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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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很快就被移開,小喜子要跟燕奇換手伺候景天奕, 卻被燕奇給拒絕了。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又何苦半途而廢呢。
燕奇也來不及顧著自己, 穿著汗津津的衣服,在小喜子的幫助下,以最快的速度給景天奕除下了中衣和內衣。
麵對著景天奕赤條條的勻稱身段, 不自覺的,燕奇竟然感到自己臉上忽然微微一熱,雙手一顫, 差點就把景天奕從自己的臂膀裏給扔到地上。
小喜子以為燕奇氣力不足, 趕緊一旁幫襯著,燕奇不得不立馬抱緊景天奕, 好借著他的身子遮掩自己發燒的臉頰, 不讓小喜子發現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是結實卻肉感的身子在懷, 燕奇的心止不住的狂跳起來。
床上已經換好了新的被褥,景天奕被燕奇抱著緩緩放下躺好。
精力集中起來, 燕奇的羞赧反而淡了不少。
小喜子送上了熱水和毛巾,燕奇放平了心態,開始給景天奕擦起身子來。
男人的身子,燕奇也見過不少,但是這次的這個卻頗為不同。
燕奇視線與其接觸時,某一夜的某段記憶就總是不合時宜的出現在燕奇的腦海中,攪擾著燕奇本就煩亂的心情。
為了避免尷尬, 燕奇還是盡力在腦內將麵前這個腦補成了泥塑木雕,目不斜視的,細心擦拭著每個犄角旮旯,包括某些難以名狀的部位。
雖然仍不時的會有尷尬的情景,但是燕奇卻已經能夠借著姿勢掩飾,以免自己顯得窘迫了。
總共換了三盆水,並在小喜子和小東子的幫助下,燕奇這才終於給景天奕擦完了身子,並換上了新的內衣和中衣。
伺候著景天奕躺下並蓋上了被子,燕奇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隻是幹了這一件小事,但是卻感覺像是經曆了某件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一樣。
燕奇剛想要換上小東子送上的衣物,一股要徹底趴下的**就開始在體內攪動著,四肢百骸似乎都被一股大力給蹂~躪過似的,要脫衣服的手剛抬到一半,就有些力不從心的,腿上一軟,差點就這樣栽倒在地上。
“主子,您……”小東子也算機靈,及時的扶住了燕奇。
“……我沒事。”燕奇強撐著起身,脫下了外衣,小東子趕緊轉過頭去。
“嘭咚——!”小東子聽著聲音不對,回頭間,發現燕奇已經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主子?!主子?!”燕奇隻感到小東子似乎在著急的對著自己喊著什麽,但是具體是什麽,因為那聲音就像是飄在天上一般,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根本聽不清具體的內容了……
太醫從沒有像今天這般忙碌過,單是從千雲殿的大門進進出出的次數,似乎就足夠頂上他們平時一個月的工作量了。
燕奇隻是因為宿醉加上過度脫水,一連灌了三大碗的糖水燕窩,整個人立刻就變得龍精虎猛起來。
等第三碗下了肚,燕奇砸吧砸吧嘴,似乎仍然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小東子乖覺,立馬巴巴的去小廚房催促去了。
燕奇無聊的坐在床上,細細回想來,區區幾個月的時間,自己竟然將太醫院有名有姓的太醫都認了個全,這似乎也是別人難破的記錄了。
突然,一股餿臭的味道傳入鼻中,燕奇趕緊嗅了嗅,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還沒有換,趁著小東子不在,燕奇起床脫下幹了的汗衣,稍微擦了擦,然後找了身合適的衣服換上。
新的糖水燕窩被小東子送了上來,燕奇這才想起,這裏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在養著病。
攜著小東子,燕奇來到了自己原本的寢殿,發現裏麵由小喜子守著,景天奕正沉沉的睡著。
看著安詳的一幕,燕奇收回了伸出準備敲門的手。
景天奕就這樣在千雲殿住了下來。
他的身體構造似乎異於常人,第二天精神頭就好了不少,但是因為太醫的忠告,再加上還是有些萎靡不振,於是也就老實在床上窩著。
燕奇每日早早就過來寢殿伺候著,景天奕似乎根本就沒記得昏迷中做過的事情,雖然對待燕奇依然親近,但是卻並不是昏迷中那般怎麽都離不開了,就這樣,燕奇反而庸人自擾了幾日,終於,漸漸也就能平常的跟景天奕一室相對了。
景天奕身體變成這樣,雖然早朝不能上了,但是每天的政務卻還是不能不處理的。
於是,千雲殿每天就熱鬧了起來:
早朝的時間,眾大臣就會來到這裏,將每日的朝政該稟告的稟告,該上奏的上奏。
早膳後,景天奕就會坐在床上批奏折,累了就休息一會,或者由燕奇扶著下地走走,或者就這樣依偎在燕奇的身上靠著,閉上眼睛小憩片刻,小憩時,還不忘握著燕奇的手。
午膳或者晚膳後,景天奕處理完政務,會跟燕奇聊會天,或者一起坐著看看書,雖然平淡,但是氣氛卻自然和諧,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晚上燕奇依然回到偏寢殿休息,景天奕雖然想讓燕奇留下,但是太醫說過景天奕痊愈前還會傳染,他於是就消了這個念頭,燕奇也暗暗在心中鬆了口氣。
日子一如燕奇隨侍時的樣子,唯一的兩點不同,一個就是景天奕會見大臣和商討國事時,都不會再讓燕奇避諱,而是讓燕奇隨侍在側,一步也不離,甚至於累了的時候;而另外一個,就是當景天奕實在累的眼睛疼時,會讓燕奇讀取奏折內容,然後由景天奕口述著,燕奇來朱批回複。
對於第一點,大臣們雖然詫異,但是卻也沒有人主動提及什麽,隻是郝大將軍臨行前來謝恩時,仍不忘離開前剜了燕奇一眼。
不過,這一眼,比起郝貴妃的視線,差了足足十萬八千裏,燕奇發現,自己對郝大將軍的氣勢,不知不覺間已經絲毫無懼了。
燕奇第一次親自見到了任展舒的父兄,雖然隻是朝議時的目光瞬時相對,並不能夠對話或者交流,但從父親眼中看到的關愛,還是讓燕奇暖心不已。
而至於第二點,燕奇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景天奕卻堅持,於是,燕奇隻得硬著頭皮上陣,漸漸的,時間久了,也就不排斥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一段,景天奕的身子終於調養的七七八八了,而與此同時,小北子的傷,也終於可以下地了。
這一日的早膳後,難得事兒少,景天奕拉著燕奇,在千雲殿外麵早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回廊內,又逛了起來。
喂魚時,早膳時就不見了蹤影的小喜子,有些匆忙的從遠處小跑到了近前。
“爺……”小喜子來到景天奕的身前,彎腰行禮到。
“嗯。”景天奕隨意的哼了一聲,繼續跟燕奇玩鬧般搶著魚食,看誰今日喂得魚多,晚上的書會就看對方喜歡的書。
“爺……”小喜子試探著又叫了一聲。
“有什麽事就說吧。”景天奕似乎很不滿意小喜子的神秘感,扭頭皺眉看著小喜子:“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神秘了?”
小喜子似乎無法,終於將話說了出來:“爺,童昭儀有喜了。”
聽到小喜子這麽說,景天奕先是一愣,繼而一臉的驚喜,雙手扳著小喜子的肩膀,不敢相信似的追問到:“什麽?!真的嗎?!”
小喜子確認到:“是真的,太醫院那邊剛傳過來的消息。”
燕奇趕緊在一邊恭喜到:“恭喜陛下喜得貴子!”
景天奕心細,立刻注意到了小喜子臉上神情的異常,明明是一件喜事,但是小喜子稟告的前後,臉上的表情卻一直凝重著,似乎有什麽話還跟在後麵,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似的。
景天奕的神情一斂:“小喜子,還有什麽要告訴朕的嗎?”
“爺……”小喜子有些吞吞吐吐的,同時用手指在腿側做了個不起眼的手勢。
景天奕看到手勢時,微微一愣,隨即臉色一整:“有什麽就快說,哪來這麽多的忌諱!”
“爺,太醫院傳話,童昭儀有孕已兩月了。”小喜子這話說出的一瞬,景天奕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微微一愣,隨即雙目一瞪,眼中神光一閃,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能確定嗎?!”
小喜子言之鑿鑿的回到:“太醫用人頭擔保。”
“陛下,這有什麽不妥嗎?”燕奇在一旁一臉的不解。
景天奕長長的舒了口氣,眼睛一閉一睜之間,立刻恢複了他原本的威嚴與氣度:“舒兒,這事與你無關,你就不要管了吧。”
一刹那,燕奇感到,自己與景天奕之間的距離感,瞬間又回到了原本的樣子。
燕奇趕緊請罪到:“妾身無狀,請陛下恕罪。”
“舒兒,今天晚上,你就早些睡吧,朕有些事要辦,就不用等朕了。”景天奕扶起了燕奇,但是,他雖然在跟燕奇說話,但是眼神卻顯示出,他的注意力早已不在了這裏。
“妾身遵旨。”燕奇順勢起身。
景天奕也不多說,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麵而去,小喜子知道剛才自己做給景天奕看的隱蔽手勢有效了,趕緊對燕奇行了個禮,快步的跟了上去。
燕奇恭敬的看著景天奕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處,然後這才直起身來。
小北子立刻從回廊的死角處跳了出來:“主子。”
“事兒辦的如何?”燕奇頭也不回的問到。
小北子恭敬:“一如主子您的計劃。”
“那就好。”燕奇微微的歎息一聲,神情間,似乎有一絲淡淡的哀怨若隱若現的。