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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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後我開始收拾東西,渾身下因為沒洗澡的緣故,衣服都臭了,渾身下的酸味兒,頭發到處都是草棒子,癢的難受,蚊子也不知道怎麽那麽多,渾身下的傷疤已經結了痂了,但還是隱隱有些疼痛。小說

    幹糧已經不多了,還不知道有多遠才能到家,也不知道家裏的情況到底怎樣了,那些人還會不會再敢來我心裏也沒底。

    我真是日了狗了,說不出來到底該怎麽辦,這世道人心啊,好煩好亂,擔心是沒有用的,事情來了得想辦法解決,不管這一路有多少困難艱辛,我都一定要趕回去,算是死,也一定要趕回去。

    算是死也要跟家人死在一起。等到小東西吃飽喝足了,我們出發。白天,在路走太過招搖,萬一,有著他們的眼線,我很有可能會暴露目標,再一次被他們追著不放,要知道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他們,我可不想在被他們發現,追著滿山遍野的跑,那感覺可真的不好。

    所以隻好趁著夜色摸黑前行,雖然危險多了一點,但好過被別人追著跑了,強的多吧。

    我知道算此時此刻我回去撐著你,也會有有很多他們的眼線,但是這一點我並不擔心,那村子裏我太熟悉了,我摸著眼睛能找到哪是哪,村裏的一草一木,我都了然於胸,都能背下來了,從哪裏進村不會被人發現,從哪裏出來不會被人發現,東家有幾口人,幾隻雞,幾棵樹,幾塊磚,我都一清二楚。

    在這個意思來說,我還是很占優勢啊,畢竟我才是土生土長的王家屯人。他們那些人無非是拿了錢,不幹人事兒,頂多也是,吊兒郎當的應付差事罷了,媳婦給你真心真意的全心貫注的感受,大晚的不睡覺啊,他還真的,能在那瞪兩眼珠子跟炮彈似的,一直盯著嗎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啊。

    我的脾氣秉性也許別人不了解,但我自己卻了解的很,俗話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從來我都是不怕死,不怕苦,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我要做的事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管需要耗費這麽大的代價,哪怕是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如果此時此刻我認慫了,那意味著放棄了父親和楊婆婆的,生命安危,我做不到。

    從小到大他們對我百般嗬護,親情對我來說意味著很多東西。小時候,我沒有朋友,沒有母親的陪伴,沒有感受到母愛的感覺,很多孩子都嘲笑我說我是撿來的,我不願意跟他們做朋友,當然我也打的,他們不願意跟我做朋友,見到我都躲得遠遠的,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孩子。

    我不允許別人欺負我,也不允許別人言語欺負我的家人。我從來都是打的過,打,打不過我跑,然後千方百計的,折磨你,你休息,我不休息,你睡覺我不睡覺,我不信,打不服你。

    如果兩個狹路相逢的人,一定要打架的話,一定要成為第一個動手的人,被動隻會挨打。不管遇到什麽樣的情況都必須保持冷靜,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能夠讓我冷靜下來。謹慎的分析形勢。

    距離,王家屯的路,越走越近了。再往前走走,翻過那個小村莊,到了王家屯了。也不知道現在家裏的情況怎樣了,難道說父親和楊婆婆都被他們軟禁起來了嗎他們是不是也很擔心我父親是不是還喝那麽多酒要知道我已經離開家四五天了,我可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過這麽長時間。

    我想楊婆婆和父親一定找我都快找瘋了吧,到家難免一頓毒打,但是無論怎樣,那是我的家,是我的根,我得回去。我不能讓他們獨自麵對危險,從那些人來的方向我大概可以猜得到,那些人已經去過王家屯了,肯定也已經見過了父親和楊婆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

    我發誓,如果他們敢動,父親和楊婆婆一根毫毛,我一定要讓他們十倍百倍的償還。

    也正是從此刻開始,我已經正式踏入了江湖,浴場,沉寂了十年的風波,又一次在這個江湖掀起來了,然而這個江湖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江湖了,時代變了,人也變了。

    國仇家恨,是不會變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有些事,從一開始,背負在一個人身,從你出生開始意味著,腦進血裏,刻在骨子,每一個細胞,都流著家族的血液。

    我們沒有辦法選擇,我是誰,我做誰,我將成為誰,但是我們卻可以選擇,怎樣走自己的路,怎樣過好自己的生活。我的生活本來平淡如水,平靜如歌,不知道是誰在我的湖麵扔了一顆石子。打破了原有的平靜,是他們先動手的,和我無關。

    用一個石子也罷了,他們往我的生活裏丟了一大堆垃圾,這讓我,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換句話說,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們的做法,已然激怒了我,雖然我還小,是個孩子,孩子,是更不能惹的,尤其是熊孩子。

    難道他們的媽媽沒有告訴過他們嗎這世有三種人,不能惹,一個,是厲害的人,另一個是老人,還有一個是熊孩子,惹得熊孩子,他們的生活意味著開始了倒黴,一直倒黴的,哦,他們沒有辦法,在繼續呼吸這個空氣的時候,也是它們被埋進黃土裏,腐爛變成一堆白骨的時候。

    我攥緊拳頭咬緊牙關,將小東西抱在懷裏,快步的朝家的方向走去,雨後的天氣非常晴朗,蚊子在耳邊縈繞不絕,我不敢走大路,隻好躺草叢,但我又害怕草叢裏會有什麽,蛇青蛙什麽的東西。

    我折了一根大木頭,削的尖尖的,一邊走一邊打草,打草驚蛇吧。

    不遠處的村莊燈光已經滅了很多,隻有一兩盞燈還在亮著,也許是在等待著晚歸的家人吧。

    不知道我的地方是不是也有一盞燈在為我亮著。不知道父親和楊婆婆是不是還坐在門口等待著我回家。

    我都想多年以後,工作回來,看見一盞燈為我亮著,一個熟悉的女人,在門旁等著我。一兩句噓寒問暖的話,一個溫暖的懷抱,一杯熱茶,一盆洗腳水,足夠了。

    如果我的生活沒有這些人添亂的話,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月光灑在水坡,照著鏡子,我竟然顯得如此的狼狽,我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髒兮兮的,我還嘲笑那個老頭是乞丐,現在的樣子還不如乞丐呢。

    小東西趴在我的懷裏睡著了,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我還在趕路,星夜趕路,雖然身體已經疲憊的不行,但我不能停下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還有不到十裏地。兩個小時能到家了,現在沒有表,不知道時間,看著頭頂的月亮,我想大概已經晚十多點了吧。

    父親是不是喝的又是一攤爛罪孤獨的在家裏亂砸東西。我這個父親啊一點也不省心。我和他一樣,總是讓人擔心讓人不省心,所以老叫花子說他不是我爹,我當然不相信,我和我爹兩個人長得很像,簡直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連脾氣秉性也都差不多。

    兩個小時過去了,已經到了午夜,周圍的村子已然,靜悄悄的,很嚇人,除了偶爾的狗叫聲什麽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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