒有妻子呢!而且,他肯定是因為這事才被從京城趕出來,來到後吳村的!

    嫉恨溫良玉的人也開始傳播這一番流言,於是,眾口鑠金,不信的人也有點半信半疑了。

    在顧遲意發飆之前,有人先出手了。

    一個早上起來,林嬸發現自己喉嚨沙啞,口臭不已。等見到兒女的時候,兒女們皆是一陣驚恐。

    隻見林嬸的嘴唇長滿了包,膿瘡直流。

    林嬸趕緊去院子裏的水井邊照水麵,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她直接要暈死過去了,扯著嗓子就哭嚎起來。

    “娘,娘,我們回屋去吧!”最後,還是大兒子出來勸說,因為院子外,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了。

    林嬸跌跌撞撞地回了屋,然後抓緊頭發,正要發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喉嚨沙啞得快出不了聲了。

    見林嬸憋紅了臉,幾個兒子想起了自家爹生前生氣時也是這般模樣,紛紛避開來,以免遭了殃。

    不多時,這則流言傳遍了整個村子,道是林嬸沒有口德,遭了天譴,所以才嘴巴長包喉嚨說不出話來。

    這下子,大家一下子聯想到顧遲意這件事情上來。

    可憐的孩子,才十歲而已,就被林嬸這麽編排,讓她嘴上長瘡,那是報應!不少心善的人紛紛為顧遲意平反。

    顧遲意直到林嬸再次上門時,才知道這件事的。

    不過,那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由於林嬸嘴上長瘡,疼痛難忍,不得不去看大夫,就這樣,將家裏能賣的都賣掉了,林嬸家已經窮得跟之前落魄的顧家一模一樣了。

    家裏的幾個兒子也老是吵架,身為林家的鄰居,顧遲意的耳朵可沒少被荼毒。

    林嬸一上顧家的門,就跪了下來,大聲哭號:“顧遲意,你就幫幫我們家吧,我知道你們家有錢,求求你借點錢給我們吧!”

    顧家院門大開,林嬸就那麽大剌剌地跪在了院子裏。

    顧遲意厭惡地皺起眉頭,說:“林嬸,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我家沒什麽錢,建房子的錢也是借來的,我想你誤會了。”

    林嬸抹了把眼淚,又道:“你跟溫公子不是熟得很,能不能找他借點錢……”

    顧遲意氣笑了,看著嘴巴腫成臘腸的林嬸,他皺起眉頭來,再也不理睬她了。

    倒是大丫氣不過,拿起掃帚,就要往林嬸身上招呼:“滾,給我滾得遠遠的!你還有臉來我家!你外麵怎麽說我大哥,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大哥脾氣好不跟你計較,你倒欺負上門了!”

    顧遲意忙攔住大丫,將掃帚奪了過來,小聲說:“大丫,你回屋去,我來趕走他們!”

    大丫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兩眼冒火,不過聽大哥這麽一說,她才覺得這樣不妥。跟林嬸這掃把星沾上,萬一再有人編排自己是個潑婦,那她一輩子都不用嫁人了。想來,大哥也是有這個考量的,大丫心想。

    林嬸的幾個兒子早就反應過來了,立馬不幹了,站在了林嬸麵前,擋住了顧遲意的掃把。

    “你們這是賴上了?”顧遲意到底年紀小,力氣敵不過這些人,掃帚都被搶走了。

    “賴上了,你又能怎麽樣!”林嬸的一個兒子大聲道。

    “來人,將他們丟出去吧!”一個威嚴的聲音自林嬸身後響起。

    林嬸一聽到這聲音就愕然地轉過頭去,然而,她的腦袋還沒轉過來,就有一股強大的力道將她拖著往顧家門口跑去。

    林嬸的幾個兒子頓時不幹了,衝過去就要跟溫良玉的人打架,卻被溫良玉的護衛輕鬆地扯了袖口,扔了出去。

    一個個人狼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才爬了起來。還沒等他們衝上來,又被一腳踹走了。這一下,可是非常的狠,直接將對方的肋骨都踹斷了。

    林嬸一看,被踹的人正好是自己最愛的小兒子,立馬嘶聲裂肺地喊了起來:“殺人啊,殺人啊——”

    本來聲音都發不出的她,在這個刺激下,尖銳沙啞的聲音傳得老遠的。立馬有熱心的鄉親父老衝了過來,打算看看是誰這麽大膽。

    結果,衝到了顧家門口,見到了這麽一副場景。

    大家也知道林嬸最近散播的事情,所以都明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大家夥兒麵麵相覷,猶豫著不敢上前。

    倒是溫良玉一個口齒伶俐的下屬開口了:“各位鄉親父老,最近在村裏頭傳的謠言,我家主人也查清了謠言來源了。汙蔑他人,毀人清譽,我們決定將林嬸送去官府……”

    林嬸愣了下,臉色蒼白。她一個小民,跟官府扯上關係,跟溫良玉對上,那就是死路一條。

    她當時怎麽就想不開,跟溫良玉對上了呢!也怪溫良玉一直冷漠地“放縱”她傳謠言(實則是溫良玉有事出去不在村子),所以林嬸誤以為溫良玉好欺負,才越發大膽,將謠言傳得整個村子都是。

    依照梁朝律法,毀人清譽是要割舌頭的。當然了,林嬸並不知道這一點,她傳謠言又是親身上陣,所以一抓一個準。人證嘛,整個村子都是人證。有人不肯出來作證?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怕沒人來嗎?

    裏正是最後到來的,他見多識廣,知道林嬸這次肯定是玩完了。他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最後看向了顧遲意:“遲意啊,都是鄰裏鄉親的,你看……讓林嬸道個歉,就這麽……算了吧?”

    由於是裏正親自出言求情,顧遲意雖然心裏惱恨這個林嬸,但還是有些猶豫的,裏正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可是林嬸他可不想放過。任哪個男人被傳了這樣的謠言,想來心裏都不會痛快。

    這時,一聲冷嗬響起:“就這麽算了?裏正是覺得本公子的名譽不算什麽,一個道歉就夠了?”

    顧遲意看了眼溫良玉,隻見他麵冷如霜,眼神都透著冷意,渾身肅殺之氣。

    裏正被他一看,不敢再出聲,低著頭瑟縮了一下。這溫良玉,恐怕來頭不小,唉!他就是看中顧遲意好說話,才第一個向顧遲意求情。沒想到,這個溫良玉卻是根本沒想過要就此放過林嬸。

    都是鄰裏鄉親的,裏正能做到這個地步,算是不錯的了,其他的他也幹涉不了,這次恐怕是保不了林嬸了。

    作者有話要說:  風中草扔了1個地雷

    謝謝風中草的地雷,鞠躬~

    新開了兩個存稿坑,分別是帶著位麵去古代和卡師,大家要是這個發明坑不喜歡的話,可以去看看存稿坑,我們可以下一篇文繼續見麵哦(^3^)

    下一篇大概是帶著位麵去古代,這個文開坑的可能性會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