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ACT1·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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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係統問他:“你當初怎麽想的。”居然說自己叫雷鋒。
楚歌一臉不堪回首:“這不是……社會主義戰士做好事不留名嗎?”
係統說:“加油哦,社會主義戰士,我看好你哦!”
楚歌跟係統東拉西扯了半天,實際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山洞裏,方燭依舊專注地看著他,漂亮的小臉笑意盈盈:“不可以嗎?”
楚歌說:“你這樣看我,我壓力有點大。”
少年的眉毛蹙起來:“為什麽呀?”
楚歌說:“因為你太好看了,我自慚形穢。”
在楚歌說完這句話後,少年雪白的麵龐立時染上了霞色。方燭熱流衝腦,連耳垂都紅了,他從小到大聽到過許多誇他相貌的詞語,可不知怎的,都不如這一次如他心意。
方燭躑躅片刻,小聲說:“……你也很好看的,雷鋒。”
楚歌:“……多謝安慰哦。”個大頭鬼!
他突然不想感謝李曼成繼承了他|媽|的好相貌了,不然一個膀粗腰圓三條金鏈十個戒指的彪形大漢,說不定能成功堵著方燭讓他誇不出來。
然而楚歌沒法挑選自己的身體,他依舊是眼含桃花風流薄情的人渣李曼成,他隻能眼睜睜地聽著方燭誇他外貌,抓起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扳著,扣在自己的指縫裏,眨巴眨巴望著他,眼睛晶晶亮。
等方燭終於玩累的時候,楚歌奄奄一息:“你怎麽不給我選個剽悍點的身體,濃眉大眼,五大三粗一點的。”
係統沉默了一下,給他調出一個形象。
楚歌望著這身高一米九、滿身腱子肉的紋身男,心裏先哆嗦了一下,還是堅定點頭:“對,就是這種。”
係統無情駁回:“別想了,以前證明過無數次,這種人連方燭的身周都進不去。”
楚歌唉聲歎氣:“唉,我感覺前路漫漫,遙遙無光,四周風雨無情,前途嚴寒殘酷。”
係統:“……所以呢?”宿主突然文藝他還有點不習慣。
楚歌說:“所以在這前途無光的時刻,有沒有激動人心的球賽?”
係統:“………………”
楚歌說:“來啊,一起看啊,剛才的加時賽還沒看完呢,還有三個球呢。”
係統:“……所以你哀嚎半天就為了這個?”
楚歌特別坦蕩:“不然呢?適當的放鬆有利於工作效率提高。”
係統有點無奈,最後破罐子破摔:“好吧看吧看吧,看不死你,我先說明,我這裏不提供速效救心丸。”
一人一係統在愉快的交流裏終於奔向了綠茵場的大草坪,楚歌靠著山壁,閉眼假裝自己在困覺,實際拉著係統陪他一起看球賽,一邊看一邊搖旗揮臂呐喊助威。係統看著場上的二十二個小人表示自己一點都看不懂,他十分好奇宿主為何會鍾愛這項運動,看樣子作為球迷宿主在現實裏也是十分狂熱的那一種。
三十分鍾加時賽連半場休息一起完了,楚歌意猶未盡建議再看一場。係統心想反正都看了一場了那再看一場也沒什麽關係,於是就和他一起看了一場……一場……又一場。
到最後係統終於反應了過來:“你其實就是不想去麵對方燭吧?”
楚歌特別坦然:“是啊。”
係統說:“他是你任務對象!”
楚歌回答他:“沒關係,我已經想好萬全之策了。”
係統有點好奇:“是什麽?”
楚歌說:“……就不告訴你!”
係統:“………………”
他什麽都不能做,他能做的就是幹脆利索地把比賽視頻給掐掉。
楚歌發出了一聲慘叫,但任憑他怎麽懺悔求饒,係統都心如鐵石。
沒有了球賽的楚歌生無可戀,心喪若死地睜開了眼睛,然後他發現方燭就蹲在他身邊。
楚歌嚇了一跳:“你蹲這裏做什麽?”
方燭咬唇,小鹿一樣的眼睛彌漫上水霧,濕漉漉地看著他,軟軟地說:“手疼,腿也疼。”
楚歌有點無語,哥們兒欸你這蹲了這麽久腿肯定蹲麻了啊,你不腿疼誰腿疼?再一看,方燭把袖子挽起來了,胳膊上有幾處淤青。他皮膚本來就雪白雪白的,這幾處青色看得更是嚇人。
楚歌是知道方燭原型為殺戮機器的,無數次基因優化,自我愈合的能力強到無以複加,可是眼下看著少年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是沒辦法不管他。
還好李曼成儲備裏留的有藥酒,楚歌找出來藥酒,拔開塞子,頓時一股辛辣刺激的氣味撲鼻而出。
楚歌有點遲疑,這藥酒他問過係統是可以用的,但是他對這刺激味兒沒感覺,卻不知道方燭能不能接受。
果然方燭臉上秀氣的眉毛擰了起來。
楚歌隻能去安慰他:“暫時沒有別的了,這藥酒專治跌打損傷,雖然聞起來不太好,但效果很好的。”
方燭猶猶豫豫,最後還是把胳膊伸出來。
楚歌把他手跟抻直,安慰他說:“乖啊,有點疼,忍住啊。”然後就把藥酒在自己雙掌上抹勻了,按住方燭手上的淤青按捏,一邊揉一邊安慰他:“忍忍就過去了,這藥酒我以前經常用,藥力化開就成,好起來很快的。”
方燭垂著眼,看著他按揉的手指,嫻熟的動作,說:“你以前經常用?”
楚歌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倒是沒有說謊,李曼成備了這個藥酒在山洞裏,就是方便他自己受傷了用的。便是楚歌,以前經常幫人上藥,也練了一手按摩的好本事。
此刻捏著方燭的胳膊,那簡直是輕車熟路,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胳膊上所有淤青都上好了藥。
他以為大功告成了,正準備舒一口氣,方燭說:“腿上也有。”
楚歌:“………………”哥們兒你要折騰人是嗎?
楚歌試探著問:“你自己上可以嗎?”
方燭咬唇:“我手疼,腿也疼。”
楚歌看了他一眼,最終在眼神對視裏敗下陣來,繳械投降:“好好好,你把褲管撈起來。”
奈何方燭穿的是李曼成的長褲,他比李曼成矮了小半個頭,這褲子套在他身上本來就不合適。此刻要將褲管給挽起來,還不如用剪刀喀嚓一下直接了事。
最後沒有辦法,方燭使勁兒挽了半天,楚歌都抄起袖子幫他了,還是沒挽到小腿上去。
方燭咬唇,說:“要不我把褲子脫掉吧。”
楚歌沉默了一會兒:“……你脫吧。”
唉。
楚歌趁著方燭不注意的時候,惡狠狠地掐了自己胳膊肘一把,用力之大讓他一個哆嗦,成功地讓蠢蠢欲動的身體冷靜下來。
方燭脫了半天,仰頭看他,委屈地說:“手疼。”
楚歌:“………………”
可以的,哥們兒,你行。
楚歌認命地彎腰去給方燭褪褲子,露出兩條雪白的大腿,內側有一塊非常明顯的淤痕。方燭細皮嫩肉的,這樣大的一塊烏青在上麵幾乎觸目驚心。
楚歌都想撂下藥瓶不幹了,看到方燭可憐兮兮的小臉還是狠不下來。這塊淤青早處理恐怕會好得多,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烏得發紫。
他倒了點藥油抹在右手上,對著那塊烏青,猶豫了一下就摁下去。
方燭“嘶”了一聲,倒抽一口冷氣,緊緊抓住他肩膀,楚歌吃痛,一抬頭,卻見他眼眶裏水花都出來了。
“乖啊,不疼啊,忍忍就好了啊。”
楚歌滿頭大汗地安慰他,好不容易將方燭腿上的淤青給揉散了,他站起來,褪下袖子就要走。
開玩笑,他可是記得方燭胸口也有淤青的,位置還特別尷尬,和大腿的內側差不多。那地兒這麽敏|感,他可一點都不想插上一腳,把藥瓶留給方燭就好了。
畢竟他還記得不久前李曼成這個身體的反應,對於這個人渣殼子,壓根高估一分都不行。
可惜楚歌想躲,還偏偏躲不掉,一隻潔白的手從後繞過,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方燭歪著腦袋看他,欲言又止。
楚歌最後還是問他:“怎麽了?”
方燭說:“胸口疼。”
作者有話要說: 方燭在純與黑之間轉換自如_(:3」∠)_
2016.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