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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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本源世界7

    夜色一點點的彌漫開來,氣溫驟冷, 到下半夜的時候, 就開始下雪了。``

    季子修的身體本來就沒完全好, 雖然屋內燃起了炭火,依舊身體發抖。兩個人睡在床上, 陸千瀾用雙手握住他的手, 輕嗬出一口熱氣。

    屋內明明溫度燒得如同春天一般溫暖,應該不會冷的。

    陸千瀾垂下眼眸, 知道這大約不是身體上的冷。

    他把人強勢的圈入懷中,可對方也依舊沒醒,像是陷入了夢魘一般。

    “子修……醒醒。”陸千瀾想要叫醒他, 卻發現他在睡夢之中也有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陸千瀾的心顫抖了一下, 心疼的用手指抹去他滲入發絲裏的淚水。

    濕膩的感覺, 從指間傳入心頭。

    陸千瀾的心甚至比他還疼。

    正在此時,季子修終於醒了過來, 睜開了水光漣漣的眸子。可似乎一眨眼,又會有眼淚流下來。

    陸千瀾啞聲的念著:“太好了……”

    季子修才發現自己又讓陸千瀾擔心了,他的眉間仍帶著倦色,卻努力的勾出一個笑容:“我隻是睡了一覺而已。”

    陸千瀾說:“對於我來說……這一覺真長。”

    季子修微怔, 又想起了那些事情,心沉了幾分。

    ——如果可以實現的話,那至少不會有這麽悲慘的人生。

    那些當上宿主的,每個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

    隻是, 最可怕的是,你以為你逃過了命運,可到頭來竟然一直被玩弄於鼓掌之中。

    季子修看著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他的眼底滿是害怕和擔憂。那個陸千瀾,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的模樣,何曾如此過?

    季子修不心疼別人,也會心疼陸千瀾。

    況且,他隻是一個弱小而又固執的靈魂,即使知曉了這些,也依舊不改那份執念。

    他清楚的明白,若是有一絲的懷疑,就會失去實現執念的資格。

    “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季子修用手和他十指相扣,輕柔的微笑起來,“不過為了你,我願意騙自己。”

    他不能再懷疑,不能再去深思了。

    季子修的這句話,讓陸千瀾更加抱緊了他。滾燙的淚水慢慢滴落下來,滑到季子修的皮膚上。

    季子修忽然覺得有些後怕,萬一自己真的醒不過來,陸千瀾該怎麽辦?

    他舍不下他。

    “我愛你。”

    陸千瀾啞聲說:“我也是。”

    陸千瀾、喬亞秋、秦奕、許究、謝川,無論是誰,都把這句話深深的刻入了心底。

    這麽多年了,他終於聽到了這三個字。

    ……

    幾日之後,陸千瀾答應季子修,把季雲生放出了星月城。

    季家的事情,已經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季子修的時間早已經過去了四百年,無論興盛還是衰敗,這都是季雲生的事情。

    季雲生走的那一天,陸千瀾牽著季子修的手,站在城牆上目送他們。季雲生帶著全部的家當,和季家爺爺,朝著他們揮手。

    季家爺爺回頭看了一眼季子修,疑惑的問:“雲生,陸將軍身邊的那個是誰呀?”

    季雲生知道這次能離開星月城,也有季子修的功勞,便笑著對季家爺爺說:“是陸將軍喜歡的人,就是他勸陸將軍放我們走的。”

    這畢竟是亂世當中,陸千瀾派了幾人護送他們。

    這份恩情,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還。

    季家爺爺說:“雲生,咱們季家絕不是恩將仇報的人,要是有機會,一定要還這份恩呀。”

    季雲生坐在馬車外麵,第一次沒有和季家爺爺頂嘴。雖然隻是和季子修第一次見麵,他卻莫名的升起了一股親近感。這一次分離,也像是和親人分離一般。

    “知道了。”

    馬車越走越遠,逐漸消失在季子修和陸千瀾的視線之中。

    季子修搓了一下手:“好冷。”

    這一聲頗有些撒嬌的意味,陸千瀾低聲笑了起來,把他的手緊緊握住。

    一邊的守城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完了完了,自家將軍儼然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

    季子修哼哼了兩聲:“你把屋子裏的鏡子全都收起來了,是不是我這次變得特別難看?”

    陸千瀾湊近了他,在他耳邊輕聲念了什麽。

    季子修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通紅,盯著他:“……老變態。”

    陸千瀾把這稱呼完全當成了愛稱,完全不在乎,反而把季子修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

    “不放。”

    北風那個吹,守城衛站在城牆上,頓時覺得格外淒涼。

    這兩個人秀恩愛都不分場合!

    陸千瀾一路走到了陸家祠堂,他這一世又是托生在陸家的。而陸家的祖籍就是星月城,他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個地方。

    他輕車熟路的走到了裏麵,才把季子修放了下來。

    季子修的臉色還有點紅:“我說了不想來!”

    陸千瀾知道他隻是在鬧別扭,湊近季子修:“看看上麵是什麽。”

    季子修有點煩,順著他的話望了過去,才發現上麵竟然掛著一幅畫。

    那幅畫極美,梅林深處,隻有一個背影站在原地,少年身姿清雅,黑發如墨,他穿著繁複的白袍,衣服的尾部拖地,而畫中的少年似乎想要去到哪裏。

    季子修睜大了眼,這幅畫他在季家看過無數次了。

    “你怎麽會有這幅畫的?”

    陸千瀾壞笑的說:“我帶你來看我們的定情信物。”

    季子修的臉頓時發燙,就像是快燒起來了一樣。

    “……什,什麽定情信物!”

    陸千瀾眯起眼,裏麵全是笑意:“我說錯了,是定親信物。”

    這裏可是陸家祠堂,陸千瀾說這種混賬話,季子修更覺得有些羞澀。

    “我帶你來祠堂,是想做一件事。”

    季子修莫名的緊張了起來,卻見陸千瀾走到那邊,把畫卷取了下來。他的目光充滿了懷念,然後將畫卷好,走到季子修身邊。

    “天地為證,陸千瀾願和季子修締結姻緣。”

    他的眼神堅定,這些話每一個字都響徹在季子修的心頭,他的心中帶著些許甜蜜和羞澀,接過陸千瀾手裏的畫卷:“你都說了那麽多次,這次……也讓我說一次。”

    蕭瑟的風裏,還飄著白雪。季子修輕輕的笑起,朝他伸出了手:“你願意,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嗎?”

    “一輩子……太少了。”

    季子修輕笑,想逗逗他:“那你想要多久?”

    “我許下的願望,可是生生世世的。時間輪轉,季節更替,無論過去多久它們都會遵從這個願望。”他付出了足夠大的代價,當然也要受到足夠多的回報。

    “生生世世……真貪心。”季子修笑得溫暖,“還好,我也一樣。”

    陸千瀾滿足的歎息了一聲,一直緊緊的拽著季子修的手,仿佛這樣就是一輩子。

    他們雖然已經締結過冥婚,可還沒有婚禮。

    等到這件事情過後,陸千瀾想辦一個隻屬於他們兩人的婚禮,沒有賓客也沒關係,主角就是他們兩人。

    十日過後,項文靖帶著一小隊人馬來到了星月城。

    他帶的人極少,看樣子是想跟陸千瀾和談。

    鐵翰軍的軍威響徹整個蕭朝上下,況且惹怒了陸千瀾,他不再鎮守星月城。蕭國便會內外夾擊,一定會受到重創。

    項文靖想當皇帝,但也要蕭國是完整的。

    因此,他不顧手下一群能人阻止,思慮許久之後帶著一群人馬來到了星月城。

    陸千瀾在星月城布滿了鐵翰軍,項文靖來的這段時間,陷入了全城戒備當中。

    項文靖被請入了城主府,他左右環視一周,才發現這城主府實在寒酸。雖是如此,可城主府處處透著一股肅殺的氣息,讓人肅然起敬。

    他等了不一會兒,陸千瀾和季子修就走了進來。

    項文靖的目光落到了季子修身上,忽然微微一怔。

    他是看過這個三皇子的畫像的,他的五官其實並不醜,隻是被蕭言帝寵愛太過,在體型上就圓滾滾的了。現在這個樣子的季子修,他倒是真的有些認不出來了。

    瘦下來以後,五官完全立體了,而且那氣質風度,一看就是大家公子,貴氣非凡。

    項文靖的目光閃爍,站起身:“陸將軍,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原本以為陸千瀾會把三皇子當成籌碼,可如今看陸千瀾細致入微的模樣,卻顯然不是。

    而回答項文靖的,卻是季子修:“藺長東應該跟著你來了吧?”

    季子修這個舉動,把項文靖心裏的算計完全打散了。他皺起眉頭:“三皇子殿下問起藺長東是什麽意思?”

    季子修嗤笑了一聲:“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項文靖覺得更加奇怪,可表麵不動聲色:“說來聽聽。”

    “鐵翰軍不參加亂世,隻鎮守星月城。而且陸將軍也可以對外宣稱我死了,完全不阻撓你爭奪天下。”

    項文靖冷笑了一聲,覺得這個三皇子還真是年幼,當他也是三歲小兒嗎?

    “提出這麽誘人的條件,你有什麽要求?”

    季子修露出一個笑容:“我想要藺長東的命。”

    項文靖想起那個藺長東,一個這段時間一直纏著他的人。雖然現在男風盛行,項文靖也算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對這種自動送上門來的,沒什麽好感。

    “他招惹了你什麽?”

    季子修目光微閃:“好歹伴讀一場,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卻把我的行蹤暴露給叛軍,害得護送我的影衛慘死,我當然得要他的命。”

    項文靖想了很久,似乎在判斷這裏麵的真實性。

    氣氛忽然有些凝重,項文靖把目光放到了陸千瀾身上:“陸將軍,三皇子殿下說的可是你的意思?”

    他是要得到陸千瀾的保證。

    這個小皇子什麽權勢也沒有,他不確定是不是騙他的。

    陸千瀾卻溫柔的說:“我們家,他做主。”

    項文靖:“……”

    季子修的臉色瞬間變紅,那羞/色在白皙的臉上格外明顯。項文靖心下一動,竟然也覺得這小皇子的相貌氣質極美了。

    光是這種風景,他便覺得特別。

    這陸千瀾,看來是死在美/色上麵了。

    “好!既然陸將軍都這麽保證了……”項文靖拍了一下手,“來人,把藺長東帶上來。”

    他手下能人眾多,一個隱藏在梁上的身影飛的出去了。

    沒過多久,藺長東就被帶了上來。

    他陡然被這麽對待,還罵罵咧咧的大聲罵道:“你們放開我!想幹什麽呢!”

    等他被人強行帶上來,看到項文靖之後,眼睛一亮:“文靖……!救我!”

    他的長相隻能算作是清秀,季子修看到他的時候,就產生了一股深深的恨意。季子修知道,這是原主對他的恨意,與他無關。

    隻是即便如此,這個藺長東也依舊給人一種違和感。

    項文靖勾起嘴唇:“藺長東給你們了,陸將軍可要遵守承諾。”

    “自然。”

    這樣看來他是占了大便宜,項文靖冷眼看著藺長東,覺得這煩人的家夥總算是有點用處。不過,他也跟陸千瀾做了一個保證:“若是在下他日登基,絕不對星月城動手。”

    對星月城動手?

    且不說離了陸千瀾,鐵翰軍根本不會聽其他人的話。這幾代蕭朝的皇帝雖然對星月城忌憚,也不敢動星月城。外麵敵國虎視眈眈,蕭朝還有哪隻軍隊可以抵抗?

    他們的腦子,還沒蠢到這種地步,親自拔了自己的利爪。

    因此,這個保證看似公平,實則隻是項文靖占了便宜。

    陸千瀾承了他的情,對他雙手抱拳。

    項文靖沒想到事情竟然進展得這麽順利,當日就出城了。

    有屬下過來詢問:“殿下,安插在星月城的暗樁,是否還是讓他們繼續潛伏在星月城?”

    項文靖玩弄著手上的玉佩,笑道:“看陸千瀾被美色迷昏了頭,就不用擔心。他隻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至於三皇子,嗤。”

    若是他有些心計,就該利用陸千瀾打回皇城才對。

    他本就是聽到了那句話,才準備來星月城談判的,沒想到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

    “當日那個向我們稟告那件事的暗樁,最好早些鏟除掉。”

    “是!”

    項文靖仍覺得有些不放心:“再監視一年,若這一年沒有異象,就把暗樁撤了吧。”

    這星月城真是苦寒之地,夜晚如此的冷,落在街頭的白雪,積得厚厚的。

    項文靖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想起了見到季子修的驚鴻一瞥,異樣感湧上心頭,卻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另一邊,藺長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到季子修之後,才麵露憎惡。

    “為什麽,又是你!”

    季子修覺得奇怪:“什麽又是我?”

    “上次就是這樣,明明項文靖先看到的我,為什麽他會愛上你!”藺長東算到他這一輩子攀上陸千瀾,一定是帶著上輩子的記憶,因為口無遮攔,所幸挑明了說。

    從他的隻言片語,季子修總算是猜出了在藺長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他忽然覺得有些心累,又是一個重生之後,忘恩負義之輩。

    藺長東的眼神充滿了憤恨,上輩子的三皇子殿下和項文靖在一起了。項文靖原本想奪得天下,可後來他竟然自己甘願臣服,推三皇子坐上了皇位。他雖然也喜歡項文靖,可項文靖對他全無這個意思。

    更甚者,他已經無法觸及到三皇子所在的地方,就連恨也不知道找誰。

    藺長東後來的命並不算好,藺長東重生以後,就發誓要奪走三皇子的一切,包括項文靖這個人。

    他原本以為,這輩子分開項文靖和三皇子,會讓他站在項文靖的身側,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那個人。卻沒想到,他一路跟著項文靖,卻被項文靖嫌棄。

    “你想做什麽?”

    季子修拉出了陸千瀾的劍,指著他:“你覺得呢?”

    藺長東嚇得臉都白了:“我,我不是有意搶你的文靖的。”

    季子修:“……”哥們兒你說清楚,沒看到他家老陸臉都黑了嗎!

    季子修咳嗽了一聲:“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可你故意泄露我的行蹤,棄我們十年情誼於不顧,難道還不反省嗎?”

    藺長東的眼底忽然有恨意。

    陸千瀾走過來,奪過季子修手裏的劍,卻對三皇子有些不滿。

    “來人,把藺長東拉下去。”

    隨著這一聲令下,外麵就有人把藺長東拉走了。

    季子修的眼底露出疑惑,陸千瀾卻說:“他下不去手殺的人,憑什麽讓你來背這個罪孽?”

    季子修隻有無奈,過了這麽多個世界,也隻有陸千瀾會這麽心疼他。

    他下得去手,不需要陸千瀾來做這件事。

    可陸千瀾的這句話似乎對三皇子有些觸動,那股非殺藺長東的執念也減輕不少。

    季子修覺得驚奇,按理來說最高難度,不該如此。

    [你真的想好了?]

    [……對不起。]三皇子的聲音顯得低落,[我大概不是恨藺長東,而是不甘父皇的江山就這麽被人搶走了。那個項文靖,還害得我皇族慘死……藺長東竟然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

    季子修沉默了,藺長東的話裏,他猜測前世大約有這麽一段時間,三皇子為了江山社稷,和項文靖在一起過。所以藺長東才心生嫉妒,重生過後這麽對他。

    沒想到,那根本不是藺長東看到的那樣。

    對於藺長東來說,那是幸福。可對於三皇子來說,或許是忍辱負重吧。

    三皇子和項文靖的結局,一定不是很好。

    隻可惜,藺長東等到那個時候。

    [亡國之恨……你是想改變執念嗎?]

    三皇子也恍惚了:[這一路逃生,我目之所及皆是生靈塗炭。我父皇治下的江山,竟然是這樣,在皇城裏的我從未發現,也從未細想過。]

    這一切無論怎樣,都交由三皇子決定,季子修不會插手。

    [你想怎麽做?]

    三皇子卻閉上了雙眼,那股恨意也最終消散:[算了。]

    項文靖也好,藺長東也好,他到底是為了什麽折磨自己那麽久?

    隨著那句話落下,季子修身上的執念也散開了。螢火般的光芒隨之散開,又慢慢的融入到他的身體裏。

    季子修感受到了溫暖,透過那些熒光看到陸千瀾,發現他也同樣如此。

    陸千瀾的係統徹底走了。

    [主人,我要走了。]

    [……謝謝你。]無論怎樣,季子修是感謝0404的。

    0404似乎也笑了一下:[主人,你知道我是負責美貌的係統,受不了辣眼睛的。]

    季子修微微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這段時間,我調整了三皇子的外貌。雖然跟你以前的那張臉完全比不上,但也很好看。]

    它的聲音漸漸消散,留下季子修在原地。

    季子修深深的歎了口氣,難怪他瘦骨嶙峋隻是一個月就恢複了神采。

    這下子,季子修和陸千瀾兩人的係統幾乎都離開了。

    陸千瀾問:“好好道別了嗎?”

    “……嗯,它又擅自給我調整了。”

    兩人相視一笑。

    不過眼下的事情總算是完了,陸千瀾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一個月之後,天下還未定。

    陸千瀾安頓好星月城的大小事宜之後,前往了當初那個地宮。

    周圍都坍塌殆盡,他費盡千辛萬苦帶回季子修的屍骨。這次不是在幻境之中,而是徹底的把他擁抱住了。

    在陸千瀾擁抱那具白骨的時候,季子修也莫名感受到了溫暖。

    他終於沒有半點怨恨。

    黃紙漫天飛舞,那具屍骨被帶了回來,埋在白雪紅梅之下。

    季子修微笑著回望了陸千瀾一眼,而陸千瀾卻在墳前親吻了他一下。

    擁抱著他,和他唇齒相依。

    兩人感受著彼此,分開的時候帶著曖昧的氣息。

    季子修氣喘籲籲的說:“在自己墳前秀恩愛,古往今來我大約是第一個。”

    陸千瀾的眼眸染上笑意:“那要不要再來一次?”

    “來啊,來個夠。”

    陸千瀾心癢癢的,季子修非要挑逗他,他自然不會客氣的。

    畢竟這塊肉,他可垂涎欲滴了太久太久了。

    又一月之後,在白雪融化之前,陸千瀾把屋內換成了滿目的紅色帷帳,就連他們的大床也換成了紅色。

    季子修剛一回來,就看到了這些,黑著臉問:“這是什麽?”

    陸千瀾麵癱的答:“婚房。”

    季子修的眼皮一跳,並沒有說話,就看到陸千瀾拍了拍床:“很軟,要不要試試?”

    他家老陸怎麽越來越……不正經了?

    季子修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把人壁咚在床上:“來。”

    說幹就幹,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外麵的雪下了一夜,半夜的時候,胡鬧的兩個人才停止。

    季子修恍惚間看到屋內的紅色時,心頭暖暖的。

    不刺眼,很溫暖。

    就像新婚期一樣。

    雖然這場婚禮沒有一個賓客,但他已經很知足了。

    季子修沉沉的睡了過去,陸千瀾看著他的睡臉,親吻在他的額頭上。

    他想起自己還是炎奚的時候,心中始終抱著一個念頭。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執著於希望。”

    “我還執著於希望,還希望能見到你。”

    萬水千山,重重阻撓,我終於和你相遇。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已經全部完結了。

    兩個同樣固執的靈魂,也同樣珍惜著對方,一起走到最後的故事。

    感謝大家一直陪伴我走到結局,麽麽噠~也超級愛留言和訂閱正版的小天使,比心~

    在寫第一本的時候,我強烈的想寫好一本書,然後一本比一本明白得更多。也有看到評論和收到私信,說我真的有進步,也特別特別感謝。

    然後《美貌》完結了,也有不滿意的地方。希望下一本的時候,寫出一本自己滿意的~初心不變~

    下一本書明天開,有喜歡的也可以收藏~麽麽。

    《宿敵非要和我搞基》

    紀瑄厭惡葉暮禹。

    葉暮禹也被紀瑄欺負,從‘小可憐’被欺負成‘小腹黑’。

    二十年後,風水輪流轉。

    紀瑄竟然被葉暮禹欺負成了‘小可憐’。

    葉暮禹壓在他身上狂親。

    後來,紀瑄重生到五十年後,

    在一次被班上同學逼著玩了碟仙以後,紀瑄被某個妖邪纏身了。

    夜夜鬼壓床,就和當初葉暮禹壓在他身上狂親的樣子一毛一樣。

    紀瑄:我tm真是活見鬼了!

    ps:攻死後徘徊了五十年,等受。

    治愈文,甜!

    紀瑄:你報複我的方式就是非要和我搞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