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古代ABO之公子嫁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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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歲時, 我想, 我可能是個下凡曆劫的神仙。”

    寧逾明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看來我不是。”夷光先生端詳了寧逾明的表情, 並不是在意地說。

    寧逾明沉思道:“……據我所知,這個世界處於末法時代, 已經沒有神仙鬼怪這種設定了。”

    夷光先生露出有點遺憾的表情,頓了頓, 繼續說:“二十歲以後, 我漸漸通曉了萬物運行的規律。唯有一事不得其解——我為何人, 從何處來, 為何來, 要往何處去?”

    哲學家!

    “這般過了數年, 我於青雲書院授課, 將所思所想傳授給學生。有趣的是, 他們與仿若異想奇說的真理間存在一道看不見的壁障,最聰穎的學生也無法理解。

    “直到數年前, 令堂向我求藥,又幾月,中宮要了一樣的藥物, 再幾年, 我收了子瑜做學生。

    “冥冥之中, 我突然知道,這便是我來此世的因由。”

    他講到這裏,突然停下。

    夷光先生點起藥爐,手持小扇, 不緊不慢地開始熬藥。

    他看著若有所思的寧逾明,含著笑意緩緩道:“小友,可是對我的身份來曆已有頭緒了?”

    寧逾明心情複雜地點頭。

    時隙塔把異界來客判定為三種:

    一、合法的。虛構世界的土著在掌握了穿越時空力量、打破本世界的引力束縛的一瞬間,會收到時隙塔的接洽和備案要求,簽一份承諾不擾亂時空秩序的協議,依法穿越;

    二、非法的。除了拒絕備案的時空旅者,還有一些混亂邪惡力量為了搞事,會從現實世界非法偷渡穿越者,種上病毒源,從而向虛構世界傳播大量病毒。比如說,最近比較流行的病毒源叫做“係統”。

    ……聽說死在打工皇帝南宮手上的係統可繞地球一圈。掃除非法穿界者也是遊魂的工作內容之一。病毒源直接捏死或者抓回塔裏,無辜被騙的非法穿越者遣返回現實世界,現實世界**已死回不去的,可自由選擇投胎、或者到時隙塔來當遊魂。

    三、土著。

    有時候,一個虛構世界的世界主線就是一個穿界者重生/逆襲/複仇/改變世界的故事。這種穿界者實際還是世界線的組成部分,受法則轄製,與前兩種“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在根本性質上不同。

    但是寧逾明推測夷光先生不屬於以上三種。

    要說為什麽,因為他也不屬於_(:3j∠)_

    時隙塔拐新人入塔時,都會這麽裝逼賣安利:

    ——我們來自異界,但我們寄托於此世之身時,便屬於這個世界。我們既在彼岸,又在此岸。我們是漂浮在時空海中的幽靈,我們是三千虛構世界至高管理者的觸須和枝幹,我們是人民的公仆。

    ——我們是時隙塔的遊魂。

    寧逾明腦海中針對非法穿界者的警報並未拉響,夷光先生並非非法。

    但一個合法的穿越者縱使因為某種原因失去記憶,也已經跳出了世界法則的束縛,是不會產生“一定要去做某事”、“不做絕對不行”、“無法影響這個世界核心的進程”、“存在己身知識與他人的壁障”的情況。

    這些情況發生,那麽有很大的可能性——夷光先生也是一隻正在執行任務的遊魂。

    “您應該是我的同事。”寧逾明老老實實地說。

    “同事,可是取共同行事之意。”夷光先生沉吟道。

    寧逾明漫不經心地點頭,眉頭微鎖。

    不正常,一個世界有複數遊魂做任務的情況,不可能不提前讓任務者知道——無論任務者選擇以各種方式進行任務。

    夷光先生神色沉靜地看著他,探求數年的答案離他咫尺之遠,他卻沒有一點急躁之色。

    寧逾明想了想,苦惱地說:

    “按規定,您沒想起來,我不能跟您說太細……我自己想起這些事都是個意外。我隻能同您說,我們的確來自天外,卻並非天庭,為維護這個世界的秩序而來。……抱歉,沒完全確定您的身份,我的任務也不能同您講。等您百年之後,返回我們的來處,自然而然就會明白一切了。”

    夷光先生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的好奇之色,微微笑道:“也許不需要百年。”

    寧逾明有點不好意思,夷光先生想要知道來處,他卻不能說太清楚,夷光先生想要知道自己是誰,寧逾明也不知道哇。

    時隙塔遊魂千千萬,他資曆再老,也不可能認識每一個。

    夷光先生看他為難的表情,舉起小扇輕輕拍了寧逾明的腦袋。

    他溫言道:“重要的並非我求的答案,而是秦小友你來到了我的麵前。我與你相處的這兩刻,已勝過煢煢孑立的五十載。”

    寧逾明:“……好的先生,是的先生!”

    救命呀,這個老爺爺好會撩,好會撩!

    一番對話下來,寧逾明心中感受頗為奇妙。

    這件事最可信的地方難道不在於——他們如此輕易地就相信了對方的話語,所謂傾蓋如故是也。

    夷光先生問他:“你可要拜我為師?我虛名不少,可成小友助力。”

    寧逾明聳聳肩膀:“我已經有老師啦,荀石花先生您認得不?”

    夷光先生摸著胡子笑道:“你本可做你老師的師叔。”

    “哈哈哈那我現在不就是先生您的徒孫孫……等等!那子瑜兄他???”

    夷光先生莞爾道:“然也。石花是我親傳弟子的親傳弟子,該叫子瑜一聲師叔。”

    ……怪不得班主任日常辣麽看重維護班助,搞半天班助還是班主任的師叔了。

    顫抖吧,小庸甲班!

    #

    謝子瑜從被揭穿身份而失學的夢魘中推醒過來。

    寧逾明把他扶起來,腰後墊一個軟墊,低眉順眼地把藥遞給他。

    “師叔祖,請喝藥。”

    謝珣還處於茫然中,見著這人便後頸一痛一酥麻,差點軟了腰去。

    他接過藥碗,迷糊地一飲而進,被苦到瞬間清醒。

    寧逾明朝他嘴裏塞了顆蜜餞,又故作殷勤地問:“師叔祖,要捶背嗎?”

    謝珣被他逗得眉間虯結也微微一鬆,嘴角的弧度還未彎起,已被他強自摁平。

    謝珣低低地問:“你都知道了。”

    “是,我已知道子瑜兄其實是我們全班的師叔祖了,請務必讓我抱大腿。”寧逾明繼續低眉順眼。

    “我沒說這……唔!”謝珣有些激動,寧逾明趁機又往他嘴裏塞了顆蜜餞堵嘴,笑道:“我以為你早知道我知道……而且,現在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打平。”

    謝珣咽了蜜餞,後頸一麻。

    ……是了,眼前的人,雖從頭至尾沒叫人聞出信香來,但能夠通過齧咬坤者後頸,暫時平息坤者□□,顯然是個貨真價實的乾人。

    “……為何?”謝珣喃喃,乾者在這世間的待遇比庸者好得多,遠了不說,與他同齡的貴族乾者哪還會在山裏讀書,早和太子一起做事去了。

    唉,誰知道他親娘那個皇後毒唯是怎麽想的呢。

    寧逾明安慰他:“總之,我這人不搞性別歧視的,也不會往外說。今天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謝珣慢半拍地想起“今天這事”是什麽,整個人都“pen——”一聲紅得開始冒煙。

    “三郎,我、我輕薄了你……我……”謝珣把結結巴巴地說,他想說我會負責的,卻低了頭,羞恥到完全再說不出一個字。

    寧逾明擺手:“沒事沒事,不用負責,忘了吧忘了吧。”

    ——那怎麽可以!

    謝珣抿了嘴唇,把心中若隱若現又酸又苦的情愫歸結於秘密暴露的擔憂與恐慌。

    ……以及擔憂好友對自己的看法。

    秦明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呢?鄙夷不屑他做的事情嗎?

    又或是,完全不在意。

    #

    謝珣又歇了會,喝了夷光先生熬的神奇藥湯後,除卻那微微蒼白的臉色,又變回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冷班助。

    寧逾明同他一起出後山回寢舍,進了院門皆被嚇了一跳。

    天色已黑,月光映到院裏,隻見晏羽拄著一把大刀,殺意逼人地做在院中央。

    他對寧逾明怒吼:“你還敢回來!”

    然後舉起大刀、三步並作兩步,便往…………謝珣身上砍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先生不是道長啦!

    可以說他就是為了蹲大明才來這個世界,結果失憶了不說還等了幾十年,巨慘。

    還有大明真的沒有陽x和x痿!

    他隻是沒有別的ao那麽容易敏感受信息素影響,自己的信息素幾乎淡到沒有……

    除此之外的後遺症還有小時候身體不好啦,活不到一百歲啦,這輩子力氣是幹不過晏羽啦之類的。

    感謝丹穴鳥、風不度玉門和赤心木親親的投雷和曲中流水寶寶的營養液,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