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寵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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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你的計劃不會成功的,無論童昭儀的體型跟你如何相似。】
燕奇靠著樹幹翹起二郎腿:【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更不想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景天奕一直占據著主動權。九姑娘,既然這樣不違規,你就當做什麽都沒看到,閉上嘴一邊靜靜待著吧,之後的事情,你根本就無能為力的。】
係統:【規則之外的事件,我不會幹涉。】
燕奇閉上眼睛:【那就好。】
“哐當——!”一聲劇烈的門牆撞擊之聲突然暴起,將周圍的靜謐徹底撕裂。
“好戲來了!”燕奇睜開眼睛,翻身從枝葉間的縫隙向下看去。
宮燈的光亮影影綽綽,似乎將千雲殿外的一切都籠上了一層薄紗,但是燕奇卻仍然能夠認出景天奕的身形,隻見散著頭發一身中衣的他從寢殿中直衝而出,似乎在到處搜尋著什麽。
“爺,您……”小喜子也跟著跑出,想要關心,但是景天奕抬手阻止,目光在殿外四處掃射。
雖然燕奇無法看清景天奕臉上的表情,但是從他的動作卻能夠顯示出,他此刻肯定異常激動。
“嘿,你也會有這種時候……”燕奇的冷哼還沒有出完,他立刻發現,景天奕一直在搜索的視線,突然死死鎖定了自己此刻身在之處。
“不可能的!這隻是湊巧……”燕奇冷靜判斷,但是,不等他的判斷敦實,景天奕就突然一個縱身,施展輕功跳上了殿外的假山,並借勢朝著古木直撲而來。
“不好!”燕奇心中暗驚,來不及細究為何會這樣,立即就要轉移自己的身形。
但是,景天奕的身手比燕奇想象中的要快得多,燕奇隻是剛剛欠身,景天奕就已經鑽入了這片枝葉平台之上,一手將燕奇給死死扣住。
燕奇想要反擊,但是景天奕的大手卻像鉗子一般緊實,牢牢地將燕奇的手給攥住的同時,微微一個用力,燕奇就立刻感到手腕處痛徹骨髓,身上的力氣立刻一散而空。
“下去吧!”景天奕順勢一帶,忍痛不吭聲的燕奇就感到一股大力一攜,自己就不由自主的跟著落到了地麵。
“放開我!”燕奇不等腳落實,立刻一個膝撞,景天奕輕輕躲過的同時,單手一帶腳下一絆,燕奇立刻身形不穩,整個人就要躺倒地麵。燕奇想要穩住,卻不料景天奕另一手趁機握住了他的麵頰,將他給狠狠的按在了地麵之上。
景天奕充滿殺氣的雙眼近在咫尺,英俊的麵孔變得猙獰,一股幾乎可以目光可見的怒火充斥他的全身,將一直貫徹他骨髓深處的冷峻燃燒到蕩然無存。
看著對麵這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燕奇的心中突然湧起一陣強烈的快感。
景天奕握住燕奇麵頰的手稍稍用力,將燕奇的上半身給懸空提起,目光中的怒火,幾乎可以直接將空氣給點燃似的:“你——不——要——太——過——分——了!就算是我寵你,那也隻是為了這張臉罷了!難道你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對我恃寵生驕嗎?!”
景天奕此刻的話語,有些出乎燕奇的意料之外,燕奇來不及多想,係統的短促警告音突然劇烈響起:【關鍵劇情幹涉違規認定中,處罰倒計時開始:十、九、八……】
眼見滾滾驚雷騰空而起,人肉烤串的滋味可不是人受的,免罰第一,燕奇不得不立刻做出應對:“妾身愚昧,妄自尊大,不恤聖心,亂陛下之隆意,望陛下開恩。”
“哼——!”景天奕重重的冷哼一聲,一把將燕奇給扔在地上,背身負手而立。
但是,係統的警告音卻仍然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六、五……】
燕奇不得不立刻起身跪地:“妾身自知妄為過甚,不敢求聖上輕恕。”
燕奇看了一眼地麵,從地上撿起古木上帶下的一根斷枝:“今當戮己自警,以儆效尤!”話音未落,燕奇手中斷枝的折斷尖處就立刻衝著自己的臉上用力劃去。
景天奕後發先至,生生拉住燕奇的右手,但是卻仍然晚了一步——隻見燕奇右頰上,一道盈寸的劃痕曆曆在目,鮮血正在急滲而出,很快將半邊臉頰給沾染一片。
景天奕用力的握著燕奇的右手,眼睛死死的怒懟著燕奇的雙眸,目光瞬息萬變。
“唉——!”終於,一聲長而沉悶的歎息聲從緊咬的牙關中衝出,景天奕將燕奇手中的斷枝奪下折斷扔遠:“傳太醫——!”
“快喚太醫——!”剛剛一直嚇傻了的小喜子終於反應了過來,一直躲著不敢露頭的奴才們立刻一通無頭蒼蠅似的忙亂。
“如果再有下一次,就算是這張臉,朕也決不輕饒!”扔下這句硬邦邦的話,景天奕終於接過小喜子遞過的外衣披上,大踏步的出千雲殿宮門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著這樣的背影,正在被夏竹和秋菊擦拭傷口處血漬的燕奇,第一次感到有些迷茫,他甚至沒有注意到,那刺耳的係統警告音和滾滾的驚雷,到底何時消失於無形的。
太醫很快就趕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小喜子也慌了,幾乎大半的太醫院都被他給下令搬了過來。
半夜突然出這種狀況,不清楚緣由的太醫們也不禁有些慌了手腳,隻是燕奇臉上那道不盈寸已經止血的淺淺傷口罷了,卻討論出了十幾套治法,並為此七嘴八舌的爭論了起來。
雖然傷口有些痛,但是燕奇的心思已經不在了這上麵:【九姑娘,景天奕那句話什麽意思?!】
係統:【什麽話?】
燕奇:【不要裝了!‘就算是我寵你,那也隻是為了這張臉罷了!’不要告訴我,你已經說過一遍,而我已經忘記了!】
係統:【這是非主要劇情,並不在主動知會範圍,你真的想要知道嗎?】
燕奇:【少囉嗦,快說!】
係統:【你有一個同胞的姐姐,跟你一模一樣,13歲入宮,身受帝寵,不過一年前已經因病去世了。】
燕奇怒:【也就是說,我隻是那個姐姐的替代品了?!虧我前麵還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做出了那麽多推測,沒想到卻隻是當了一回自戀狂罷了,反而給你看了場好戲!什麽叫做非主要劇情?!這明明就是關鍵提示才對!我要你這係統到底有何用?!你這樣做,難道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係統:【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說出來,影響的隻會是你的心情,對你的任務和後續劇情根本毫無牽涉,你現在隻是對我遷怒而已,希望你注意自己的素質。】
燕奇隻感到一股無名邪火從心底油然而生,小九的話讓他根本無法反擊,但是他卻就是對此感到非常的不甘心,太醫們仍然在各執一詞,宮女和太監們手足無措,臉頰上的痛楚隱隱直入心底,燕奇左右環顧了一下,突然起身,一把將殿中的八仙桌給掀了個底朝天:“tmd,氣死我了——!”
與此同時,景天奕已經怒氣衝衝的回到了禦書房外,緊跟身後的小喜子剛要抬腳跟著進去,景天奕就已經一把將禦書房的大門給關上,小喜子的鼻子差一點就被拍成三瓣。
景天奕徑直來到禦案前,一屁股坐下。
但是剛坐下,胸口的煩悶感就猶如漲潮的波濤般,一波又一波的襲上景天奕的心頭眉間,他單手支額,用力的推擠皺起的眉頭,但卻隻是讓不適的感覺更加劇烈。
他不得不徑直站起,想要踱步,腳下就立刻被禦案的腿腳給別了一下,幾乎摔倒。他用力的踢了禦案一腳,但是金絲楠木的材質卻隻是讓他自己的腳背更受其累。
感受著腳背傳來的鑽心疼痛,腦海中閃現著之前燕奇臉頰上血色浸染的模樣,“今當戮己自警,以儆效尤!”景天奕隻感到一股邪火打從心底騰起,無論如何都無法抑製。
突然,他左手高高抬起,化手為掌,單掌橫空劈下,禦案上粗如兒臂的巨燭立刻從中攔腰而斷,緊接著又是一腳踹出,用來堆放批閱好的奏折的小茶幾瞬間片片碎裂,封封奏折裹挾著大小不一的碎屑四處飛舞。
“爺,您沒事……”小喜子似乎非常擔心,剛要問一句,但是他的關切之聲,立刻就被完全遮斷了。
“啊——!”透過厚重的雕花楠木門,景天奕沉悶的嘶吼聲如同臨終的野獸一般,然後小喜子就隻聽到一連串劈裏啪啦咣當哢擦卡拉拉的砸東西聲連綿不絕而來。
侍衛們都一臉驚恐的麵麵相覷,用迷茫的眼神看著小喜子,小喜子閉目的同時,趕緊揮手將所有人趕開,而小喜子自己,則就這樣退後一步,垂首肅立:“爺,您這是又何苦呢,隻是作踐自己,讓自己苦著罷了……”
直到第二天淩晨三更三刻時分,緊閉的禦書房大門這才打了開來。
走出的景天奕,臉上已然沒有了昨日的失儀痕跡,那蒼天饒過誰般的冷峻,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看到這樣的他,一夜肅立未動的小喜子,終於鬆了口氣。
“爺,夜裏太醫來了話,雲主子傷無大礙,傷好後,隻要用珍珠玉肌粉調理,不出一月,容貌就會恢複如初。”小喜子上前躬身道。
“嗯。”景天奕淡淡應了聲:“不早了,準備上朝吧。”
“是,爺。”小喜子稍稍墜後一步,從門縫中偷瞟了一眼禦書房的內景——隻見原本整潔有序珍器滿室的房內,已經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了。
“唉。”小喜子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順手將禦書房的門帶上。
正巧不巧,沒走幾步,今天當值禦書房清掃的小太監小卓子正從小路而來,遠遠見了小喜子,立馬小跑幾步湊到跟前,就要對小喜子行禮。
小喜子免了他的禮,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頭:“今天要辛苦你了,回頭去內務府領五兩銀子,就說我的意思。”
然後,不等一臉不明所以的小卓子回過神來,就加快腳步,朝著身影幾乎不見的景天奕那邊而去。
不一會兒,小喜子就聽到遠遠的傳來一聲慘呼,不自禁搖了搖頭:“廷杖四十是免不了了,對他那個小小年紀,也許該再加五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