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病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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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南躺在床上, 鼻尖聞到一股桂花的香氣。香氣黯淡,雖然氣味濃烈, 可是卻帶著頹廢晚敗的氣息在其中。

    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睜著眼睛看到床頂。輕紗籠罩,環境深幽, 鼻尖的桂花氣息越發濃鬱了。

    從他醒來, 就一直這樣看著, 眼睛眨了眨,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傻了。

    蘇南起身,外麵的夕陽漸微,光線黯淡, 整個院子都籠罩了一層藍灰色的光線。

    一陣涼風吹過, 蘇南打了一個哆嗦,外麵的石頭地板有些冰涼,他用腳尖輕輕的觸碰了一下的地板, 抖了抖, 縮了回來。

    那隻腳的腳型漂亮,不大不小,隻是皮膚的顏色特別白,算得上是膚質白皙。隻是那凸露的血管看上去讓人覺得心驚不已。

    蘇南灰溜溜的跑到裏麵,居然發現沒他的鞋找了一圈,最後還是在一處角落找到了一雙灰不溜秋的布鞋,穿上去,一腳灰。

    蘇南有些嫌棄, 床邊有一衣架,上麵掛一套黑色的外套,款式簡潔。他上去聞了聞,沒什麽奇怪的味道,就披在了身上,簡單穿起,還挺暖和。

    出門,外麵的光線又黯淡了些,他走出門,心情揣測,外麵一個人都沒有,順著記憶,來到了一株桂花樹前。那株桂花開得枝繁葉茂,整個院子都能聞到這股香氣,隻是想起過於濃鬱,反而有些沉悶,在涼涼夜風中送向了遠方。

    蘇南心癢癢的,夏府怎麽會有桂花樹呢?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是嚐試過想要做香水的東西,首選自然是桂花了。可是找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也沒有找到過。心中失望,以為是周朝並無桂花,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蘇南繞著這株桂花走了一圈,夜晚的風有些涼,可蘇南心癢難耐,恨不得將這樹直接搬回去。

    正在考慮實施這個計劃呢?離自己很近的一處,突然傳來了一聲高亢的尖叫聲,在黑夜中顯得尤為矚目。特別是這尖叫聲仿佛響在耳邊,刺得耳膜發疼,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轉過身,看見一個丫鬟,滿臉驚懼的看著他,嘴巴張大能看見她的喉嚨,連綿不絕的尖叫聲就是從她口中發出的。眼見著這股趨勢並未停止,蘇南怒了,直接吼過去:“吵什麽吵,不許叫!!”

    他的聲音果然很有威懾力,那人馬上停止,轉身就跑,“救命啊!!死人複活了!!”

    蘇南:!!!

    什麽情況?!蘇南聽聞那丫鬟說話,雙目瞪圓,沒反應過來,看了看自己和周圍,周邊空無一人,暗影綽綽,好像除了自己,也沒什麽其他人,死人複活,說的是自己?

    蘇南氣的原地爆炸。

    他還沒死呢,活的好好的。想到這裏,蘇南冷笑一聲,寒風吹過,他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算了算了,他還是先回屋呆著吧。

    蘇南唏噓的回屋,坐在床上,巴巴的數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不過想來時間一定不斷,要不然屋外的那株桂花,自己當時見時還冒著花骨朵,現在的繁花卻已經開敗了。

    不過這規劃真香啊,大病初愈,蘇南的腦袋分外靈活,又開始打起了店鋪的注意,這東西的香氣要是加入那麽一點點,想必十分受歡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自己生病這麽段時間,世外閣的生意如何呢?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都躺在林俊家裏麵了,店中的生意無論如何也要給自己搗鼓走,後者,哼哼.....

    發出意味深長的幾聲冷笑,他繼續坐在床上,百無聊賴,想拿出自己的平板繼續查看。自己剛醒來,還沒做一個身體檢查呢。想到這裏,蘇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空氣清新優美。

    很快屋外便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蘇南耳朵聽著,麵上表情卻不顯,努了努嘴,暗自計算著他們什麽時候跑過來。腳步聲越來越響,首當其衝的就是自己熟悉的一個人。

    看到林俊,蘇南的青筋暴露,心裏憋了一股火氣。上回明明讓他把胡子剃掉,為何今天又是這幅鬼樣子?

    林俊眼中閃爍驚喜光芒,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南,從外麵衝進來的腳步截然停下,怔怔的看著他。

    蘇南對他咧嘴一笑,這笑容看上去有幾分得意,剛想開口說些什麽,誰知道林俊卻直接衝過來,將自己抱住,撞的他差點飛出去。他收斂了表情,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邊抱著他,一邊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在這裏呢。”

    “這樣,你先去整理整理,把胡子剃了,再過來。”蘇南和顏悅色的對他說道,沒剃胡子真的不要來和他說話,殺傷力太大了,他老人家,心理承受能力遭不住。

    後麵又氣喘籲籲的跟過來一人,蘇南一看,樂了,也是熟人,就是上回給他診治的那位叫做七旬的大夫。楚七旬氣喘籲籲,跟著林俊的腳步跑到了屋內,可顯然又無林俊那樣深厚的內力,一路跑來,痛苦的不行。

    楚七旬看著蘇南活蹦亂跳的坐在床上,披著錦被,精神奕奕,除了人消瘦了些,竟然和常人並無區別,就覺得十分詫異:“你...你真的還活著?”

    這話讓蘇南緊蹙眉頭,心中暗想,怎麽一個二個看見自己都是這麽說,難不成自己之前真的是命懸一線,危在旦夕了?

    楚七旬立馬過來給自己把脈,這兩人走的最快,後麵又跟了一群服侍的人,慢了一拍子,卻也是捧著一堆東西過來,有衣物、鞋襪,還有洗漱用的熱水、菜肴等等,在外麵候著。

    這些人候著就候著,還紛紛小聲討論,照理說幾人說的話蘇南是不知曉的,可不知為何,昏迷了這幾日,再醒過來時,五感變得分外敏銳,足足是之前的好幾倍。

    屋外的丫鬟站的並不遠,話說並未太小聲。“誒,你說屋內那人怎麽又活過來了?楚公子不是診治過,說無藥可醫了嗎?”這是丫鬟甲,語氣八卦好奇。

    丫鬟乙:“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呢,不光是楚公子,就連楚太醫也來了,都說這人已經病入膏肓了,怎麽突然又好了?不是因為什麽邪祟作怪吧。”丫鬟b神神秘秘的說道。

    “誒...大半夜的別亂說啊。這裏麵的這位公子,雖然被診斷無藥可醫,可夏將軍依然每天一罐湯藥,給人灌進去了,指不定就是這湯藥治好的呢?”丫鬟丙連忙打斷說道,並讓幾人禁聲。

    蘇南在屋內聽的分明,看著眼前的楚七旬眉頭皺的,都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臉上掛了笑容,問道:“楚大夫,您瞧一瞧,我身子骨強健著呢。您再看看,有什麽問題?”

    蘇南笑容可掬,態度很好,倒是楚七旬不知道為何,瞪了他一眼,左手的腕處,力道加大,來人沉了個臉,足足搭了近一盞茶時間的脈。

    “身體,沒有大礙了。”楚七旬麵色難看的站起來,林俊連忙搶過了他的位置。這個硬朗的漢子臉上掛上了微笑,真心實意的喜悅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握住了他的手,一雙星眸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蘇南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楚七旬,後者麵色陰沉,低頭沉思不語。

    這就有些尷尬呢,之前信誓坦坦的說自己不久於人世了,結果過了這麽多天,自己不但沒死,還活過來了。這臉打得真心疼!

    事實上,就如蘇南所想,這楚七旬是百思不得其解,這蘇南明明就不久於人世了,為何這回又活蹦亂跳呢?

    更何況,自己前段時間幫他診脈,明明五髒六腑已經衰歇,為何今日自己探脈時,發現這脈象強勁有力,甚至比常人還要健壯。看蘇南的樣子,也不像是練過什麽武功絕學,若是說林俊到還有可能。

    但凡一個大夫,都需要刨根究底,問個清楚明白。這麽想著,楚七旬進了屋內,到了床前,想再給蘇南把脈一次。

    蘇南的經脈與常人不同,或許這也是原因之一?

    把著脈,楚七旬麵色複雜,順手在蘇南的身上摸了一把,讓後者摸不到頭腦。

    “蘇先生...請問您今年貴庚呢?”

    蘇南心裏麵真的想了想,若是按照自己真實年齡說出來,這些人肯定不信。“額.....大概虛歲二十又七?”

    誰知道這句話說出,楚七旬卻冷笑一聲,蘇南感覺到了,疑惑不解,這大夫對他有莫名的敵意啊。“蘇先生,在我麵前,就不必騙我了吧。”

    “您的年齡,也就剛剛二十剛剛出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