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幫忙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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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兒不可無理,這是娘親為你請的作畫的先生。”李夫人柔聲的訓斥了一頓自家的女兒,說是訓斥,不過話語間頗為寵溺。

    “哦。”騎車都尉家的女兒,就是那剛剛過來的姑娘,名叫鄭沛柔,大約才十四五歲,兩頰還有些嬰兒肥,麵容稚嫩,容貌清秀可愛。懷中抱著一支盛開的月季花,花瓣鮮豔欲滴,似乎剛從樹枝上摘下來。聽見母親的話,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一雙好奇的眼睛一直盯著蘇南。

    蘇南也不生氣,笑著看著小姑娘,看見許小姐從不遠處的側門口走了過來。

    這許小姐名叫許妙妙,就要比鄭小姐大上三歲左右,臉上的容貌已經張開了,螓首蛾眉,一雙美目明亮,頭發也挽成了一個複雜的樣式,頭頂零零散散的斜插了五六件精美首飾。

    更別提這位許家小姐還穿著一件赭紅色的流彩暗花雲錦宮裙,這衣裙之上,暗花的花紋中間,還鑲嵌了不少金線,作為花蕊,在這陽光下,珠光閃爍,花紋精致。後擺有大半部分都拖在了地上,整個人看過去,確實也稱得上端莊大方,衣物首飾也頗為華麗,隻是這硬搭上去,華美是華美,精致也精致,就是總覺得有些別扭。

    “娘親。”許妙妙嘴角帶著一抹笑容,朝著周夫人行禮。周夫人臉上泛起了一片柔色,將她牽過來,說道:“女兒,坐吧。”

    人都來齊了,這下就看蘇南的了。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蘇南的身上,柳夫人笑容滿麵的誇獎了一下兩位小姐的花容月貌,便也看向了蘇南:“蘇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蘇南笑了笑,說道:“不急不急,人雖然到了,可是這服飾妝容卻要改上一改。”

    “哦?先生可是覺得我家女兒的服飾衣裙哪裏不好?”周夫人眼角一挑,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悅。這件雲錦宮裙的料子,是宮裏的一位娘娘賞賜下來的。她特意找了這京城中一頂一的師傅,花了大價錢做出來的。

    一共隻穿過了兩回,其中有一回還是皇上賜宴全臣時,攜帶家眷入內時穿著的,平時她根本舍不得穿,也是看了蘇南的畫作,加上柳夫人大力保薦,才拿出來的。

    想到這裏,周夫人眼中掠過一絲不屑,這蘇南的畫工雖好,可是欣賞水平也不過如此。

    柳夫人嘴角仍然帶著一抹笑容,看了一眼周夫人,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麽變化,隻是轉而看著蘇南,笑靨如花,看他能否說出個一二三來。

    蘇南自然沒有忽略周夫人眼中的輕蔑,臉上仍然掛著和煦的笑容,心下暗忖:這許小姐的一身裝扮,就是隨了她的母親,什麽看上起來貴就用什麽。

    看看這衣服上的金線,看看這滿頭的金飾,插得就像是火樹銀花般。看著許家小姐的模樣,也是一副端莊大方的溫軟模樣,想來這一身裝扮,也是她母親吩咐的。

    可是裝扮哪裏是這種,也得講究一個適時適人不是?蘇南心下歎了一口氣,金首飾金項鏈金線衣服,這擱到現代純粹就是一暴發戶嘛。

    不行不行,他得改一改。

    心中雖然暗歎氣,臉上卻還是掛著一副和煦的笑容,搖搖頭:“這種雲錦產自江南,每年隻得百匹,幾乎全部都作為貢品進獻宮中。隻有每逢過年之時,當今聖上才會拿出來賞賜有功之臣,以示恩寵。”

    蘇南對這批布的來曆娓娓而談,細細道來,顯示對這宮裙的珍貴與手藝精湛予以肯定,內容也幾乎沒有說錯,這周夫人眼中的輕蔑不渝之色才緩緩消退。

    “隻是這雲錦宮裙雖然製作富麗精美,手藝精妙絕倫,可是這赭紅深色,卻是不太適合小姐。若是將這赭紅色換成水藍色和蓮青色,就是再好不過了?”他做出頗有些可惜的模樣,看著許小姐歎息了一口氣。

    許家小姐麵色有些慌亂,這衣裙是娘親特意囑咐她穿上的,怎得現在被人評價不好看呢?

    “那先生以為,為何這赭紅色就不適合妙妙,就非得要那水藍色和蓮青色?我倒覺得這赭紅色襯得膚色白皙,也算得上不錯啊。”那李夫人有些疑慮。

    蘇南繼續搖了搖頭:“這赭紅色顏色華貴,若是用在重要的宮宴之上,自然是沒問題。可許家小姐顏色偏冷,本身就適合穿著一些冷色衣物,這藍色與青色,方才能顯得小姐氣質如幽蘭。”

    “我再觀小姐舉止嫻雅,芳蘭竟體,冰清玉潔,乃大家閨秀之風。若是從氣質上說,許小姐便是屬冰屬水,這赭紅色便是火,自古以來水火不相容。這一團火焰,本就打破了小姐的氣質。”

    蘇南說的這一番話,確實睜著眼睛說著瞎話。為了讓這群人相信自己所說的,連五行相生相克這一套理論都鬼扯出來,他都覺得他自己太能吹了。這許家小姐不適合穿暖色的原因很簡單。若是按照人的皮膚來分,本就分為了冷色調與暖色調,若是兩者接近,便是中性。

    這許小姐膚色略微帶點粉紅色,眼眸顏色深棕色偏向黑色,而且帶著這金飾也不好看,幾乎可以讓蘇南斷定膚色為冷色了。

    而且這赭紅色看上去太過成熟,若是這許小姐長大些還好,不過也是十六七歲的孩子,臉上的輪廓都沒有長開,壓根駕馭不了這麽成熟的顏色。

    反而看著紋飾,倒是十分適合這周夫人,想必這周夫人十分疼愛自己的女兒,看這衣料華貴,便將這匹賞賜給她的珍貴布料給了自家女兒做了衣衫,現在看起來倒覺得有幾分不倫不類。

    蘇南將自己心中所想委婉的表達了出來,這柳夫人倒是一下子笑出聲來:“我就說這布料本是娘娘上次給你的,哪想到你倒是不心疼,直接拿給了妙妙穿。你這衣服拿來改一改,留給自己穿倒是差不多。”

    周夫人幾乎被蘇南說中了,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對蘇南說的話卻是比較服氣了。許小姐性格有些內向,被眾人這麽一調笑,頓時紅了兩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隻得倉促的攪在腹部,眼眸慌張的低下。

    他對之前的那個丫鬟說道:“小姐可還帶了其他的衣物?”

    丫鬟倒是沒想到自己被蘇南問道,連忙回道:“有的有的,小姐還帶了三套衣服了。”接著向蘇南細細的描繪了顏色和款式。

    蘇南想了想:“那件湖藍色的銀紋繡百蝶度花裙就不錯,對了,那白梅蟬翼紗也給許小姐在衣服外麵披上。”

    丫鬟看了看周夫人,後者點點頭:“還不快點將帶小姐去見衣物換了。”雖然蘇南說的在理,可是這人總是有個劣根性,就是不認為錯誤是自己的。見著其他人都在附和,自己猛地否定了,心情總是有些不爽。

    許小姐連忙回去了,蘇南像是想起了什麽,於是急忙的叫道:“對了,順便幫小姐把發鬢卸下來,換個流蘇鬢,順便將發飾一起取下來,找幾件簡約貴重的發飾帶上就是了。”免得打扮得像是一棵聖誕樹一樣。

    “這...這....”丫鬟聽著蘇南的話語,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停下了腳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周夫人見著丫鬟這般模樣,一動不動,眉頭擰著,心生不悅,語氣嚴厲了些:“剛剛交代你的未聽清楚?還不快去!!”

    丫鬟都快哭了,方才開口說話:“夫人,這,這流蘇鬢小的不會啊。”而且還要尋那簡約貴重的發飾,這,這她怎麽知道哪些是簡約貴重的首飾,更何況小姐似乎沒有那種簡約的首飾啊,貴重的倒是不少。

    周夫人都快氣的暈厥了,李夫人見狀,連忙轉身問後麵的丫鬟:“你們可會編這流蘇鬢?”

    丫鬟麵麵相覷,紛紛搖頭說道:“啟稟夫人,我們都不會。”

    蘇南心下咯噔,這流蘇鬢不是比較常見的發型嗎?難不成這發型在周朝還未發明,於是好聲好氣的幫著調合:“若是不會那流蘇鬢就算了,那這傾鬢或這拋家鬢總是沒有問題吧。”

    丫鬟相顧看了看,仍是之前麵麵相覷的模樣,最後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額,難道這周朝的叫法與他那裏的不同?所以這些丫鬟才一臉懵懵懂懂。照理說剛剛那發鬢樣式複雜,比他說的那幾種要複雜多了,方才他說的那幾款,都是常見的發鬢啊。

    蘇南無奈,這發鬢編製複雜,簡單一兩句又說不清楚,隻得想出個法子來:“若是由我來給小姐梳頭,怕是有些不妥,比如這般,將小姐的梳頭工具全部搬到這院子中,我好在旁邊指導。”

    “好主意好主意,就這麽辦。”周夫人沒有開口,旁邊兩位夫人倒是有些興奮,她們想的也美好,這兩種發鬢指不定是何種新的款式,若是蘇南能知道許家丫鬟,那她們家的也可以在旁邊學一學,到時候回家也給自己梳一梳。

    周夫人有些無可奈何,思索了一陣,想著若是真的由蘇南這個男人來動手的話,確實不妥,在一旁指導的話,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點頭應下,隻是心中還有些不快,這下到讓自家女兒變得像猴子一樣惹人參觀了。

    丫鬟見著夫人同意了,連忙帶著小姐告退。眾人坐在院中等待,三位夫人搭在一起聊了幾句,倒是旁邊的那位鄭沛柔鄭小姐,青春活潑,頗為好奇的向蘇南問道:“先生先生,你剛剛說妙妙姐屬水,顏色偏冷,那你看我是屬什麽的,顏色怎麽樣,適合穿什麽樣的衣服啊?”

    一連的三個問題,讓蘇南一時間答不出來,他本來的解釋本來就是瞎編,連帶著這小姑娘問得就更加有問題,心中苦哈哈的笑著,百轉千回,想著該怎麽用合適的答案來解釋。

    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本來坐在另一邊聊天的三位夫人聽到後,不約而同的住嘴了,看向蘇南,等他回答,一時間,石桌的氣氛安靜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蘇南:能穿的不那麽像暴發戶嗎?能穿的有品位一點嗎?

    就為了賣點東西,至於嗎我?

    請叫我——全能美容小能手。

    上班的生活是那麽的忙碌,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